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記得,這個陳天明是那個陳老漢的先人。是個土匪,後來隱居在甜水衚衕,也就是現在清水衚衕。被鬼王收買了靈魂,又被刑了刑。根據資料裡面的記載,他就是被人斬了首。還有和他一起逃到哪裡的別的土匪,也都受了刑。
我勉強的側頭看了看雁北飛,雁北飛也不再掙扎了,驚訝的看着前面的那一幕,似乎被畫面上的情景震撼了。臉上的表情滿是驚訝。
又是“天譴五刑”的重播,儘管受刑的人不一樣,可是刑法是一樣,執行的人也是一樣的。都是那個無頭的怪物。我很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鬼王。爲什麼鬼王會沒有頭顱。
可是沒有頭顱已經這麼的厲害了,要是有了頭顱不是更厲害了嗎?
我又想起了那個鬼頭,那個鬼頭會不會就是國王的頭顱。可是爲什麼頭顱不在頭上長着。如果他不是鬼王的頭顱,那麼他又是什麼?
我現在唯一好用的就是腦袋,剩下的零件都不好用。前面已經演過了斬首,開膛,碎內臟,正在演扒皮,這一段最驚心動魄,也最仔細。我看到雁北飛兩眼圓整,一動不動的看的十分入神。
很想提醒他,可是我的嘴巴也不好用了,說不出話來。不過這時候我想到了“捕頭”這傢伙在做什麼?
我儘量的擴打自己的能見範圍,可是卻找不到“捕頭”的蹤跡。突然我聽到腳下有小狗的哼哼聲。原來這傢伙一直在我的腳下,只是不知道他爲什麼不動,難道他也被蠱惑了?
不行,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我開始用況九天叫我的吐納心法。每一次呼吸,我都好像變得強大了一些,好像感到脖子可以動了,接着是嘴巴。我趕緊小聲的叫道:“捕頭,捕頭!”
我感到腳下有動靜,似乎“捕頭”聽到了我的召喚,在靠近我。
我一真高興,側頭看了看雁北飛。只見他兩眼迷離,目光渙散,看着前面的景象。此時我竟然看不清楚上面的景象了,只是隱隱約約的看到無頭的鬼王,的身形在晃動着,似乎在說着什麼。
看着雁北飛的樣子,我突然意識到鬼王一定在勸他寫契約。如果雁北飛寫了契約,他就完了。可是我的身上還是不能動,只好大叫一聲:“捕頭!咆哮!”
我只覺得腳下有一點動靜,接着靜了一下。在之後就是一整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那聲音直衝雲霄,在山谷湖面上回蕩着。
我發誓,這是我聽到過的“捕頭”最大的一聲咆哮。我的耳朵都要被震聾了,可是我很高興。果然那咆哮聲好像一個無形的大手,一下子撕碎了眼前的景象,那鬼王也不見了蹤影。我一下子感到身體可以動了。
我剛鬆了口氣,就聽見身邊撲通一聲,雁北飛的身體倒了下去。
我看到了“捕頭”,“捕頭”奇怪地看着我。好像不知道我經歷了什麼,更不清楚雁北飛爲什麼會倒下。難道這傢伙看不見,可惜他不會說話。我也沒時間和他說清楚,低聲說道:“警戒!”
我抱起雁北飛,搖晃着,說道:“雁先生,雁先生。”
雁北飛悠悠醒轉,看了看我:“盧先生,你沒事吧?”我搖了搖頭:“我沒事你呢?”
