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水在說這一番話時,表情很嚴肅,語氣很堅定。不驕不躁,不喜不怒,一點也沒有因爲得到清河院長的特意邀請,而自鳴得意。有的,卻是淡然,是低調。
這等淡然處之的性子,倒是難得。
若是換做別人,得到清河院長的特意邀請,並得到他如此高的讚賞,只怕早就高興得找不着邊了吧。
段永炎再次深深地打量了她兩眼,不怒自威的臉上是讚許的神情。他摸了摸下顎上的那一小縷鬍鬚,微微頷首,眼中是欣賞的神情。
“好,很好。不驕不躁,很好!”
“臣女多謝皇上讚許。”蘇妙水微微垂首,聲音清冽叮咚,不卑不亢地說道。
“起來吧。”段永炎說着,朝着她擺了擺手,示意她起身。得到允許,蘇妙水站了起來,卻是不知接下來該做什麼纔好,幸好段永炎再次出聲道:“回去坐下吧。”
“是。”應了一聲,蘇妙水這才退下,轉身朝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卻是在轉身的那一瞬,又不經意地對上了段奕成那深邃的目光,他那線條優美的薄脣邊,還帶着一抹魅惑動人的淺笑。
她就不明白了,只不過是一個不經意的動作,怎麼都能和他的視線相交匯?
然而,卻是在她轉身回座位時,一道響亮的嗓音突然響了起來:“三小姐請留步。”
這一道聲音很響亮,也很突兀,頓時讓衆人都微微怔愣了一下,連蘇妙水也是一陣詫異,腳下的步子也不自覺地停了下來,扭頭,朝着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
觸目所及的,是一臉堅持,表情嚴肅的沈越。而此時,沈越也正看向她,儘管他竭力地壓制了眼中的恨意,但蘇妙水還是能感覺的出,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是如此的凌厲,帶着深深的恨意。
白希俏麗的臉蛋上,是一抹平靜淡然的神情,蘇妙水朝着他揚了揚脣角,漾開一抹不以爲然的淺笑,滿不在乎地說道:“不知沈少爺有何事?”
她的這般滿不在乎,卻是讓沈越愈發的不滿。如此鮮明的對比,顯得他好像是一個跳樑小醜一般。
“既然清河院長都誇三小姐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並能得到清河院長的親自邀請,我倒是很想和三小姐過兩招,不知三小姐意下如何?”
精緻的眉梢微微向上挑起,蘇妙水突然很想笑。這沈越,是想讓她當面出醜麼?她被清河院長誇獎爲不可多得的人才,而若是她輸給了他,那他不就是比她更技高一籌?
想的倒是挺好的呢。
不過,她可不想和他動手。她不是馬戲團的猴子,沒有義務表演給大家看。
脣角上揚,漾開一抹淺淡優雅的微笑,蘇妙水平靜地說道:“只不過是清河院長的擡愛罷了,我一個太學院的學生,怎能和沈少爺這武學院的代表相切磋呢?”
簡簡單單一句話,便叫沈越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也讓旁邊看戲的衆人,暗自議論起來,而說得最多的,無非就是沈越仗着自己今日是武學院的代表,竟要和一個太學院的學生比試。
這不是倚強凌弱麼?
周圍的議論聲愈發的響亮起來,沈越的臉色也愈發的難看,面子上實在是快掛不住了。但他卻還在堅持,再次出聲道:“今日本想和蘇少爺切磋一番,卻不想,蘇少爺因病缺席。如今,不會連三小姐,也不給沈某面子吧?”
蘇善元沒給他面子,關她鳥事?她爲什麼要給他面子?他的面子值錢麼?能吃麼?
