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點點頭。
“注意安全。”我囑咐他。
他朝我笑笑點點頭就慢慢進到了河水裡。
那些看似大膽的魚一看到王宸御下了河水,都四散遊開,結果只有三條落入他的手心裡,但是正好夠我們每人一條。
那三條魚被他用木‘棒’支起的火架串上去烤了起來,石頭摩擦生出的大火把魚烤的外焦裡嫩,但是我和陳瞎子覺得有點奇怪。
這魚從沒見過,烏黑的身子,魚眼睛嘀溜溜的轉,沒有魚須,看起來樣子很怪,一點食‘欲’都沒有了。
王宸御把魚烤熟之後,魚香味飄溢,但我和陳瞎子也許是職業病的緣故,拒絕了吃下這魚,我們一致表示吃點身上帶的壓縮餅乾即可。
王宸御也不再力求我們去吃那魚了,他聞了聞香味,笑道,“你們不吃,我吃,這魚的味道真鮮美,而且我還沒吃過這種魚呢,你們看,‘肉’多嫩啊,你們是沒口服咯,吃壓縮餅乾太沒營養了,靜靜你也來一條吧?”
我依然拒絕,“我吃壓縮餅乾吧,那魚我看起來沒食‘欲’,長的好怪……勸你也別吃了。”
“是啊。這魚估計有問題。”
“能有什麼問題啊,別憂人自擾了,你們既然不吃,我先大塊朵頤了啊?”王宸御說完看看我和陳瞎子,他自己搖搖頭就開始享受起所謂的美食。
三下五除二,一條足足將近一斤的魚就快被他給整個吞嚥下肚了。
我見陳瞎子滿懷心事,坐在河邊的石頭上眉頭緊鎖,便問道:“你怎麼了?看你滿肚子心事的樣子,有什麼事嗎?”
陳瞎子緊鎖的眉頭緩了緩,說道:“我在想那道白影。還有那兩個禿子的手下全身的‘肉’都在瞬間被剔除了,那肯定是屍變的‘女’屍所爲,但是這‘女’屍是怎麼做到的?我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屍體,屍變後殺人的手法着實怪異。”
一聽陳瞎子提到那兩個被剔除全身‘肉’的男人,我就全身發‘毛’:“我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麼嘔心的事兒。那道白影,其實就是那個屍變的‘女’屍乾的事。”
陳瞎子點了點頭頭,說:“我當時只是爲了穩住禿子那個‘混’蛋才那麼說的。到後來,我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性’,所以才答應領禿子那羣人返回的。在故意返回的途中,我一直在找機會解決掉這羣人,沒想到遇到了那面‘回死牆’。要是沒有你知道那面牆的作用,估計我們怎麼都甩不掉他們的,畢竟他們有槍。
我點點頭:“是啊,反正他們已經死在這了,無人問津,死有餘辜。”
這時,王宸御忽然悶哼一聲,我們朝他的方向看去,只見他捂着肚子,額頭出現點點汗星子,擠眉‘弄’眼的叫了一聲。
我和陳瞎子趕緊疾步走過去,發現王宸御已經忍不住叫了起來。
“哎呦!哎呦!疼死我啦!”
陳瞎子趕緊扶起他,王宸御捂着肚子大叫。
“是不是吃了這魚的關係啊?這魚肯定有問題!我就覺得它很奇怪!你吃了幾條啊?”我略爲焦急的看着他,覺得他臉‘色’很不好。
王宸御舉起兩根手指,我和陳瞎子還沒談幾句話,他居然就吃下了兩條,也不怕卡喉嚨嗎?
“哎呀,魚在我肚子動了?它們正在朝我的屁股和喉嚨頂處鑽啊,哎呦,疼死了,漲死我了。”王宸御喊起來。
看起來確實很難受,這魚忽然在人體裡活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我和陳瞎子都覺得越來越詭異。
這時……
不知什麼時候,湖面到處彌散開濃烈的霧氣,隱約有燈火閃動。我眼尖,喊了一聲:“好像有座樓!”
陳瞎子都擡頭觀望,只見河面上不知什麼時候矗立起一座塔樓來,大紅‘色’的磚牆,主樓之上,凌空高聳着硃紅殿柱,依稀有金龍在飛上雲霄和麒麟火舞。兩邊各有兩層小樓,莊嚴輝煌,內裡有燭火燈光,影樓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之上,看起來十分幽美。
只是在這種冥‘洞’的深河之處,這棟塔樓突兀地出現在河面上,說不出的詭異與神秘。我感覺這樓覺得有問題,透着冰冷之感,心想,莫不是豐都臺吧?這般的‘陰’森鬼氣!
我們都吃驚地睜大眼睛,張大嘴巴,一時說不出話來。我小聲說:“我看過我太爺爺的筆記冊子,上面說起過這座樓,他和他親戚就是在湖邊看到的,他們就是爲了找尋這個塔樓,才遭遇不幸……”
陳瞎子拿出一隻舊的眼鏡戴上,仔細端詳這座塔樓,“這不是樓,是一座祭臺。奇怪,這種祭臺的規格樣式像四像非像的,搞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時期建造的塔樓。”
“也許根本就是個幻像而已。”王宸御說完開始摳嘴裡的食物,想把魚渣子摳出來。
我看着這座古老的建築在月夜和薄霧的籠罩下,像漂浮在湖面的一幅水墨畫一般,顯得分外沉寂肅穆。
就在我們目瞪口呆之際,忽然一陣風吹過,薄霧漸漸散去,那座祭臺也隨之慢慢消失……
我驚呼了一聲:“那根本也許就是一座鬼樓!”
