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和陸安的事情,蕪華暫時還沒有什麼很迫切的想法。至於德妃那邊,蕪華說過幾天考慮好再作打算。如今朝堂裡大多數都在說關於立後的事情,作爲新靠攏皇家的舒家,兩個姑娘都是宮妃,何況芍華還算是寵妃。人家都說舒家肯定是要成爲皇親國戚的了。
深夜裡,蕪華拿出那天朱司璽從布尚宮的錦盒裡拿出的卷軸,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作爲舒家同爲大房的姑娘,她曾經記得一件事情。
七歲那年,德妃入宮。一個道姑曾經去到她們府上去作法以求平安。那時誰也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她說,家族有三女,逢事必然化險爲夷,最後使家族昌盛。
如今她仔細想來,雖然不知道那三女是誰,可照着“化險爲夷”這一句話來看,舒家必然有由衰轉盛的跡象。
她看向那副卷軸,裡面是她剛入宮時寫的文稿。布尚宮念及舊情,早就將文稿用卷軸保存起來,沒有將事情告訴任何人。當年她進宮的確有太多太多的疑點,已經來不及理清了。
原本以她的才華,進宮來並非是一件易事,而她本着進來了就不追究的想法,也就再也沒想過這件事情。如今看來,她進宮,是有人故意爲之。
在宮裡這麼多年,也總算知道一些東西是如何做的。她抽出自己的信屜,在一封又一封的信上對比着字跡。
翻了許久,她終於看到了一些頭緒。事情和她預想的一樣,那些字跡都和德妃的一一吻合。
她吸了一口氣,認真看了看寫的那些文稿。其實她也不無懷疑,寫文稿的人是深宮中生活的如魚得水的人,她能夠知道所有的細節。的確事情也是這樣。
入了宮闈這麼久,她也算明白,凡是有權力的人,都會佈置眼線去做她想做的事情。或許當年在舒府,就有人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引導着她走向這個結局。
當然,這只是她的猜測罷了。
不可說。
她如今做事情一向慎重。把卷軸重新放回當初的位置,蕪華深吸了口氣,捂着頭深思了一番。
偶然間,她瞥到自己淺緋色的官服,心抽動了一次。
蕪華趁着這個機會,再次去了藝華府上。這一次他們夫婦都在。
李之顯知道蕪華來了,便小心翼翼地扶着藝華出來,讓僕人上了些瓜果。李老夫人一向喜歡蕪華的,聽到她要登門,也張羅着說要給蕪華準備飯食。
“我這次來,是想問你一些事情。”蕪華跟李之顯說:“聽說秋闈快要開始,我想要一份名單。”
藝華和李之顯面面相覷,半晌,李之顯扶着藝華坐下,然後同蕪華說:“鑑於保密的要求,非考官是無法得知考生是誰的,只能一個一個考生去問。”
“那你知道這次舒府有何人蔘考嗎?我記得盛弟已經到了參考的年紀了。”蕪華點點頭,呷了口茶,然後手放在膝蓋上,不斷揉搓着。
“盛弟?”李之顯想了想,說:“國子監的學生,參考也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