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有強烈的預感鬼魂確實纏上了宋,不是我們幾個人的力量所能擺平的。出事是早晚的……
張倪話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掉離歸掉離,我還是很擔心蘭馨,一般人遇到這種事怎麼可能那麼冷靜?
而天亮時,我偷偷溜到201宿,我看到蘭馨不見了,而更加恐怖,令我匪夷所思的是,她牀上那條染了血的牀單,可是卻怎麼也找不到了?
學校爲了不引起更大的騷動,對於蘭馨頻頻激動大鬧的事要求速度息事寧人,讓我們回寢室照常生活。
可是,我隱隱感到事情還沒有結束,那個死去副校長的侄女的鬼魂會這麼輕易放過她嗎?甚至放過我們嗎?
幸好緊隨其來的國慶長假阻止了201工宿這兩件事的進一步傳播,學校裡的人基本都外出度假了,有的回家了。
直到蘭馨回來,感覺她很不對勁。本來她是直想往外搬的,前些天就說要搬出去租房子,但現在怎麼又硬賴在工宿裡怎麼都不肯走?
蘭馨的神情就有些不太正常。一天一句話也沒有,有時只會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扯……扯……”她現在就只會說這個字。
醫生診斷可能是受刺激太大,出現的暫時精神失常。
“反正我是要搬走了,你們自己看着辦。”張倪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回頭對我們幾個說,蘭馨呆呆地坐在一旁發呆。
張倪要搬走的事,我們並沒有阻止,雖然學校承諾儘快給我們解決寢室的問題,可提早搬走也是一個明智之舉,同時也是有好處的。
她們倆在一塊,早晚還要出事!
突然,張倪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神秘兮兮地對我和阿秀開口,“我告訴你們一件事,你們不要給別人說哦。”
我和她拉開距離,不習慣她忽然這麼熱乎,“什麼事?”
我直覺到她說的很可能與這個寢室有關,精神一下專注起來。阿秀看看我,也豎起耳朵好奇她要說什麼。
張倪瞥了眼發呆的蘭馨,故作神秘兮兮“這個事……”她突然噤口,輕手輕腳走到門口,把門小心鎖好,纔回到我們身邊。
她坐在椅子上壓低嗓門,“就是關於這個20
1的事,是我託人打聽的。”
之後張倪說的大概是兩年前,這個宿舍裡住的有五個女生。有一次那五個女生一起去私下旅遊。
當時那旅遊的地方正好有座方山,裡面是個巨大的兵營之地,可是卻是個危險的地方……
當時正巧有五個值夜班的士兵。五個女生運氣不好,在方山迷了路,怎麼都繞不出去
也是她們黴運當頭,遇到那五個士兵,請求幫助。
但那五個士兵長期做和尚,好不容易看到五個如花似玉的年輕姑娘,不知不覺就起了歹念。
最後四個女生遭受毒害,只有一個雖然逃了出來卻少了一隻左腿。
聽說那女生回去之後,她男友一度嫌棄她,後來劈了腿,那女生才跳樓的。
我一聽心裡咯噔一下,張倪口中的那個斷腿女生不是別人,正是副校長當年死去的侄女啊。
而阿秀聽了張倪這番聲情並茂地講述以後,眼睛都直了,想不到普普通通的一個201寢室,背後居然有這麼恐怖的故事。
當然這也是我所沒有預料的,遠比我想象的要複雜的多。
她下意識地向四周打量一下,似乎那個隱藏其中的幽靈會突然走出來。
蘭馨並沒有多大反應,她一直在玩自己的手指頭,國慶七天不見,她的臉似乎越來越蒼白了。
張倪看了直搖頭,沒有一點同情,“真想不通她父母怎麼放心讓她回來。”說完搖搖頭還嘖嘖了幾聲。
她附在我耳邊似乎是對蘭馨的挑釁:“舍長,我走以後自己保重,照顧好她啊。萬一真死了,我還真覺得有點可惜了呢。”我看着她的眼睛,沒有說話。
張倪又冷笑一聲,“她這樣整天恍恍惚惚,和死也沒有分別了。”
沒想到看起來膽小的蘭馨意志這麼堅定,本來她是要搬出去的。
我和苗可說我有地方住,阿秀認識一個好朋友,房租便宜而且環境也好,可以和苗可一起住。
在國慶之前,我找苗可商量,她一口就同意了。
苗可去找張倪要求她們一起住,即使住一起會吵嘴也比住這裡強。卻不想同時遭到蘭馨和張倪的一口拒絕。
張倪表明她自己會想辦法,我和蘭馨好說歹說她也不同意搬出去,一改先前要死要活的態度,非要住201,問她又不說理由。
我簡直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自從國慶回來以後,她就這副莫名其妙的樣子,症狀較前幾日似乎更加嚴重了。
這會,她像沒聽見我對她說話一樣,木呆呆地端了一盆衣服就上洗手間了。
今天正好週末,補國慶的班。阿秀這次請了十多天的假還沒回來。
天已經傍晚了,我站在門口發愣,天邊的一片橘色晚霞那麼美,這樣的風景我是有看沒有入。
我不知道如何處理這種棘手的問題,丟下蘭馨不管?
這不是我處世的風格。強制把她拖走?萬一加重了她的病情怎麼辦?左思右想沒個主意。
聽着洗手間嘩嘩的流水聲,我仰天長嘆,算了算了,捨命陪君子吧。
反正再過段時間就來封門了,到那時蘭馨堅持也沒用。這段時間不會再出什麼事就好……
我心一橫,捨命就舍到底吧,我把蘭馨的枕頭放到了自己牀上,晚上有人做伴,纔不會害怕。
蘭馨回來的時候天已經晚了,阿秀電話我說過兩天才能回來,蘭馨的事在電話裡我也說不清楚,只希望她快點回來。
蘭馨自回來後一直在用梳子梳她那長長的頭髮。她穿着純白色的睡袍,我看着她,有一瞬間聯想到了王欣。
王欣活着的時候也是一頭披肩長髮,就喜歡這樣梳着頭髮。
一想到這裡,我慌得忙把眼睛移開。蘭馨什麼時候有每晚開始梳頭的習慣了?
晚上,宿舍的電話響了好幾次,每次我一接電話對方就自動掛掉了,如此折騰下來,我心裡又升起陣陣疑雲。
我一轉頭,正好看見蘭馨直直的瞅住我,那種冷冰冰的眼神感覺讓我渾身不自在。
鐺鐺鐺……
大鐘敲了兩下,現在是凌晨兩點。我坐起來看着五章空蕩蕩的牀鋪發愣。
一張牀上那四個血字還沒洗過,牀單什麼樣還是什麼樣,觸目驚心。
一張牀死氣沉沉,似乎孫巧的味道從沒消散過。另外幾張牀空空蕩蕩,牀單被子什麼都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