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爲她的信任,爲她全部的交付

“跳崖?!”雲菱一雙水眸盯着盛啓,再看到他們面前的懸崖。黑夜裡倒是看不清楚懸崖有多深,但是從此處距離天上的星星彷彿伸手可摘的感覺來猜測,這地方海拔絕對上四千!

“王爺?”素來冷靜的墨夜,此刻聽言亦是愕然。雲菱不清楚這熊耳峰懸崖有多高,他可是清楚得很。從這裡跳下去絕對是粉身碎骨,絕無生還的可能。

其後跟上的長風聽言驚道:“王爺,萬萬不可!”

“否則呢?”盛啓反問兩人,那雙幽深的黑眸裡,卻有任何人都看不穿的濃霧。

長風和墨夜聞言怔了怔,他們的目光都看向了被逼近峰谷內的影衛。此刻無論怎麼看,那些道士都處於優勢。而素來在對敵時算得上所向披靡的影衛,此刻卻顯得十分被動,頗有捉襟見肘之感。

“你二人帶影衛朝左彙集,盛京帶着道士目標是本王和菱兒,自然會朝着本王這邊過來。你們趁此時機,從邊路撤退離開。”盛啓安排道。

“王爺既知道有這小路,爲何不帶着王妃先走!”墨夜聽言就不明白了。此處他們都不曾來過,並不知道會有這條小道。但是既然盛啓說有,那必然就是有。

“王爺!現在還有時間,您帶着王妃從小路下去。”長風此刻也不多問了,只請盛啓往小路去。而他的眼神充滿了堅定,只怕若是他留守,拼死到最後也要爲盛啓和雲菱的離開爭取時間。

“菱兒,下令。”盛啓沒有多餘的話,但他如今不是影衛令主。

雲菱此時站在盛啓的身邊,她的腰肢被他的手臂緊抱着。她不知道他有什麼計劃,但是既然他說要跳崖,那就跳崖吧。

“王爺!”長風和墨夜知道盛啓這句話意味着什麼,那就是要用影衛令來壓制他們。

盛啓眸光黑沉:“聽令!”

長風不願意相信盛啓是那種等死之人,可是此前紮營下來之後,他就查探過這個地方。從此處懸崖跳下去,就算下頭有河流,也絕對是死的下場!即便盛啓的內力很渾厚,但也終歸是人。

因爲這裡實在是太高了,縱使有絕世的輕功,也不可能在這等地方跳下去逃生!那只有是神佛才能辦到的,這是絕對的死地!

墨夜聽言跪地道:“王爺,請讓屬下跟隨。”

“還有屬下!”長風不願意離開,即便盛啓說讓他們在洛州等。但如果中途出事當如何?

“無論王爺您有什麼安排,屬下二人若是棄您而去,您覺得可信麼?”墨夜是聰明的,他的問話切中了要害。

長風也不愚蠢,聽言就明悟道:“不錯,如果您‘死’,那麼屬下必然赴死!”

“放肆!”盛啓聽言卻冷斥一聲,那口氣有冷然的怒意!

驚得墨夜和長風連忙伏地,卻聽盛啓喝聲道:“既不聽令,本王要你們何用?”

“啪啪啪——”一陣響亮的巴掌聲,自那兵器碰撞聲中傳來。

只見盛京自火光中出現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地方,身旁則是那名中年道士。

“讓本太子來猜猜,你們這是在做什麼?”盛京彎脣笑着,笑得虛僞燦爛。

雲菱看着盛京這模樣,就覺得非常礙眼。從前雖然知道他虛僞,但是至少因爲還算長得帥,所以看着不噁心。可現在看着,怎麼都有一種反胃的感覺。

“這是要求你們的主子突圍,你們拼死也要保護他們出去?”盛京嘲諷的看着長風和墨夜,心裡也爲靈山寺這一百零八士而震撼。

盛京很清楚盛啓的影衛都是訓練有素的暗衛,尤其是跟隨在他身邊者,更是影衛中的佼佼者。可如今在靈山道士們的手下,只有一敗再敗的份。

“還是說四皇叔想要以自己拼死,而讓你們帶着雲家女離開?”盛京一步步逼近,在他身後的影衛和道士也都停止了爭鬥,只各自對峙的站着。

“所有影衛聽令!”盛啓卻不理會盛京的嘲諷,而是給所有影衛下令。

“是!”影衛們齊聲喝道,即便戰局不利,但士氣仍舊昂揚。

只聽盛啓用一如往常的冷調令下道:“朝左彙集!”

