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夜談

衆人見團長這麼說,也就各自找地方休息去了。漢斯在他們心目中,可不是團長那麼簡單,他們雖然都不是好人,但是對自己人都是親如兄弟一般。這些感情是一次又一次的生死之間建立出來的,是真正的生死之交。剛開始,他們“神力傭兵團”也有過不少人,但是都隨着時間,一個一個倒下了,又或是一次又一次利益之後分道揚彪了。畢竟他們是真正的強盜,危險性比之一般的傭兵要大的多。到最後,只剩下了他們八個了....看着其餘六人各自去休息了,貝利看了漢斯一眼。然後雙雙走出了營地,在一個小山坡上坐了下來。

“漢斯,你怎麼了?”眼見身邊沒其他人了,貝利沒再叫他團長。雖說是個男人婆,並不代表她會跟其他的大老粗們一樣粗心大意。從漢斯剛纔的態度來看,肯定是在猶豫着什麼 。

“貝利,你覺得那個人怎麼樣?”漢斯望着遠處營地的火光,不答反問到。

“很強!”對此貝利沒有猶豫。

“那你覺得他會有多強?”

“.........不知道,老實說,我只是覺得他很可怕,在他面前,我甚至生不起一絲反抗的勇氣。”低頭想了很久,貝利才幽幽的道。

“原來你也有這樣的感覺!”嘴裡喃喃道,目光沒有焦距,漢斯此刻彷彿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

............

“漢斯!你有什麼打算?”沉默許久,貝利不禁問道。漢斯在她和“神力傭兵團”兄弟中,一向是剛強、高傲的象徵。七級戰士雖然在人類中也算高手了,但並不是無敵,漢斯以往也失敗過,這沒什麼,不是常說勝敗乃兵家常事麼?大不了以後找回場子就是。而漢斯也的確是這麼做的。但這次..貝利從沒有見過漢斯出現過這樣的神情,是那種英雄氣短的神情。這點讓貝利也很是不解!

“貝利,我決定......以後都跟着那個人!”漢斯突然轉過頭,目光堅定的看着貝利。

“什麼?你......”貝利被漢斯這突如其來的話驚呆了。

“貝利,這麼些年來,你們跟着我殺人搶掠,快意恩仇。表面上看起來風光無限,但事實上,心底裡又怎麼可能不怕?誰又不想過些安穩的日子?這點,大家雖然沒說,我也是知道的。畢竟做強盜不可能做一輩子。”漢斯再次望向遠處的那一點火光,彷彿它就像黑暗中的一抹光明。

“以往我也常常想着有朝一日,賺夠了可以收山,然後找個地方,安安穩穩過日子。但是,真的可以嗎?不知不覺間,我們殺了多少人?得罪過多少人?雖說我們一向行事隱秘,但是真的沒人知道嗎?我看未必。還記得去年,我們剛好做了一次大買賣,在旭日帝國都城發生的事嗎?我記得那次我們剛搶了一個商隊,賺了不少。正打算找了個地方住下來,好好休息幾天。誰知道,才過了三天,敵人就摸上門來了......那次大家都說運氣不好,但是恰恰相反,我卻認爲我們的運氣太好了,要不是提前發現了端儀,你認爲我們能夠在那樣的襲擊中全身而退嗎?之後這樣的事又發生了好幾次,每當我們在一個地方停留久了,總有敵人摸上門來,而且實力越來越強。最後一次是三個月前,那次,我們損失了五個朋友。你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人是很少有朋友的....”

“這些事.....你說的是真的?爲什麼從來沒聽你說過?”貝利聽着漢斯的話,越來越心驚,一直以來她還以爲那些人的出現只是巧合。此刻聽漢斯說來,那情況遠比想象中還要嚴重得多。

“以往我不說,只是不想兄弟們擔心而已。對此,我曾經想過很多辦法。就像那次,我讓你們跟我騎着急風馬,連續趕了三天三夜的路,希望可以籍此擺脫敵人的監視。也試過冒險穿越南蠻荒漠。可惜.....這一切都不過是無用功!該來的還是來了!”

