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只聽到耿珏夢囈般的聲音說道:
“修真者是……是柳……枝……花……”
說完後耿珏在地上倒頭便睡着了,呼聲如雷,瞬間進入夢境。
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爲前面在過客酒店受了驚嚇,並且一路來到大理寺擔驚受怕,雖然他硬撐着說了強硬的話,那只是他裝腔作勢罷了,後來又被南宮長雲把他氣勢威壓下去後,就顯得有點萎靡不振了。
所以瞌睡蟲亂鑽,立刻打起呼嚕大睡起來。
南宮長雲只好使用屏蔽訣把他給罩住,自己想,在裡邊怎麼折騰,那怕打雷閃電都隨耿珏的便。
昌雲冉怎麼也想不到,此人竟然是失蹤多年的好友柳枝花,這次一現身已經從純樸少年變成操縱國家政局的幕後黑手。
不知道柳枝花這些年來-經歷過什麼事情,導致人的性情大變,能夠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在這波橘雲詭①(bō jué yún guǐ)的世道里能夠純-熟自如的輾轉騰挪,反覆無常玩弄手段,自己深惡痛絕的政治,他竟然上手就會還喜聞樂道。
不行,必須找到他,向他問問清楚,當初是不是他極力向任振雅推薦自己的,如果是,那麼他在背後到底是擔任什麼角色,難道準備玩弄任振雅於股掌之間?
還是背後有更大的勢力在操控?
南宮長雲看了看衆人,首先於龍興在一張張的翻看案情記錄,他把案卷整理一番,帶着一絲興奮,於龍興看的很快,一目十行快速的瀏覽過後,笑着開口說:
“有了這份案宗記錄,不怕耿珏和耿瘋子不妥協,甚至詹太師也會趕過來委曲求全,哈哈,竟敢威脅我,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我先過去讓喬老爺看看,提前做好準備,估計今天弄得這麼大陣仗,我想,詹太師已經知曉,應該和耿瘋子聯袂而來,你們是同時過去還是?”
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幾個修真者應該有事進行商議,自己就不打攪了,還是先把卷宗交給喬老爺過目,準備應付後來的一系列麻煩事。
南宮長雲通過這次審理,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掌握這些東西對以後追查背後的隱藏勢力,非常有用,他表面上笑逐顏開的說:
“也好,你頭前先過去,我們幾個說幾句話,馬上也儘快過去。另外叫兩個公差把耿珏拉進號子裡,嚴加看管。”
來了兩個公差把耿珏拉過去了事。
剛說完話,季奉康和李明陽已經過來了,邊走邊說道:
“這次真應該把耿珏這個白-癡斬首示衆,他奶奶的腿,飛揚跋扈,目空一切。”
“明陽老弟說的正合我的意思,先把他痛打一頓方解我心頭之恨,這些下三濫的東西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我最恨官府的這些後代,天天無惡不作,吃裡扒外,胳膊肘往外拐,吃着朝廷的俸祿,不老老實實爲百姓辦事……”
南宮長雲看見兩人過來,立刻招手道:
“先不要議論紛紛了,趕緊坐下簡單的商談兩句,咱們還得去見喬隕星,是這樣,讓昌雲冉大哥先說,咱們仔細聽着,有什麼疑問等會再問大哥。”
這個季奉康是個火爆脾氣,動不動點火就着,屬於麥秸火脾氣,但是還得論什麼事情,一般對外被惹急了纔會如此,現在聽到南宮長雲的話,急忙和李明陽坐下來說:
“什麼事?你說,雲冉老大哥,我們聽着就是了。”
昌雲冉苦笑一聲,無奈的說道:
“你們知道這個柳枝花是什麼人嗎?”
大家都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昌雲冉也搖了搖頭,很不好意思的說:
“你們都知道我原來參與任振雅謀反的事情,原來我也不知道那天任振雅會突然找上我,現在把前後發生的一些事情連貫起來,不難發現是背後有人指使,這人就是柳枝花,這個柳枝花是我多年前的老友,忽然失蹤又突然現身,讓我感到很驚詫……”
南宮長雲嗯了一聲,表示自己在聽着,後面請繼續。
昌雲冉長嘆一聲:
“二十年前失蹤的,今年年初又出現了,出現後就遍尋造反者,結果找到了任振雅,這個任振雅成熟穩重,自認爲胸中有丘壑能藏十萬兵,可他有他的短處,第一沒有經歷和閱歷,第二說白了有點鼠目寸光,第三沒有經過大風大浪的錘鍊,你們說他會成功嗎?”
季奉康插話道:
“我還以爲你既然參與謀反說明他能成事呢,結果誰能想到你這樣評價你的前同事,哈哈,真好笑,任振雅已經蓋棺定論,隨着身份逐漸揭開,再沒有秘密可言,哎,李明陽,你也是這樣認爲的嗎?”