中年道士聽言眉毛掀了掀,但看盛京卻擡手示意稍安勿躁,道士們這擦沒有阻止影衛往左彙集。可是盛啓再一個號令卻讓所有的影衛聽着這個號令就愣住了——

“沿着你們身後的小道,即刻撤退!”這讓他們離開?

盛京這時候冷笑:“四皇叔,您也未免太不將本次皇侄帶來的人看在眼裡了吧?”

“你敢阻止麼?”盛啓青峰微挑,黑眸冰森的看着盛京。

那時候盛啓和雲菱就站在懸崖邊上,退後一步就是懸崖!那陣仗大有要跳下去的意思,而盛京也發覺了這一點!

“四皇叔自命不凡,如今又正直新婚!果真甘心跳下去?”盛京的眸光在說到新婚二字時,幽暗的盯着雲菱。

一年多未見,少女的容顏已完全長開。那在篝火之光下,顯得甜美絕色的嬌容,水光粼粼的眸,高挑而顯露窈窕的身姿。無一不彰顯着絕代的氣質,無一不流露着傾城的風華。而這原本該是他的女人!

“儘管試試!”盛啓的腳步又往後挪了挪,雲菱只覺得身後山風涼颼颼的,她下意識抱緊了盛啓,嬌小的身姿也往他懷裡鑽入。

這以姿態落在盛京的眼中,自然就是害怕之意。

“四皇叔,菱兒根本不願意陪着你跳。你若要去死,自不會有人攔着你,可菱兒才十五芳華,你便要她與你共赴死麼?”盛京質聲問道。

“她是本王的女人,與你無半點關係!爾等還不執令?!”盛啓的回覆冷酷無情,猶如一名專職的暴君!

“王爺!”影衛們此刻都明白,盛啓是用他自己在保護他們!可是怎麼可以,他們影衛的責任本就是保護眼前這一雙人。一個是他們心悅誠服的王爺,一個是他們承認的令主!

“走!去洛州,等本王!”盛啓令下決絕。

然而那時候所有的影衛全部跪地,他們都很清楚一旦真的從這裡跳下去,根本就無生還的可能!所以所謂的在洛州等他們的王爺,不過是安慰他們的話!那麼他們怎麼可以走?

影衛們用無聲的跪地,來表示心中的決心!他們沒有一個人站起身來,全部都跪着一動不動!那是要誓死追隨的姿態!

可就在這種僵局裡,墨夜忽然站起身沉痛道:“走!別拖累王爺!”

“墨夜?!”長風驚愣,心道墨夜怎麼“臨陣叛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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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墨夜卻沒有解釋,而是率先走到了那被一層層小灌木圍住的小道。他開了路,回頭看向身後的影衛:“走!”

“墨護衛?!”影衛們對墨夜是欽佩的,爲他的武藝和能力,爲他對盛啓的忠心。可是此時此刻是怎麼回事?

“走!”墨夜喝聲再道!

“走!”長風似乎明白了什麼,同樣站起身來與墨夜站在小道前:“遵從王爺之令,是我等入影衛的起誓!”

影衛們低下頭來,隨後一個個都站起了身。因爲長風說的沒錯,遵從王爺指令,是他們入影衛的起誓!

此時那中年道士在盛京耳邊低問:“殿下,真就讓他們走?”

“盛啓這個人對這些部下很看重,咱們的目標本就不是影衛,而是那聖物。這些人走了,也省得再出力對付。”盛京亦是有自己的考慮道。

中年道士聽言有理,也就不再提說。

待到影衛們都撤去,盛京纔看向盛啓道:“皇侄如您所願,並未干擾您心繫屬下的大義,那麼現在是否可以好好談談呢?”

“是該好好談談。”盛啓看影衛都褪去,果然往回站了進去。

盛京也沒有動,而是往一旁的石塊坐下道:“四皇叔是聰明人,該知道此時此刻是絕境。而血脈親情一場,我亦不想爲難你。只要將雲菱交出來,你自可離開此處!皇侄以性命作保,若有違背必不得好死!如何?”

