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大小姐和滇西王世子喜結連理。”梅姨娘這時候再次說道。
“謝謝。”顏鳳華欠身。
“好,那就趕緊地張羅弄了,莫要誤了吉時。”梅姨娘笑着擺手,總算是有些塵埃落定的味道,只是更加順順利利就更加好了。
顏鳳華心中笑了笑,任由她們擺弄,萬分配合。
“請大小姐坐在梳妝鏡前,老身替您梳頭。”福貴夫人上前來,滿臉的笑容道。
顏鳳華點了點頭,“勞煩夫人了。”
梅姨娘一邊在張羅着顏鳳華的鳳冠霞帔以及紅嫁衣等的問題,吩咐着準備什麼米粒、棗子之類的。
“大小姐真是天姿國色,老身真是有眼福啊!”福貴夫人笑着看銅鏡裡的美人,然後一手捧着顏鳳華的柔順如瀑的墨發,一手拿着木梳。
“謝謝。”顏鳳華含羞低頭,沒想到,現如今當真的成爲他人婦。
而且是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了。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子孫滿堂……”福貴夫人一邊用木梳幫着顏鳳華梳頭,一邊嘴裡唱喊着祝福言語。
梅姨娘在一邊聽着,也看着這一切,笑語晏晏,“快點,都準備好。”
“大小姐的鳳冠,趕緊拿過來。哎,你這丫鬟,捧着小心一些。”
“是,是。”
“還有,那件錦繡褙子拿過來,給大小姐穿上。”
“是,姨娘。”
“……”
顏鳳華聽着她們熱鬧成一團,心中只感覺幸福滿滿。
就在顏鳳華神思漂浮的時候,福貴夫人朝着顏鳳華遞了一塊上等的口脂,“大小姐,抿上幾口。”
“……是。”顏鳳華趕緊回神,拿過那口脂之後,眼睛看着銅鏡,然後對鏡抿了一下那口脂。
顏鳳華看着鏡子裡面的自己,有些驚愕。
鏡子裡的那個自己,貌似天仙,與昨晚的滇木恪女裝驚豔打扮,簡直是不分上下。顏鳳華再次抿了一口口脂之後,放下來,忍不住的伸手想去捏自己的臉。
“使不得使不得,新嫁娘可是不能夠捏自己的臉的。”那福貴夫人立即喊道。
梅姨娘也趕緊上前來,“大小姐忍忍,忍一忍。”
“我,我只是……”
“別緊張,別緊張。”梅姨娘見顏鳳華這呆愣又有些口吃驚愕的,判斷她緊張了,遂,笑了,“大小姐不必緊張,人生第一次,也唯一的一次,淡淡定定過去就好。”
“謝謝姨娘。”顏鳳華笑了。
“大小姐真是太美了,想當初……額,不是,沒有什麼當初。大小姐怎麼能夠跟妾身比。”梅姨娘立即又停下來,笑了,“總之大小姐是傾城佳人。”
“謝謝。”顏鳳華知道她想起她嫁給顏涵君的事情,想必也是較爲寒酸的,但她既然不願意提及,自己也就無需提及了。
原本大小姐出嫁,只有夫人才有資格進來大小姐的閨房中張羅吩咐下人做事,而今顏涵君卻讓梅姨娘來做,這意思已經很明白,已經有意將梅姨娘擡高她的地位,即使不爲正妻,也恐怕能夠當個平妻的。
梅姨娘選擇活在當下寄望未來的日子,這跟顏廣軒的心態一致,那自己何須要去揭開他們的傷疤?
“姨娘也是很美。”顏鳳華笑着扭頭看向梅姨娘,“二哥有一位好姨娘。”
梅姨娘聽着提及顏廣軒,怔了一下之後,立即欠身笑了,“多謝大小姐。”
“姨娘,外面已經都準備好了。”這時候外面一個丫鬟進來稟告道。
“哎,那裡面的這邊趕緊。”梅姨娘聽着趕緊吩咐。
顏鳳華穿上大紅嫁衣,雙手張開,任由她們在自己的身上折騰。
鳳冠霞帔,嫁衣紅履。
“小姐真美。”
“太美了,連奴婢看了都喜歡上小姐了呢!”
“是啊,是啊,奴婢也喜歡。”
顏鳳華聽着滿嘴笑了。
“就你們這幾個妮子會說話,趕緊的做事兒!”梅姨娘笑着佯怒,指着清香等幾個丫鬟,“趕緊的,落下了東西,就棒打你們幾個。”
“姨娘饒命。”清香幾個丫鬟嘻嘻喊道。
顏鳳華聽着他們幾個人打趣,更是笑開了顏。
差不多弄好的時候,門外又傳來一聲,“姨娘,迎親的已經到了開街。”
“知道了。”梅姨娘聽了趕緊擺手,“快快,再茶盞功夫就到咱府上了。”
“是。”
不一會兒,門外又是一聲,“姨娘,迎親的來了。”
“成,就來了。”梅姨娘應道,轉身就擺手,“紅蓋頭趕緊的。”
蓋上紅蓋頭,顏鳳華的視線頓時被大紅色所覆蓋,她站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梅姨娘這時候牽上顏鳳華的手,示意了一下週圍,“都收拾好了?”
“回稟姨娘,都已經收拾好了。”
梅姨娘點頭,轉頭看向福貴夫人,福貴夫人點了點頭。
“大小姐出閣。”福貴夫人立即喊道。
幾個丫鬟手中捧着銀盤,銀盤上面放着米粒、棗子、紅糖果各種,在顏鳳華她們身後跟着。
顏鳳華被她們牽引着,走出了房間。
每走一步,顏鳳華心中就莫名地加快了一拍。
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
梅姨娘站在顏鳳華的右邊,扶着顏鳳華一同走,而福貴夫人則是一手捧着一個銀盤,銀盤上放着米粒紅糖果,笑着跟着走。
“大小姐出閣嘞!”她一邊喊着,一邊撒了米粒在左右路上。
而身後的幾個丫鬟也同樣是撒米粒和一些棗子糖果,寓意是喜紅滿堂,早生貴子。
外面的鞭炮響了起來,然後緊接着,聽得外面熱鬧了。
顏鳳華心中更加緊張。
滇木恪知道今日乃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日子,三更從顏鳳華那裡回來的時候,就一直興奮到清晨,然後折騰着穿上喜服,戴上玉冠等等。
此時他正是站在那正堂前,眼神定定地看着那來人的方向,諸位的人也都在等。
滇木恪忍不住地深深一個呼吸,搓了搓手。
“這麼緊張,別當新郎官了。”冷不防的耳邊多了一聲。
滇木恪轉頭,看向自己身邊的風紀廉,頓時就笑了,“羨慕嫉妒?”
“切。良辰美景,又有酒肉,何來羨慕嫉妒?”風紀廉笑了,下一秒,他沉聲道,“一切正常。”
“嗯。”滇木恪點頭。
風紀廉看了一下週圍之後,退後幾步,已經隱身進了人羣當中。
滇木恪看着前方,淡淡一笑。
自己當真慶幸,有這樣的兄弟隨自己出生入死。
這時候,有人一聲喊道,“新娘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