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手忙腳亂的撥打着兒子的號碼,但連續撥了好幾次,卻發現總是忙音,他想起剛纔高臺上有組織者大喊設備被幹擾,難道他們居然使用了全頻干擾器,連腕錶通訊的信道也被屏蔽了?
羅伯特簡直不敢相信,他喘息着在光鍵上再次搜索通路中的關鍵詞語,在點開了幾個毫無價值的道聽途說的自媒報道之後,他發現了一個在遠處空中拍攝的畫面。
畫面正遠遠的對着現場,影像話題的拍攝者似乎此時是在一輛反重力飛行車上,車輛緩緩沿線路疾馳,他高擡着腕錶,可以看見移動的畫面中,遠方黑壓壓的人羣正在被一道尖銳的警察陣型從中分開。
“耶神在上!”拍攝者在鏡頭後不禁大聲疾呼。“我從沒看過警察可以這樣打人!”
飛行車上的鏡頭隨着車輛的疾馳而漸漸遠去,拍攝者見無法再拍到廣場上的實景,只好將畫面轉回飛行車內,就在他轉向自己自拍並對剛剛的可怕場景添油加醋的評述時,羅伯特卻意外的通過他鏡頭視角,看到在無重力車的臨時停靠區中擠滿了各式懸停進行拍攝的電視臺記者車輛。
此刻,在那些媒體車輛的車窗中,正伸出各種拍攝工具對準市政廳方向,其中一輛箱型轉播車在**中看起來最爲顯著,只見一名攝影工作者正趴在幾千蒂爾納高空的車頂,冒着墜落的風險用肩頭的長焦距攝影機進行着拍攝,羅伯特幾乎是一瞬間就從車子的臺標上認出,這是溫知市體育頻道的轉播車。
羅伯特此刻立即切出畫面,開始在通路中搜索這家電視臺的直播**。全息圖的檢索信息中,所有溫知市的**信息,都被奇怪的標上了紅色授權的分級,但以羅伯特的權限卻依然可以打開這家電視臺的通路播報。
**連接成功後,頻道中播放的果然是現場實況,那名大膽的攝影師將鏡頭拉的很近,因爲是專業攝影器材的緣故,畫面相當清晰。
羅伯特此時驚訝的發現,廣場上,有近百人正反手坐在靠市政大廳階梯的一方,而更多的示威者正在於警方對峙。他們聚集成陣,一邊緩緩後退,一邊大聲咒罵,前排的則向警察丟擲石塊,但多數人則對手持堅硬護盾且全副武裝的警方不構成威脅,石塊砸在盾牌上被彈回,警察們卻仍在步步緊逼。
“各位剛打開電視機的觀衆,我是《賽事縱橫》節目的主持人律安,現在正向您轉播的……對不起,這雖然不是體育新聞,卻是一件確確實實的大事件。”此時畫外音從全息畫面中響起,這個不多的幾家仍在實況報道現場的體育臺,是近期來羅伯特喜愛的電視頻道,自從喬尼逐漸成爲劍齒虎校隊主力以來,這家電視臺無疑成了他獲取最新消息的主要渠道。
體育臺的長焦攝影器材顯然是從遠處觀察的最佳選擇,他們被用來從看臺上或球場邊,遠遠拍攝球員的每一個細節和動作,而此時的鏡頭之下,雙方的一舉一動都被事無鉅細的記錄下來。
穿着厚重防暴服裝的警察們依然在肆無忌憚的推進,示威人羣雖衆,但多手無寸鐵,他們有些人用手中的標語牌進行抵抗,但鬆軟的紙牌和一觸即折的木杆,又怎麼可能比得過警察們手中的納米硬膠質的警棍?
人羣不斷在後退,前排則不停的有人倒下,棍棒飛舞之下,幾十倍於警方數量的示威人衆完全不是對手,由着對方如割草般將他們一排排制服。
“我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原本還一片安寧的警察們突然對反戰人羣實施突襲,他們似乎是想驅趕人羣離開市議會,但看起來又像是打算將所有人逮捕……”律安的畫外音在屏幕中響起。
“觀衆朋友們……我們可以看到,這場反戰集會的發起者史蒂芬.坤肯已經走向警察,我們的兩名劍齒虎金童正在跟着他,人羣爲他們讓開一條路……作爲這場集會的召集人和組織者,坤肯剛剛曝光了一段不可思議,並令人困擾的全息視頻。安委會也許正是因此而對這場示威進行鎮壓?我們不得而知……但讓我們看看這位《黑曲直白》的明星能爲此做點什麼。”
此時在畫面中,矮胖的坤肯走至人羣之前,警察的動作開始停了下來,坤肯正在揮舞着手臂,激烈的對着他們說着什麼,因爲距離過遠,攝影師無法捕捉到音頻。但在這之後的瞬間,一名警察突然抄起手中的警棍對着坤肯的頭部,狠狠的就是一下。
“耶神在上!”在主持人律安的驚呼聲中,毫無防備的坤肯被這一下擊中,鏡頭此時鎖定他放大,只見坤肯伸手捂住臉頰,一縷鮮血沿着他的指縫間流淌出來。
“這些狠辣的畜生,他們到底想幹什麼?”畫外音後的律安不禁大聲質疑,而此時在畫面中,剛剛襲擊坤肯的那名警察,又再次舉起的手中的棍棒。
一個身影此刻從坤肯的身後竄出,擋在肥胖男子的身前,羅伯特驚恐的發現那是自己的兒子喬尼,警察動作稍稍停滯,但緊接着再次掄動警棍,他狠狠的向着喬尼的頭部砸去,這讓頻道主持人律安和鏡頭前的羅伯特同時驚呼。
鏡頭中,那一棍迅疾異常,看得出那名警察對自己的發力沒有任何的保留,但悲劇的一幕並沒有上演,剛剛擊打在坤肯頭部的棍棒,卻並沒有碰上喬尼的臉頰。它被喬尼伸出的一隻手緊緊的攥住,警察運力欲圖抽回警棍,但卻被喬尼一轉腕間就已奪走。
“好一個棒小夥子。”在律安的稱讚聲中,被奪去警棍警察身邊的幾名防暴警竟同時向喬尼發動了襲擊,他們手中的警棍上下飛舞,齊齊揮向喬尼,卻都被他用那至警棍一一格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