“你當本王傻麼?菱兒身上有聖物,她若落入你們手裡,本王難道還有好日子?”盛啓冷笑反問。

雲菱聽言心中卻微微不舒服,但不可否認的是她手中聖物,確實可以控制盛啓。

“四皇叔也當知,聖物既然在雲菱身上,自然由她來操控。只要她不想,又如何會讓你過不上好日子?”盛京亦是笑而反問。

“四皇叔不要告訴皇侄,說您不知道這聖物是有靈性之物,一旦出現並俯身在某人身上,那麼它的作用,只有此人能運用。”盛啓說這番話的時候,眸光再度落在雲菱身上。

而云菱卻是真的只有在此刻才知道這一點!原來聖物真的只有她才能用,難怪除了那次在帝陵它自己脫離,其餘時間她想取都取不下來。

從前是因爲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遇到危險,所以她從來沒想過要取下這東西。而知道它是聖物後,就更沒動過這年頭。一直到它在帝陵資歷脫離出來,其後加上是在盛啓身邊,她才試圖取下來研究過,但結果卻是取不下!

“四皇叔當然不可能不知道,否則您爲何那麼着急將雲菱娶爲妻?”盛京再度說道,他的目光帶着可笑看着雲菱,“你以爲自己逃離被利用的命運,你又怎麼知道四皇叔不是在利用你?他修煉魔劍心法,根本不可能不受你控制,與其如此不如將你弄在身邊。”

雲菱聽到這裡,承認自己的心不舒服了。

“如果我沒猜錯,你也修了魔劍心法吧?”盛京卻再道!

雲菱聽言青黛動了動,盛京卻笑道:“你可知一旦你修了魔劍心法,帶你催動聖物之時,你控制的就不僅僅是四皇叔,也就還有你自己!如此一來到底是誰控制誰呢?自然是造詣更深的,控制淺的。”

“不相信麼?”盛京像是猜到雲菱的想法,他站起身指着盛啓再道,“不相信你就問他自己!本太子所言,是否有半句是虛的!”

“廢話說完了?”盛啓卻開口了,他也沒有向雲菱解釋什麼。

盛京彎着脣看着盛啓,那聲音充滿了嗤意:“四皇叔何必再裝着高風亮節癡情無雙,你很清楚雲菱是鳳命。假意不要皇位,謀取的是天下江山吧?”

“還有你,雲菱!”盛京看着雲菱,鳳眸裡盡是嘲諷:“你以爲這就是深愛你之人?你認爲他就不是在利用你,不是在謀劃你麼?別傻了,你若沒有利用價值,誰會多看你一眼!”

雲菱笑了,笑顏如雨後清河辦淡雅恬靜,她啓脣回道:“你說的沒錯,人如果沒有可利用的價值,誰會去多看誰一眼?他需要我,我也需要他,這就夠了。”

“他能給你的,本太子同樣可以給你!我不知此前發生了什麼,讓你如此的憎恨我。但人是會變的,只要你願意,我盛京絕對不會再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你要知道現在盛啓沒有退路了,他只會帶着你跳崖,你過來我的身邊,一切都會如你所願!”盛京發揮着舌燦蓮花的本事遊說着雲菱。

“也許你說的是真的,可惜我不信。”雲菱怎麼可能再去相信盛京,就算是腦子被驢踢了,也不可能再去相信這個人好麼?

一個連自己懷胎九月的女人,都可以活埋的畜生,有哪一點值得相信!

彼時中年道士卻開口了,只聽他道:“雲姑娘,你以前世種種,定論太子不可信。可你又如何知道,再臨死之時你身邊的厲王,就是可信之人呢?你以爲你看清楚了,可是你真的看得清楚麼?有道是,人心最難懂。”

雲菱看向眼前的道士,依舊是那淺笑模樣:“魚目看人,自然永遠看不出真相。慧眼看人,自然能夠看得到人的本質。”

“前朝聖賢亦有看走眼之時,何況此時您已知道,太子殿下方纔所言非虛。如果厲王不存在歹心,又如何會讓你修魔劍心法?難道他的武力不足以保護你麼?難道以你用毒之能,還需要半路出師來學武麼?”中年道士反問!

“你爲何不問你身邊的人,我尊敬的四皇叔?是不敢問了麼?”盛京逼問着雲菱道。

然而盛啓不需要雲菱問,他便側頭看着她道:“他說的沒錯,當你修成了魔劍心法,在你的功力不如我之時,我是可以通過內力強於你而反克聖物對我的控制。”

雲菱凝眸看着盛啓,後者那黑亮的眸裡,有濃深的霧氣。沒有任何的愧疚,沒有任何的不安。

“雲姑娘,與你猜不透的人在一起,不如跟你知道底細的人爲伍。這纔是真正可安心的道,如何不能跟我等合作。”中年道士確實很善於攻心,一步步都在逼着雲菱最薄弱的意志。

雲菱沒有說話,而是安靜的看着盛啓的黑眸。她想從裡面看到那乾淨純澈,可是一直只能看到的,只有那些看不清的濃霧。

時間緩緩流逝,盛京的耐心也在漸漸磨光。他和道士的腳步,已經越發的靠近雲菱和盛啓。

盛啓察覺了兩人的動作,可是此時雲菱的神態,讓他下意識問道:“菱兒,是否願意跟本王?”

