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鳳華聽着搖了搖頭,自己怎麼知道?
“八年。”滇木恪握上她的手,他的眸依舊看着她,“八年前的事情,你可還記得?”
顏鳳華微微一怔,八年前,自己都不曾穿來,而原身主人留給自己的記憶也不多……顏鳳華只好搖了搖頭。
“八年前,我年十七有餘,你那會兒才六七歲……的確個小丫頭,你不記得也是情理之中。”滇木恪一聲輕笑,並不在意顏鳳華不記得之前的事情。
“發生什麼事情了?”顏鳳華稍稍推開他,然後讓他坐在自己的身邊,轉身,面對面地看着他。
“我說,只要我活着,我就要娶你爲妻。”滇木恪嚴肅又虔誠,與她緊扣的十指更加緊了一些。
顏鳳華身形一怔,只要他活着,就一定娶她爲妻。
那他的這意思,是說,他有可能活不下去?
還是自己理解錯了?
“你,你沒事吧?”顏鳳華黛眉蹙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說一說。”
滇木恪笑了一下,他復又抱着顏鳳華,在她耳邊低沉了聲音,“時機還不曾到,待時機一到,我就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你好不好?”
顏鳳華咬了一下自己的紅脣,“我想現在知道。”
滇木恪搖頭,“時機不到卻跟你明說,這會害了你的。”滇木恪說着伸手摸了他的笑臉,“真好。”
顏鳳華聽着只好點頭,自己知道他自己有自己所想,自己還是不要逼他太緊,他想跟自己說的時候,他肯定會說。
思至此,顏鳳華不再說話,閉上眼睛想要睡覺,滇木恪上前湊在她耳邊,低沉一聲,問道,“今日……你可有受到驚嚇?”
顏鳳華愣了一下,明白滇木恪所說的是今日的驚險。
她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說是看什麼死人的,自己在現代的時候已經看過很多次了,但是反差如此之大、被人毒死突然暴斃的,也還只有魏君陶一個人。
“不要怕,有我。”滇木恪抿嘴,伸手將大手放在她的小手背上。
顏鳳華將手抽了出來,擡眸看他,“往後不要再來這裡了。尤其是這幾天。你明白的。”
滇木恪聽着濃眉緊皺,“我不想太明白。”
“盛表哥會派人嚴加看守,我不想你出事。”顏鳳華道。
滇木恪嘴角一扯,“無礙,他們還奈何不了我。”
顏鳳華搖頭,“我不想你攪合進來。”
“我可以幫你。”滇木恪認真地看着她,他說着立即拂了面上,頓時,換了一張清寧的臉。
顏鳳華驚了一下。
他又拂了一下,竟然變成是她顏鳳華的臉!
顏鳳華驚愕得瞪大了眼睛,“竟然是我?”
滇木恪又是一拂,瞬間變成魏金盛的樣子!
顏鳳華驚得向後退了退,“你,你,你可以變成所有人?”
“只要我想的,就沒有做不到的。”滇木恪低沉一聲,一拂,頓時成爲了他原本的那張臉。
顏鳳華搖了搖頭,“那,你真的是這張臉?”她忍不住伸手,然後去捏。
滇木恪搖頭,握住了她的手腕,“這張是我的真實的臉。”
他見顏鳳華似是不太信的樣子,又補充了一句,“可以欺騙天下人,但唯獨你不可以。” “你怎麼可以變成這麼多人?”
“這是換臉的絕活,只有具有天賦的人,纔可以有這樣的能耐。滇西百年纔出一人,而這個百年,這個人,是我。”
“可有別的人也會這樣的絕活?”顏鳳華問道。如果有,那是不是表明有人在故弄玄虛?那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是無用功?
滇木恪搖頭,“應該沒有。”
顏鳳華點頭。
“我今晚晚些再走?”滇木恪倒是問道。
顏鳳華擡眸看他,而此時,他好看的重瞳也是盯着他,薄脣一抿,大手再次握上顏鳳華的小手。
顏鳳華思前想後,終是點頭。
滇木恪靠前來,握緊了她的手,“今晚恐怕會發生一些事情,我幫你打下手。”
顏鳳華聽着盯着他的容顏,不言,但是卻默認,滇木恪見此,將她擁進自己的懷中,顏鳳華也沒有拒絕。
夜色更加偏西了一些,周圍寂靜得連針掉地上的聲音都可以聽到。整座魏國公府都已經沉寂在夜色裡,唯有院落的幾盞燈和屋檐下的燈籠還亮着。
此時,香翠園中。
魏星香坐在椅子上,她看着面前的茶杯,心中卻久久不能平靜。
另外一邊上,正是坐着三姨娘曾露露,曾露露看着這夜色,然後又看向魏星香,面色盡是焦急。
曾露露終究是沉不住氣,看向魏星香,“香兒,怎麼辦?”
魏星香聽着擡頭看向曾露露,嘆了一口氣,自己怎麼知道到底該怎麼辦?
雖然自己已經辯駁殺害魏君陶的人不是自己,可是茶杯的那些東西,卻是全都指向了魏星香。
那些端茶端點心的丫鬟一個個都說,不知道怎麼回事。魏國公心中焦急地將那些丫鬟全都關起來用刑了。
魏星香真是有些害怕,若是那些丫鬟被用刑多了熬不住,杜撰咬住自己是指使的,自己豈不是要遭殃?
而顏鳳華已經插手查探此事,也怕她弄出什麼幺蛾子說她魏星香就是兇手等等此類的。
這種事情,絕對不可以發生!
可是魏國公而今氣在頭上,又傷心,而且有鄔夫人哭喪了臉一般地在一邊煽風點火!
魏君陶死了,鄔夫人沒有什麼能夠支撐自己,仇恨如此之深,恐怕是要將這後院中的所有人都殺死才罷休!
如此,只能夠選走另外一條路了。
那就是必須讓一個兇手自己走出來!
這個兇手,可以不是真正的兇手!
若是無法將真正凶手揪出,那隻能夠揪出當時受到自己懷疑的顏鳳華了……
“這件事情急不得,容我想想。”魏星香嘆了一聲,轉頭看向曾露露,“姨娘,這幾天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三弟,千萬不能夠讓三弟發生任何意外。”
曾露露聽着,整個人怔了一下,這幾天魏俊宇雖然都因爲自己受罰而不常在自己的身邊,但是她也可以天天看到魏俊宇玩得挺開心的。就是在今晚的時候,他用膳時,說了有些倦,遂早早就上了牀榻的。
想到這裡,曾露露渾身一抖,她看向魏君陶,“香兒……今晚的時候,你三弟他說,說,很困……”
“什麼?”魏星香聽着面上驚恐,很困……魏星香再也不敢多想,大叫一聲,猛地衝了出去!
曾露露也是驚了,跟着魏星香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