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弟子決定好了。”少年猶豫了一下,終是擡起了頭,目光堅定,“弟子體弱,志不在此,平生只對丹藥感興趣,這種法術修煉着實不適合弟子。”
“不後悔?”
“不後悔。”
冷寒笑了一下,“晟狄?”
“是,弟子在。”
“你對自己的認識倒是很清晰。”晟狄驚訝了下,沒想到自己的退出竟然會得到誇獎。不過看周圍人沒有什麼反應當下有些驚訝,原來樓主用了傳音,儘管有些好奇爲什麼,但這本就不該是自己一個小弟子該問的。
冷寒看了看晟狄不多問的樣子,微微點了點頭。“你的天賦不弱,此次退出倒是可惜了。不過既然你決定了,本尊也不會多加阻攔,倒是明日有個訓練,你可以來試試。你若想去,出去後去找墨羽。”
剛剛冷寒用神識看了下這個晟狄,確實如他所言,他確實在煉丹上有些天賦,火木風三靈根,做丹修,劍修都挺合適。看他的樣子是個劍修,修爲也不錯,不過在冷寒看來他倒更適合丹修,專修一門劍法着實有些浪費天賦,自己幫幫他也不是不可以。
“是,弟子告退。”
說着,只見冷寒一揮手,人已經飛出了圈內了。
也許有晟狄的率先退出,之後陸陸續續又走了一些人。加上之前被打出去的,現在場上也就只剩下一半。
冷寒慵懶的坐着,淡淡的對着下面一堆人開口:“既然你們都選擇了留下,那就做好心理準備吧。”說着嘴角流露出幾絲惡劣,很快又消失不見。
冷寒微微擡眸,掃了眼下面一羣人,“白樺。”
領頭的白衣男子上前一步,“弟子在。”
“作爲大師兄你沒有管好下面的弟子,你有什麼想說的。”
白樺面色不變,“弟子知錯,望樓主懲罰。”
“很好,說說錯在哪?”
白樺低頭沉思。“弟子不知。”
“那好,本尊告訴你。作爲大師兄,你有三錯。其一,你沒有團結弟子;其二,你沒有去提醒弟子什麼是尊師重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其三,你修爲低微。從現在開始三天不許吃飯。”
白樺沒想到處罰如此之簡單,有些詫異卻也鬆了口氣,“多謝樓主。”
冷寒低頭抿了口茶,看向衆人,“一個成功的修者需要的不僅是強大的實力,你的一言一行也很關鍵。人心複雜,是非對錯,你們心中要有判斷。”
說着眼神不着痕跡的掃過衆人:“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你們不過是螻蟻。說話做事前動動腦子,別被人當槍使了還不自知,到時候命丟了可沒人同情你。修真可不是過家家,都給本尊放聰明點,到時候本尊可不會救你們。”
衆人有些沉默,是啊,修行不易,想想剛剛周燕的下場,被人隨意挑撥失了機會不成還要遭罪,要是這話被修真界哪位前輩聽到,命早沒了。
心中不由不寒而慄,想想自己以後要是遇到這種事,自己是不是能管住了自己的嘴,要是沒有,下場會怎樣?想到這衆人都不由陷入了深思。
“既然你們今天在這裡沒有退出,那麼在本尊這裡就沒有男女之分,沒有背景可言,現在不退出的要是中途給喊停,那時可就由不得你們了。”
冷寒一揮手椅子消失。
“現在開始第一項,也是你們相對輕鬆一項——重力空間。這是一種以靈力製成的壓力空間,靈壓可以壓縮你們身體裡面的靈氣,雖然痛苦,但卻可以去除身體裡的雜質,對你們以後的修煉有幫助。”
“好好感受,接下來本尊會慢慢增強壓力。承受不住可以示意。強撐着對你們並沒有好處。”說着一陣強烈的而磅礴的壓力撲面而來,不給人絲毫反應的時間。
底下的弟子呼吸一窒,有些人還很蒙,而一些聰明的早就盤腿坐下,當然來這裡的弟子也沒有多少是愚笨之人,不一會整個場地就安靜下來了。
時間不斷流逝,漸漸開始有人持不住了,最先退出的是一些資質相對低下修爲也不高的弟子,慢慢的一些資質上好修爲也不錯的弟子也退了出來。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直到場上最後一個弟子也宣佈退出,這場靈壓測試也宣告結束。
冷寒淡淡的看了眼場上衆人。轉身,“墨叔,接下來交給你了。”
墨羽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放心。”
看着眼前的身影消失,墨羽身後走出一人,“接下來點到名字的爲一組,其他人爲第二組。白樺、時雲、時軒、吳思遠、連文鳳、古葑、歐陽蘭馨。明日卯時,第一組在墨書軒集合,第二組練武場集合。”
次日寅時。
時軒:“哥,你說這樓主又要搞什麼名堂,看這個樣子不會是讓我們讀書吧?”