雲菱菱脣微微上揚,一雙水眸淺淺的彎起:“走。”

盛啓聽言緊凝的眉峰鬆開了,也就在同時同刻,一張巨大的銀色網自中年道士身上鋪開!那速度彷彿電閃雷鳴而來,然而盛啓的動作更快!

雲菱一剎那間,只聽到耳邊無盡的風聲!那風“嗚嗚嗚——”的嚎叫,讓她的耳膜被震得好難受!她下意識的張開嘴減緩耳膜的壓力。

可同時盛啓的嗓音沉靜而大聲的在她耳邊響起:“抱緊本王!”

雲菱照做了,她被下墜的風颳得張不開眼,只感覺到腰上的手臂緊緊的縛着她。

那時候盛京等人衝在懸崖邊,看到的是那一對男女墮入黑暗的深淵,並且快速的被黑暗吞沒!

“盛啓不可能自殺!這下面絕對有玄機!”盛京不相信道。

“只差一點,這厲王的速度太快!他在此前根本沒有盡全力在打鬥,必然是另有計劃!搜——即刻搜查!”中年道士頗爲遺憾,但也因此瞭解道盛啓的非凡!

也就在那時候,雲菱只覺得下墮的速度似乎變得慢了。她得以稍稍張開眼,黑暗中卻看不到任何東西。

“吹火摺子。”盛啓開口了。

雲菱忙摸出火摺子吹亮,纔看見盛啓的手上握着一截藤蔓。又聽到上方有嘩啦嘩啦的聲音,像是有重物下墜!

“方本王嘴上,然後抱緊本王!”盛啓顯然並不輕鬆,一身的輕功已施展到最巔峰。

雲菱連忙照做,盛啓才騰出一隻手,卻是將自己的腰帶解開,再把兩人捆綁住後,他才兩手握住藤蔓再度叮囑:“一定要抱緊!”

“好!”雲菱可以感覺現在他們就在半空中飄蕩!只不過因爲四下漆黑,所以她看不到高度。

“嗯。”盛啓兩手猛然一震,那藤蔓因此嘩啦啦散着巨響飛落而下。雲菱只覺得重心猛然下墮,旋即又飛飄而起!整個人比坐蹦極還刺激!

只聽一道細微的“嗤啦——”聲,腰帶似乎經不住折騰,已有些鬆動。雲菱死死摟着盛啓的頸,兩腿也夾住了他的腰身,只覺得這樣還是又要墜落的危險!

果然在又一陣的重心急下時,雲菱的手就脫了!

“小心!”盛啓抱緊雲菱的腰,同時一隻手掌卻是一滑,差點兩人就脫藤掉下去了!那火摺子也因此墮入了深不見底的黑暗中!

“別管我!你忙你的。”雲菱嚇得大叫,只死死的再度抱緊盛啓。

盛啓稍騰了身,兩手再度握緊藤蔓調整一下,自找出火摺子吹然,接着微弱的火光看了一下道:“再有一會就好了。”

雲菱沒有說話,只要緊牙關死命抱着盛啓。就方纔那火摺子掉下去瞬間不見蹤跡的感覺來看,這裡還是在相當高的地方,一旦摔下去肯定是粉身碎骨了。

盛啓在此後的動作稍微放輕緩了一些,大約一刻鐘後,他終於伸手抱住了雲菱道:“好了,到了。”

雲菱聽說才緩過緊繃的神經,只覺得手臂和腿都在瞬間脫力了!一股劫後餘生的虛脫瀰漫散開,讓她整個人只能由盛啓抱着才穩得住。

“別怕,累了就先睡會。”盛啓輕拍着雲菱的背安撫着。

“嚇死我了。”雲菱的聲音明顯帶着顫抖,可見被嚇得不輕。任誰從幾千米高空,在沒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況下玩蹦極,都不可能淡定得了。當然,這要除了盛啓這種變態。

“沒事了,沒事了。”盛啓哄着懷裡的小人兒,自也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原本他一人下來,倒是完全沒有問題。但是要帶着雲菱,他多少也懷着緊張。

盛啓哄了很久,雲菱才漸漸安穩下來。而隨着心緒的安靜,她也沉沉的睡去。

“小菱兒。”盛啓緩緩的喚了一聲,黑亮的眸注視着懷裡的少女。那時候四下雖漆黑,但以他的目力還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而且雲菱就在他懷裡,是如此的近距離!

