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在樹林間,周圍只有風吹樹葉的聲音,段奕成顯得很焦急,俊美無鑄的臉龐上,充滿了擔心。
雖說現在是深夜,天空一片黑暗,但山谷下方的火光,卻是將整座山巒也映照得亮堂起來,他穿梭在樹林間,幾乎不費勁。
但胸腔內升起的難受感覺,卻讓他蹙了蹙眉頭,他忍不住扶住旁邊的一根樹幹,休息了一會兒。
光潔的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滲了出來,他的整張臉都蒼白了幾分。剛纔暗月教主給他的那一掌,分量可是不輕,當場就叫他難受得緊。而之後,他也一直在強撐着,可身體的承受能力畢竟有限。
但是,若是真的倒下了,就算是用爬的,他也一定要找到阿水。
繼續穿梭在樹林間,他強忍住胸腔裡的難受,繼續查看着四周,尋找着可疑的痕跡。他只能確定蘭君帶着蘇妙水來到了這附近一帶,但具體是在何處,卻是不清楚。
又走了好一會兒,他隱約間看見前方的一個山洞裡,似乎有光亮透出來。他心中一喜,趕緊奔了上去。
在山洞前停了下來,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儘量壓低自己的呼吸,隱藏氣息,這才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儘量不讓自己打草驚蛇。
可當他走進山洞,便是一眼就將山洞給看得透徹,根本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整個山洞一覽無餘。
他自然也看見了石牀上的蘭君和蘇妙水。
在看見蘇妙水時,他頓時一陣驚喜,想也沒多想便奔上前去,並出聲喊道:“阿水。”
但蘇妙水就好似根本沒聽見他的聲音一般,並沒有理會他。段奕成也發現了,在她的身後,還坐着一個滿頭白髮的遲暮老人。
蘭君呢?那個妖嬈嫵媚比女人還要美豔的男人呢?怎麼沒看見他的人?
段奕成朝四周看了看,可整個山洞裡,除了他們三人,便無別人。而且,蘇妙水也在這裡,蘭君也應該在這裡纔對。
這麼想着,他將視線投向了那一個滿頭白髮的遲暮老人,仔細地打量了他兩眼。
這位老人身上穿着的衣服正是蘭君的衣服,如此的鮮豔亮麗,花枝招展。
難道說,這個遲暮老人就是蘭君?!
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段奕成顯得很詫異,但也急忙回過神來,邁步上前就想要去拉住蘇妙水的手。
然而,他的手還沒觸及到蘇妙水,就被擋住了。在他的前方,就好似有一堵牆一般,擋在他和蘇妙水之間。
不管他如何努力,也無法觸及到蘇妙水。更奇怪的是,他就在蘇妙水的眼前晃來晃去,可她卻還是沒有看見他。
擰着英挺的眉頭,段奕成沉思了稍許,他想,應該是蘭君在他們的外面設了一層屏障,不許任何人靠近打擾他們吧。
雖然外面的人可以看見他們,可卻不能接觸他們。而他們也對外面的一切都不知道。
而且,他仔細地看了看這二人,似乎是蘭君正在爲蘇妙水引渡功力。在這個時候去打擾他們,若是一個不小心,只怕二人都會受到傷害。
如此看來,他只能在外面耐心的等待了。
這麼想着,他便乾脆在石牀前燃燒着的那一堆篝火前坐下,一瞬不瞬地盯着石牀上的二人。
蘇妙水自然是不知道段奕成的到來,她還在詫異,爲什麼她被抓走了這麼久,段奕成也沒有來找她?心中還有幾分的埋怨呢。
原本還和蘭君說着話,可漸漸的她發現,蘭君的話越來越少了,說話的嗓音也愈發的蒼老無力起來,最後乾脆閉嘴不開口了。她一個人也說不起勁兒,最後也閉上雙眼,慢慢地調息體內的那一股力量。
力量依舊在她的體內亂竄,但不似剛纔那般兇猛,此時已經溫和了不少,漸漸的,她發現那一股力量正有規律的在她的體內流竄着,傳遍她的全身。
她只感覺到渾身一陣燥熱,很想揮舞雙手好好的打一場,渾身熱血沸騰。
而從蘭君手掌中傳過來的力量源泉,也漸漸的變得虛弱,只有這一絲一縷還在繼續着。
最後,連着最後的一縷力量也沒有了。
蘭君的雙手瞬間垂下,但垂下前,卻沒有忘記解開蘇妙水的穴道。
獲得了自由,蘇妙水正準備轉回身去看他,卻聽見蘭君出聲道:“不要亂動,調整呼吸,將體內的真氣徹底吸收。”
蘇妙水愣了愣,但還是按照他的吩咐做着動作。直到體內的那一股力量徹底的平息了下來,她才轉回身去,卻是在看見此時的蘭君時,頓時間被嚇了一跳。
