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光線中,陸小峰漸漸睜開了眼睛,暈倒之前的景象就像放電影一樣在他腦中閃過。突然他感覺後腦勺疼痛無比,彷彿像是被人敲碎了一樣。
他想伸手去摸摸後腦勺,只是他發現,此刻他的手腳正被人用手銬銬在一個鐵籠中,拷着他的手銬是電子手銬,這種手銬沒有鑰匙孔,打開它的方法是遠程遙控。
這種手銬他也用過,不過是在某個高檔的酒店玩的一種情趣遊戲。
這是一個封閉的房間,放眼望去,房間裡只有潮溼的水泥牆和一個下水道口,鐵籠上有一根流水的水管。
他目不轉睛的盯着下水道口,如果可以,那將是他唯一逃生的希望。
頭頂上的千瓦燈刺的他睜不開眼睛,緩緩的將目光上移,頭頂除了千瓦燈還有一個監視器和一臺電腦屏幕。
電腦屏幕正中間有一串數字,顯示的時間是兩小時整,他不知道這個時間意味着什麼。
他的心思快速轉動,自己這是被綁架了嗎?
一股股下水道的惡臭想讓他屏住呼吸,不過這都不算什麼,只要能活着,和生死比起來,其他的事情根本就不重要。
他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也不知道距離他遇到襲擊過了多久。
他想大聲呼喊,可是隻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裡迴盪。
他仔細回想着自己的過往,以及和白小蓮相處的種種,白小蓮就是葉青,這一點他早知道。
十年前就是她救下了滿臉燒傷的葉青,也是他出錢給葉青整容,他不清楚自己這麼做到底是爲了贖罪,還是自己良心發現。
差不多九年的時間相處下來,要說他對葉青沒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葉青是怎麼死的。
在他心裡隱約猜到可能是***動的手,但是她又不知道白小蓮就是葉青,那她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
還是說葉青是自殺,可是爲什麼呀,他們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孩子,葉青也不再執意報仇,難道是要以這樣的方式報復自己。
他實在想不通,他更不清楚是誰要把自己弄來這個鬼地方,是勒索錢財還是報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只期待着綁他的人快點出現。
與此同時,韓濤和尚頓他們這邊也展開行動。重點懷疑對象就是那個神秘老頭。
大家都在仔細的看着監控,找嫌疑人可能會出現的畫面。
“假定那老頭就是嫌疑人,你說那麼大一個人,體重少說也有七十公斤,他是用什麼工具把人運走的。”尚頓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怎麼?光憑一點線索,你就推翻之前的推測,認定陸小豐是被人帶走的,而不是逃走的。”
“那個神秘老頭不是一般人,我上次和他交過手,爲人冷靜,而且反偵察意識特別強。
我有一種預感,只要揭開了老頭的身份,那白小蓮的真實身份也就明確了。”
“組長,人找到了。”一個警員急促的說道。
葉森的正臉畫面清晰的出現在電腦屏幕上,這是一組實時監控畫面。
“沒有搞錯吧?”
尚頓一臉疑惑的看着電腦屏幕中的葉森,畫面中顯示葉森正在用鐵鉤翻弄一個垃圾桶。
“有七成把握,身形和髮型都與苟警官描述一致,不過就是和側臉畫像有很大的出入,他臉上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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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濤問道:“可以用人像還原技術嗎?”
“可以。”
“先把他的身份搞清楚,對了,你在咱們資料庫對此一下,儘快查清楚他的身份。”
尚頓和韓濤同時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電腦上的對此係統彈出一個人的資料。
葉森,男………
金川市第一監獄刑滿釋放人員。
尚頓說道:“外地人,刑滿釋放人員,我們要找的人是他嗎?”
尚頓說話的同時,韓濤內心也在打鼓,因爲這與他們之前分析的對不上。
他們之前分析過,認爲那個神秘老頭能把屍體在尚頓眼皮子底下帶我,他一定熟悉周圍的地理環境。
本地人的可能性很大,而且要躲過警察的搜捕,一個剛從監獄刑滿釋放的外地人會幹這種事。
尚頓感覺這從邏輯上有點說不通。
“別想了,有時候越是看不可能的事就越有可能。”
韓濤的話點醒了尚頓,是呀,或許吧。
抓捕葉森的人員很快就到位了,直到警察走到葉森身旁,他就像沒有察覺到一樣。
他依然在翻弄着垃圾桶,嘴裡還咀嚼着別人吃剩的半塊麪包。
苟衛平是抓捕人員之一,他也不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犯罪嫌疑人,本能的同情心讓他很不舒服。
他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舅舅捏捏的走到葉森身旁,大聲說道:“大爺,你還記得我嗎?”
葉森緩緩擡起頭說道:“不知道?”
苟衛平繼續說道:“大爺,我是問你還記得我嗎?”
“你是要問路嗎?我不清脆,你問一問其他人。”
答非所問,苟衛平想到,難道這老頭耳背,聽不清他的話,還是說他故意裝聾作啞。
看着苟衛平疑惑的表情,葉森臉上反而一臉平靜,他是故意暴露自己,就等着警察來抓自己。
他心裡說道:“希望一切和你想的一樣,我會盡量爭取足夠的時間。”
在他把陸小豐帶到那人指定的地方後,他不知一次的想要結果了他的性命。可是,那人只是命令他,讓他放下人之後就趕來這個地方,進警局拖延三天的時間。
連面都沒有見過,他卻對那人言聽計從。他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聽那個人的話,或許是出於本能的信任吧。
苟衛平儘管疑惑,但他得到的命令是把人帶回去,最後很不情願的把葉森扶上了警車。
就在葉森上警車的一刻,兩百米外的一輛紅色轎車緩緩啓動,朝着警車的相反方向揚長而去。
開車的男子說道:“我說婕妤,這都出來一下午了,要不咱們就別看了,還是回去早點休息,要不然對胎兒不好。”
王婕妤撒嬌說道:“我就不,我就要把美容院開起來,我可不想讓人說我是吃閒飯的。”
“我說你就別折騰了,等寶寶出生後,在家帶孩子不好嗎,非的出來工作。
再說你管理商場也可以,沒必要開什麼美容院吧?”
王婕妤開口說道:“親愛的,你愛不愛我?”
“當然愛了。”
“那你就支持我,商場是你們家的,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別人說閒話,我想幹點我自己喜歡的事。”
“好…好…一切都隨你,想開幾家就開幾家。你前面租的那幾個地方還滿心嗎?”
王婕妤不開心的撅着嘴說道:“我說過我的事你就別管,你怎麼又忘了。”
“好了,我不過問還不信嗎?”
王婕妤心裡到底是怎麼想到,可能就連她自己也不清楚,她用手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她感覺自己對不起腹中的胎兒。
或許懷孕真的能讓人母性氾濫,她有些想停手,可是,又怎麼能夠停下了。
一切纔剛剛開始,死的人不能白死,審判還沒有開始,她心中的怒火怎會平息。
看着王婕妤臉色異常,鬍子輝問道:“婕妤,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王婕妤一笑說道:“沒什麼,別擔心,寶寶又踢我了。”
…………
與此同時,警局那邊對葉森的所有信息都在彙總和調查中。
由於葉森是外地人,監獄那邊給的信息也不全面。要想真正的瞭解葉森的過去,警局決定讓尚頓帶隊去一趟葉森的老家,查明所有跟葉森有關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