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不痛。”
沐歡看着懂事乖巧的不悔，更加心疼。
就算她從未把不悔看外，可不悔從小的乖巧，有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爲她小小的心裡已經知道她並不是她親生的。
她很敏感。
太乖巧。
太聽話。
聽話乖巧到讓她心疼。
有時候，沐歡看到過分乖巧的不悔時，總想讓她和等等一樣，該發脾氣就發脾氣，可以淘氣一些，像個普通的小朋友一樣。
但，不悔太小，沐歡不知道她說不悔能不能懂，還是會讓她更加敏感。
聽到沐歡痛痛的時候，正玩的起勁的等等一個機靈，丟掉手中的東西，爬到沐歡面前，手搭在她的肩膀，踮着腳尖，對着她眼睛呼着氣：“呼……呼……”
“等等，乖。”
沐歡柔-軟了的心，勾了勾脣角，親親等等的小臉蛋……
等等靜不下來，靠着沐歡還沒一分鐘，目光已經又移到不遠處的玩具了，從沐歡懷裡起身，又跑過去玩，玩着想到不悔，手中拿着勺子小手招呼着。
“結……結……”
等等叫着不悔，沐歡低頭看着不悔又想給她抱抱，又想去陪等等玩，鬆開手摸摸不悔的頭：“不悔，和等等一起去玩吧。”
不悔應了一聲，滿臉歡喜的坐到等等身邊和他一起玩。沐歡坐在一邊，溫柔的看着。
……
放在一邊的手機突然響了，沐歡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名字。
只是頓了兩秒，伸手拿過手機，接聽。
“寒笙。”
聽到沐歡叫寒笙，背對沐歡的不悔立刻停下手上的動作迅速轉身看向她。
等等對古寒笙的印象一般般，沒多排斥，但也不親近，就算對他和對不悔是一樣的好，相較而言，等等還是比較喜歡殷牧離，比較粘他。
所以，聽到古寒笙的名字，等等完全不在意的繼續玩自己的。
不悔卻明顯很是開心，大眼睛如蒲扇般的撲閃着，雙眼放着光……
不悔對古寒笙的喜愛，她一直以爲是因爲古寒笙收養了不悔，照顧了她那麼久，她纔會依戀着他。
但在知道古寒笙是莫君天的時候，沐歡似乎能夠明白……
爲什麼不悔，會這樣依戀古寒笙……
可古寒笙……
他對不悔表現出來的喜愛，究竟有幾分是真？
沐歡看着不悔的眼睛，就算不確定，也無法拒絕不悔那樣的眼神。
“不悔，你古爸爸的電話。”
不悔立刻放下手上的玩具，急急的小跑步到沐歡身邊，伸手接過她手上的手機，甜甜的叫了一句：“古爸爸，不悔好想你，你想不想不悔咩。”
在問古寒笙想不想自己的時候，不悔大眼睛更是撲閃撲閃的，小嘴裂開着，笑的甜甜的特別可愛。
“好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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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邊的古寒笙一定是說了想，不悔笑的更甜了。那邊的古寒笙不知道又說了什麼，小不悔更是開心的應着，但剛應下來，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把目光轉向沐歡，眼底帶着期翼的光芒看着沐歡問道：“麻麻……我們晚上可以和古爸爸一起吃飯嗎？”
“好。”
對不悔這樣的眼神，沐歡是不會說出拒絕的字眼。一聽沐歡應聲，不悔立刻開心的對着電話那邊的古寒笙說道：“古爸爸，麻麻說好。”
“麻麻，古爸爸讓給麻麻。”
“乖，去玩。”
“好。”
不悔很開心，笑着跑回等等身邊。
沐歡拿着手機，走到門邊，這纔出聲：“寒笙，別再有下次。”
這是第一次，古寒笙這樣利用着不悔，讓她說不出拒絕的話。