“沈少爺還真是會說笑。”擡袖掩脣輕笑,蘇妙水漫不經心地說道,“就算大哥哥沒能和沈少爺切磋一番,還有我那兩位姐姐在呀。她們同於你是武學院的學生,正合適可以與沈少爺切磋一番。”
座位上的蘇妙柔和蘇妙蓮,一聽她這話,頓時間就不滿了。她這是什麼意思?幹什麼把話題扯到她們倆的身上?她們可是什麼話也沒說,什麼事也沒做呢!
於是,蘇妙水立馬感覺到來自於蘇妙柔和蘇妙蓮的怨恨目光,卻被她給直接無視了。
她自然是明白沈越的打算,不就是想讓她在衆人面前丟臉,一洗她帶給他的恥辱麼?她又怎麼會遂了他的意呢?
然而,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一道輕輕柔柔,帶着幾分打趣調侃的嗓音響了起來:“三小姐還真是過謙呀。這都得到了清河院長如此高的評價,還不能和武學院的學生切磋麼?”
微微回頭看了一眼席位上說話的袁琳依,蘇妙水暗笑,又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和她那父親倒還真是父女倆呢,都是一個德行。
儘管清河院長給她這麼高的評價,她的確很受寵若驚,也很感激,但如今卻給她帶來了不必要的麻煩。
“太子妃說笑了,我這並非是過謙,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今日皇上和諸位皇子如此高興,我又怎好獻醜,掃了大家的興致呢?太子妃,您說是吧?”蘇妙水說着,朝着她微微一笑,笑容璀璨明媚。
她這一抹明媚淺笑,落在袁琳依的眼中,只讓她覺得刺眼,心中的不滿也更深了幾分。但落在袁琳依旁邊的段奕卿眼中,卻是另外一番感覺。
這燦爛的笑容,就宛如今日的陽光一般,不熱烈卻給人溫暖,直沁入心底,印入腦海揮之不去。
有那麼一瞬間的恍神,回過神後,段奕卿清了清嗓子出聲道:“既然三小姐不願意,又何必強求呢?如此這般僵持着,也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
段奕卿的突然開口,讓袁琳依頓時間怔住了,急忙扭頭看向他,眼中帶着一抹詫異。心中十分的不悅,但面上卻不得不保持平靜。
她很想不明白,太子今天是怎麼回事?不幫雪兒出頭也就算了,她自有辦法幫雪兒,可爲何此時他竟然幫着蘇妙水說話?還有,他看向蘇妙水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蘇妙水和段奕成也都沒想到,這太子爺竟然會幫她說話,這倒是着實讓二人詫異不小。
蘇妙水也看向了段奕卿,見他朝着自己微微頷首,她也只得禮貌地揚了揚脣角,算是向他致謝了。這淡淡的一眼過後,她便將視線移向了別處,沒再看他。
可這淡淡的一眼,卻叫段奕卿心中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情緒,眼神也愈發的深沉起來,直叫旁邊的袁琳依十分的不滿。
而他的這一神情反應,卻是全然落在了段奕成的眼中。他看了看段奕卿,又移開視線看向蘇妙水,英挺的眉頭不自覺地蹙了起來,俊美無鑄的臉龐上,是一抹嚴肅凝重的神情。
他似乎感覺到了危機感呢。
也難怪,誰叫他看上的女子,是如此的迷人呢?那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是如此的牽動人心,叫人不被她吸引都不行。
如此這般稍微沉默了一會兒,袁琳依再次出聲道:“既然三小姐不願意和沈少爺切磋,那不如,換一個方式。本妃的妹妹雪兒,向來喜歡騎馬射箭,不如,就讓雪兒和三小姐比試一下騎馬射箭?你們二人都是太學院的學生,這下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三小姐不會再拒絕吧?”
袁琳依都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且剛纔她也的確是無論如何都不答應沈越,也是掃了大家的興。若是此時再拒絕,只怕連皇帝也會不高興吧?
但是,這明顯就是袁琳依和袁琳雪姐妹二人設計好的圈套,就等着她鑽進去呢。袁琳依如此熱情的提議,讓她和袁琳雪比試騎馬射箭,不就是爲了報復她麼?