陳瞎子搖搖頭,仔細思慮了一會兒,說:“這應該是影像留聲的現象,就像雲南的驚馬槽。”
陳瞎子說的這個關於“驚馬槽……”的舊事兒,發生在雲南境內一處幽深的山谷中。相傳,山谷中經常會聽到兵器和馬的聲音,那兒的村民把這種奇怪的現象叫做“‘陰’靈戰殺……”後來還是專家給出結論,那裡一千多年前,諸葛亮率領的蜀軍與孟獲‘交’戰的戰場,兩軍‘交’戰時恰逢雷雨‘陰’天,地球本身就是一個磁場,雷電起了傳導作用,把那些場面錄製下來,遇到雷雨天氣便有可能重複播放。
所以這座祭臺也是幻像,我還真以爲看到了一座鬼樓。看來二十多年前,馬家的人和他的親戚,以及徒弟也是在‘陰’雨天看到了這座祭臺!
我見王宸御嘴裡吐出很多黑‘色’的像棉絮一樣的東西,之後他就開始乾嘔。他雙眼通紅,還泛着血絲,面‘色’蠟黃,額頭佈滿汗珠。我和陳瞎子面面相覷,都沒想到王宸御吃魚居然真的吃出事來。
我幫他拍拍背,略爲擔心的問道:“你感覺好些了嗎?是不是被魚刺扎着了,還是魚沒烤熟,你的腸胃幾天不見葷腥,是不是扛不住了啊?”
王宸御直搖頭,捏着喉嚨慢吞吞的說道,“根本不是那麼回事,那魚就沒有什麼刺,我的腸胃也沒那麼金貴,是……是魚活了,現在吐出來了,好多了。”
陳瞎子略爲冷冷地說:“告訴你這河裡有古怪,這魚勸你別吃,你偏不聽!”
我聽陳瞎子一說河裡有古怪,我就急了,就問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剛纔的那個樓是不是和這黑魚有點關係?”
陳瞎子點點頭,看着遠處若隱若現的鬼樓分析道,“這樓我剛纔說了類似那山內谷之象,這個鬼樓曾經皇帝在世時是用無數勞工建造起來的,而樓建成之後,那些勞工死的死,有的想逃就被殺的殺,所以都成了怨靈,久而久之,這裡因爲巖頂有縫隙破損的緣故,這裡才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大河,曾經勞工的屍體都在這河裡變成了幽靈,最後附到了這黑魚的身上,所以王警官吃了黑魚,這魚被附了靈‘性’,我看王警官這樣子,應該是怨靈在作祟。
果不其然,那些棉絮似的黑魚‘屍體’探出兩隻小腦袋,腦袋上還有幽綠的光,那是怨靈的眼睛。
我一紙火符引血唸咒燃燒後,我扔向那堆棉絮壯的黑物,裡面發出慘叫聲,被燒的霹靂啪啦,那是怨靈的叫聲,還不止一個,王宸御吃了兩條魚,那就是兩隻怨靈。
那叫聲顯然就是人的聲音,魚是不可能發出這樣的聲音。陳瞎子和王宸御驚愕的看着那堆燃燒的火,最後化成黑乎乎的焦碳般的狀態。
之後,王宸御休息了一會,我們看到大河中出現一座棺材,這棺材十分真實,不像剛纔的鬼樓煙霧重重,給人亦真亦假的幻象。
我們看到這裡不遠處有座廟,那廟裡居然都是鬼怪座像,應該是地獄判官的座像。廟裡有柱子,那金棺關懸浮在大河中央的空氣中,很是詭異,我想那金棺裡就有我需要的東西。這四樣雖是邪物,卻也是靈物,會走會飛的。
我們把柱子想辦法‘弄’下來然後做成簡易船隻,三個人上了竹筏,依然用手劃漿,做後經過千難萬險,又遇到了古桑‘女’鬼,與她大戰了一場,終於拿到了那四樣邪物,後來又聯合陳瞎子的八卦合一鏡消了百年‘女’鬼的怨氣,總之是大獲全勝啊,但是也歷經諸多磨難,九死一生,我們從夜裡打到了將近第二天天亮,最終才利用木筏又渡離了河,幸好這河與懸崖的一巖‘洞’相。等出‘洞’離開了冥界後,而這一夜打鬥中,王宸御我知道想起了他的身份,原來他是我小時候的玩伴,出‘洞’後,他告訴我,我們的友誼永遠不變。而我成功救獲了老白臉。
上一章說到我們要做簡易木筏,中間簡略了不少我們的驚險過程,想想還是拿來和朋友們分享一下,既然是涉及到鬼,那麼就應該展現的淋漓盡致。
其實製作木筏的過程也是很難的,我們三個人利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將柏樹木做成的幾根大圓柱子拖到了大河邊,這河水是死水,密度大,所以柏松樹的質料能夠被水拖起,這是王宸御說的,他的物理和化學很好。
我們忙的一頭汗,好不容易把那四根柱子拖到河邊,我們三個人像散了架似的躺在地上,實在是太重了。
陳瞎子的布包裡帶有一大捆繩子,也是他拿出來的時候我們才發現,他走路速度都比我們快,一點都不像是年過半百的人,身輕如燕。
把四根圓柱子並排用繩子綁好,正好夠用。我們將做好的簡易木筏推入水裡,陳瞎子先上了木筏,然後是王宸御,最後是我。
開始的時候,木筏劃的還算是順利,死水密度大,木筏很平穩,劃到河水中央的時候,忽然木筏的水下開始冒泡,接着就像被煮沸了的開水咕嚕咕嚕冒着泡。
我們三人頓時就慌了,這尼瑪才劃到一半,正好是河水最深的這個地兒,這水就開始像煮沸了的鍋子,這怎麼回事?什麼情況啊?
我們三個人都死死的盯着這突然異常詭異的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