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嵐在調查這些事的時候,沒有告訴父母,一來是不想讓他們擔心,二來也不想他們攪入這些事情裡。
再者說,如果當初算計外公有秦家的一份功勞,那父母就相當於是爲了仇人養育了這麼久的孩子,那他們該多麼傷心!
這件事,還是等查清之後再同他們說吧。
“你好好看看這份文件,到時候需要你。”席暮拿出老爺子留下的那些文件,放在了刑商面前。
“你這是?”刑商不懂,難道他真的要去莫家抗衡下去嗎?
刑商是當年經歷了事情的人,恐慌是自然的,席暮卻沒有回答他。
離開顧氏之後,席暮坐在車裡,撥通了魏叔的電話。
“少爺,查出來了,這些商鋪的確是屬於周家老爺子的。很奇怪,莫家一直在用,但是公證那邊也沒有說什麼。”魏叔皺眉,他意識到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這些隱藏的遺產上,雖然沒有直接指明是給顧安嵐的,但上面既然寫了子孫後代繼承,這就比較簡單。
他們缺一個當年有關的知情人,那就是刑商。
“去把刑商帶出來吧。”魏叔不能再幫他在顧氏做事,席暮想到這裡,趕忙交代給了安叔。
而安叔也一直信任席暮,當然不曾拒絕。
“怎麼了?”顧安嵐路上走的有些着急,也看出席暮的急迫。
“你先休息一下,聽我們說就是。”
“刑先生,既然你能說出老爺子隱藏遺產的事,那你一定還知道別的什麼。”席暮話鋒一轉,強大的氣場壓的刑商喘不過氣。
“老爺子說,讓我把這些給他的後代,但我想還是不要去招惹莫家爲好。”刑商猶豫許久,才緩緩道來。
經瞭解,原來老爺子當初的病情就與秦家有關。
若不是秦家父母將老爺子氣的一病不起,也不會給了莫家這麼好的機會。
但是當年參與這件事的人,大部分早已年事已高,或是已去世。
顧安嵐聽刑商講述的一切,心中的怒火久久不能平息!
“你想怎麼做?”席暮拉起她緊握的雙拳,將手平復開來。
“讓他們付出相應的責任!”顧安嵐雙眼空洞,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法律上的責任都很難去讓他們承擔。
“刑先生,請你隨我們一同去財產公證處。”
公證處的工作人員看到顧安嵐拿的文件,心中一驚。
這不是師傅們口口相傳的那份文件嗎?
只見工作人員轉身,沒過多久請出一位滿臉皺紋,但是看起來十分精神的老爺爺。
“你們隨我來吧。”老人招招手,將他們帶進一間會客廳內。
“我真的沒有想到,這麼多年了,這份文件還會被翻出來。”老人眼中透露着複雜的情緒,目光停留在顧安嵐身上,打量了許久。
“這件事,我來幫你們辦,不能再牽連到其他人,反正我也一把年紀了。”
老人其實對於當年的事一直心懷愧疚,終於,他等到了顧家的繼承人。他現在的作爲,是爲了還清當年他欠下的,也是爲了給自己一個救贖。
顧安嵐離開時,看着自己手上所掌握的財產,想起臨走前老人對她說的話,心中不禁有些難受。
“我什麼時候可以收回這些?”她本是自言自語,沒有想到席暮卻給了她答案。
“什麼時候都可以。”
席暮緊緊的拉住女人的手,想讓她知道,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明天讓安叔去通知莫家,如果不歸還,我們就起訴。”顧安嵐的雙眼炯炯有神,她有十足的信心,打贏這場仗。
“是。”安叔那邊很快回應,自己家小姐越來越有能耐了,他當然也是開心的。
此時此刻,顧安嵐接到莫氏的邀請。
“顧小姐,不知您憑什麼說這片房產是您的。”莫氏的代表咄咄逼人的向顧安嵐發問。
不愚蠢嗎?法治社會,還要來問她要證據?
顧安嵐脣角勾起一抹冷笑,將房產證扔在那人面前,“若是你們再不歸還,就等着接法院傳票吧!”
“還有,請把這麼多年的房屋使用費交了,回去告訴你們莫家老爺子和莫琛,你們一年掙的可不止這麼點吧!”
顧安嵐只想要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但對方不知悔改,那就別怪她無情了。
她知道莫琛不是這樣的人,晚輩知道的事情也有限。
可關乎到錢財,任何人都是自私的。
對方看到房產證,面色變得有些難看,連忙將語氣放軟,“顧小姐,這件事情我們會盡快給您一個交代。”
說完,對方便起身離開。
本以爲莫氏會乖乖將房子交出,等來的,卻是與當年一模一樣的情景。
“今天帶你去吃你最愛的灌湯包。”席暮寵溺的看着顧安嵐。
然而沒多久,席暮便發現一直有一輛大貨車緊跟在他們後面。
這一帶車輛稀少,怎麼會有車一直跟着他們,想必一定不簡單!
“發現了嗎?”席暮面色陰沉。
“嗯。”顧安嵐同樣嚴肅,知道這次是凶多吉少。
“坐穩了。”
話落,席暮就加快了車速,但沒想到後車卻瘋了一樣朝他們衝了過來。飛快的車速,將二人所乘的車直接撞出了護欄之外。
“抓穩了。”他們的車子卡在半空,那貨車早已經撞到了橋頭柱子上。
席暮將她一點點拉了上來,顧安嵐對席暮示意自己沒關係,兩人趕快向一旁的房屋跑去。
“你還可以嗎?”席暮擔心的看着她。
“我沒事,快走。”顧安嵐強撐着最後的力氣,同他跑到了不遠處的保安亭。
她臉色泛白,卻還強撐着對面前的男人扯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這件事,不出意外是莫家人乾的。”席暮語氣冰冷,沒想到莫家人這麼膽大,時隔這麼多年,還敢下此毒手。
顧安嵐一路沉默不語,她到現在還很害怕,如果他們就這樣出了什麼事……
“去醫院。”顧安嵐聲音顫抖的對安叔開口。
“大小姐,我們就在去醫院的路上,您先休息一下。”
顧安嵐早已將力氣耗盡,車內的暖風也開到最大,沒過多久,便靠在席暮的懷中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