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憐一下子陷落在了無止境的涌動裡,飛騰的發舞動着,向是要去到絕對未知的星空中去一樣。終於,她的記憶穿越了不休的鳴動,降 落在了這一沉隧的剎那。離開了幼時,回到了她第二次與子軍邂逅的時光,也就是和守芳和平競爭子軍的時候。在那瞬間,她真正的記憶, 回到了她的腦海。路優在一旁心疼着她的蒼白,和她無限的擴張的迷惘。拍拍她的肩頭,送給她淺聲一笑飄蕩不休。
“原來,我早就認識子軍哥哥了------”軒憐淺淺地嘆息,望向路優那絕美的模樣,沉聲道:“我的記憶,有真有假,但不管怎樣,我 都是愛他的。”“------”路優聽罷,心跳瞬間被擊中,只覺得又惆悵又心傷,只能轉過頭去掩飾他隕落的失落。一邊的迷惘散去的軒憐則 苦澀的笑:“我想見他。”
“來了!”一道輕盈的回聲盪滌了下來,一襲華衣的美麗的小少女一下子降落在兩個人詫異的視野裡。“夢花?”路優也是一驚,喝問 道:“不是讓你去看着守芳姑娘麼,你怎麼會------”“人我都帶來了啦,這下你們集合了哦!”夢花雖是年幼,但絕美已經初具規模了。 一揮手引來兩個飄逸靈動的身影來。
一個是守芳,一個是子軍。守芳的粉衣像是飛舞的蝶花一樣,一絲異香盪滌風中,她的發是雪白的純淨,她的眼眸是清澈的丹紅色瀰漫開來。子軍的白衣淺淺泛灰 ,高大挺拔佇立於風聲鳴動之間,他的短髮隨風竟輝,俊秀的容顏滿是傲意,一雙夜色一般的眼眸蕩起漣漪來,瞬間消散。他的心似乎隱藏 在懸崖之下,只有剎那不悔的深深墜落才能將他看得真切。
“你終於醒了,想起我了?”子軍上前,霸道地將她擁抱着。“你,消失這麼久,去了哪裡?”軒憐什麼也不再說,蔚藍的飄蕩在空氣 中漂流不休,像回聲一樣顛沛流離,“我這就告訴你,發生了些什麼。”子軍沉聲憂傷地笑了,深深地低下頭來,在她的耳盼,開始緩緩地 訴說起來。
“那天,我和守芳一起穿越了,那個地方,叫做地球。”子軍沉聲在她的身盼細語,迷失了跳動的脈搏,似乎還心有餘悸。“我們分散 在一處荒原,失去了聯絡,待我清醒的時候,我已經住在一戶人家裡了。是巧合吧,他們說,我身上的刻印,是他們失散多年的兒子的胎記 。我這才告訴他們我的名字,和他們一起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
“直到有一天,守芳突然出現在我眼前。”子軍苦笑着,似乎有幾分傲慢背後的溫柔,像是殘留的風聲般。
“她告訴我,她要回到她的世界,要我遠離異魔的世界,一切由她來完結。隨後,她竟然一下子奪去了我掌心的通透的琥珀鑰匙,我則 沒有想到這一幕會發生。一下子怔住了,而她除了帶走我的鑰匙,也帶走了關於這個世界的我的記憶,我以爲自己就是一個普通的人而已。 ”子軍淡淡地笑了,隨即,軒憐看到了他溫柔背面那隱藏的猙獰的一絲暗影。
“魔人,想通過入侵地球復活魔界,還有南北界的一個共同的秘密。”子軍沉聲道。
“是什麼呢?”軒憐望向似是知情的守芳,只見這粉衣紛紛揚揚的少女神色陷出一道痕跡,彷彿月光。“等你我一繼任,就會繼承這個 秘密了。”守芳苦笑着,柔柔地回望着她,視線飛行起來,直到半空中那扭曲的月光。“你們做這麼多,就是爲了讓我的記憶恢復麼?”軒 憐也是幾分觸動迷惘,滿心劫後餘生的欣慰和惆悵。
“------”子軍卻是立刻警惕起來,朝那天空妖異綻放的呼嘯的方向望去,只見那遙遠的地平線飛舞着橙黃色的雷電。“怎麼回事?” 在突如其來的地動山搖間,軒憐和守芳彼此對視一眼,猜到了發生不可挽回的事情,齊聲對子軍喚道:“子軍哥哥,路優,夢花,我們必須 立刻去外面,兩界城已經開戰了!”
