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因人而異吧,不管是未央還是墨離,儘管他們對自己都很溫柔,但他們的表現卻一直都很強勢,墨離偶爾還會耍壞的撒嬌,未央卻是徹頭徹尾的邪魅,讓人無法產生想要寵溺他們的感覺,反正有被他們捧在手心之感。
但青淺不同,他是標準的長安男子,他會撒嬌他會祈憐他就像一隻貓兒,讓你忍不住想要去寵愛他。
“姐姐這次回來,還會走嗎?”青淺絞着手指,顯得有些不安。
“怎麼這麼問?”天下又一次揉亂了他的發。
“我和哥哥不想嫁給……君上……”青淺偷偷瞄了天下一眼,直言不諱。
“淺兒,你說什麼呢!大君,淺兒不是那個意思,我們沒有不願意。”青裁卻很快從後面追了上來,一隻手捂住了青淺的小嘴,辯解一般地說道。
而堯漂亮的鈷藍色眼睛四周紅紅的,顯然是剛剛哭過。
“淺兒纔沒有亂說,淺兒不想嫁給現在的君上,哥哥明明也不想!”青淺用力掙脫開了青裁的手,小臉漲的通紅。
“現在的君上是誰?”天下臉色一黑,儘管她心中十分清楚這個人是誰,但她還是這樣問了。
“是先前的君皇后……”青裁嘆了口氣,他怎麼就放心讓淺兒獨自跟着大君呢?淺兒的性子太單純了,根本藏不住話。
他趁着天下不注意狠狠地瞪了青淺一眼。
——讓你多話。
——我只是說了事實!
“她要娶你們?”天下口氣不善,這冷霜兒連如此年幼的男子都不放過麼?
“但是我們不想嫁給她!”青淺又一次搶先開口。
“淺兒!”青裁製止不及。
“哥哥,你到底是站在哪邊?葛玄先生不是說了嗎,要我們等……唔……”青淺又一次被青裁捂住了嘴。
“我也想知道,青裁,你究竟是哪邊的人。”天下眯起了眼。
“葛玄先生能找上我們,足以說明一切,大君之事連母親都不知道,只是先生有交代,有些事情不可說。淺兒年紀小,說了些胡話,還請大君不要放在心上。”青裁依舊謙恭有禮,說起話來是滴水不漏,讓人找不到任何破綻。
“最好是這樣……”天下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青裁,警告的意味十分明顯。
這兄弟兩,長相一樣,性格卻差這麼多。
青淺單純活潑,討人喜歡;青裁卻心思厚重,漂亮話說起來一套一套,好像總是在掩飾什麼似地。
“大君多慮了……”青裁苦笑一聲,看來他是徹底讓她誤會了。
“走吧,我們去雪山密道出口,堯你也不用藏了,跟着我。”
如果青裁所言非虛的話,那麼她到現在的這一切都是天師事先預見的,這說明什麼?說明葛玄這老頭兒存心戲耍於她!
害她白白浪費了十五年的時間,也讓冷霜兒那女人得意了十五年,君上的位置坐的很舒坦吧?可惡的女人!
“姐姐……”青淺這時候又小聲喚道。
“淺兒,不可無禮。”可惜他有個古板的哥哥,將他管制得死死的。
“想說什麼。”天下向前走了幾步,又不自覺地去揉青淺的發,好像才做了幾次,就已經讓人習慣。
“大君最好戴上斗篷或者換上假臉,待會路過城中,要是讓人認出來了就糟了……”青裁這次卻是不給青淺說話的機會,搶先說出了口。
但青淺卻沒有反駁,看樣子他應該也是想說類似的話,這就是雙子的默契麼?
“我們要路過襄陽城?”進城?什麼城?襄陽麼?
天下皺眉,這裡到雪山,應該不需要路過襄陽城。
“嗯,這樣快一些。”青裁點了點頭。
“不,繞路。”天下很堅決地拒絕了,進城之後會發生什麼,是個未知之數。
但沒必要因爲貪快而把自己陷入暴露身份的可能性之中。
“好吧。”青裁併沒有表示出任何的不滿或者其他情緒。
“出了山谷,我們有馬兒在外面,姐姐不用擔心速度的。”還是青淺比較善解人意。
但他接下來的話又一次顯然又一次刺激到了青裁:“不過只有兩匹馬喲,到時候姐姐和淺兒共乘,哥哥和堯。”
這個可愛的美少年自顧自地分配好了一切,完全沒有注意到青裁那略微發青的臉色:“淺兒,你還是未出閣的男子,怎麼可以與女子共乘一騎?你和哥哥一起。”
青裁說的很堅定,將青淺的念頭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淺兒,你聽他的吧。”這回連天下都幫着青裁,青裁這話說的沒錯,青淺一個未出閣的男子,確實不適合與她共乘。
連天下也這麼說,青淺倒也沒有再反駁。
但他那微微嘟起的小嘴,已經充分表達出了他內心的不滿。
天下又一次啞然失笑,這青淺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什麼都寫在臉上。
出了藥王谷,果然有兩匹毛色上乘的馬兒被拴在了樹下。
按照事先分配好的,青淺與青裁共乘一騎,天下則是帶着堯。
雖然繞路浪費的時間多了些,但有馬代步,倒也節省了不少時間。
天下很快就在青裁青淺的帶領下找到了雪山密道,只可惜那裡半個人影都沒有。
“我進去看看。”天下最終還是決定要再進這密道一次,大不了就再被傳送一次。
“我想不用再找了。”依舊是青裁開口。
“大君請看。”青裁指了指雪山密道口不願處的一處枯枝。
讓面是整齊的劃痕,看樣子是有人新刻了字在上面。
“長安城,花滿樓,未央留。”
上面就簡單的幾個字,沒有太多的敘述,但署名寫是未央,花滿樓又是他的地方,也確實有那麼幾分可信度。
可天下卻覺得十分奇怪,按理說他們和她分開,應該在原地等候,怎麼會去花滿樓呢?這其中如果沒有什麼隱情的話,那就一定有什麼蹊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