她突然有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朕也覺得太子妃這提議不錯,你們二人就比試騎馬射箭吧。”最上首的段永炎,也出聲說道,一付興致盎然的樣子,就等着看二人騎馬射箭。
“可是皇上,臣女——”
蘇妙水剛想出聲拒絕,卻被袁琳依一下子打斷了:“怎麼?三小姐莫非是連皇上的話也不聽?三小姐,你這可是抗旨喲。”說着,還掩嘴輕笑了一聲。
一聽抗旨,一旁的蘇勝則先着急了。若當真抗旨不尊,那不僅是蘇妙水一個人被處罰,還有可能牽連到整個將軍府。那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對蘇妙水說道:“阿水,既然皇上都發話了,你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去準備。”
扭頭看向蘇勝,蘇妙水挑眉,輕笑着說道:“爹,您真的確定要讓我去?”她的言下之意便是,你就不怕我給你丟臉?
蘇勝自然是明白她這話的意思,但丟臉事小,抗旨不尊滿門抄斬事大呀!
“這是自然。”蘇勝想也沒多想,便出聲說道,語氣嚴肅堅定,“難得皇上如此有興致,你怎能掃皇上的興呢?還不快去!”
哼,蘇妙水暗自冷哼,不就是聽袁琳依說一句抗旨麼?就被嚇成了這樣。妙情河邀是。
只要是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呢!
“父皇。”就在蘇妙水暗自不滿,不說話也不動作時,段奕成突然起身,朝着上首的段永炎拱手說道,“若是父皇想看騎馬射箭,不如讓兒臣爲父皇表演?”
而不等段永炎開口,袁盛已經搶先一步出聲道:“喲,今日七王爺似乎心情不錯呀。不過,這知道的人,明白七王爺是想爲皇上表演,這不知道的人,只怕是以爲七王爺不想讓三小姐和小女切磋呢。”
段奕成的表情立馬變得嚴肅起來,透着微微的不悅,一雙深邃的眼眸染上了一層冷冽。他緩緩扭頭看向袁盛,嘴角上揚,揚起一抹冷然的笑,低沉着聲音說道:“那不知鎮國公,是知道的人呢,還是不知道的人呢?”
他就是不想讓蘇妙水答應袁琳依的提議,那又如何?還輪不到他袁盛說三道四!
那日在他府上的時候,他袁盛不是一付畢恭畢敬的樣子麼?今日又他那太子妃女兒在場,他倒是不把他這個七王爺放在眼裡了!
段奕成的這一句話,也讓袁盛的臉色變得尷尬難看起來,只得一個勁兒地訕笑:“臣自然是知道的人。”
這七王爺果然是名不虛傳,雖平日裡爲人低調,待人處事倒也隨和,但若是誰人惹得他不高興了,僅僅是一個眼神,也能叫人心生畏懼。
要不是事先和自己那兩個女兒商量好了,今日無論如何也要給蘇妙水一個難堪,他也不會去招惹段奕成。
“皇上。”袁盛這剛一說完,蘇妙水突然開口,語氣堅定地出聲道,“皇上如此好興致,臣女自當竭盡所能,與袁二小姐好好的切磋,讓皇上看得高興。”
她這突然的允諾,讓段奕成有些詫異,深邃的目光立馬投向了她,眼中帶着擔心的神情。
這明顯就是袁家父女三人設計好的,就等她答應。她難道看不出來麼?
不,她肯定能看得出來,剛纔她也是明顯不想答應的樣子。可如今卻突然答應下來,難道是……因爲他麼?不想讓他被質疑,不想他引得皇上不滿?