趕緊上前扶住他,她緊張地問道:“蘭君,你怎麼樣了?還好吧?怎麼……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怎麼會變得這麼老?原本妖嬈嫵媚的他,竟變得如此的蒼老,滿面的皺紋,皮膚鬆弛,甚至有些醜陋。而他那一頭宛如瀑布一般的墨黑髮絲,也已經變成了白髮,乾枯毛躁,身體也變得枯瘦如柴。
蘭君的身體本就已經到了極限,再加之他將自己所有的功力都傳給了蘇妙水,已經無法維持他的年輕貌美,自然就變回了他本來該有的容貌。
緩緩地擡起自己那雙乾枯滿是皺紋的手,他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苦澀地笑了笑。一百三十年,他本就該是這付模樣。而他也終於走到生命的盡頭了。
蘭君的力量沒有了,原本罩在他們外面的那一層屏障自然也就消失了。蘇妙水的眼角餘光瞄見,在火堆旁坐着一抹熟悉的俊朗身影,她不由的一陣詫異。
“段奕成!”扭頭望去,她急忙出聲道,“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看他的樣子,似乎來了一會兒了,還坐在火堆前烤火呢。可是,她怎麼一點也不知道他來了呢?她所看見的山洞,除了她和蘭君之外,一直沒有任何一個人進來。
“本座設了障眼法,你沒發現他也是自然。”蘭君咳嗽了兩聲,虛弱地說道。
見蘇妙水發現了他,段奕成也立馬站起身來,邁着大步就來到了她的面前,拉過她的手就要帶她走:“阿水,我們現在就走。”
然而,蘇妙水卻並未隨他離開,反而反手握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的離去。
段奕成不解,回頭看向她,見她朝着自己微微搖了搖頭,白希俏麗的臉龐上,是一抹嚴肅的神情。
看着如今這般模樣的蘭君,蘇妙水突然有些於心不忍起來。一個活了一百三十年的人,一輩子都是在無極宮中度過的,幾乎是無極宮一起成長,這其中的感情,想來不是外人能夠體會的吧。
她想,她似乎明白了,爲何蘭君會如此不顧一切的想要她代替他接管無極宮。
那是一種不想讓自己所珍視的東西被毀掉,想要讓別人幫忙保護,幫忙着照顧的着急心情。
凝視着她那雙清澈的眼眸,看着她眼中帶着的堅定神情,段奕成怔了怔,但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走回到了她的身邊,也同樣看向了已經是油盡燈枯的蘭君。
蘭君微微擡頭看向她,緩緩擡起自己那蒼老的右手,想要去握住她的手。蘇妙水趕緊將自己的伸上前去,主動握住了他的手。
“蘭君,你想要說什麼?”
“一定要保住無極宮,要將無極宮延續下去,而且,不能讓無極宮走入邪道。”蘭君費力地說着,將當初自己的師父,叮囑自己的話,用來告誡蘇妙水。
這一次,蘇妙水沒有遲疑,她的表情非常的堅定嚴肅,目光冷然地看着蘭君,重重地點了點頭:“我答應你!”
蘭君那蒼老的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卻是顯得很是難看。他鬆開了蘇妙水的手,轉而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塊純金的令牌,交給了蘇妙水。
“這是無極宮宮主的令牌,有了這個令牌,就能號令整個無極宮。”望着那一塊他保管了一百多年的令牌,蘭君沙啞着聲音說道,“花無常、蕭虎和孟三娘三人,跟了我很多年,他們對無極宮都很忠心,你儘管對他們放心,有什麼事儘管讓他們去辦。”
“我知道了。”蘇妙水說着,聲音有些哽咽,她的心中竟生出了一絲的悲涼。
不是沒有見過生離死別,她也早就看淡了生死。可如今看見這樣的蘭君,聽着他叮囑的話語,她竟覺得鼻頭有些酸澀。她在這一刻,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師父。
“你叫……蘇妙水是吧。”蘭君說着,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本座竟連你叫什麼名字都還不清楚。”
“我叫蘇妙水。”蘇妙水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地讓自己保持平靜。
“蘇妙水,從今以後,你便是無極宮第三代宮主,本座今日將令牌交予你手中,從今以後,你必須肩負起一宮之主的指責,帶領着無極宮上上下下,走向更輝煌的明天!”
