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琪大聲呼喊着,可她太公哪裡還能聽到她的呼喊呀!他的瘋狂幾近自殘,站在紅袖兒身邊一邊癲狂地笑着,一邊手舞足蹈地狂歡,半空一朵朵血花炸開了,血花濺到了旁邊死屍和活人的身後,立刻讓他們身體一掙。品書網
“壞了!天狗食月,羣屍亂舞……”馬程峰想起了《盜經》裡說過的一段話。
如風哭喪着臉,躲在四位老前輩身後。“我……我想回家……想我啞兒……我要回家!!!”
四人沒心思搭理他,彼此商量着對策。
無雙說如果能召來天火興許還有機會。
“你招吧,我看着。”馬程峰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語氣。
“你特麼咋說話呢?我有這本事嗎?你爺爺沒教過你嗎?”
“靠,你現在想起我爺爺來了?不提他還好,我問你!我爺爺的屍體呢?啊?他爲了救你連具屍身都沒剩下,無雙,你對得起他老人家嗎?”
“這……這能怪我嗎?你以爲我想啊?盜門百年不遇的劫難,都是我一人苦苦支撐,那年你又在哪?哼!怕是在你的漠北小王國裡,摟着兩位嬌妻睡大覺呢吧?你還有臉說我?你以爲你是個什麼好東西呀?”
“我擦,你這是怪我咯?當初是誰把我趕出原的?啊?趕我走的是你,生死攸關之時想起我的還是你?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啊?”二人越吵越兇,竟已經開始彼此推搡了起來。
兩個做老婆的對此也是早習以爲常了,聳了聳肩,索性不勸了,勸也沒用,這種日子都過了二十年了。
花如風真是死的心都有了,眼看着無色庵的所有死人活人全都爬了起來,他們學着紅袖兒的姿勢,高高擡着頭,望着那詭異的月亮。
半空,無數黑煙匯聚在一起正在往天飄,沒多大會兒功夫,竟已經遮住了半個月亮。
“二位叔叔!別吵了!能不能給條活路呀?”
“閉嘴!”二人這時候倒是很齊心。
“還有,你三年前從我那買的軍火時至今日還是一毛錢沒見到?你特麼明搶是不是?”
“怎麼沒看你錢?你的鬼瞳瞎了嗎?我不是都給你五千萬的支票了嗎?不信?不信我回去給你發傳真,邊還有你馬程峰的親筆簽名呢!”
“我擦,你打發要飯的呢是不是?五千萬?你五千萬想買我二十挺捷克式,四臺防彈車,十二把m16和五千發子彈?”
“你這是敲詐!你特麼越來越不要臉了!合同呢?咱可是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回頭你不認賬!你特麼也太黑了吧?”
這對冤家吵的是翻天地覆的,都是號令江湖的大佬了,還能翻出好幾年前的賬來計較,也是沒誰了。
銀白色的月光逐漸變暗了,隨着月亮徹底被那團妖氣所遮住,天色竟沒有像普通月食那般完全黑暗下來,頭頂一股血紅色的光芒時隱時現,好似半空有人端着一碗血水,隨時都有能潑灑而下。
後殿還有六個女孩。那六個女孩的魂魄已經徹底被紅袖兒吸進了,她們的容顏雖然沒有改變,但她們的神色卻十分古怪,美女是美女,可看着那幾個美女,卻讓人心裡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慌,總覺得這幾個美女不是活人。
也許是廣塵仙子真的是妖精幻化而來吧,相之下,廣塵仙子的臉色和表情依舊冰冷清修,宛若一朵被冰封的蓮花。
廣塵仙子半睜着眼睛倒在地,嘴角處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與其他五個女孩處於兩種狀態。
別看那二位一直在正朝,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在紅袖兒身,全然沒有注意到其他異常情況。廣塵仙子的雙眼越睜越大,原本純淨無暇的眸子裡閃過一道生氣,然後隨之消失。
無色庵的活人和死人們全都站了起來,他們擡頭吸取着月華之氣,雙眼逐漸變成了血紅色。形式越來越不容樂觀了,馬程峰和無雙都是身懷異術的高手,但在這詭夜卻不敢輕易暴露在這血紅月光。冥冥之,好像有一股神秘力量正在喚醒血月的妖媚。
“爺兒,別吵了,快找找,這附近肯定還有什麼機關,要不然算是天狗食月,也不可能出現血月吧?血月可是千年一次呀!”美夕拽住無雙喊道。
可無色庵也這麼大的地界,前殿和後殿都找遍了,卻也不見有什麼異常,如果非說哪裡不對勁兒的話,問題肯定出在紅袖兒身。但這妖女現在刀槍不入水火不容,莫說無雙馬程峰了,你算把陰陽玄道擡出來也沒用。
“瞎爺和吉新徵跑哪去了?怎麼還沒回來?這種事只有他倆能處理!”無雙問道。
美夕說烏孫谷內還有花女門的餘孽,二位老前輩可能帶人衝進去了吧。
“哼,這麼大的人了,遇到危險還指望別人幫忙?沒用的東西!”馬程峰不忘借題發揮數落他一通。
“我……我什麼時候指望別人幫忙了?馬程峰你有種跟我一齊衝啊?”
“來呀?誰怕誰?”馬程峰心想,反正我有避塵衣護體,那妖女算再厲害也要不了我的性命。
“別去!血月之光活人不能照……”小曼的話還是慢了半拍,這對生死冤家已經綱線了,哪裡還會挺進她的勸呀?
二人手持利刃,縱身一躍,穿過屍海大軍朝着紅袖兒刺了過去。
“啊!!!!!!”突然,只聽得紅袖兒口一聲尖叫,不但險些把二人耳膜震穿,甚至連無色庵這兩座佛殿殘破的舊瓦礫也全都給震碎了。
二人耳朵裡直往外冒血,被這一聲尖叫震的腦袋裡嗡嗡作響,身子也是左搖右晃站立不穩。
“馬程峰?馬程峰你能聽見嗎?”無雙拽着他的胳膊問。
馬程峰耳朵裡嗡嗡炸響,而且迴音還不停地在心迴盪着,根本無法屏氣凝神。
“走……快……走……”馬程峰扶着無雙的胳膊,結結巴巴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