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喜歡。”風凌絕依然微笑，笑容溫暖、平和，卻又說不出的魅惑人心，“不用笑不露齒，我就是喜歡你的大開大合，總能給我意想不到的驚喜。”
沐雲蘇笑笑：“我不是說過嗎？你這叫情人眼裡出西施，我在你心裡，你當然怎麼看我都好看，就像我看你一樣。”
風凌絕側着腦袋，笑得更魅惑：“就是說，我也在你心裡？”
“嗯。”沐雲蘇點頭，眼眸輕輕眨動着，彷彿無聲的邀約，“再說，你當然怎麼看都好看，因爲我說過，狐王纔是真絕色。所以你不用鬱悶，因爲只能看不能動的不只是我，我比你還鬱悶。”
風凌絕笑笑：“這樣？那我就平衡多了。不過你可以不要對我放電嗎？我怕忍不住把你撲倒，吃幹抹淨。”
沐雲蘇失笑：“你也學會放電了？不過別擔心，我還沒有馬力全開，電不到你的。”
風凌絕瞬間很好奇：“那你馬力全開是什麼樣子？”
沐雲蘇嘿嘿一笑：“要不要給你演示一下？”
風凌絕剛要點頭，嗖嗖，窗口已經冒出兩顆腦袋，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你敢！”
不用懷疑，當然是君問天和落羽這倆神。倆人齊刷刷地瞪着沐雲蘇，那眼神，嘖嘖，比防賊還要厲害。
沐雲蘇翻個白眼：“你倆不累嗎？”
“累啊！”君問天愁眉苦臉地扭了扭腰，“累得腰痠背痛，渾身抽筋，可是有什麼辦法？”
“我沒告訴過你，你家夫君不經摺騰，小心整死他嗎？”落羽瞅着沐雲蘇，滿臉恨鐵不成鋼，“你要着急換夫就直說，不帶這麼不講究的！”
沐雲蘇哭笑不得：“我什麼都沒做，你用得着把我說得那麼蛇蠍心腸嗎？”
“你還想做什麼？”落羽冷笑，“馬力全開，嗯？”
“我們來聊點別的，順便打發打發時間。”沐雲蘇自動跳過這個話題，“比如說魔族什麼的，襯着這午夜的幽靜，別有一番滋味哦。”
落羽還算給她面子，哼了一聲之後說道：“說起午夜的幽靜，你還記得當初你曾經說過，風凌逸的書房裡點了一種奇怪的香……”
“對對對！”沐雲蘇連連點頭，“既有安神的成分，又有提神的成分，非常矛盾！我還問過你，你卻什麼都不肯說。”
“那個時候的確還不能說，不過現在無所謂了。”落羽挑了挑脣，揭開了謎底，“那種香原本的確只是用來安神，之所以能夠提神，是因爲其中加了一味藥：午夜魔蘭。”
“午夜魔蘭？這名字不錯。”沐雲蘇點了點頭，“然後呢？”
落羽轉頭看了看風凌絕：“午夜魔蘭來自魔族，所以除了魔族幾乎沒有人知道。這種藥可以引發狐王的內傷，令他的內傷反覆發作。你也知道，他的內傷每發作一次，就比上一次更嚴重，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
“風凌逸要殺狐王？”沐雲蘇咬牙，立刻挽了挽袖子，殺氣騰騰，“我去剁了那丫的！”
風凌絕拉住她，笑得清淡：“這一點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激動什麼？何況他若殺得了我，我此刻怎會好好地站在這裡？”
沐雲蘇依然咬牙：“爲什麼？你們是親兄弟……”
“先不說這個。”風凌絕笑了笑，接着看向落羽，“你確定午夜魔蘭可以引發我的內傷？那……”
“你內傷沒有發作是不是？”落羽把話接上，跟着解釋了幾句，“午夜魔蘭必須下在女子身上，然後你若與這女子同房，便會在藥性的刺激下內傷發作，否則就是把再多午夜魔蘭堆在你身上都沒用。而這，也就是風凌逸着急爲你選妃的真正原因。”
雖然身爲正主兒，風凌絕卻直到此刻才知道真相，不由一臉恍然：“原來是這樣？可惜他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根本不能人道，選妃也沒用。”
“嗯。”落羽點了點頭，“後來你認定了姑娘，風凌逸便認爲機會來了，所以每隔一段時間便找理由讓姑娘入宮一次，趁機把午夜魔蘭下在她身上。特別是後來爲了打消何寧婉讓姑娘入宮爲妃的念頭，你們故意裝出一副已經成了好事的樣子，風凌逸更加以爲你很快就會被午夜魔蘭折騰死，卻不知道一切都是假象。當然，就算是真的，你的內傷也不會被午夜魔蘭引發。”
風凌絕不解：“爲什麼？”
落羽看着沐雲蘇：“姑娘還記不記得，之前每次風凌逸召你進御書房之後出來，都會碰到誰？”