他的暗自揣測,也得到了蘇妙水的印證。只因爲,蘇妙水正不動聲色地朝他看來,那清澈的眼眸中,明顯帶着一抹感激的神情,還有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擔心。
是的,真的是因爲他,她纔會明知道是陷阱,也願意答應袁琳依的提議。
心中頓時一陣大喜,俊美的臉龐上,陰霾頓消,深邃的眼眸中,也綻放出了一抹耀眼的光芒。甚至,連脣角,也忍不住想要上揚。
他實在是太高興了,居然能得到她的擔心。
見他的反應太過明顯了,蘇妙水忍不住微微翻了一個白眼。拜託,他能不能不要表現得好像是被她虐待了許久,然後好不容易得到她一點施恩的樣子,行麼?
她沒這麼惡劣好吧?雖說她平日裡對他的態度,是不太好,可那也是因爲他經常把她給氣得吐血呀!
可他對自己的好,對她的關心和幫助,她又不是眼瞎,怎麼會看不見,怎麼會感受不到?
所以,在他剛纔站出來幫她,卻被袁盛刁難的時候,她纔會想要回報他一次,讓他不要因爲她,而惹得皇帝猜疑,引得皇帝的不高興。
而兩人的這一番眼神交流,卻是被段奕卿看得個清清楚楚,心中突然是一種不悅的情緒在蔓延,握住酒杯的手,也加重了幾分力道。
看來,她和老七的關係,還真的很不錯呢。
若是他知道,段奕成已經承諾要娶蘇妙水做王妃,只怕他會一把將手中的酒杯給捏碎吧。
有一種情愫,叫一見鍾情。他發現,自己好像就是對眼前這個曼妙女子一見鍾情了。僅僅就這麼站着,一言不發一動不動,也能牢牢地吸引着別人的目光。
可偏生的,她卻並未注意到他,就算是看向他的方向,也是因爲他身邊的這個女人。
“既然三小姐也答應了,那就讓雪兒上前來吧。”袁琳依暗自竊笑,將視線投向了太學院的方陣,“雪兒,還不快出來。”
得到指令,袁琳雪趕緊起身走上前來,待走到蘇妙水的旁邊時,朝着上首的皇帝和皇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平身吧。”段永炎擺了擺手,示意袁琳雪起身,並出聲叮囑道,“這只是切磋,可不要過火了。”
“是,謹遵皇上旨意。”袁琳雪趕緊出聲回答,並欠了欠身,一付溫順的樣子。
因要進行騎馬射箭,自然是要在馬場進行。於是,一衆人便前往學院後方的馬場。
而身爲比賽當事人的袁琳雪和蘇妙水,則離開了人羣,先各自去準備了。
離開了人羣,袁琳雪叫住了蘇妙水:“三小姐。三小姐這一身衣服倒是挺美呢,不過,騎馬的時候會不會不太方便?”
心知她肯定是想耍什麼花樣,蘇妙水也不表現出來,平靜地回答道:“不會。”
簡短的兩個字,不帶一點感情,卻是直接堵住了袁琳雪的嘴。
但袁琳雪卻並未放棄,再次出聲道:“我這裡有準備騎馬服,給三小姐一套吧。不然,到時候我換上了騎馬服,騎着馬會更方便一些,別人只怕會以爲我欺負三小姐呢。”
說着,她更是直接拿出了一套紅豔豔的衣服,遞到了蘇妙水的面前。
看着她遞過來的衣服,蘇妙水暗自冷笑,卻依舊是一付鎮定自若的表情,微笑着說道:“二小姐的準備還真是充分呢,看來,是早就想好了,要和我比騎馬吧?”
“三小姐還真是愛說笑。我之所以會準備,也不過是想着,今日難得見到姐姐,想和她一起騎馬而已。不過,倒是沒想到,能和三小姐比試一番。”
“是麼?我也沒想到呢。”蘇妙水也不推脫,直接接過了她遞過來的衣服,“既然二小姐如此好意,那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好說好說。”袁琳雪笑着擺了擺手,“那咱們就騎馬場上見了。”說完,也不再看蘇妙水,轉身便徑直離開。
看着袁琳雪逐漸走遠的背影,再看看手中的衣服,蘇妙水暗自冷笑了一聲,便直接攤開衣服,仔仔細細裡裡外外地檢查一遍,卻沒發現有任何的異常。
她甚至還將衣服放在鼻前聞了聞,也沒聞到有任何的異味。
莫非是她猜錯了?袁琳雪並沒有在這件衣服上動手腳?可是,她又怎會如此好心的,給自己一件替換的衣服?