沐歡的聲音淡淡的，如她以往一樣，把她的喜怒表達的很明確……
在古寒笙面前她把界限劃的一直很明確，所以也不擔心他會察覺到異樣……
“五點過來接你們？”
古寒笙沒繼續那個話題，直接跳開了……
沐歡也沒再糾纏上面，嗯了一聲後，就切斷了電話。看着不遠處，時不時往這邊望着的不悔，沐歡捏着手機，心情有些莫名的難過。
因爲第一次如此清楚感覺到，古寒笙利用着不悔，這讓因爲不悔關係，一直不願意想的，就這樣浮現在腦海裡。
她其實寧願相信，古寒笙還有最後一點良知。
就算最初江靜初懷上不悔的時候，他是沒有感情的，可以無視這個小生命，而去利用。但在江靜初生下不悔後得知古寒笙在樓下的時候，特意拖着虛弱的身子從樓上把不悔抱下來，給古寒笙看一眼。
也許是那一眼，讓古寒笙看到了不悔的可愛，纔會在得知江靜初自殺後，和她一樣從監控裡得知了不悔被江靜初送走了。
因爲是他的親生女兒，所以才找到不悔，收養了她。
而不是……
不悔一直以來都是他的利用工具……
她並非是因爲莫君天的關係，纔會不願意相信，而真的很心疼不悔。
同樣是有自己的孩子，看着不悔，沐歡真的不願意不悔喜歡着的爸爸，對她的感情都是假的，只是想利用她，收養不過是爲了接近她。
莫君天給她的這份愛，建立在對另一個女人和對他親生孩子的殘忍上，被愛着的她，被江靜初嫉妒着的愛，她只覺得恐怖。
慢慢闔上雙眼……
沐歡有些不敢想下去……
如果，莫君天真的是想利用不悔而有一個合理不被懷疑的理由，用最快的速度接近她，還是不容易割斷的牽扯……
那麼……
江靜初的自殺……
沐歡不由打了個冷顫……
她一直覺得自己見慣了人情冷暖，也看透了這個社會黑暗的一面，人性陰冷無情起來是讓人覺得心冷的。
但是……
對莫司爵用的親情牌，最後爲達最後目的，殺人滅口。
對江靜初，一個跟了他幾年，深愛着他，無怨無悔的女人，一個就算被他利用成那樣，在生下他的女兒時，竟然會取名不悔。
不悔……
不悔……
即便愛着這樣的一個男人，她在那一刻依然不悔着。
可這個男人，很可能爲了接近她，而逼着江靜初自殺，讓小不悔失去親生母親。
這個男人，爲達目的，怎麼可以不折手段至此。記憶中的那張臉，與古寒笙的臉在自己腦海中閃過。
不管是誰，她都無法想象，那樣的五官之下，竟然藏着如此狠毒的心腸……
人面獸心……
慢慢閉上雙眼，沐歡不知如果自己剛剛的設想是真的，江靜初在被莫君天逼着自殺，丟下深愛着的孩子的時候，那一刻，她是不是依然不悔……
三個月後，古氏集團
三十二樓
空間很大，可氣氛依然壓抑的讓人覺得窒息。
黃昇筆挺的站在那裡，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古寒笙。
剛剛的會議，已經讓古寒笙的怒氣點燃。
雖然面上看起來不動聲色的，可是他的眼神卻似寒冰，讓人寒進骨髓裡。
會議結束後，他隨着古寒笙到了三十二樓。
在會議進行時，他已迅速的調查到了搶走古氏合作案的公司，是哪家公司。
之前，古氏旗下的幾個產業都有出現被人搶走合作的，或是旗下的商店，娛樂城會出現一些意外事件。
但這些都只是小事，他出現很快就能處理好，並不會對古氏造成什麼影響。有一些負面的影響，也會被他立刻壓下。
只不過，有人在太歲頭上動土，畢竟會讓古寒笙不悅。
之後，平息了兩個月。
一個月前，古氏投標輸了。
這次又直接被搶走了古氏一個很重要的合作，還是同一家公司。
他在調查到公司的背景後，立刻過來彙報。剛彙報到一半，古寒笙的電話響了。
“老闆，我們的貨半路被人炸了。”
古寒笙開的是外音，所以黃昇自然也聽到了。在對方說完後，明顯感覺到古寒笙身上戾氣完全掩飾不住，電話直接被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