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花其實是大王花,因爲花的直徑很大,又加上花體本身會散發出一種腐爛的屍臭味.所以,它就在花草類中顯得尤其獨特。
而且,食人花還是一種神秘的植物,它有着動物般的某些習性。
傳說,它們至少要吞食十條鮮活的生命才能開出一朵花,也就是十朵花裡經過不斷的生物鮮活生命的供養,它才能結出一個綠色的小小果實。
謝老爹的手被食人花給卡住了,還不到一會兒的功夫,謝老爹就忽然感覺他的手猛地疼了一下,然後很快,他的手就一陣酥麻之後,失去了知覺。
謝老爹這個時候已經感覺不到了他這條被食人花卡住的胳膊的感覺,他下意識間就已經知道了,他很可能是中毒了,他在這一刻,也瞬間知道了,這長的如此醜陋的植物是有毒的。
他不但手臂沒了任何知覺,而且,他也漸漸的頭暈了起來。他現在已經看什麼東西都看不清了,他總感覺是下了霧一般。不過,他的意識卻還是很清晰。
謝老爹無法忍受了,他忽然一用力,就把刀往那食人花上*了進去。
他這一刀下去,那食人花竟然發出了一陣吱吱聲。
然後,那食人花便一下子又打開了花瓣,謝老爹被卡住的手臂也終於伸了回來。
“他孃的,長的那麼醜,居然也那麼惡毒。”
謝老爹這個時候渾身已經沒了力氣,他就連說話,都已經是支支吾吾,快說不出來聲了。
謝老爹一看手上,卻見手上被扎滿了密密麻麻的刺,而且,謝老爹這個時候也感覺到他的全身除了胸部以上還有點知覺以外,其他的部位,居然都不聽大腦使喚了。
他想擡腳,卻怎麼也擡不起來。
他想擡胳膊揮動幾下,然而,卻偏偏沒有任何感應,一瞬間,好像身體裡的神經和大腦已經失去了聯繫一般。
謝老爹似乎累的不行,他身子一軟,就倒在地上暈厥了過去。
……
那人狼從棺材裡起了身之後,他就慢慢的走進了木屋。
到了木屋裡,當他看到普天沉睡不醒的躺在牀上的時候,他忽然仰天大笑,他說道:“哈哈,什麼大師,什麼佛師,我看你也就是一個禿驢,你真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偏闖。今天,就是你以後的忌日了。”
說着,他一伸手,他身後的那一頭人狼就從懷裡拿出了一把刀。
他接過刀,然後就蹲在了普天的面前。
他剛蹲下去,就把刀在普天的臉上比劃了一下。
忽然,他轉過頭來,看了看他身後的那個人狼,他什麼話都沒說,只是靜靜的看着。
那人狼似心領神會,他點了點頭後,就轉身出了門。
爾後,又見這人狼忽然躬身下去,居然變成了一頭兇猛的大黑狼,它一個躍步,就跳出了幾米遠,然後,就聽這匹狼一聲嚎叫之後,就鑽進了一個地洞裡不見了。
木屋裡。
這個剛從地底下被挖出來的人狼看了普天幾眼之後,就用刀在普天的臉上左一刀右一刀的劃了起來。
半個小時以後,他站直了身子,然後,就看見在他的手上多了一張“人皮”。
他手裡拿着的,正是從普天的臉上割下來的“臉皮”。
再去看躺在牀上的普天,卻見他的臉上卻已經是血肉模糊成一片了,這人狼拿着普天的臉皮,低頭看了看普天不禁陣陣嚎叫,似乎把普天臉上的皮割下來就是他幹過的最快樂的事情。
這人狼歡笑之後,就見他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奸詐。
然後,他就慢慢的把刀往自己的臉上劃去。
……
事後,木屋的地上已經堆起了一堆堆狼身上的黑色的毛髮,他把臉上的毛皮刮乾淨之後,就把普天的“臉皮”給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
木屋的門口。
這人狼所佯裝而成的普天這時候已經換上了普天長老身上的衣服,他披起了袈裟,手握起了念珠。整個人儼然一副得道高僧一般。
似乎,在他套上“人皮”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是個人了,而不再簡簡單單的是一個長着人的身子的怪物。
他嘴裡唸到:“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經歌一念,又給他平添了幾分得道高僧的身上纔有的那種莊嚴的感覺。
然而,他很快卻又恢復了本性。
看着自己身上的袈裟服飾,又摸了摸臉上的人皮,他饒有興致的突然一陣嚎叫。
這一聲歡喜的嚎叫聲過後,他竟然開始端莊起來,整頓了儀表。也許,他心裡想着,從今天這一刻他套上“人皮”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要完完整整,認認真真的做一回人了。
可是,世間萬物當中,人本歸根,這世上雖然事態複雜,舍吾迷離,但是又能有多少人,可以披着一身人皮,一輩子坦坦蕩蕩的做一回人。
而不是,披着人皮,競幹着一些披着狼皮才幹的事情。
這人狼大笑着就走出了木屋,套着普天的臉皮踏進了森林裡去了。
他一聲狼嚎,嚇走了停在枝頭的幾隻麻雀,然而,那早早就停留在木屋門前的大樹上的三足烏鴉,這個時候卻沒有受到一點驚擾。
它們依舊自顧自的歡喜打鬧,活得好不自在。
……
一段時間以後,從木屋裡突然傳來了一陣痛苦的尖叫。
那樹上的三足烏鴉,一聽到這痛苦聲,一下子就全部都安靜了下來,這時候,它們側着頭,都眼巴巴的往木屋那裡看了過去。
“啊~”
又是幾聲尖叫。
然後,便看見赤身裸體的已經被人狼給剝了皮的普天從木屋裡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
他剛跑出來,就一不小心,一個跟頭摔倒在了木屋門前的地上。
他嘴裡,臉上,渾身上下都是鮮紅的血跡。
“我在哪,我在哪?這是什麼地方,徒弟,徒弟,你在哪?”
然而,四周一片靜謐,只能聽得幾聲鳥叫。
普天這時候忽然感覺臉上一片火辣辣的疼,他慌忙用手摸了摸,不過這剛一摸,他立馬就痛的哀嚎了起來。
“我在哪?我在哪?來人啊,救我,救我。”
普天似乎看着自己身上的鮮血,他就已經知道了他的遭遇,在這面臨絕境的地方,他不禁哀嚎連連,似乎對生命有萬般留戀,萬般不捨。
在那一刻,從他的身上,再也看不出來了一個得道高僧身上的任何淡然,他嘴裡喊着,手不停的舞動着,他剛想從地上站起來,就腿一軟,又栽倒了下去。
他這剛一倒下去。那樹上成羣的三足烏鴉便像發了瘋一樣的揮動着翅膀向他撲了過去,從那一刻起,他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他只是那羣烏鴉填飽肚子的獵物罷了。
很快,地上便只剩下了一副血肉模糊的骷髏。
……
謝老爹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他這會也好多了,頭也不那麼眩暈了,身上也不再麻木,他漸漸的恢復了意識。
謝老爹倒在了地上殘喘了一會兒,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看到幾隻小鳥從他頭頂飛過。
天色暗了下來,天空上掛着了幾顆明亮的星星。
謝老爹遂地起身,他剛一起身,就把刀又緊緊的握在了手裡。身處荒郊野外,一把尖銳的武器就是他的防身工具,可不要小看這些東西,這種東西一旦需要的時候,它將會發揮出巨大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