“不是說能不能成事。”
李明陽陰陽怪氣,自我賣弄的說道:
“問題是,當初我們並沒有遇見南宮長雲,這兩廂一比較,道理自明,我爲能找到南宮長雲這個精明能幹,有膽量有智識的領路人感到由衷地高興,相信昌雲冉大哥也是一樣看法,能言善道,聰明,和智力超羣,顧伴,等等都是看人的一個方面。”
南宮長雲不好意思的笑笑,開口道:
“再亂說就又跑題了,雖然這樣說,我很高興,但我也有自知自明,還是讓大哥說吧,時候已經不早了,咱們還得回頭和喬隕星匯合呢。”
昌雲冉繼續幽幽的敘說:
“李明陽說的是這個情況;回到柳枝花這個問題上,當然前面的都是猜測,以我對他的瞭解也是八-九不離十,可以說十拿九穩,他這人精明,小算盤打得噼裡啪啦響,都是以自我爲中心,這些都是小聰明不屬於大聰明。
“同時據我猜測:他被人控制了,但這又不可能,那麼就是自動融入人家的團體,積極主動的參與謀反,甚至我想他可能會控制任振雅,進而控制文明帝國,如果是這樣的話,麻煩事情就來了……”
南宮長雲已經戰意高漲,他可能已經考慮到柳枝花背後會有一個門派或者勢力,這個勢力匯入到國家的政治層面,如果真是大勢力來了就上去幹-他-媽-的。
雖然在這裡自己無依無靠,但是有朋友,如果能回到原來的國度,還能找到甄影捃他們,甚至於找到自己的門派。
如果把這些勢力都加入進來,他相信本土勢力都不算個事。
當然,這只是自己的最壞打算,爲了一個國家的人們他願意披肝瀝膽,如果按照最壞的打算那就是門派混戰,關鍵是,他還不知道其背後的勢力到底有多大,先走着再說。
南宮長雲一錘定音的說道:
“先把對這個國家有用的信息,能透露的儘量和他們說,不能透露的堅決不能泄露一點消息,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混亂。”
然後大家一致同意這個提議,互相探討了哪些能說那些不能說的,然後站起身來,南宮長雲說道:
“走吧,咱們已經形成共識,到前面和喬隕星見面,今天晚上能不能休息還在兩說,我提前給大家打個預防針,不要到時候措手不及。”
季奉康立刻點頭同意,李明陽卻說:
“如果到時候沒我什麼事請了,我請求小睡一會兒,不影響大家的總體決定。”
昌雲冉很乾脆地說:
“我認同長雲老弟的說法,不管什麼事不謀勝先謀敗,議論問題的時候先議複雜再議簡單,這樣,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到時候就好解決了。”
說着話,一幫四個人向前面的辦公地點走去。
剛進喬隕星的房間一看,門房的喬老爺子也在此,喬老爺子擡頭一看,見到南宮長雲上前一把抓-住袖子,感激道:
“剛纔還在說你給我的眼睛治好了,你的手法簡單明瞭,拉着我的手一陣按摩,結果過了不大一會眼睛竟然能看清事物了,真的很神奇,寫的藥方還沒有去抓呢,這個效果非常好,我想藥方就不用再吃了吧?”
“哈哈,只是恰逢其會,我也是剛好遇見你這個眼花的人了,藥該吃還得吃,藥物在於鞏固身體肌理嘛。”南宮長雲立刻說道:
“不用感謝,能讓你看見事物,不是能夠更好的認清誰來找喬老爺嘛,哈哈,哪些人能進哪些人不能進都由你說了算,關鍵是把好大門,你這可以是第一道關卡。”
昌雲冉笑道:
“能治好你的眼睛,是南宮長雲使用了大-法力,也就是你,如果別人還不一定給他看呢,因爲遇不上嘛,雖說就那一會的事,可是很耗費法力的,現在我們要說個事情,您看,是不是先不要打攪我們?
“估計今天晚上能不能休息還在其次,我們都知道你是過來特意感謝的,明天還能見着南宮長雲的,呵呵,不打攪你去休息了。”
喬老爺子這才罷休,眼睛能看清楚比什麼都好,所以他非常感激那個南宮長雲,聽了昌雲冉的話只得依依不捨向外走去。
南宮長雲開門見山的說:
“喬老爺……”
喬隕星趕緊攔住,說喊叫大哥就好,世外之人不要隨行就市叫老爺,你們已經超出五行之外,云云。
“那好。”
南宮長雲道:
“今天的審問結果相信你已經看過了,你對這個結果有何觀感,可以直言不諱的說說,明天好去見皇帝。”
喬隕星正在愁眉不展,幾人的到來,解了燃眉之急,因爲事情已經超出他的控制範圍,正發愁這件事情該怎麼解決,柳枝花是修真者,皇帝也沒法他,要想收拾修真者還真得修真者出手。
他順口把事件分析出來,向大家表明一道同仇敵愾,也說出了自己的顧慮,需要修真者出手幫忙:
“這件事情,總體應該分爲三個方面來說。第一,針對耿珏一幫豺狼,必須以暴制暴,狠剎這股風氣,這需要明天面君,向皇帝提出有針對性的建議;
“第二,對於耿瘋子和詹太師,這個不是我們能夠把他拿下的,皇帝必須授權,特別是詹太師,我估計今天晚上他也不能好好休息了,他們肯定在思謀對策,前面兩件事情都需要皇帝點頭首肯;
“第三,這牽涉到修真者,朝廷裡的供奉已經被驅逐出去了,還有一個,他的修爲太低,你看……”
南宮長雲笑道:
“有什麼事,大哥你只管說吧。”
喬隕星一聽,立刻哈哈笑道:
“我想請你親自捉拿柳枝花……”
注:①波橘雲詭:bō jué yún guǐ,多形容事態或文筆變幻莫測, 譎:詭:怪異,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