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經過一晚上的大肆殺戮,戰場上的獸羣已經縮減了三分之二還多。
現在戰場形勢一片大好,在暗夜裡,雙方都保持了良好的行事作風,沒有非常冒失地橫衝直撞,所受的傷害也都是一些皮肉傷,最多就是胳膊腿斷裂。
這些都是小損傷,回到門派後,只要用藥就能很快恢復良好。
所以,不用太過擔心。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更嚴重的死傷,和其他損害。
這讓人十分欣慰。
從熹微的陽光初露,傾灑出第一縷太陽光線開始,所有的修真者迎着朝日,面上披着紅光,都在再接再厲,奮勇斬殺野獸,到臨近中午,現場上依然士氣高昂,霸氣而凜冽。
長時間的衝殺拼搏,沒有人脫離開戰鬥場面,哪怕是去小小歇息一下,喘上一口氣。他們依然朝氣蓬勃,年輕的修真者身覆露水,迎着朝暉,殺戮在第一線。
安昌楓十分感慨,這幫年輕人能夠不喊苦不叫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熬煉,真是勇力可嘉,精神可賀!
讓他想起自己年輕時候所度過的歲月,年輕真好,歲月真好。
年輕時候沒有過多的門派區分,只爲着早日能夠承擔更大責任,而修煉,而拼搏。
現在的年輕人仍然是如此,過去的光輝歲月已在昨日閃耀過,今天的年輕人就像這顆初日,冉冉升起,厲芒乍現,新銳出竅,寒光凜然,照耀千古!
想了很多,將要沉浸過去的時候,一聲獸吼驚醒了他的想要陷入夢幻的頭腦。
他飛臨前線戰場,查看了爲數不多的野獸,特別是這頭嘶吼的兇獸。
這頭兇獸目光睽睽,瞪視着君知秋,兩足趴地,雙耳乍起,尾巴拖地,看它架勢,下一刻就會奮勇躍起,撲向當前的修真者。
安昌楓提醒道:
“小心這頭礫岩獅,它不但撕咬兇狠,意志堅強,不達目的決不罷休,還有一點一定要記着……”
他看着君知秋告誡道:
“它極擅於瞅準目標進攻,在野獸中是非常難纏的傢伙,不要被它的僞善所欺騙,遇見兇獸,它就堅決要殺死對手,非常兇悍,兩隻前爪糾纏着對方,下嘴生吞活咬敵人!”
君知秋聽到這話凜然不懼,戰意高漲,晃動瘦竹疏影劍,劍芒飛速暴漲,迸裂而出,颯然射向礫岩獅,瞬間把他的殺戮氣概發揮得氣度恢弘,還有着決然不顧。
經過一天一夜的戰鬥,他的氣質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不再拘泥於小事小節,在大事上更爲果斷和表達的淋漓盡致,充分表現出殺戮的本性。
面前的礫岩獅在劍芒來到身體前,就縱身一撲,身體在空中躲過劍芒的攻擊,轉身就是一掃尾。
“嗚!”
好像一杆大棍帶動風聲掃向君知秋,他急忙飛身縱到空中,轉身又一道劍芒撒向礫岩獅,劍芒紛飛,光華炸裂在獅子光滑的身體上。
礫岩獅怒吼一聲,撲擊向空中的君知秋,把他驚駭的狂放起來,儘管他凜然不懼,可也沒想到礫岩獅竟然不怕刀劍,劍芒臨身滑向邊緣。
剛一觸地,緊接着又躍向空中的君知秋,在空中一掉身,前爪子怒擊他的左腿。
君知秋怒喝道:
“孽畜,安敢放肆!”
往地上一落身來到礫岩獅的後邊,一劍劈向礫岩獅的後胯。
獅子蠻橫又一掃尾,尾巴蕩向君知秋的腰部。
這一劍讓畜生又躲避過去了!
殺了一晚上野獸,還沒有遇到這樣的孽畜,刀劍臨身而沒有傷害,皮毛光滑卻避開攻擊。
安昌楓看看攻擊了這麼長時間,仍然難以短時間內拿下礫岩獅,他喝道:
“知秋,用法訣困住它,不要讓它隨意跑動,從下方用法術攻擊它的腹部,定然一舉定乾坤!”
君知秋經過安昌楓長老的提醒,恍然大悟,立刻施展法訣,隆木術,地上呼隆隆躥起一叢叢樹木,瞬間飛速變成小腿粗細的木杆。
外面的木杆簇擁着裡面的木杆,光禿禿的樹幹馬上圍攏礫岩獅,並向內部擠壓,把礫岩獅逼到一處角落,它慌急嘶吼,不停地跳躍。
鐵忍寒急速飛了過來,說道:
“知秋啊,你的屬性和這頭礫岩獅是天敵剋制,不是你剋制它,反而是它剋制了你,如果照此發展下去,你自己一個人幹到明天也不一定順利地殺死它,讓我放把火燒了它皮毛,你再用劍直刺過去就行了。”
說過話也沒管君知秋答應不答應,放出一道雷光,咔嚓一聲,礫岩獅身上燃着了大火,轉眼間一具光溜溜的礫岩獅身體,展現在大家面前。
申千月飛過來,皺眉問道:
“金系屬性能釋放雷法麼?”