抿了抿脣,蘇妙水也是語氣嚴肅地說道:“蘇妙水謹遵宮主教誨,一定不負宮主厚望。”
聽了她的這一句話,蘭君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拉過她的手,將令牌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她的掌心裡,生怕會弄壞一般。
“無極宮就交給你了。”蘭君說着,緩緩地閉上了雙眼,表情顯得格外的安詳,似乎還帶着一絲的淺笑。
師父,徒兒總算是沒有辜負師父的寄託,徒兒相信,這女娃一定會代替徒兒,將無極宮延續下去。
蘭君的呼吸愈發的虛弱,漸漸的,竟沒有了一點氣息。
直到蘭君徹底沒有了呼吸,蘇妙水纔將他平放在了石牀上,手握着無極宮的令牌,站在石牀前,面色堅定地看着蘭君,語氣嚴肅地說道:“蘭君,你放心,我一定會將暗月神教的那些人趕出去,讓他們再也不敢踏進無極宮半步!你就安息吧!”
說着,她朝着蘭君深深地鞠了一躬。
轉身看向一旁的段奕成,她有些歉疚地說道:“對不起,我現在不能跟你走。”
段奕成勾了勾線條優美的薄脣,伸手替她捋了捋額前的劉海,修長的手指劃過她白希的俏麗臉蛋,他微笑着說道:“沒關係,不管你做什麼事,我都陪着你。”
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將自己的臉蛋在他的掌心裡蹭了蹭,蘇妙水凝視着他那雙深邃的眼眸,語氣堅定地說道:“等我處理完了無極宮的事,我就隨你回去鄴陽城。”
感受着掌心裡傳來的細膩觸感,段奕成只覺得心中起了一陣陣的漣漪,他依舊笑得和煦溫暖,柔聲說道:“若是你不想這麼快回去,也無妨,正好我也很久沒離開過鄴陽城了,正好可以到處走走。”
若是回去了鄴陽城,他就不能像現在這樣,時時刻刻都和她在一起了。他也是有着自己的私心的。
“可是,你一直不回去,沒關係麼?皇上不會怪罪你麼?”蘇妙水皺了皺眉頭,表情有些擔心。
微微搖了搖頭,段奕成語氣平靜地說道:“無所謂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段奕成……”擡頭望進他深邃的眼眸,看着他眼中那堅定的神情,蘇妙水只覺得一陣暖意,從心底升了起來,涌向她的全身。
“好了,我們還是趕緊下山吧。”段奕成輕聲說道。
雖然他現在很想一直這麼待下去,沒有任何人來打擾他們,可是,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若是他們下山晚了,只怕整個無極宮都要被暗月神教給攻陷吧。
鬆開了他的手,蘇妙水點了點頭,扭頭看向躺在石牀上的蘭君,語氣堅定地說道:“蘭君,等我將暗月神教的那些人趕走之後,再來接你回去!”
說完,她便隨着段奕成一起,邁着沉穩有力的步伐,朝着山洞外走去。
山谷內,依舊有着兵戎相交的聲音,火光也還在繼續,卻沒有剛纔那般旺盛,打鬥聲也平息了不少。整個山谷內一片殘敗不堪,橫屍無數,血流成河,場面格外的慘烈。
花無常和蕭虎,還在和暗月教主打鬥着,兩人的身上都掛了彩,受了不少的傷,但卻沒有放棄,哪怕是拼着最後一口氣,他們也要阻止暗月教主。
而與陸鋒和玄風交手的孟三娘,也好不到哪裡去。雖說陸鋒很少出手,但玄風的實力也不差,和孟三娘倒也是打得非常激烈。
暗月教主卻是早就不耐煩了。他還要去追蘭君呢,卻沒想到一直被花無常和蕭虎牽制着,怎麼也甩不掉這二人,他已經下了死手,將他們倆打得快要半死了,可他們還會站起來,繼續纏着他,着實叫他心煩。
蕭虎再一次被暗月教主打得倒了下去,渾身浴血,整個人顯得很是狼狽。花無常還在繼續,而他那一身白色的長衫上,也沾滿了血跡,顯得髒兮兮的,有的地方還有些破爛,同樣狼狽不堪。
正和玄風打得激烈的孟三娘,扭頭看了一眼花無常和蕭虎,見到蕭虎再次倒下,她也非常的着急,也顧不上和玄風繼續打下去,轉而調轉方向,三兩下便來到了蕭虎的面前。
蹲身下去將蕭虎扶了起來,孟三娘急忙出聲問道:“虎子,你怎麼樣了?你別嚇唬我呀!”說着,她急得快要掉下淚來。
蕭虎的身上到處都是傷,渾身是血,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嘴角破裂,帶着血跡。看着這樣的他,孟三娘更加擔心了。
雖說他們平日裡經常吵吵鬧鬧,可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情誼,卻早就根植在了他們的心裡,誰也離不開誰。
“我沒事,我好着呢。”蕭虎盡力用輕鬆的語調說着,卻是讓孟三娘愈發的擔心起來,“三娘,你不用管我,去幫花花吧。”
