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的話還沒說完,就注意到了李南亭身後的花雲倩。
花雲倩的臉色也不怎麼樣,同樣是滿眼的血絲,看起來比較憔悴。
接待看着花雲倩這狀態,臉色先是先是一楞,隨即露出一副“我懂了”的表情,笑道:
“行啊,折騰一宿唄?”
“沒想到哥們有點實力啊!”
要不是李南亭拉着,花雲倩當時就得揍這個接待。
但現在不是節外生枝的時候,唐艾當着他們的面“蒸發”了,關於案情的進展,他們還需要回局裡從長計議。
回到調查局的時候,外面圍滿了記者。
這些人都是聽說找到了近期連環命案的兇手, 都想第一時間搶個大新聞。
李南亭和花雲倩費了好大的氣力才擠進去。
會議廳裡已經坐滿了同事,肖長河在主席臺上瞪着門口的李南亭和花雲倩。
李南亭不好意思的低着頭走了進去,花雲倩尷尬地吐了吐舌頭,跟在李南亭身後。
等兩人落座之後,宋慈湊了上來:
“你這怎麼回回都來這麼晚?這又是全場等你!”
李南亭看了看錶,發現還差3分鐘纔到上班時間,將手錶遞到宋慈面前,問道:
“我表不準了?”
宋慈撇了撇嘴,“嘖”了一聲:“修羅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不管上班時間是幾點,只要你最後一個到,你就是遲到!”
聽了宋慈的話之後,李南亭還沒說話,一旁的花雲倩湊了上來,嘻嘻笑着:
“那既然必須要有人遲到的話,我們乾脆來晚一點,不正好可以襯托你們來的早嘛!仔細想想,我們來得晚,也是爲了大家着想嘛!”
宋慈撓了撓頭,微微皺眉,遲疑道:
“是這樣嗎?好像也有點道理吼.....”
肖長河彷彿發現了他們在臺下交頭接耳,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目光冷厲地瞪着這邊。
花雲倩和宋慈趕緊坐回原位,一臉認真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檔案。
李南亭也不敢接觸肖長河的目光。
肖長河經驗老到,對於這連環案背後的隱情當然也是知道的。
可奈何上面給的壓力實在太大,他就算不想結案不行。
如今最好的結局就是先行結案,然後再派人暗中調查。
檔案袋裡是近期連環案的所有資料,由於近期的連環案涉及到了於晨曦的案子,所以關於於晨曦的資料,也都放在了一起。
李南亭一張一張的看着近期命案的各種報告,包括現場的照片,和一些其他證據的照片。
看着這些資料的同時,李南亭也回憶着自己的調查案件的經過。
不知道怎麼的,心中那壓抑的情緒越來越嚴重,最後竟然有種窒息的感覺。
彷彿距離幕後的真相只有一層薄紗,但這一層薄紗偏偏就能將整個真相遮的嚴嚴實實。
肖長河做事雷厲風行,但也能夠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
在報告會上,肖長河提問最多的就是關於近期案件已有的線索。
近期的線索最終都指向了唐艾,那唐艾當然是理所當然的就成爲了連環案的頭號嫌疑犯。
其中最有利的證據,是有一段唐艾在路口對梅姨割喉的錄像。
錄像是專門從交通部調來的,可以作爲最爲直接的證據。
因此,失蹤的唐艾也就順理成章的以頭號嫌疑犯的身份而被懸賞通緝。
肖長河在主持報告會的時候,李南亭只是全神貫注的翻查自己眼前的資料。
彷彿是猜到了李南亭心中的想法,肖長河整個報告會也沒有對李南亭進行提問。
他了解李南亭,生怕自己提問的時候,李南亭說出什麼不該說的。
如果真的說出什麼讓人無法忽視的疑點,讓這連環案的結案報告泡湯,那上級領導還不得把他拆了?
看着全神貫注的李南亭,肖長河心中有些不高興。
這也太不給自己面子了,整個報告會都不看自己一眼,看着眼前的資料就是一頓翻。
肖長河的眼神時不時就要看向李南亭,生怕李南亭突然站出來提出什麼問題。
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領導已經立下軍令狀,說是7天破案,那就是7天破案。
否則的話,不僅是調查局名聲掃地,對領導和上面的聲譽也是個非常大的打擊。
好在李南亭的注意力都在檔案資料上,整個報告會還算順利。
交代好了對於唐艾的抓捕事宜之後,肖長河把李南亭單獨叫到了辦公室。
兩人面對面坐着,都是一臉的愁容。
肖長河先嘆了口氣:“唉,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想問的?”
李南亭撓撓頭,目光看向了檔案袋,眼神閃爍,彷彿是在沉思。
“算了算了,說了您也不會相信。”
聽到李南亭的話,肖長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你這叫什麼話!不相信你說的話,我問你做什麼?”
“有話你就說,信不信是我的事!”
聽了肖長河的話,李南亭長舒一口氣,然後將昨天的事跟肖長河說了。
肖長河聽完之後,也是神情凝重。
行屍?
鬼火?
這一般人誰能信!
不過最讓肖長河在意的,是唐艾已經灰飛煙滅了。
李南亭說的話確實很玄,但肖長河知道他不會信口開河,沒有事實依據的事李南亭絕對不會輕易說出口。
“唐艾真的已經灰飛煙滅了?”
肖長河也不是不信,只不過事關重大,下意識地再次確認了一下。
李南亭非常確定地點了點頭。
看着李南亭臉上堅毅的表情,肖長河長嘆了一口氣,倚靠在了椅子上。
如果唐艾已經灰飛煙滅的話,那李南亭剛剛說過的什麼行屍也就無從查證了。
由於唐艾的消失,那唐艾背後那人的線索也就斷了。
如果現在結案,這個震驚全國的連環大案可能就要變成冤案。
可這些細節他們是絕對無法向外界公佈的。
不然的話,要麼會引起外界的恐慌,要麼會讓外界覺得調查局在編故事。
畢竟,什麼行屍,什麼養鬼這種事,歸結在兇手故弄玄虛還是可以的。
但如果真的肯定了這種超自然現象的存在,那是絕對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