鐵忍寒哈哈大笑,暢然快意道:
“我師尊前時告訴我,金系可以通過一定的方法在小範圍內釋放雷訣,金能導雷嘛,你們連這個也不知道?”
安昌楓咳嗽一聲,急忙解釋道:
“雖然法術在以後會相通,但攻擊性的兩系卻比你們要佔些便宜,他現在就能小範圍施放火系法術,就像他說的金能導電,這是個關鍵,好了,不要羨慕人家,知秋趕緊殺了礫岩獅吧,時間耽誤不少了。”
君知秋展開劍訣,劍芒本向着礫岩獅的皮膚洶涌攻去。
可到了跟前,卻攻擊不進去,它皮膚上立刻涌起一道道乾裂的岩石層,把礫岩獅給嚴密地保護起來。
他轉了一圈,也沒找到下手的地方,鬱悶的不成樣子。
鐵忍寒就馬上指點道:
“知秋,你從它**上攻擊,不就順利的進去了?它即便再有能力,也不能防禦地渾身沒有破綻呀,只管下手試試唄,昨天我已經聽長雲說過,對於獸類要千方百計尋找破綻,才能得手。”
君知秋悲憤地說道:
“那個地方如何能夠攻擊?!要不我讓給你,你出劍攻擊,我看着,替你觀敵瞭陣?”
鐵忍寒運起金麟劍,劍芒颯然殺向礫岩獅的屁股,礫岩獅急忙用尾巴護着破綻部位。
他一手扯開礫岩獅的尾巴,右手奮力一捅,劍體盡根而沒,獅子立馬嘶聲哀嚎:
“嗷!——”
鐵忍寒立馬說道:
“戰場上是你死我活,還講究啥地方能攻,啥地方不能攻,我就讓你知秋看看老鐵是如何殺敵的!不要拿書呆子的做派,學些道貌岸然的本事,真到了那個時候,非要讓你拋卻羞恥心的時候,我看你怎麼辦?!”
衆人哈哈大笑,君知秋訕笑道:
“今天長本事了,鐵忍寒老兄可做爲殺礫岩獅的師傅,受教了,呵呵……”
他們把礫岩獅殺死後,各自奔向前方尋找對手,殺向不多的獸羣。
前方的老一輩修真者,也在殺戮的前線奮力斬擊兇獸,漸漸看到一個人端坐一個山頭,閉目念訣,氣度嚴謹,雖然閉目不看四周,但前方的一切,依然歷歷在目。
南宮長雲一看山頭端坐的修真者,三縷長髯飄蕩,白髮在頭上綰一個道髻,面容清癯乾枯,眼窩深陷,不是常見的人樣。
他問冬月望梅道:
“冬月,那個是不是你見過的人?”
冬月望梅看了一眼,快速說道:
“扒了一層皮我也認得他的樣子!這個人在道濟星上,我們就見過一面,沒有想到,他竟然真穿越星空跑過來了,真是該死的雜碎。
“那時候我家長輩修爲高深,能看清這人的境界,他不過是用一件雲衣遮蔽了修爲,不過也在元嬰期罷了,不要怕他!”
南宮長雲瞠目結舌的,繼續問道:
“真是元嬰期?哪一個區間,前中後哪個階段?”
冬月姑娘立刻說道:
“我長輩指出,這個人已經達到元嬰期大圓滿,再跨一步,就要升到歸元期了。”
南宮長雲緊皺着眉頭,苦思冥想。
忽然開口急切地問道:
“不對吧,元嬰期怎麼能夠跨越星空,何況他也不會大挪移,如何能夠在星際穿梭?”
她想了想也沒有想出門道,只該無奈地說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許他有星空漂移的裝備也說不定,這些人在星空中,誰知道他是如何行走的?”
說到這裡已經經入死衚衕了,再也沒法交流下去,只能奮力殺戮現場的野獸,以期到時候衆人聚集在一起,共同探討他出沒的方法。
撒開劍芒斬殺面前的野獸,這裡的野獸比剛進來時遇見的都要高級,身體強壯,姿態渾實,他們有的趴伏在地上,眼眸直瞪着衆修真者。
後面武城學府的修真者已經聚集在一起,在交流心得,也不坐下休息,看他們的氣勢依然昂揚,殺戮一晚到現在,還是精力充沛活躍。
安昌楓是他們的導師和領隊,帶着這一方年輕的學子,跑前跑後,應付不能解決的問題。
只要有問題了,他就立馬到現場指導,給出解決的方案,弟子們都會認真地聽取,並着力去解決。
這次長時間不間斷地殺伐,每個人身上都染有鮮血,到現在已經粘接,變成暗黑的顏色。
縹緲宗也在掌雲濤和如意的帶領下,順利集結,他們把隊伍帶到一起,安置就位。
二人立刻飛了過來,最後的野獸不是他們能夠插手的,還需要元嬰期前輩利用自己的修爲優勢,去壓制,去殺戮。
需要他們做的,就是站在後邊認真地看着,仔細辨別出手的方位,使用的法訣,這些對他們的成長都是大有裨益。
掌雲濤好如意兩人過來,是想詢問如何對付端坐山頭的修真者,因爲他們也看不清其修爲是什麼境界,超出了他們對付的範疇。
看問天宗和現場的修真者,是如何應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