孟三娘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傷心給壓制了下去,抹了抹眼角,她站起身來轉身就要朝着花無常奔去。
可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剎那,卻發現從對面的山上,突然飛掠而下兩條身影,她趕緊定睛望去,發現那兩人竟是他們抓回來的那個女賊,和前來救她的那個男子。
是那個男人將那女賊給救回來了麼?蘭君呢?蘭君又在哪裡?孟三娘趕緊朝着四周望去,卻並未見到蘭君的身影。
快要降落到房屋屋頂時,段奕成突然離開了蘇妙水,朝着另一邊而去,而蘇妙水則是突然運功,帶着強勁的力道,迅猛有力地朝着暗月教主掠去。
暗月教主正準備對花無常發起最後的致命一擊,卻不想突然出現的一道身影,竟一拳打在了他的右臉上,愣是將他打得從屋頂上,一下子摔在了幾米開外的地上,砸壞了一座房屋的屋頂。
“阿水。”降落在地面上的段奕成,擡頭朝着屋頂上的蘇妙水喊道,待到蘇妙水轉回頭時,將玄風的那一把劍,扔向了她。
接過他扔來的劍,蘇妙水朝着他微微頷首,目光堅定,帶着自信。段奕成也朝着她揚了揚脣角,一切自在不言之中。
“是你。”看着面前的俏麗女子,花無常也是顯得很是詫異,也趕緊朝着四周望去,尋找蘭君的身影,“蘭君宮主呢?你把宮主怎麼了?!”
眉頭瞬間緊蹙起來,表情也顯得很是凝重,蘇妙水冷聲說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最好趕緊離開這裡,不然,一會兒要是傷到你,可別怪我!”1cklg。
說着,她一個騰躍而起,手持着長劍,帶着凌厲的劍鋒,就朝着地面上,已經站起身來的暗月教主襲去。
暗月教主站起身來,擦了擦嘴角邊滲出的血絲,目光兇狠地盯着那一抹曼妙身影,他突然解開外衣,隨手一扔,雙手伸向背後,再出現時,竟多出了一把雙刀。
他也是猛地竄起來,手持着雙刀,便迎上了蘇妙水的攻擊。
長劍和雙刀在空中交匯,撞擊出無數的火花,星星點點。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道身影在空中廝打着,招招致命狠辣,下手沒有半點猶豫。梭葉得暗段。
承襲了蘭君的功力,蘇妙水只覺得自己渾身都是力量,多到無法發泄,如今正好可以用來對付暗月教主。
暗月教主也沒有想到,這個小小女娃,本事竟然如此厲害,他們已經交手了上百回合,他竟沒有佔到上風。雖說也沒有受傷,但卻是一直處於防守之勢,根本無法還手。
不僅是暗月教主,就連下方的花無常三人,以及陸鋒和玄風,也是非常的詫異。
玄風雖沒有和蘇妙水交過手,但之前她去七王府偷避水珠時,和王爺的交手,他也是看見過的。而花無常三人還有陸鋒,也都是和蘇妙水交過手的。
見到此時此刻變得如此厲害的蘇妙水,幾人都顯得非常的詫異。怎麼突然間,就變得如此離開了?就算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也不至於見效如此之快吧?
只有段奕成,是一付平靜的神情,脣角邊帶着一抹淺笑,目光深邃地看着那一抹曼妙身影,眼中滿是深情。
戰鬥還在繼續,兩人又打了上百回合,可依舊是勝負未分,但兩人的身上卻也都有掛彩。蘇妙水一劍刺中了暗月教主的左肩,暗月教主也是一刀割破了蘇妙水的手臂。
長劍和雙刀的撞擊聲,分外清脆,在這寬敞的山谷裡,竟是如此的清晰入耳。兩條身影糾纏廝打着,那一招一式竟讓人有些應接不暇。還未從上一招中回過神來,已經是第二輪出招了。
隨着打鬥的繼續,也漸漸有了勝負的分明。暗月教主漸漸的有些力不從心,一直處於防守地位,身上也又受了幾處傷。而在最後一次交手時,他被蘇妙水一個旋轉,狠狠的一腳踢中了自己的腦袋。
他只覺得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就好像要碎裂了一般,整個人也從高空中,瞬間墜落在地上,發出了嘭的一聲響聲,他頓時間便是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蘇妙水也緊隨其後降落在地面上,鋒利的長劍,抵在他的脖子上,泛着陰寒的光芒。
居高臨下地凝視着躺在地上的暗月教主,蘇妙水冷着一張臉,面無表情地看着他,語氣寒冷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束手就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