“原來如此!漢斯,你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我們可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啊!”看着漢斯那滄桑的面龐,貝利眼裡不覺多了一絲柔情,跟她平時那彪焊粗野的形象相差太遠了,可惜這一幕卻沒有人留意到。此刻的漢斯尤自呆呆的望着那點火光。

“一直以來我都想不出對方究竟是什麼人,從他們的行動看來,似乎不是尋常勢力。按理說我們以前的目標都是小傭兵團或是小商隊,應該不至於得罪了這樣的大勢力纔對,但現在事實擺在眼前,又不由得我不相信。”

“所以,你才決定追隨那個人?”貝利終於明白了漢斯的意思。

“不錯!在我明白敵人的強大那一刻起,我就想到了,要想保住性命,我們只有投靠更大的勢力才行!說到勢力,一般的小貴族是不用想了,他們根本沒能力保住我們。但是大貴族嘛!.....人家又不缺手下,沒有引薦人,又怎麼會憑白無故的收下我們?再就是,我們的身份。你知道,強盜是不容於帝國法律的。一旦我們身份敗露,那些大貴族還會保住我們麼?......”語氣一轉,漢斯又道:“但是,現在不同了。眼前就有個機會,一個讓我們活下去,甚至是從此以後光明正大出現在人前的機會!”

“他?就憑他?可以嗎?”貝利雖然也跟關小二交過手,不可否認,關小二的確很強,但是他畢竟只有一個人,憑一個人的本事,真的能在那些敵對勢力手中保住他們?對此,貝利卻是懷疑。

“哈哈哈!那是因爲你對他的實力還不清楚,其實也難怪,畢竟你是魔法師,沒有與他近身戰鬥過,很難體會到那種強者的感覺。老實說,那種感覺很不好!就像是突然發覺自己面對的是一頭巨龍一樣。在他面前,我總感覺生命是不屬於自己的,只要他願意,隨時會被他取走......我猜他的實力起碼達到九級戰士---也就是劍聖的水平了!”漢斯的話越說越低,最後那一句,彷彿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不可能!他...他纔多少歲啊?”九級戰士,在魔幻大陸,他們有個專門的尊稱---劍聖!而九級的魔法師被尊稱爲--法聖!也難怪貝利不相信。魔幻大陸大大小小數十個國家,人數達十幾億。七級以上戰士或魔法師有多少不知道,但絕對不算多,都是各國王室和勢力拉攏的對象。而八級戰士就少得多了,一般也只是在爲各大帝國效命,在軍中或是乾脆在王宮中任高職,可以說實力到達了這一層次,即使國王也對他們禮遇有加。聽說一些小國連一個八級強者都還沒有呢!八級強者尚且如此,至於,九級強者就不必說了,目前據說整個魔幻大陸已知的九級強者才八個!他們被人們統稱爲“八大聖尊”!他們是傳言中,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代表。至於有沒有更強的人存在,這就不得而知了。至於傳說中的十級---神級強者,這畢竟是傳說,根本就沒有人見過!但有一點,對於“八大聖尊”的事蹟,傭兵們可胃津津樂道,知之甚詳的,衆所周知,這些頂級強者都是超過百歲以後才邁入“聖境”的。關小二纔多大啊?頂點也不過二十多吧?可能嗎?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要不,你問問波比他們,畢竟他們也是經歷過無數生死的人了,這點眼力,我相信他們還是有的。“頓了頓,漢斯突然問道:”還有就是,你看到那張魔獸皮了嗎?”

“他墊在地上睡覺那張?好像很大....是一張鱷魚皮?”貝利鄒着眉不肯定的道。

“那是七級水系魔獸寒冰水鱷。”

“七級魔獸?......可那也樣也不能證明他有九級實力啊?”對於滅殺七級魔獸起碼需要八級以上的實力的事,這是魔幻大陸的常識。貝利對此並不感到意外,畢竟他們整個“神力傭兵團”都敗在人家手裡呢!他只是奇怪漢斯爲什麼憑這點就斷定關小二有不下以九級實力?

“別忘了,七級魔獸生活在那裡?黑暗森林內部!你什麼時候聽說過,有那個八級強者能夠單獨進出黑暗森林內部七級魔獸領地的?而且,一隻水系魔獸,還是一隻鱷魚,我不認爲它會自己離開領地跑到遙遠的森林外圍來。”

“我明白了......”貝利並不笨,剛纔也是一時難以接受而已,現在冷靜下來,的確如漢斯所說的那樣。如果關小二真的有九級的實力,那麼自己等人跟着他的確是最好的結果了。只是,貝利突然想起了個問題:“我們就算願意跟着他,但人家未必肯要啊!他今天之所以把我們留下,也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誰知道他事後會不會殺了我們?”

“這點應該不會!他的實力雖強,但我並沒有在他身上感覺到殺氣。如果我看沒錯,他很可能連人都還未殺過。再就是,從他今天的行爲來看,似乎需要我們爲他辦事。你忘了他讓我們下跪的事了?”想起那屈辱的一幕,漢斯苦笑起來,當時的確很難受,但現在既然決定以後要追隨他了,也就釋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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