雁北飛摩挲了自己的胸口幾下,讓呼吸順暢一點說道:“我看了那些刑法,嚇壞了。想着自己這輩子沒幹過什麼好事,心中有點羞愧,後來那個沒有頭的怪物,就來讓我籤一個契約,所可以爲我贖罪,也可以讓我的到我想要的一切,只要我用身上任意的一樣東西去換。”
我一驚,趕緊問道:“那你有沒有答應。”
雁北飛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就要答應了。剛要伸手的時候。,我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金色的怪獸,龍頭,鹿身,渾身的鱗甲。對了,就像一頭麒麟,不過脖子後面長着紫色的鬃毛。對着我就是一聲咆哮。嚇得我一下子就昏了過去。”
我看了“捕頭”一眼,心道:這傢伙又現形了。
“捕頭”也看着我,一副牛哄哄的樣子,我搖了搖頭真拿他沒辦法。
這時候,雁北飛也掙扎着坐了起來。運了運功,調息了一下,覺得自己沒什麼問題了。才睜開眼睛,對我說道:“盧先生,你一定知道是怎麼回事。告訴我吧。”
我嘆了口氣說道:“這事說來話長,不過我簡單的告訴你一下吧。”
我簡單的說了鬼王的事情,雁北飛驚詫連連:“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你爲什麼不早說。”
我無奈的說道:“我早說,你也會來這裡,你會不來嗎?”雁北飛想了想點了點頭。我繼續說道:“再說這事奇怪得緊,我就是告訴你了,你也未必會相信。”
雁北飛嘆了口氣:“我們還是別耽擱了,去找那些人吧,要是他們也被做成了乾屍,可是不妙。”
我趕緊拉起雁北飛。這是這時候,我們才發現。我們已經被包圍了。
剛纔我們的火把都落到了地下,雖然沒有熄滅,可是畢竟光亮太低了。當我要走,撿起了火把,向四周一照的時候。我們才發現,四周都是一雙雙的眼睛,反射着火把的光。
再仔細一看,那些眼睛的主人,竟然都是乾屍。
我一直以爲這些傢伙只是被人養着,用來當藥材的。沒想到他們還可以活動。
不過不知道爲什麼,他們圍着我們,卻不靠近,似乎對我們手中的火把有些懼怕。只等着我們的火把一旦熄滅,就會一下子撲上來。
看着這些乾屍,雁北飛似乎又恢復了自信,笑了笑說道:“沒事的,這些東西,都怕這火把,一是我們不會有事的。”
我可不這麼看,所謂好虎敵不過羣狼,更何況是這些不知死活,不知疼痛的乾屍,就是上來一人咬我們一口,我們也完蛋了。我說道:“可是我們的火把要是熄滅了怎麼辦?”
雁北飛輕鬆地說道:“你滿身的符咒,你怕什麼。到時候把衣服一脫,他們都不敢近身。至於您的愛犬,我看他們也不敢把他怎麼樣。”
我接口問道:“那您呢?”
雁北飛哼了一聲:“我這輩子抓屍無數,這些傢伙雖然數目衆多,我倒沒放在心裡,等一會我給他們插上令旗,還可以以爲我所用呢。最最不濟,也沒什麼大不了在放上一把火,這些乾屍,見火就着,不用怕他們。”
聽到雁北飛這樣說,我的心放下不少,畢竟這位是幹這行的老行尊了,想來不會錯。
我拿着火把想那些乾屍走近了一些,果然那些乾屍躲開了我一點。看來他們真的怕火。那我就不怕他們了。
我和雁北飛拿着火把辨別了一下方向,向“陰陽湖”的方向走了過去。我們要從那邊開始,一個小樓,一個小樓的找。這個村子中,藏上那麼幾個人還真是不好找。
我們走到了湖邊,那些乾屍也跟到了湖邊。那麼多的乾屍出了走路的聲音之外,一點聲音都沒有。說不出的嚇人。
雁北飛從揹包裡面拿出很多的小旗,說道:“找人也要有人幫忙。看我收了他們。”說着把火把塞給了我。
我接過火把,小聲地說道:“你要小心。”
雁北飛微微一笑,口中念動口訣,把一把小旗在胳膊上攤開。腳一點地,飛身向那乾屍羣跳了過去。
我這心中捏了一把汗,卻不敢說什麼,怕影響他施法。只見雁北飛,兩腳踏七星,以一個奇怪的節奏和步伐在乾屍中穿行。單手迅速的會出,不斷地拍在那些乾屍的頭上。
那些乾屍雖然衆多,可是行動緩慢,還沒等反應過來,雁北飛已經跳到了別的地方。
片刻間,雁北飛回到了我的身邊,我趕緊把火把遞給他。他卻對着我笑着搖了搖頭。伸手拿出了一個小鈴鐺。
對着幹屍一晃,乾屍羣中很多的乾屍跟着晃了一下,再仔細一看。那些跟着晃的,是那些頭頂上插着小旗的乾屍。
雁北飛時又是連晃了幾下,那些乾屍走出了屍羣,站到了我們的身邊,面朝外,形成了一個圈,把我們護在當中。
我看着稀奇,問道:“雁先生,這是。。。。。。?”
雁北飛笑了笑:“這是‘銅鈴控屍術’那些令旗就是控屍的旗符。我就可以通過我的鈴鐺控制他們了。”
說着有晃了晃鈴鐺,我們外面的那一圈乾屍竟然向村子裡面走去。外層的乾屍似乎有點意外。直到被那些乾屍推開,在閃到了一邊,給我們留出了一個空場。
我們在中間安全的走到了一排小樓下,雁北飛晃了晃鈴鐺,兩個乾屍上了樓,踹開了大門,轉了一圈出來了。
雁北飛說道:“那裡面沒東西,我們繼續吧。”
我感到有意思,這也算是以逸待勞,不用我們出力了,不過我知道這個夜晚不會那麼簡單。現在不僅僅要以逸待勞,還要養精蓄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