時雲淡淡地瞥了眼自己家親弟弟,知道他話癆的屬性又要犯了,本來還想說什麼,可話到嘴邊硬是換了個方向,“估計是,你加油。”
時軒一聽,頓時苦着一張臉,“不會吧,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前面的連文鳳一聽這個時軒在耍寶,頓時一陣好笑,“好了,別耍寶了,一會兒就知道要幹嘛了。”慵懶地趴在桌上,伸手打了個哈欠,“想那麼多幹嘛,還不知道那個美人樓主要搞什麼鬼,還不如現在多睡會兒。”
歐陽蘭馨冷笑,“不過又是些折磨人的手段罷了。”
吳思遠笑得甚是風流,還裝模做樣的扇了扇扇子,“吳某倒是知道些消息哦。”他甚是誇張的掃了眼在座所有人,眼神中透露着:我知道哦,你們快問我啊!
在座的都知道他是故意的,看着笑面虎一個人得瑟,也不搭理,只有單純的時軒一臉興趣的樣子,“快快快,說說什麼消息?”
吳思遠見有人搭理他,一臉傲嬌:“咳咳咳,據說啊”,停了下,吊足了時軒的口味。
“快說啊,據說啥啊!”
“據說啊,這個美人樓主啊,今年不過三十六歲。”
衆人唏噓,那天見面就知道自家樓主很年輕,但真的沒想到竟然這麼年輕。
看着衆人一臉唏噓的模樣,吳思遠有些得意,想到自己當初得到消息時也是這般震驚,“這還不算什麼,想當初前樓主突然身亡,現樓主被迫上位,樓中很多長老亭主都不滿當時年僅十六的樓主即位,修真界中也有很多門派家族盯着紫墨樓這塊肥肉,當時的情況可謂是內憂外患。”
再扇了扇扇子,吊足了衆人的好奇心,“當時那種情況可謂是個死局,一般人能想到的是先保存實力,等以後實力強了再鬥。但這樓主卻劍走偏鋒,孤身前往修真界四大險惡之地,獲得上古傳承。自此新一代樓主正式掌控紫墨樓。”
一席話下來,衆人陷入了沉默,良久不曾說話,許久,時雲擡起眸子:“你說的有幾分真?”
吳思遠愣了下,繼而沉默:“我也是從樓中老弟子口中聽說的此事,具體有幾分真相,我也不清楚。”
摸了摸下巴,沉思的道:“無風不起浪,不管有幾分真,我們最好都不要亂傳。”
白樺:“好了,該知道的我們終會知道的。思遠,你也不要再打聽這方面的事,樓中沒有宣揚此事,自是有些人刻意隱瞞的,你再過多打聽當心惹了禍端。”冷了眸子,“今天的事你們都當作沒聽到過,不可外傳,聽到了嗎!”
“明白!”
吳思遠一聽他們這麼分析頓時嚇了一身冷汗,他也沒想那麼多,竟不知這其中有這麼多門道。
一刻鐘很快過去了,走廊外傳來一陣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