少女熟睡的模樣,讓盛啓緩緩勾起了脣。他坐下身來,解了外袍將雲菱緊裹住後,亦是不敵疲倦的閉上眼睡去。方纔那麼折騰,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內裡。加上精神也高度緊繃,現在對弈盛啓來說,睡眠亦是最好的補充體力方式。

……

第二日是雲菱先醒的,她張開眼看到的就是盛啓的脖子。接着只覺得渾身發軟,尤其四肢十分的酸。

因爲聽到均勻的呼吸聲,雲菱知道盛啓還沒醒。她悄悄擡頭,看到盛啓那素來乾淨的臉上,東一塊西一塊的染着塵埃。她微動了動,盛啓的手臂卻收緊了。

雲菱安靜了一下,見盛啓沒有醒來的痕跡,但她想活動一下四肢,所以她伸手要去輕拉開盛啓的抱着他的手臂。

可是這麼一拉開,她才發現盛啓那手掌搭在她身上的地方都是血跡!她連忙查看,發現他的手脫了皮,一層層的血泡密佈着,顯得十分駭人!

盛啓這回也醒了,握了拳道:“無妨,睡醒了可還好?”他伸手也不去捏雲菱的臉了,只撫順她的青絲。

“我先給你挑開這些血泡然後上藥。”雲菱看得心疼,但也知像昨夜那種情況,盛啓的手不可能不受傷。

“不必了,還要走一段攀藤的路。過了之後再一起弄吧,現在整了也沒多大作用、”盛啓不想多此一舉。說話間已站起身來,目光從他們所在的石縫看出去,見天色約莫是巳時。

“盛京此人多疑,必然還會帶人下來搜查,此地不宜久留。”盛啓說話間並未將外袍穿上,而是撕碎了揣懷裡。隨後又忙活着將藤蔓取下,以劍代刀的削掉那些枝枝節節,也不知道是要作何?

“這是要做什麼?”雲菱站在一旁也插不上手。

盛啓並未擡眸,而是忙碌着道:“一會你就知道了,先坐着等會。”

“哦。”雲菱往一旁靠坐下來,因是陽春三月的天氣。這一帶怕是也常有雨水,這石縫顯得潮溼。她想着昨夜盛啓就是這樣躺在溼冷的石頭上,抱着她睡了一晚。

他這樣一個其實有潔癖的人,到了不得已的條件下,把自己逼迫成這般真是難以想象。盛啓如今這副樣子,是雲菱見過他最狼狽的模樣。

臉上的灰塵不說,身上也只穿了黑色的內單衣。如墨的黑髮綰成的發冠已傾散了,顯得他整個人都潦倒落魄。可是看他那眼神,以及沉穩如常的氣質,又覺得仍舊高雅不俗。

“過來。”盛啓似乎忙完了,歇下手便看向雲菱道。

雲菱起身過去:“這是要做什麼?”

“把你往本王身上綁好了。”盛啓抱住雲菱,以削好的藤條將兩人的身體纏住。當纏到胸口時,雲菱明顯彆扭:“這就不用了,我自己抱着就好。”

“你沒受過這種事,還是纏緊些的好。”盛啓卻不贊同,見雲菱扭捏,他黑眸微有戲謔道,“不是還沒長成麼?不礙事。”

“你!”雲菱也不是第一次被嫌棄胸小了,但是可恨的是這個人嫌棄了還要摸!而且她自我感覺以她現在的年齡也不算小了,雖然比起那個什麼華玉公主是要小!

“好了,好了。不說你不說你,你是本王的妻子,就不必拘這小節了。”盛啓說話間將雲菱往自己胸口一綁緊,那柔軟觸動之間,他心頭微漾一層旖旎。但旋即就被他壓了下去,因爲此時此地不宜**。

“哼!”雲菱也只能哼聲了,但這麼被綁着也不是件舒服的事。感覺就像是被盛啓拿揹帶背在胸前的小孩,那感覺十分古怪。

不過盛啓並沒有給雲菱太多的時間去想這些,他在整完這事之後,又將石縫內有人的痕跡處理趕緊才走出石縫。

此時雲菱向下看,才發現他們所處的地方有多高!就這地方看下去,都是看不到底的!更別說他們昨夜下來的時候,還蕩了那麼久!

