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魏箏會這麼快就找我,中午我處理好手頭的事情,正要去吃飯,魏箏走過來攔在我前面:“揚揚姐,一起吃飯吧,我想和你聊聊。”
我挑挑眉:“好啊,那就一起把。”
我自從離婚後,和魏箏的關係,慢慢就疏遠了,也加上那一段時間比較忙,竟然來不及吃午飯,還會和韓放一起出去,所以疏遠,也不會顯得十分刻意。
一起買了飯,找了張空位,我沒說話,埋頭吃了起來,反正是她過來找的我,我也想知道,她想和我說點什麼。
果然沒過一會兒,魏箏就緩緩說道:“揚揚姐,我要離職了。”
我繼續吃,說道:“恩,我知道,麗姐和韓總彙報的時候,我聽到了。”
她拋出了自己認爲的重量級話題,卻沒想到我絲毫不在意吧。我繼續吃飯,魏箏想了一會兒,又說:“揚揚姐,我知道,我統計的數據不會錯的,是你改了對吧,也只有你能自由的出入韓總辦公室。”
我點點頭,反正我也沒想否認:“是啊,就是我,我知道,聰慧如你,早晚都能猜到的。”
我看着魏箏,神情坦坦蕩蕩,魏箏眼裡有着隱忍的怒意:“你爲什麼要這麼說。”
我也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一字一頓的說:“魏箏,我一直都把你當好姐妹,從認識到現在,我怎麼對你,你心裡清楚,我自問,沒有什麼對你不住的地方,可是你爲什麼要害我呢?”
魏箏眼裡略過一絲慌亂:“揚揚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心裡一沉,魏箏的心裡素質,比我想的要好的多,呵呵噠,我真是傻,直到一敗塗地,才發現,身邊最信任的人,就是出賣自己的人。
我開門見山,懶得再廢話了:“如果我沒說錯的話,嚴冬是你表姐吧,千萬別說不知道嚴冬是誰。”
我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態,魏箏其實已經辯無可辯了,她長吁一口氣:“你全都知道了?還是爲了試探我。”
我氣結,我都已經說的這樣直白,她竟然覺得我只是試探?
我冷冷的說道:“上次的事情,就是一個警告,我也沒想真的害你,魏箏,畢竟相識一場,雖然你害了我,可是我卻不是狠心的人,嚴冬派你到我身邊的是嗎?”
魏箏說:“表姐又不是神機妙算,機緣巧合,我正好在蔣氏實習,後來你也來了蔣氏。”
那一切都順理成章了,像魏箏說的,不是刻意,但是也是我一步步的走進了陷阱,我同情魏箏,漸漸和她走近,而她,拿着我的消息去給嚴冬通風報信。
罷了罷了,都過去了,我再感傷又能如何呢,吃一塹長一智。
魏箏看看我說:“揚揚姐,我下個月就離開了,去蔣氏。”
我詫異,魏箏是裁員才主動辭職的,那麼她還能回蔣氏,自然是嚴冬的功勞,沒想到,現在蔣衛青對嚴冬這麼的言聽計從,我不由得心裡酸酸的。
魏箏說,她不去設計部了,現在在市場部,這個自然,設計部有蔣雲青呢,她自然不會回去,各個部門獨立存在,她去了市場部,和設計部八竿子打不着,自然高枕無憂了。
這一頓飯吃的索然無味,魏箏起身之前問我:“揚揚姐,我對不起你。”
我擺擺手:“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我不在乎了,因爲你的舉動,我不會再難過。”
是的,不會再難過,因爲在我的心裡,她已經不是我的朋友了,不是朋友,我爲什麼要爲了一個陌生人喜憂呢?註定,她已經離開了我的世界。
我心裡有些沉重,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了,而我,也早就不是之前的我,我也迷茫、徘徊,甚至想想,就這麼,一個人生活下去算了,沒有辜負,沒有愛。
生活還要繼續,我在馮盼那裡借住的時間不短了,雖然她一再挽留,可是我覺得我必須要出去找房子了,從網上看了幾處房源,都是在公司附近的,小戶型公寓,適合我一個人,房租也負擔的起。
我找了一個週末,叫來了韓清明來幫我搬家,我現在身邊異性朋友很少,之前還有幾個談的來的,可是結婚之後,關鍵漸漸都淡了,想來想去也就是韓清明。
韓清明自己來了,馮盼使勁看看,說道:“呦,我還以爲你哥也來呢。”
