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覺得身體迅速的下墜,而後眼前是一片白茫。墜落了很久,我終於重重的落地,可是卻一點也不疼,等整個世界停止下來的時候,我這才發現自己置身是一個極小的空間,四周有着隱約的亮光,卻是白雪反射出來的,意識到我被埋在了雪裡,準備伸出手推開上方的雪時,不但沒有推開,反而讓雪更加兇猛的墜落。
“別碰,我們被埋在雪裡了!”,陰鷙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這狹小的雪洞裡。
我正急着四處尋找的時候,身子下面卻有東西蠕動了一下,而後我被一雙大手拽到了旁邊,而後陰鷙便從雪裡坐了起來。原來,剛剛我是直接摔在了他的身上。呵,儘管這個男人不是我的,可是他的紳士風度依舊讓我不得不去眷戀。
“多謝!哎,你幹嘛?”,我還沒有很好的用冷漠掩飾,卻被陰鷙抓住後背轉了過去,而後我聽到衣服被撕爛的聲音。
“幫你癒合傷口,這樣下去,你會失血過多的!”,陰鷙將冰冷的大掌撫在我的後背,儘管很痛,我卻咬住脣忍住了,因爲我不想表現自己的脆弱。
“你叫初五?”,沉默許久,陰鷙突然淡淡開口。
果真,那天雨桐叫我,他是聽到了嗎?!早知道,我胡亂編一個名字騙她了,可是現在,我要怎麼解釋?!
“雨桐的小名,也叫初五,怪不得她和你這麼的要好!”,陰鷙在我未開口的時候,接話道。
可是,這句話讓我的心尖顫動着痛了起來,似乎隱隱的,比後背的傷還要痛。
“呼,是啊!就是因爲如此,我們才這麼要好!”,我忍着喉頭的梗塞,故作輕鬆的說道。
“那我要謝謝你了,雨桐說,你覺得我和她纔是最適合的,所以已經在好好考慮我和她的關係!你能這麼幫我說話,我很感激!”,陰鷙說到這裡,手緩緩的從我的後背離開。
“舉手之勞!隨便說說罷了!”,我輕笑,感覺到一件披風披到了我的身上,眼淚差點就掉了下來。
我覺得,此時此刻我必須得掩飾住所有
的情緒,或悲或喜!否則,我一定說服不了自己,讓陰鷙離開,可是,陰鷙和莫雨桐在一起才能幸福,他想要的,我給不了。
“我的傷已經好了,你走吧!”,我轉頭望着陰鷙笑了一下,“快點回去,我待會就到!”
對於我的這句話,陰鷙顯然充耳不聞,只是轉過我的身子,將手伸向我的胸膛,可是我卻眼疾手快的捂住了。
“叔,非禮勿動!”,我警惕的望着陰鷙,卻驚覺自己失言,便左顧右盼起來。
“我幫你療傷,如果雨桐知道我任由你傷着,一定會難過的!”,陰鷙固執的掰開我的手。
“除了莫雨桐,你就不會說點別的嗎?!”,我使勁的打開陰鷙的手,“請你走!這洞的氧氣太稀缺,你再多待一秒,就有可能窒息!該幹嘛幹嘛去,別跟我耗在這裡,這點傷死不了!”
“呵,你和她還真像!都一樣不許我提莫雨桐三個字!”,陰鷙冷哼。
聞言,我火了,這個男人時時刻刻都離不開莫雨桐的嗎?心裡想着就好,嘴上必須得念着嗎?!可是,他們要恩愛就去恩愛就好,我不想也不願做這個傾聽者。
“我是我,她是她!不要把我和她相提並論!”,說完,我伸出手使勁的推着上方的雪,不顧胸前的傷口被這個動作牽扯到已經撕裂。
“上面上幾百尺厚的雪,你這樣根本出不去!”,陰鷙一把抓住我的兩隻手腕。
“我出不去!你可以出去啊!你快點走,可以嗎?!我不喜歡和陌生人靠的這麼近!”,我使勁的掙扎,可悲只剩下凡人的能力當真只能作死。
“我走了,你會凍死的!”,陰鷙認真的望着我,“雨桐……”
“滾!”,我大叫起來,一巴掌扇在了陰鷙的臉上。
望着自己的手,我止不住的顫抖,並且胸前的血似乎已經溼透了我的衣服。我衝動了,對不起!真的衝動了!可是,當你喜歡的男人一遍又遍,總是重複着那個讓我忌諱的名字,我真的不舒服。
“對不起!女人大姨媽來的時候,總是
很容易煩躁!你走吧,讓我一個人呆一會!或者,你回去告訴夜煞,我在這裡,他會找我的!”,我垂下頭,無力的擺手。“剛剛,是我衝動了,對不起!”
“我會走的,可是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陰鷙蹙緊眉頭,而後握住我的手將一枚通透的戒指放在我的掌心。“這個戒指,是你的嗎?”
這是,魔將擄走我的時候,陰鷙從我的無名指上面扯下來的嗎?!
“不是!”,我深深的吐出一口氣,緩聲道。
“不是?!可是,這是我從你的手指上拽下來的!”,陰鷙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你怎麼會有這枚戒指?這是我和雨桐的定情信物!”
“夠了嗎?”,我緩緩的推開陰鷙,“給我一點空間,也給我一點時間,好嗎?讓我安靜一會,就一會!”
說到這裡,我抱住了自己的肩膀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見此陰鷙將我攬進了懷裡將手放在了我已經被鮮血浸透的衣服上,而此時的我終於失去了叫囂和掙扎的力氣,當血液流乾的時候,便是這麼冷吧?!
……
“叔,你愛莫雨桐嗎?”
“愛!”
“我幫你可好?!”
“爲什麼?”
“因爲,我答應過你的!”
“叔,你在嗎?”
“在!”
“我好冷!”
“我抱着你!”
……
當夢境中的一個個片段在我已經糊塗的腦海中來回的穿梭,裡面的人已經扭曲變形的時候,我從狹小的眼縫中看到了陰鷙。他的睫毛很卷,他的側臉很好看,我確定我是愛着這個男人,不是因爲熾烈,也不是因爲衝動,而發自內心最真實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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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鷙,最大的心願便是和她在一起嗎?”,我沙啞着嗓子,似囈語的問道。
“……是!”,陰鷙低沉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
“待你得償所願,送我回家可好!”,說完這句話,我的意識沉底顛覆在無邊無際的白茫之中。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