姜溫裡就這樣給林允莘說了很多事情,從小到大他與父親的,最後姜溫裡還自嘲的說了一句話:“允莘,你說我現在有那麼多錢有什麼用,錢能買到醫院,能買到醫生能買到設備,可是……它終究是買不到父親的健康啊。”
林允莘聽着這話心裡早已經抽痛的不像話,這個往日裡對她霸道的男人此刻就像一個受傷的孩子,他心裡是惘然的,因爲他不知道要怎樣救自己的父親。
林允莘的心情也沒由來的煩躁,熟練的開了一瓶酒,倒滿一飲而盡,嗓子就像吞了劍一樣被割的火辣辣的疼。
林允莘沒敢喝太多,因爲她知道自己還有一個需要照顧的人,姜溫裡看着林允莘霸氣的樣子心裡漏了一拍。
隨後拿起酒又是一頓猛灌,就在第三大杯的時候,林允莘攔下來了:“別喝了,你喝醉了,這樣很傷身體。”
姜溫裡沒有說話,確實有些孩子氣的搶了過來一口喝下。
林允莘有些無奈,把姜溫裡扶正走到了門邊拉開那道門:“麻煩你去幫我找兩片安眠藥,儘快一點。”
助理點點頭,雖然有些疑問也立刻照辦了,有些事情,不是他們這種人可以插足的。
林允莘看着此刻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風衣早已經被破壞的皺巴巴,往日沒有表情的臉上此刻是一片通紅,讓人看着親切了幾分,林允莘很喜歡喝醉的姜溫裡。
因爲那樣的他很乖,也講道理。
可是她真的不敢讓他再喝了,他的胃本來就不算太好,如果在這麼喝下去,林允莘害怕他受不了,最後也演變成躺在醫院裡的父親那樣,到時候林允莘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也許根本就沒有姜溫裡這麼堅強。
姜溫裡喝太多酒已經出現了不適,此刻的他感覺腦子裡有一團漿糊,一動就一直晃動就像下一刻就會出現腦震盪,胃裡也是一片火辣辣的痛,就像被針扎的快要爆炸似得。
可是他沒有停下,只有自己喝醉了,才能忘記這些悲傷的事情。
助理動作很快,林允莘一拿到安眠藥就趁姜溫裡不注意放到了他的杯子裡,還有些擔心姜溫裡會不會發現,可是很快姜溫裡就喝下了。
藥效很強,不一會兒剛纔還坐着的男人就已經睡在了沙發上,林允莘看着他比女人還要濃密的睫毛,燈光的折射下影子投影在臉上,使姜溫裡看起來也沒那麼可怕了。
林允莘扶着姜溫裡,有些吃力的走到了門口,叫助理搭把手。
回到家後已經是半小時後了,林允莘看着躺在大牀上的姜溫裡,幫他把衣服換了,當看到那八塊腹肌的時候,鼻血都快要流下來了,根本就不敢多看。
換完衣服,林允莘的小臉爆紅,她只感覺連空氣都有些曖昧的氣息。
用冷水敷了敷臉,她又給姜溫裡擦了身子,煮了醒酒湯,姜溫裡不肯喝,林允莘只能親自上陣脣對脣一點點的灌了下去。
房間裡只剩下了暖黃的檯燈,林允莘給姜溫裡細心的掖好了被角,坐在姜溫裡的旁邊靜靜地看着他,上牀萬一有什麼意外到時候不方便,林允莘也不打算睡了。
她目不轉睛的看着姜溫裡,越看越浮想聯翩,索性也不看了。
今天奔波了一天,林允莘眼皮正在上下打架着,她差點就支撐不住了,後來打了一盆冷水放在窗邊,一想睡覺就用毛巾敷敷眼睛就這樣熬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陽光照進大大的臥室裡,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讓姜溫裡快速的睜開眼睛。
眼裡已經是一片清明,表情還帶着一絲淡漠和警惕,感覺到自己的身邊傳來一陣動靜。
姜溫裡側頭看了看,表情這才緩和了下來,此刻林允莘正在拿着醒酒湯吹冷想讓姜溫裡起來就能喝到。
姜溫裡嘗試着動了動,可是林允莘馬上就轉過頭,猛的一下子擡起頭看向牀上。
當看到姜溫裡時,蒼白的幾近透明的臉上扯出一個難看的笑,聲音嘶啞的說:“你醒啦。”
姜溫裡有些心疼和愧疚,這是照顧了自己一個晚上嗎?
他點點頭,掀開被子就要下牀,林允莘也馬上跟着站起了身,可是腳一軟倒了下去。
姜溫裡眼疾手快的抱住了那一抹身影,臉色有些懊惱的說道:“我已經沒事了,你好好休息,我去醫院看看父親。”
林允莘剛想說我也去,可是姜溫裡一個警告的眼神她也沒說什麼了。
林允莘乖乖的躺下睡覺,不一會兒就發出了平穩的呼吸聲,守在窗邊的姜溫裡這才站起身,輕柔的吻了吻她的額頭,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房門。
趕到醫院時正好趕上姜老爺子換藥,他就安靜的坐在一旁等待着,已經接近尾聲,也很快就結束了。
姜老爺子坐在牀上,滄桑的聲音響起:“都知道了?”姜溫裡知道這是指他的病情,沉默的點了點頭,此刻他想問的問題一個都說出來了。
姜老爺子扯了扯嘴角,咳嗽了幾聲:“我就要走了,可是我最擔心的還是你啊。公司裡那羣吃人不吐骨頭的老狐狸,他們不會服你管教的。我就怕有一天,你也被他們算計進去啊。”
聽着父親費力的說着這句不算長的話,語氣裡都是擔心,姜溫裡心裡就像被針扎的一樣密密麻麻的痛起來,雖然不刻骨銘心,但是讓人疼痛難忍。
姜溫裡眼睛裡是一片猩紅。
姜老爺子繼續說道:“你現在是可以自己獨立做主了,你很優秀,我教出了一個好兒子,但是那羣人是一幫永遠吃不夠的老野狼,他們的野心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大,等我走的那天,他們肯定會有所行動。”
姜溫裡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父親的話,開口道:“爸,你放心,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對付他們的方法,公司只能姓姜,他們想吞掉這塊肉,也要看他們吃不吃的下,我姜溫裡就是死,公司也不會落到他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