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其中一人是瘦骨嶙峋的老者,腦後扎着一根小辮子,另一人是個十來歲的小孩。
這兩人竟然是郝大夫與他的那個童子。
熊倜首先是震驚,接着心念一轉後心下不禁駭然,但還是強裝鎮定的道:
“想不到你沒有死?”
“你知道我是誰?”
“江湖中醫術如此高明,而且還能控制暗河的,除了天星老人,沒有第二個人。”
郝大夫笑道:“你很聰明,可惜知道的太晚。”
這人竟然是江湖盛傳已然飛昇的天星老人,而他身旁的自然就是傳言中帶着仙丹進入江湖的侍藥童子了。
接着只見他擡手往臉上一拂,一張年輕的面孔就現了出來,雖然看上去有些蒼白,但是那皮膚卻是絲毫沒有打皺。
熊倜哂然一笑道:“我不認爲,知道得太早我豈不是找不到這裡。”
“有道理,不過你難道覺得,你找到了這裡你就能對付他?”
天星老人道:“我都差點栽在他的手裡。”
熊倜訝然道:“難道石匠說的是真的?你被暗河襲殺?”
“當然是真的,只是僥倖未死,而他被我秘術所制。”
“既然僥倖未死,就應該報仇纔對,爲何不讓我殺他。”
“因爲他現在還不能死。”
“那麼你把我引到這裡來,究竟爲何?”
熊倜皺眉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一切都是你在暗中推動,從我送花不開去找你,你讓我去殺石匠,然後石匠告訴我暗河地址,然後我找到這裡。”
天星老人笑道:“不錯,這一切都是我在推動,不然你怎能找到這裡。”
“可是我不明白,花不開爲何要這樣做,石匠又爲何會幫你?”
“花不開並不知曉我的真實身份,而他以前欠了郝大夫一個人情,至於石匠,他沒有幫我,他說的都是真的,但怕你不信,所以我才讓童子去補了一刀,你看到的那半截劍片就是他出的手。”
熊倜看了看跟在天星老人旁邊的侍藥童子,眼瞳一縮,他記得當時他趕到樹林裡的時候,連人影都未瞧見,豈不是說這個小孩的輕功比自己還要精澶?
“這一切到底是爲了什麼?”
“爲了丹藥。”
天星老人從容道:“我數十年前研究出一個丹方,我把它命名爲五行丹,這種丹藥吃了可增五十年壽命。但是要煉製這種丹藥需人血爲引,要很多血,而且必須是江湖中一流高手以上的血的才行,所以十年之前,暗河之主尋到我的住處後,我就將這個丹方告訴了他。而他也沒有讓我失望,立即就抓了五人煉製。
可惜的是,居然失敗了,失敗之後他居然對我其他的物品起了窺視之心,於是夥同石匠打開我的密室後,不惜用數十人身綁**將我炸成重傷。
值得慶幸的是,他中了我的蠱毒,不能按期服用解藥,就會生不如死。”
天星老人嘿嘿一笑,繼續道:“所以他幫我尋找煉丹材料,而我保住他的性命,就是這麼簡單。至於江湖中關於我的傳言,自然都是虛假的,目的便是引起混亂,好多抓幾人入藥。
但沒想到的是,江湖中居然會崛起你這樣一個異類,而且你一心要替你師傅剷除他生前的仇人,必然會找上暗河,這樣對我不利,但也有利。因爲你是一個入藥的大好材料……哈哈……”
熊倜冷笑道:“但是你又覺得以你重傷之軀又無法擒下我,而暗河之主離開這個座山也同樣拿我無可奈何,所以你就將郝大夫殺了,扮成他的樣子,好讓我上勾,然後一路指引着我自投羅網。”
天星老人笑道:“你果然是個聰明人,一切如你所說。”
熊倜道:“可是我還有一問題不明。”
天星老人道:“你儘管問,既然你來了,我當然會滿足你的願望。”
“江湖傳言暗河之主比暗河還要神秘,沒有誰見到過他,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人?”
自從天星老人到來,就一直沉默的黑袍人道:
“既然星老都告訴你了一切,那我的身份,告訴你也無妨。”
說罷,便伸手揭下臉上的面具,接着雙手一拍,頓時大殿內突然響堂起來,大殿兩邊各一排架子上鍋裡燃起熊熊大火。
把坐在寶座上的黑袍男子照得異常清析,只見他臉上白淨,無須,只是兩條眉毛很長,說起話來抖動不已,甚有喜感。
本來郝大夫就是天星老人的事已經讓幾人很震驚了,但是這個暗河之主的本來面目更是讓幾人驚愣當場,特別巧巧。
她忍不住失聲驚呼道:“竟然是你?”
這個人與她同屬一個勢力,同屬一個分堂,名爲天機堂,他們雖然沒有面對面見過,但是都知道對方,甚至見過畫像。
這個人就是古風流,當日在臨江樓說書的古風流,一場豪賭喜變愁的古風流。
在一旁鎮定自若的卜雲子幾人也臉上顯出驚容,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他們的主上真面目,不過接着驚容就變成了懼容,他們突然感到恐懼,所以有些慌亂起來。
知道越多的人,活得越不長久,這是主上以前經常說的一句話。
古風流笑道:“就是我,古風流便是我的一個身份,巧堂主久仰了啊,這麼美麗有趣的人兒,要不是我不好這一口的話,你應該早就是我的人了。”
巧巧冷哼一聲道:“你也配?不過你應該慶幸你沒有走進我的暖心客棧。”
古風流仍然笑道:“你那黑店還攔不住我,只是我不想暴露身份而已。”
巧巧默然片刻,說道:“既然你是古風流,那你應該知道天機堂與紀事堂真正是屬於什麼勢力了?”
“當然知道。”
“什麼勢力?”
“青竹山莊。”
“什麼……”
幾人又是一陣驚呼,今天的事太突然,突然的事居然接二連三,心臟再強大也經不起這般折騰的,所以幾人心跳加速,血液循環加快,血氣直往上衝,弄得腦袋都有些昏昏沉沉。
天機堂與紀事堂與總堂的聯繫,僅僅是以某一介物傳遞信息,至於總堂在什麼地方,叫什麼名字,都是些什麼人掌舵,分堂以下的人都不知道,包括分堂主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