沐雲蘇略一回憶，跟着很是意外：“夜蘭陵？”
“沒錯，夜蘭陵。”落羽點了點頭，“那個時候夜蘭陵也不知道你們並無夫妻之實，爲了防止狐王的傷被引發，每次風凌逸把午夜魔蘭下在你身上，他便提前在你的必經之路上等候，好及時將藥性化解掉。”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沐雲蘇有些發怔，好一會兒之後才點了點頭：“這麼說風凌逸身邊有夜蘭陵的人？”
“是的，負責給他通風報信。”落羽又點了點頭，“當然，那個時候夜蘭陵這樣做不是爲了你，而是他初步算出狐王就是魔之血的宿主，但還沒有最終確定。”
沐雲蘇搓了搓臉：“既然午夜魔蘭是魔族之物，風凌逸又是從哪裡弄來的？”
“夜蘭陵。”落羽回答，“風凌逸曾一度將夜蘭陵當做了最可信賴的人，所以向他討教除掉狐王的法子。最初夜蘭陵還不知道狐王就是魔之血的宿主，所以給他提供了這個法子，並將午夜魔蘭給了他。”
雖然沐雲蘇決不能容忍任何人意圖傷害風凌絕，不過他們畢竟各爲其主，也就不再爲此生那不必要的氣，只是瞅了風凌絕一眼：“你既然是魔之血的宿主，怎麼不知道午夜魔蘭？”
“我沒告訴他。”君問天搶着回答，“其實凌絕只是魔之血的宿主而已，他的體質還是人類，並不屬於魔族，所以我只讓他把大部分精力都拿來對付摩羯聖女，那些次要的東西不提也罷。”
這倒是，免得分心。沐雲蘇剛剛點了點頭，跟着又眼睛一亮：“我想起來了！難道韓香絮給我下的毒也是來自魔族？”
“沒錯，你反應倒快。”落羽讚許地看了她一眼，甚至微微笑了笑，“當時我就說過，這世間我解不了的毒真的不多，除非來自魔族。所以我猜，韓香絮碰到的那個遊方道士應該也是魔族後裔。不過那一切都只是巧合，那道士並不是專門針對你。”
一番閒聊居然解開了兩個謎團，也算是不小的收穫。看看天色，沐雲蘇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幫魔族還真是無孔不入，可惜今天南宮劍星只怕又不會來了，否則倒可以儘快將他們消滅！”
“他的傷勢很重，就算魔力高強，也得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風凌絕回答，順便提了一句，“不知道夜蘭陵怎麼樣，他意圖隱瞞蘇蘇的真實身份，南宮劍星只怕不會放過他。”
沐雲蘇頓時有些擔心，儘量往好處想：“不會吧？南宮劍星不是說會留着他，讓他親眼看看他是如何一統人魔兩界的嗎？”
風凌絕搖頭：“難說。南宮劍星功敗垂成，肯定氣得發瘋，誰知道會不會遷怒夜蘭陵？”
雖然依舊擔心，沐雲蘇卻又想起了一件事，立刻問道：“對了師父，落羽，夜蘭陵說他並不是徹底的魔族後裔，只不過是帶有魔族體質。像他這種情況，能不能將他體內的魔性消除，讓他變成普通人？”
君問天點了點頭：“能。”
沐雲蘇大喜：“真的？”
“真的。”君問天又點了點了頭，“只不過這樣做如同涅槃，過程將非常痛苦。之前也曾有與他類似的魔族後裔想要消除魔性，變成普通人，但都因爲承受不了其中的痛苦而半途放棄。所以至少到目前爲止，方法雖然有，卻沒有一個成功過。”
沐雲蘇撓了撓頭：“我覺得夜蘭陵應該可以，因爲對於帶有魔族體質這回事，他簡直深惡痛絕，親口承認他恨自己爲什麼不是人類。說不定在這股力量的支撐下，他能夠挺過來。”
君問天不置可否：“你想幫他？”
“想，不過只是想想而已，我沒那麼大的本事。”沐雲蘇嘆了口氣，“所以如果有機會的他，你願意幫他嗎？”
君問天點頭：“如果他真的能從南宮劍星手中逃脫，又願意嘗試的話，我可以試試。”
沐雲蘇開心地連連點頭：“好，謝謝師父！”
這一番閒聊下來，已經接近子時。看看天色，沐雲蘇不無遺憾：“罷了，看來今夜又白等了，你們快回去歇着吧。”
落羽哼了一聲：“爲了碧淵大陸，你還是跟我走吧。我看狐王問題不大，有問題的是你，再放任你倆共處下去，你真的會吃了狐王，而且是連皮帶毛吞，骨頭都不吐。”
沐雲蘇扶着窗框，笑得渾身哆嗦：“哈哈哈！你……哈哈……你纔有問題……”
“我看行。”君問天神情嚴肅地點頭，“不然你跟我走，我替凌絕保管你幾天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