“不會掉下去的,別怕。”盛啓抱住雲菱的頭安撫了一聲,長臂已攀住那最爲粗大的藤條往下蕩去。

隨後雲菱真真切切的體驗了一把當蜘蛛人的感覺,不過她全程都不必出力。而盛啓就不一樣了,他一路既然攀住那些藤條,身上還多了雲菱這麼個人,可想體能消耗有多大!

待歇下的時候,盛啓還會把之前撕碎的衣服佈置着撒下一串。那等佈置以及反偵察的細緻,讓雲菱大爲感嘆。這得多細心嚴謹,才能做出這樣嚴密不留痕跡的後手。

如此攀爬,期間以野果作爲食物補充。一直到傍晚時分,盛啓才下了地。那時他整個人已是揮汗如雨,氣息也喘得厲害。

“你不是有內裡麼?”雲菱疑惑與盛啓爲何一路都只用體力。

盛啓解開雲菱後,則靠在一旁的石塊歇着道:“這一條道很隱秘,但盛啓還能帶人尋過來。只有一種可能,我估計就是魔劍心法。原本也可能是因爲聖物,但若他們能查探到聖物,就不可能一直找不到它。”

“通過武功也能查探?”雲菱正幫盛啓處理手掌上的傷,聽言面色有些不好看,這樣一來盛啓不是都不能動武?

“只要不催動魔劍心法,其餘的應該無礙。”盛啓的分析力和排除力簡直驚人,只盛京的出現,就已經讓他揣摩到了這一層。

“那現在怎麼打算?”雲菱青黛擰了擰,如今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還可能會被盛京待到,又要趕着去洛州,這似乎很難辦啊。

“走到下一個城鎮與墨夜、長風匯合。”盛啓顯然已有定論。

“你不都把他們趕走了麼?”雲菱可沒忘了這一茬、

盛啓喘了幾口氣道:“如果這兩人這麼蠢,就不會在最後時刻真的帶人走了。”

“不過這一路要你可能吃不了肉,爲避免麻煩,咱們不能生火。”盛啓也沒想到這一路會走得這麼狼狽,盛京的出現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這倒是沒什麼,你預計我們要走多久?”雲菱詢問道。

“再有兩天可以走出去。”盛啓站起身來,輕拍了自己的背道:“上來。”

雲菱搖搖頭:“我還可以自己走一陣。”

“太慢了。”盛啓卻嫌棄道。

雲菱擰了擰眉心:“你別不識好人心,我這是爲你節省體力。”

“不然是要本王抱着你?”盛啓黑眸微挑,那神態就多了幾分邪氣。

雲菱是知道盛啓一旦決定的事情不好商量,所以還是乖乖的爬上他的背。

盛啓的背並不算非常雄偉,只是身材修健的他,背線十分勻稱。雲菱上了他的背,不由笑道:“當初在稻村,我就是被你的背影吸引的。”

盛啓聽着且笑道:“你那時候那賊眼的光就瞞不過本王,若非當時受了傷,又有盛繁華糾纏,就該把你從山溝溝裡揪出來了。”

“什麼嘛,什麼叫賊眼!那是欣賞藝術的眼神好嗎?”雲菱不滿盛啓的形容而抗議道。

盛啓聽言忍不住的笑開,依舊和雲菱擡扛着。這已是他們相處的一種模式,卻都之口不提盛京說的那些話。

一直到要走出這一片山林,盛啓才抱住雲菱道:“菱兒,謝謝你信我。”

“我相信我的男人,這沒有什麼不對。”雲菱靠着盛啓的胸膛,緩緩地開口道。

盛啓那正在脫皮的手,顯得十分粗糙的揉着她的後頸:“本王不會辜負你。”他沒有做更多的解釋,因爲在盛啓看來,事後過多的解釋已經沒必要。

雲菱抱住盛啓的腰身,還是緩緩的說道:“但我覺得,有很多事我們可以說得清楚明白。不要自己一個人背,一個人去決斷太多問題。須知一人計短,你考慮得再周密,總有遺漏的地方。”

她知道這是盛啓的毛病,很多事尤其是大事,他喜歡一個人承擔,一個人去扛下來。他會與他分享成功,分享一切在他看來可以掌控的事。但那些無法確定的,他仍舊會埋在心裡自己解決。

“菱兒。”盛啓伸手輕撫着雲菱的下巴,低頭攫住那一抹早在石縫裡,他就想要的菱脣。爲她的信任,爲她全部的交付。

……

泗州,按說京都往洛州必經的一座城池。距離洛州尚有兩千餘里路,尋常人要走十天的功夫。但以赫連繁燼的速度,若是日夜趕路,約莫三兩天就能到。

原本他是着急趕路的,因爲想在盛啓前往洛州之前,與秋清風聯手把洛州先攻克!屆時盛啓就是到了,也不可能有太大的功績。可是在接到一封來報之後,他卻改變了路線。

“厲王、厲王妃於熊耳峰遭廢太子盛京偷襲,雙雙墮崖,生死不明。”

這是信函上的話,赫連繁燼看完之後立刻下令趕熊耳峰!因爲他不相信盛啓是會帶着雲菱自殺的人,可是因爲事關雲菱,他不能安定下心來!

