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窗外亮了起來,我艱難的拿起手機,時間停留在了五點,得了,最後再拍張照紀念一下...這誰?
手機屏幕中的我,眼圈比天色還黑,趕緊打開美顏,拍了張極具紀念意義的照,然後合上了眼。
(又過去了將近兩個小時)
兀叄拾抽出雙手,伸了個懶腰,揉着眼說:“哈~早安吶~”
我也睜開沉重的雙眼:“早是早,安不安就另當別論了。”
“哇啊啊!好重的黑眼圈!爸你怎麼了爸!”
“沒事沒事,一晚上沒睡着,還有,我怎麼就當你爸了?”
“那...哥哥?”
我看着眼前的小毛球,比我矮一點,應該有個12歲13歲,不清楚貓龍年齡怎麼算的。
“你多大了?看上去倒是小小一隻的...”
“今年56歲。”
好傢伙,這裡竟是UC震驚部。
“是...貓龍的特殊記錄法吧...換算成人類年齡大概是多少?”
“大概14歲吧。”
得了得了,我是弟中弟好吧,我是弟中弟,我認了。
“那你比我大一點哎,叫哥哥也不太合適。”
“哦~懂了,弟弟乖~”
懂個錘子懂。
“我又開始後悔收留你了。”
“啊嗚...抱歉,那要叫什麼呢?”
“當然要叫我主人啦!”
“不行!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太羞恥了!我喊不出口的!”
啊~害羞了,真可愛啊~
“不試試怎麼知道喊不出口?”我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頭。
“可是可是...我又不是你家的女僕!”
兀叄拾氣的不停甩動三隻毛茸茸的大尾巴,嗯,果然還是想找個機會摸摸尾巴呢。
“非常好的提議!從今天起!我正式任命你兀叄拾成爲我家的女僕啦!”
“什麼玩意兒?!”
“呦西~順帶一提,從今往後你就叫兀叄拾啦!女僕裝在出門左拐的隔間裡,記得穿上,我先躺一會兒以防猝死,記得做好早飯後叫我哦~”說我我便鑽進了被窩。
“什麼...什麼意思?女僕裝?啊?”叄拾搖晃着被窩裡的我,不停發出疑問。
“哎呀,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啦~快去快去~”
“你這人真的是...無藥可救,不可理喻...”叄拾放棄掙扎,罵罵咧咧的走出了房間。
叄拾走進隔間,拿起一套黑色的長裙,思考許久,嚥了咽口水,終究還是穿上了。
“好...好像...還不錯?”對着落地鏡轉了一圈,叄拾捂着臉低下了頭。“不...不行,完全不能穿出去給別人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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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主人,起牀啦,再不起牀的話...早飯..要涼了哦!”
我睜開眼,一隻身穿女僕裝的兀叄拾紅着臉坐在我身上,似乎是爲了叫醒我,他的臉湊的很近,水汪汪的金色卡姿蘭大眼閃動着。“臥槽!不行不行不行!!!太色氣了!”我連忙捂住鼻子,起身推開叄拾,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進了衛生間洗掉了臉上的鼻血。兀叄拾羞紅了臉大聲叫喚着:“都說了不行啦!我申請換掉稱呼和服裝!”
“等下!等我拍個照!”
“不要!!!”叄拾飛快的跑回了隔間。
其實剛剛的那一段已經被我房間的監控錄下來了,哎嘿嘿~這可要好好保存留作紀念~
之後再三商量,還是決定叫阿爸,衣服也換了正常的衛衣。
“聽起來好老哦..我們不是差不多大嗎?”
“從哪個角度講都比主人這個稱呼好多了。”叄拾喝着熱牛奶,希望剛剛沒給他留下什麼心理創傷...
“不愧是我家女僕,做飯就是好吃。”
參拾舉起手,剛想拍下來,但卻在半空中停住,收了回去。
“唉…那可不,時間到了,這個給你”說及,參拾拔下一條尾巴,交給了我。
“哇啊啊!這..這可以拔下來?!”我摸了摸手中毛絨線的尾巴,張大了嘴。
“巧了,真可以,沒想到吧~有事你就問他好了, 我可以在對面回覆你哦~”說完,兀叄拾出門,匆匆離去。
真的就這麼跑走了。
不過我偷偷跟上了。
從上午八點到十二點,叄拾都在一個小館子裡幫忙,看起來和大家都很熟悉,聊的挺開心,但是兀叄拾的笑容..很奇怪。
換了一個視野更好的制高點,繼續觀察。
在與店內夥計們吃完中飯告別後,叄拾來到一家奶茶店,開門後,周圍便立馬有人跑到店內等待。
店內很整潔,玻璃臺擦的透亮,後廚物品擺放有序,杯子好像都是紙製的,除此之外便看不大清了。
之後啊,之後我被城管抓着解釋了半天,詳細說明了我真的不是跟蹤狂以後,我跟丟了,沒辦法,只能聯繫叄拾了。
再次找到他時,是在基園。
午後的陽光並不刺眼,反而有些柔和,天空中的雲漸漸被染成了紅色,地上的石碑記載着被塵封的故事, 沉默着。
“你來了。”叄拾回過頭。
“嗯吶,你可讓我找了好半天。”
“還說呢,我剛走就一直跟着,還被城管抓了?”
“你...怎麼知道的?”
“它告訴我的。”叄拾指了指我纏在脖子上的尾巴。
行吧,是我大意了。
“這裡很少有人來,因爲那場戰爭的殘酷,也因爲戰爭的倖存者寥寥無幾。”叄拾面容嚴肅,聲音包含着歉意,嘆了口氣。“知道爲什麼我會來找你嗎?其實這也是一個朋友的遺願。”
他向山坡走去,我緊隨其後。
一座石碑聳立在山坡上,石碑上佈滿裂痕,碑前還放着一個落滿了灰的揹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