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第一個來的是樓下的李小峰,手裡提着一箱啤酒,現在他旁邊的是一個長得一般但很有女人味的女人。
“這是你嫂子。”李小峰介紹道。
“嫂子好。”李九羅凱打招呼道。
“峰哥來就來還帶東西,快上樓吧。”羅凱說道。
等李小峰兩口子上樓後驚歎道“我說你倆是要開酒吧啊這架勢。”
“弄着玩的,快坐。”李九照顧道。門鈴聲響,羅凱下樓開門,是韓冬。
“大哥哥好。”
“你好小傢伙,你爸媽沒來啊。”羅凱說道。
“我媽去姥姥家了。”韓冬說道。
“快上樓吧。”
跟在後面的兩兄弟也來了,手裡拎着些水果。
人都到齊了大家在天台聊着天,熟悉之後知道李小峰是樓下汽修廠的老闆,妻子是街道辦公室的會計。韓冬父母離異母親靠在市裡擺地攤養活韓冬。兄弟倆都是外地的,哥哥叫許子鬆,弟弟叫許子林,哥哥比較內向不愛說話,個子不高看上去老實,是這附近的快遞員。弟弟在附近的飯店當服務員,個子比哥哥高一頭和李九差不多高,性格開朗,特別愛笑,也很好接觸。
“哎?那隔壁的卉姐呢?”羅凱問道。
“她啊就是個賣肉的,她不來晚上就是有活。”李小峰的妻子無不鄙視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
“不過小卉家裡也挺難的,她家是農村的,剛嫁出去一年丈夫在工地打工出了事故死了,她婆家爲了爭賠償款把小卉趕走了,沒過多久孃家又出事了她爸腦血栓躺牀上就起不來了,她媽又得了糖尿病。小卉嫁不出去了只能出來做這個,大家可別歧視她。”李小峰說道,說完妻子瞟了他一眼沒說話。
“oh my god,小卉姐的身世真是太可憐了以後我要多照顧照顧她的生意。”羅凱說道。
“你要是有錢給她錢就行了可別欺負她。”李九說道,他知道羅凱是個久經花叢的貨色。
“凱哥你可不能欺負小卉姐。”韓冬單純地說道,把大家都逗樂了。
“孩子在這就別說這個了。”李九說道。
大家氣氛融洽地在一起聊天李小峰兩口子和許小林都很聊得來,只有許小松不太愛說話,只是偶爾插一句嘴。
“對了峰哥,你知道對面小區經常有兩個人到物業麼?”李九問道。
“知道啊,有幾次鬧得還比較大,他家的回遷樓被張大鵬佔住了,一直要不回來,有一次那老兩口去找物業被張大鵬的老婆遇見了還把那女的推倒了,她丈夫想跟張大鵬的老婆理論卻來了十來個人把老兩口圍住,他倆沒辦法就走了。”李小峰說道。
聽到這裡李九的眼淚在多年的積壓下終於爆發了,他想起爸媽被人欺負就覺得特別難受又無能爲力。
“兄弟,你咋了?怎麼還哭了呢?”李小峰問道。
“那是我父母。”李九忍住眼淚哽咽着,他將事情的情況告訴李小峰
“原來是這樣,兄弟你別哭了,他們倆隔三差五就會來一次,我就在樓下修車,如果我看見了就叫你過去相認。”李小峰拍着李九的肩膀安慰道。
“什麼?老李你居然8年沒見你父母了?那你之前去哪了?”羅凱聽到兩人的談話說道。
“十三歲那年我媽領着我去街上,她說她去趟廁所讓我等着,後來來了兩個人給我打了藥把我帶走了。再後來我就被抓去當礦工了。”李九撒了一個謊說道。
大家都爲李九的身世而感慨和同情,就連不太愛說話的許子鬆也出言安慰李九。
吃過飯後已經九點多了,大家收拾了天台各自回家了。李九站在天台邊上注視着對面的小區。
“老羅,有煙嗎?”他對羅凱說道。
“你別傷心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和他們見面了。”羅凱遞給李九一根菸。
“是啊。”李九抽了一口被嗆到了。
“不管怎麼樣以後的生活總是美好的對吧。”羅凱說道。
李九看了看遠處的城市,燈火輝煌夜色闌珊,“嗯,過上普通人的生活,真好。”
“別感慨了下樓睡覺去吧累一天了。”羅凱走下樓。
屋子有一個主臥一個次臥,羅凱和李九都進入了主臥。
“你不會想跟我睡一塊吧。”李九說道。
“開玩笑,當然不會。不過主臥是我的,你去那間。”羅凱說道。
“行吧,那我去次臥,被子幫我搬過去。”李九說道又來到了次臥,次臥有一個很小的窗戶沒有主臥敞亮,空間也小,不過對於一直睡在實驗牀上的他這種環境還是能接受的。
“不是我非讓你睡次臥的啊。我這人睡覺屋子太小睡不着,我幽閉恐懼症。”羅凱說道。
正在這時候隔壁房間傳來了“啊,啊,啊,哦。”的聲音。
“什麼聲音?”李九說道。羅凱反應很快地貼着牆壁並**地笑着。老樓的隔音效果很差,能把隔壁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伴隨着喘息聲時不時地還會來一句“用力啊”的叫聲,聽得羅凱心神盪漾。
“我住這屋。”羅凱說道。
“你不是幽閉恐懼症?”
“關心你讓你睡大屋。”羅凱說道。
“我睡哪裡都無所謂。”李九說道。
“趕緊的!關門,睡覺。”羅凱催促着。
“好吧。”李九把門關上了回到主臥。
“老李,把紙巾遞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