可就在赫連繁燼剛出發往熊耳峰,高盛太后的密信便到,嚴令他即刻往洛州!顯然高盛太后也收到了雲菱出事的消息,她是料到了赫連繁燼的想法,所以纔來追令!

高盛太后的意思很簡單,厲王生死不明,正是攻洛州城的好時機!

“小王爺。”一名青衣女子正等着赫連繁燼下令。

“去熊耳山!”赫連繁燼放不下,他做這一切爲的是什麼他很清楚!

……

而與此同時,秋清風也收到了消息。不過他同時受到靈清上師的密信,其上的意思偏向盛啓已死。因爲在熊耳山懸崖上,發現了不少帶有血跡的碎步,可確定是盛啓的衣物。

“不可能!他怎麼捨得去死,還帶着菱兒?!”秋清風也不信,他第一反應也要去熊耳峰。可是靈清上師卻點明——赫連繁燼必然會去熊耳峰,此刻明軍若能去洛州城外助齊軍攻克洛州,必得可讓大明在這一場爭奪中分到更多的利益。

這是一個兩難的抉擇,因爲秋清風雖然登基,也基本肅清了朝堂中的反對聲音。可是如今天下大亂,他大明若是不能趁勢而起,就只能被湮滅。而他這位無作爲的新帝,必然也要遭到質疑。這對於目前的他來說,是不可承受的。

“菱兒——”秋清風捏着信報,他也想去熊耳峰。可是就算去了,此刻的他甚至不足赫連繁燼的能力。

可是心畢竟放不下,但放不下也得放下!他必須先攻洛州!

……

京都城中,豐元帝同樣接到了信報。

“跳崖!怎麼可能!”豐元帝根本不相信,可是一切的來報卻又如此真實!

然而就在豐元帝驚疑不定之時,一封加密的密報再度傳入宮中。

而豐元帝在看完這一份密報後,原本驚疑焦慮的心頓時穩住了。

因爲就在豐元帝接到密報的時刻,盛啓已帶着雲菱到了洛州!在任何人都想不到的情況下,提前抵達了洛州!

“好一個厲王!”豐元帝看完立即燒掉密報,心裡卻驚歎與盛啓的安排。接敵只口,放縱出自己生死不明的消息,轉而卻到了戰場上組織偷襲!如此怎麼可能不勝?

“不僅算計了赫連小王爺和順帝,尚且將九曲山都引誘出來,還弄一出死地反擊。這連環計使得如此得心應手,不愧是掌控大神這麼多年的權臣。”豐元帝說完這些話時,密報也已經被燒成了灰燼……

但彼時到達洛州的盛啓,卻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許多士兵不是戰死的,而是忽然一場找不着原因的重病,上吐下瀉不過三兩天便死去!

最初軍醫以爲是敵軍在水中投毒,可是檢查之後並未發現食用水中有毒。仔細檢查之後,發病的士兵也不像是有中毒的跡象。

但病情卻來得極度兇猛,三兩天就能將一名雄壯的兵卒折磨得憔悴瘦弱,隨後很快就死去!而起病情會傳染,越來越多的士兵都染上這種病!

盛啓抵達時,洛州軍的主將,他的嫡系將軍——沙青便即刻回報了這種現象!洛州城的軍醫束手無策,眼看將士一天至少有上千衆病倒。如此下去不必敵軍攻城,洛州軍就自己先病死乾淨了!

盛啓經歷過無數次戰爭,也遇到這種情況,那時候他們的處理方式就是撤離!將染病的將士留下,其餘人全數撤離!這是唯一的辦法!

可是洛州是重要的城池,一旦失守京都城危矣!

“是瘟疫!”雲菱聽言就斷定,這種傳染速度,這種症狀絕對是瘟疫!

“能治麼?”盛啓最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雲菱小臉凝重,聲音已嚴謹起來:“立即將得病的將士隔離,將他們轉移到遠離其餘人的地方。與他們接觸過的人,也都全部分開觀察,一旦有染病者立即送往隔開。”

“這——”匆促間,沙青還不知雲菱是誰。

“本王王妃,一切按王妃所言去辦。”盛啓完全沒有質疑的下令道。

沙青有些訝然,但盛啓的吩咐他自然會聽從,可是這可怕的詭異病情,就憑眼前這個嬌滴滴的王妃,能治得好?!

