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
蔚藍色的光幕好像一枚巨大的泡泡,那殘破的光劍被鎖在那泡泡裡面動彈不得,連帶着那頭巨大的白頭鷹接連發出“啾啾”的聲音,兩隻巨大的翅膀不斷撲扇着,竟好似陷入蛛網之中。
迎着那殘破光劍而去的小藍鼓起小肚子,而後深吸了一口氣。
那隻巨大的藍色泡泡隨着小藍這口氣一吸,化作一道細細長長的藍光,順着小藍的嘴下了他的肚,裡面的殘破光羽劍自然也不例外。
“嗝!”
天空再次空無一物,那頭白頭鷹打着旋墜落下來,生死不知,只餘下小藍摸了摸鼓鼓的肚子,打了個大大的飽嗝。
其餘魔獸似被驚到,盤旋在空,不敢落下。
雪玉看着面前不過手指大小的小藍,妙目瞪得老大,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小藍有這種本事,花精靈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她的三觀似要被顛覆。
獸潮繼續奔涌,只是無論是小堡上躺着的兩個人,還是趴在旁邊的一隻貓,都能看得出來,這黑色的浪潮已經失去了一往無前的那種氣勢,空餘架子,再無大患。 到此刻,那陣圖融了一半,卻已經沒有人在乎,憑那三座炮臺,配合小藍,足以撐到陣圖完全融入。
九死一生的任務莫名就變得一片坦途,雪玉強撐着精神,彷彿就像是在做夢,她斜眼偷偷瞟着古新,無論是那古怪的火蓮,還是這三座鍊金炮臺,還是那個莫名其妙的小藍,都讓她心中思緒翻飛,久久不能平靜。
城牆之上,吳家家主手上那指肚大小的薄胎杯已被他捏得粉碎,他看着小堡位置突兀冒出來的藍色泡泡,即便隔着老遠,也看得清清楚楚。
“怎麼可能!”他的話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陰寒森冷。
對坐的金家家主一張臉變得更金了一些,他提起倒流壺,在白瓷杯上輕輕點了一下頭,將酒杯挪自脣邊的時候,藏在袖中的手指如拂琴絃,自然便有幾滴醇香的梅子酒撒了出來。
他牽扯脣角強自笑道:“不過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罷了,即便我們那位大小姐本事再大,也不是鐵打的人,自不可能是那數十萬魔獸的對手,迴光返照的景象,吳兄怕它作甚。”
“說的也是,是爲兄失態了。”吳家家主強自笑道,復又揮袖坐下,只是眼睛卻不自主死死盯着小堡的位置,一半懼怕一半忌憚。
小堡之上,風輕雲淡,古新雙手枕在頭下,擺了個舒服的姿勢,翹着二郎腿,一上一下輕輕晃着:“師姐,知道誰在陣圖上做的手腳麼?”
“知道。”雪玉懶洋洋地說道:“無非是那些見不得我接手父親家業的人罷了。”
“別的不說了,回去之後,師姐準備怎麼對付他們?要不把三千落雪盾劍士拉出去練練?”古新掉頭問道。
“落雪盾劍士強則強已,但吳家那大光明騎士,金家的煮酒劍士都與我落雪盾劍士不相上下,不過人數多寡罷了,再加上那些牆頭草,還真不是我城主府一家能對付得了的,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
“難不成陳土他們的死就這麼白死了?就算他們白死了,我古新差點把命丟在這裡,這件事不給個交代,可沒那麼容易過去的。”古新嗤之以鼻。
“師姐只是說從長計議,又不是就把這件事給忘了,這事兒得慢慢來,急不得,越急越容易出亂子。”雪玉安慰道:“這落雪城,到底還是姓雪的,豺狼虎豹,不敲打一番,總會有忍不住上頭的時候。”
古新沒有再搭話,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治大國如烹小鮮,落雪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要想落雪城不就此破敗,平衡是必須要好好把握的,更何況是在這等情勢複雜的關頭。
只是他不是雪玉,自然不會有雪玉那麼多的計較,雪玉落雪城大小姐的身份給了她很大的便利,同時也大幅度限制住了她的手腳。
和師兄呆了這麼長的時間,古新至少學會了一句話。
有仇不報非君子。
落雪城金家,落雪城吳家,哼哼,等小爺出去,你們給我等着!
城牆之上,冷風蕭瑟。
七八里外的小堡位置元素波動強烈,除了碩大的落雪城,那一方小堡猶如黑夜裡提着的竹篾燈籠,雖不如一側明月一般的落雪城皎潔明亮,卻也不是可以視而不見的存在。
金吳兩家家主又不是瞎子,那麼明顯的波動自然不會忽略過去,桌上的酒具早被撤下,金家家主右手死死捏在城牆之上,青色條石上出現了一道明顯的指印。
“咔嚓!”
一聲輕微的聲音響起,金家家主心神大亂之下,那方青石竟被他捏出了一道筷子粗細的縫隙。
這道聲音就像是提醒一般,讓一邊的吳家家主回過神來,他斜斜地瞟着金家家主,有些嘲諷道:“怎麼,之前那臨危不亂的君子氣度呢?被狗吃了?” “吳兄好似也好不到哪裡去麼,不是說這雪玉絕無可能倖免的麼,不信以吳兄的眼光看不出來,雪玉脫困那是遲早的事情,只要陣圖一成,到時候,小堡之間遙相呼應,與落雪城連成一體,六條雪花長龍盤旋光幕,通往小堡的路就是一片坦途,怎的,這個時候吳兄還有高見?”