韓清明說韓放去c市了,c市是上次我們出差的城市,這是人家的私事,韓清明沒說,我們自然沒問了。
我從蔣家幾乎什麼都沒帶出來,住在馮盼那,也很少添置東西,所以很輕鬆的久搬完了,搬完之後請他們吃飯。
新搬的屋子還是亂的,等消停了我還得好好收拾,新房的戶型我很喜歡,臥室有陽光大片大片的招進來,我想象着,早上醒來就能聞到眼光的味道,因爲是精裝修,所以廚具一應齊全,都不用我自己添置了,很省心。
其實,自己單身生活,也沒有想象的那麼差呢。
等送走了他們,我坐在沙發上,沙發是布藝的,而且是淺色系,一定不耐髒,看來要勤更換了,地板是我喜歡的顏色,整個風格都很簡潔,上一任房客很會生活,處處留下了生活過的痕跡,但是很精緻。
我窩在沙發上,把雙腳蜷在身體裡,打開了電視,上面播放的是清宮劇,我偶爾會看一下,現在覺得無聊,拿着薯片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擡頭的時候,天色竟然暗了下來。
一個人,連火都懶得開,索性去樓下小飯館看看,覓覓食。
在樓下,我看到了韓放,他就那麼站着,吸着煙,吞雲吐霧間,眼裡看的,似乎是我房間的方向。
那麼一瞬間,我的眼窩熱了。
我怕他看到我,連忙躲到了一邊,還好周圍有樹木,可以掩蓋我的身形,他一直那麼站着,幾乎動都不動,站成了一棵樹一般。
我小跑着從旁邊過去,就像是被別人戳破了秘密一般,一刻不敢停留。
我在小店裡匆匆的吃了飯,要的牛肉麪,卻食不知味,等我回去的時候,韓放已經不在了,落下了滿地的菸頭。
我站在樓下,夜色朦朧,我想着沈放站在這裡,清瘦獨立,心裡泛起了一陣酸澀來,晚上的風涼涼的,我小跑進門,手有些涼,可是身體,暖暖的。
我早上會習慣性的吃早點,我買了小籠包上去,公司的保潔阿姨在清掃,公司只有我一個人,因爲有些文件還沒整理,我早到了一個小時。
韓放桌子上有花,我進去打算澆水的時候,卻沒想到他就已經到了,坐在桌子前,雙手托腮,像是在思考什麼。
他見我進來,深沉一笑:“這麼早?”
我這才發現手裡還攥着小籠包的袋子:“嗯,還有些工作,所以早點來,你怎麼也來這麼早?”
“睡眠不好,就索性早點到了。”
我一怔,想起了昨晚他的身影,;臉上有些燙,不過我很快就回過神,他沒吃早飯,我皺眉,這可不是一個好習慣,他來得晚,我以爲他會在路上解決,沒想到是索性跳過早飯了。
我問他的時候,他說懶得吃。
我開啓了說教陌生:“不吃早飯胃的負擔很重的,也不利於身體健康,你看%”
他竟然沒惱,反而笑說:“好好好,我明天就吃。”
我想了想,把手裡的小籠包遞給他:“喏,你吃吧。”
他也沒和我撕扯,接手接過去說了聲謝謝,我的手指觸到他的指尖,涼涼的。
蔣雲青的生日宴,是在這個月的初十,收到邀請函的時候,我沒太在意,她就是出於客套罷了,我們之間這麼尷尬的關係,我去了,對彼此都沒好處。
因爲上次吃飯的關係,馮盼也收到了請帖,她給我打電話:“揚揚,你前任小姑子生日宴請我了啊。”
我失笑:“要不要這麼戳我傷口啊,還前任,那你去不去啊,我不準備去。”
那頭馮盼說:“別啊,你要是不去,我去個什麼勁啊。”
馮盼性格開朗,這樣的聚會,她一定心動,不過我……算了吧,我可是懶得去那一趟。
我進韓放辦公室讓他簽字,發現桌子上赫然放了一個請帖,和我的一樣,粉色的封皮,原來蔣雲青也請了她。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馮盼的電話:“盼盼,蔣雲青也請了韓放。”
她“哇”了一聲“絕對有問題,我就說嘛!兩個人絕對有問題,你也去啊,你怕什麼啊,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又沒做錯什麼,那一對賤人!”
蔣雲青給我打了電話,問我收到請帖沒,我說收到了,她極力邀請我一定去,她恨恨的說:“你得挫挫嚴冬的銳氣。”
我心想,現在在外人眼裡,她挫我的銳氣還差不多,我想想嚴冬和婆婆,就覺得身上一寒,好不容易脫離了,我可不想再去見他們。
至於那一對,趁早領證吧,省的禍害別人,我不禁冷哼,嚴冬那樣的人,怎麼會甘於寂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