……

------題外話------

感謝:okkitty投了1張月票、zhang甜甜520投了一張五星~麼麼╭(╯3╰)╮

咳咳——前一章發佈更新的時候沒檢查仔細,應該是墨夜而不是魅夜,魅夜在京都製藥中……已修改~

第9章 將軍北去,路有佳人第24章 和風,大人與小孩第24章 有人助威,誰主沉浮?第27章 完了 被壓扁了第43章 追小妻 任重而道遠第33章 殺陣層出,盛啓發威!第14章 一朝紅顏,毒舌厲王第50章 我不死,等你長好了來娶你第4章 靈山陰謀,死生存亡之境第9章 將軍北去,路有佳人第19章 直接嫁了本王可好?第60章 催命劇毒 親孃遺物第47章 端了邪先生老巢第34章 青劍紫薇,帝宮星動!第6章 信從北方來,攜一紙梨花香第44章 記住 你們欠她一命第14章 產子,兄弟的自責之心第7章 這是那個好身材男子?第9章 滅絕人性又如何?我要的是他無事!第6章 咬你,不許反抗!第29章 狼舞 雲菱要入縉雲侯府第15章 劉惡霸“很仗義”第15章 母子均安,此生一子第24章 有人助威,誰主沉浮?第27章 本王怕都得從了第57章 會錯意 畫舫親談第1章 菱兒 讓本王寵你第5章 狂犬病得治第38章 朝堂對峙,力駁太子!第7章 公子如霜月,人間好風景第2章 冷宮裡的公主第35章 重口 縉雲候遇變態第11章 夫妻聯手,齊軍崩潰第14章 一朝紅顏,毒舌厲王第29章 狼舞 雲菱要入縉雲侯府第20章 小傢伙的滿月禮第3章 雞飛狗跳秀姑家第71章 你的意思 本王是賊子?第13章 來得不妙,產房驚魂第10章 停呀 停下來第9章 戴面具是不厚道的第15章 劉惡霸“很仗義”第20章 小傢伙的滿月禮第13章 狗咬狗是好戲第10章 高貴冷男 不好下手第43章 僵持之局,老莊主出關第56章 青荷怒放時,厲王採爲妻第60章 催命劇毒 親孃遺物第44章 路人甲,你爲何如此風騷第13章 來得不妙,產房驚魂第49章 情之一字,直教人生死不顧第53章 天大的事,等本王娶了妻再說第38章 情敵出現 厲王很頭疼第32章 我只願她平生安樂吉祥第25章 鬱悶,早起不見爹孃第52章 唱反調 雲家有女很粗狂第45章 穴眼之謎,真假繁華第3章 雞飛狗跳秀姑家第65章 我想讓你當皇帝第15章 母子均安,此生一子第10章 大盛毒妃,她要等他第5章 銀票,金子與銀子第14章 產子,兄弟的自責之心第4章 煮酒樓月關,話重逢第2章 村長上門來找茬第32章 我只願她平生安樂吉祥第55章 我讓你咬花,沒讓你咬我第12章 世子成軍,反擊之戰第2章 冷宮裡的公主第64章 腹黑厲王爺第40章 婆媳相逢,誰勝誰負?第67章 渣們就是矯情第2章 一見傾心 輾轉反側第51章 衝突 祖母在祠堂等候第3章 從此以往,你就是本王的了第4章 靈山陰謀,死生存亡之境第59章 厲王好緊張第46章 公子夭夭 妖孽賴上門第9章 點江山 美人之睿第34章 養你 當本王的王妃第28章 你想怎麼親本王都允第7章 這是那個好身材男子?第8章 劍震天下,戰神厲王!第23章 厲王是虐臉控第45章 穴眼之謎,真假繁華第50章 刺激 權不如美人第51章 乖菱兒,事不能半途而廢第27章 本王怕都得從了第50章 我不死,等你長好了來娶你第17章 款一把票子第22章 兒子,皇位是個苦差第27章 完了 被壓扁了第18章 鎮上危情第44章 路人甲,你爲何如此風騷第17章 見色忘子的爹第8章 續棋 共走一番大局第37章 有人會難爲你,我要醒着第6章 爲她的信任,爲她全部的交付第46章 跗骨毒方,帝陵之謎第22章 強勢出,你得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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