金家家主在“高見”兩字上面下足了功夫,說的是陰陽怪氣,嘲諷意味十足。
“高見談不上,已經到這個時候了,你我謀劃可以說是徹底把麪皮撕了下來,接下來怎麼辦,金兄可有妙計?”吳家家主臉色蒼白了片刻,重又恢復了鎮定。
七八里外的那處小堡,陣圖徹底融入魔法陣中,一圈藍色的刺骨光幕呈倒扣的碗狀慢慢擴散開來,與籠罩落雪城的落雪陣遙相呼應。
“你不說高見,我也不說妙計,咱們只是來說說各自的愚見如何?已經這個時候了,金某可不想在背後多一個敵人。”金家家主沉思了片刻,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那就聽聽你的愚見。”吳家家主瞥了一眼已經把小堡籠罩在內的光罩,一顆心不自禁抖動了兩下。
“如今雪玉大小姐未死,看樣子過一會也要出現在你我身前,現在也只有兩條路可以選。”金家家主閉上眼睛,隔着眼皮,眼珠不停地轉動着。 “哦,不知是哪兩條路,金兄且說來聽聽?”吳家家主手指輕輕敲動着那方几案。
“這就要看吳兄是不是要徹底和雪家撕破臉了,若是要一鼓作氣拿下雪家,只要雪玉一回到城牆上,以你我的實力,想要偷襲一個激戰之後的法師,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雪玉一死,雪家羣龍無首,三千盾劍士有你我家族精銳攔住,倒也可以打上幾個來回。”
吳家家主仔細思量了一番,搖了搖頭:“不妥!若是在衆目睽睽之下殺了雪玉,容易激起落雪盾劍士的戰意,你可別忘了,還有老驥營那累計下的老兵,老老小小可不下上萬,再加上還有一個雪煙,我們贏的機會還是太小了,更何況,城外還有魔獸一族虎視眈眈,此時內鬥,昏聵之舉。”
“吳兄果然菩薩心腸啊。”金家家主不着痕跡地恭維了一句:“那便只有第二個辦法了,我們只是暗地裡改了陣圖,明面上可沒多少人以爲我們和雪家撕破了臉,只要當這事兒沒發生過,該怎麼做怎麼做,便是雪玉憋了一肚子氣,她還敢命落雪盾劍士率先發動進攻不成?”
“要真是那樣,那也算是好事,城主不分青紅皁白挑在戰時進攻城內頂尖世家,發起內訌,我相信,那些擡頭觀望的牆頭草怕是第一個不答應。”
吳家家主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頗有些心動。
“只是……”金甲家主話語一轉,有些難言 “吳兄好似也好不到哪裡去麼,不是說這雪玉絕無可能倖免的麼,不信以吳兄的眼光看不出來,雪玉脫困那是遲早的事情,只要陣圖一成,到時候,小堡之間遙相呼應,與落雪城連成一體,六條雪花長龍盤旋光幕,通往小堡的路就是一片坦途,怎的,這個時候吳兄還有高見?”
金家家主在“高見”兩字上面下足了功夫,說的是陰陽怪氣,嘲諷意味十足。
“高見談不上,已經到這個時候了,你我謀劃可以說是徹底把麪皮撕了下來,接下來怎麼辦,金兄可有妙計?”吳家家主臉色蒼白了片刻,重又恢復了鎮定。
七八里外的那處小堡,陣圖徹底融入魔法陣中,一圈藍色的刺骨光幕呈倒扣的碗狀慢慢擴散開來,與籠罩落雪城的落雪陣遙相呼應。
“你不說高見,我也不說妙計,咱們只是來說說各自的愚見如何?已經這個時候了,金某可不想在背後多一個敵人。”金家家主沉思了片刻,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那就聽聽你的愚見。”吳家家主瞥了一眼已經把小堡籠罩在內的光罩,一顆心不自禁抖動了兩下。
“如今雪玉大小姐未死,看樣子過一會也要出現在你我身前,現在也只有兩條路可以選。”金家家主閉上眼睛,隔着眼皮,眼珠不停地轉動着。 “哦,不知是哪兩條路,金兄且說來聽聽?”吳家家主手指輕輕敲動着那方几案。
“這就要看吳兄是不是要徹底和雪家撕破臉了,若是要一鼓作氣拿下雪家,只要雪玉一回到城牆上,以你我的實力,想要偷襲一個激戰之後的法師,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雪玉一死,雪家羣龍無首,三千盾劍士有你我家族精銳攔住,倒也可以打上幾個來回。”
吳家家主仔細思量了一番,搖了搖頭:“不妥!若是在衆目睽睽之下殺了雪玉,容易激起落雪盾劍士的戰意,你可別忘了,還有老驥營那累計下的老兵,老老小小可不下上萬,再加上還有一個雪煙,我們贏的機會還是太小了,更何況,城外還有魔獸一族虎視眈眈,此時內鬥,昏聵之舉。”
“吳兄果然菩薩心腸啊。”金家家主不着痕跡地恭維了一句:“那便只有第二個辦法了,我們只是暗地裡改了陣圖,明面上可沒多少人以爲我們和雪家撕破了臉,只要當這事兒沒發生過,該怎麼做怎麼做,便是雪玉憋了一肚子氣,她還敢命落雪盾劍士率先發動進攻不成?”
“要真是那樣,那也算是好事,城主不分青紅皁白挑在戰時進攻城內頂尖世家,發起內訌,我相信,那些擡頭觀望的牆頭草怕是第一個不答應。”
吳家家主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頗有些心動。
“只是……”金甲家主話語一轉,有些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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