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軍部代表和執政代表出席機場歡迎儀式,卡米森並不覺得有多光榮,事實上前一天他還只是個機修兵,一個人見人踩的下士。
“元帥需要你。”頂頭上司拍了拍機修兵的肩膀,目光帶着不容拒絕的神光。
下士躊躇着正想反駁,又一個人來到身前,這是位貴族,從胸口的紫羅蘭花邊就能看出,他笑的很好看,但說出的話卻讓人想去死:“聯邦需要你。”
只改了開頭兩字的話怎麼聽怎麼刺耳,絕望中的士兵很想把事推出去,可是不能。
需要我?真他奶奶的扯蛋。小心翼翼陪起笑臉,兩隻小腿肚子都攥筋的卡米森,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感到恐懼。對面那個表情平靜的青年,比全晰投影裡的恐怖片主角還要嚇人。哦賣高的,萬能的上帝,讓我昏過去吧,昏過去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淡淡的微笑看不出喜怒,隨意瞄瞄下面圍觀的士兵,東辰實在瞧不出他們有什麼資本。不過有些事還得問清楚:“他們在抗議什麼?”
咕咚一口唾沫嚥進喉嚨,使勁抻長脖子的卡米森嘴皮都打着哆嗦:“他們抗議劣等種族進入自由之都的領土。”
“是這樣?”好似並沒有生氣的轉過腦袋,東辰淡然的盯住了皮特:“聯邦種族歧視法案作廢了?”
“我不知道。”死命搖着腦袋把目光投向遠方,大少爺心裡暗自咒罵,這種事情拿個毛的法案說事,那破玩意從成立那天起就是讓人違犯的。劣等民族?靠他丫的,我怎麼知道啥叫劣等民族。
“他不說,你來講?”目光緩緩移動抖如篩糠的上尉身上,東辰笑的和花一樣。
卡米森覺得自己倒黴透了,眼前的傢伙簡直就是隻老虎:“伯……伯爵大人,我……我也不……不清楚。”
總算說順溜的話吐完,全身虛拖的新進上尉差點載倒。淡然的表情刷的一收,驟然轉冷的東辰瞄向對面:“你們在抗議什麼?”
平靜,空靈,好似和風拂面的聲音猶如耳語,靈魂彷彿都要凍結的士兵們緊張的僵立片刻,不知由誰打頭嗷嗷起來,反彈的極其強烈:“滾出去!我們不歡迎劣等生物進入國都。”
“把這些山貓野獸攆走。”
“將他們驅逐出我們的家園。”
“趕走他們!”
起先還和嘈雜的聲音越喊越齊,最後合成趕人的洪流。突逢鉅變,以前只敢欺負少數人的匹格豬頭都慌了心神,發現手下精神不對,東辰怒的一聲冷哼,暴崩而出的殺機,彷彿劈向海浪的雷霆,在千軍萬馬中撕開一條裂縫。
得到老闆援助,回過神的衆獸接連挻身,斯拖克頓,泰森豪威爾,貝吉塔,丹圖,一個接一個站到隊前,最後走出的碎牙個頭最矮,膽氣最壯,這個外表和內裡極不相輔的混蛋豬頭,有着暴龍一樣的心腸,他睜着眼,怒着眸,抓着打磨鋒利的阿爾法合金刀,對準人羣就是一道虛劈,脫刃而出的血紅色刀芒,在合金地面上拖起一道眩目的長虹。
瞅着毫不起眼的傢伙,正好處在攻擊點上的傑拉德不屑昂首,他是軍中大比的第三,雖然比不上特種部的變態,但也是普通士兵裡的王,身爲一個領域的頂尖人士,他有他的驕傲。
下等生物,就讓你瞧瞧什麼才叫能量攻擊,不是拿把破刀甩出點光華就叫刀氣。
軍中殺技·一式暴閃·虎襲
沒有多餘的動作,沒有奇異的姿勢,只是一個簡單的抽刀上揚,犀利的氣刃就劈散了虹芒,軍用格鬥刺以點破面的功能,被傑拉德用到了顛峰。但是,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你丫的就是個白癡。
橫陳胸前的阿爾法合金刀布滿歲月的痕跡,身爲野豬統領,碎牙的天賦萬中無一,如果不是種族限制,他將走的更強更遠,這個傢伙有一顆永不放棄的心。
我沒有身高,沒有臂長,個頭很矮,腿腳很撮,但這些都不能阻攔我尋求突破的心。
刀法·暴虐
從東辰手中習德改變的套路,擁有了匹格一族的靈魂,對空虛劈練就一年的勢法蘊涵旁人難以想像的力量。
轟笑,在血液飛濺中嘎然而止。聞着刺鼻的腥臭,看着炸裂的殘軀,士兵們嘔吐着,哆嗦着,不敢相信的往後退去,一種對未知的驚恐擊潰了他們的心神。
“乾的不錯。”自己不用動手就解決麻煩,東辰自然不會吝嗇誇獎。
謙虛的笑笑碎牙沒有答話,表情自信而又張揚,陽光灑落,剛纔還失魂落魄的野豬人全都扯開了喉嚨,他們叫喊着,瘋狂着,向自家領袖置以崇高的敬意。這種敬意東辰得不到,因爲東辰永遠不可能成爲豬頭。民族的向心力,是外人永遠不可改變的因素。
“安撫好他們,我們還有事情要做。”給碎牙投個眼色轉過半身,東辰笑呵呵的盯住了皮特,大少爺的表情很不自然,有些尷尬,又有些羞怒,至於旁邊的接待,哦賣高的,或許暈過去纔是他最好的選擇。
“上尉先生,我們的駐地在哪?”
“在……在……”口齒不清的擡起手臂,正想指引的卡米森突兀僵直,緩緩回身,自機場左後方走來的人羣氣機狂涌。僅僅不到十人的隊伍,就有種千軍萬馬的殺機。
他們是誰?
眯起眼眸細細打量,東辰的瞳孔縮的一縮,儘管外表裝伴各異,穿什麼的都有,但從他們統一的標號不難看出,這是一隻特別部隊。和他們一比,旁邊這些簡直就是烏合之衆,殘廢的不成樣子。
“老闆,我們有麻煩了。”壓低聲音拽住衣袖,知道這種時候必須表態的皮特藏起半身,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在打着哆嗦:“這些傢伙是M老夫人手下的特別反應部隊,您應該在先前看到過。”
“他們很強?”回想以往戰利,東辰對這些M身邊的傢伙還真不瞭解。
難以掩飾驚恐的皮特又往後縮了縮,似乎生怕被人見着:“他們不是強,而是根本沒有人知道有多強。老闆,您這次一定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