“走吧!”子軍牽起軒憐的纖手,帶着她飛騰起來,墜入天空的倒影之中。
路優,夢花和守芳則緊跟在他們的身後,有想觸卻不能觸及的彷徨,有年少純淨無雙的好奇,有跨越時空深深的失落。天邊的殘陽若沉 入了冰霜之中,花兒一夜間也就再度盛開,滿是蟬聲。越接近那未知的彼端,越是支離破碎,凋落在一曲旋律的傳奇中。被束縛的光線柔柔 地流淌在星光之間,迷惘的夢境一定會再度返回那春泥之中。
終於,遙遙地傳來了廝殺的喧囂與轟鳴。那已經瀕臨破滅的長歌,在地脈的四面八方化爲腐朽的廢墟,天空中再次下起纏綿的黑雨來。 在寂靜和喧鬧之間,流雲化做了海中的倒映。很快,席捲了縱橫天空的分叉,像是晝夜交替之間出了錯,混爲一體,似醒非醒。那閃爍的紅 色星影,是否會似曇花一現般地彌散呢。
終於,在天地的彼端,遮蔽了整片大地密集的兩個戰隊彼此對峙,弓似箏一般,劍似弦一般,槍似虹一般。
飛起的塵埃,染了血色在飛翔的盡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是奉父命來和平競爭的,怎麼會我一走,就開戰了呢?”守芳也是疑惑不已:“我們兩界都已經確定了和平免 戰的事啊!”“不對,你們看!”軒憐一伸手指向戰陣的雙方,立馬發現了問題。守芳等人上前一看,竟發現,這是金與白兩種耀眼的色彩 ,兩支隊伍的集合,對抗着對面的黑紅色的噩夢一樣的隊伍。
“是北界和南界的集合軍,在對抗魔人呢!”軒憐激動不已,但隨即又愁上眉頭:“異魔,難道已經復活了麼?”“先看看情況。”子 軍沉聲地勸慰着她,拉起她的雪白如玉般的手。“子軍哥哥------”軒憐只覺得,再沒有什麼可怕的了,子軍的力量已經暖了她的心跳,能 夠這般已經足夠了,滿足了。
“殺!”雙方同時吶喊起來,陣形開始移動和變換,像是暗流在涌動,彼此吞噬。時而是血盆大口,時而是山洪爆發,時而是堅若磐石 ,時而是火焰燃燒的涅磐,這陣形廝打了良久。那吞噬一切的貪婪和渴望彼此交織在一起,血色染紅了生命的廢墟。只聽見不絕於耳的悲鳴 和吶喊,倒塌的旗幟已經殘破,握着它的人,一動也不動的化做了旗杆。
很快,磨滅的歌聲在祭祀着滿地的傷痕裡,很快,守芳和軒憐都確定了,彼此點點頭會意。“它們不是真的魔人,是有人假扮的,是爲 了讓人覺得異魔已經復活了。”“何以見得?”子軍在一旁傲聲發問。“魔人的眼睛,是紅色的。”兩名少女一齊說道,彼此默契地一笑。 “要幫忙麼?”路優看那戰局越來越險,不由得開口問。
“還有,這南北界的軍隊,也是假的。”兩個少女異口同聲地回答。“怎麼會,這是要演哪出啊!”夢花晃了晃束起的似瀑青絲,一雙明眸閃亮如星空一般。軒憐拿起一塊石頭扔過去,竟然穿越了那些士 兵的身軀,竟是一場虛擬的幻覺。“這是幻影陣,製造的人靈力深不可測,我們要小心了。”軒憐說着,感覺子軍的呼吸就在耳盼,她則一 下子滿心溫柔,勇敢振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