心中充滿了疑惑,她皺着眉頭沉思了稍許,卻是沒有想出任何的結果,便也沒再多想,準備找個地方,先把衣服換了再說。
然而,卻是在她轉身的那一刻,竟發現在她身後兩步開外,站着一個俊美男子。男子正嘴角帶笑,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錦衣華服穿在他的身上,將他那修長的身形勾勒得更加的挺拔,墨黑的髮絲,披散在潔白的衣袍上,顯得更加的烏黑柔順。棱角分明的臉龐上,五官完美的組合在一起,構成了一張傾國傾城的俊美容顏。
蘇妙水就這麼靜靜地看着他,突然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好像消失不見了一般,整個天地間,就只剩下了她,和麪前的這一個俊美男子。
直到男子邁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她才猛地回過神來,心跳卻不規則地跳動個不停。她趕緊移開視線,出聲問道:“你怎麼還在這裡?要是被皇上發現你不見了,會不高興吧?”
凝視着面前這一個曼妙女子,段奕成勾了勾線條優美的薄脣,聲音低沉富有磁性,帶着蠱惑的魔力:“你是因爲擔心我,才答應太子妃的提議的麼?”
他的問題來得太過突然,她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擡頭望向他,卻不想,一眼就望進了他那雙深邃的眼眸,整個人都好像快要被吸引進去一般。
趕緊拉回思緒,她撇了撇嘴,沒好氣地說道:“誰說我是因爲擔心你?你少自作多情了。”
“真的麼?”段奕成也不惱,反而笑的更深了,調笑地說道,“可爲何,本王/剛纔從你的眼中看到了擔心呢?你分明就是在擔心本王,又何必不承認呢?”
擡頭斜睨了他一眼,蘇妙水翻了個白眼,撇嘴說道:“你真的很自戀。懶得理你,我要走了。”說完,繞過他便要離開,卻是在與他擦身而過時,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腕。
“一定要當心。就算你不擔心本王,本王卻擔心你。”
耳邊是他輕柔卻堅定的嗓音,蘇妙水頓時只覺得有一股清泉,緩緩地涌進了她的心間,讓她那平靜無波的心湖,漾開了一圈圈的漣漪。
沒有說話,她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便將手從他的掌心裡抽了出來,邁步徑直離開。
馬場上,衆人已經到達。皇帝和皇后也坐在了剛搬來的椅子上,放眼看着整個寬敞的馬場。衆位皇子和幾位大臣,也都紛紛落座,至於學生們,則是分別站在兩邊,一同看向馬場。
他們所在的位置很好,能將整個馬場盡收眼底。一會兒兩人比試的時候,他們也不會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而在衆人到達後不久,身爲當事人的二人,也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裡。
兩人都已經換上了一身幹練的勁裝。
蘇妙水一襲大紅衣衫,與她剛纔那一身素色衣衫不同的是,此時這一身紅衣穿在她的身上,使得她整個人看上去,是如此的火熱,就好像是耀眼的明日一般,張揚耀眼。
而袁琳雪則是一身暖黃色勁裝,配上她那嬌小的身形,倒是顯得有幾分玲瓏俏麗。不同於蘇妙水的張揚大方。1bxdj。
兩人一起走上前,來到衆人的面前,就等着皇帝發話。
站在袁琳雪的身邊,蘇妙水突然皺了皺眉頭,白希的臉蛋上露出了一抹疑惑的神情,她怎麼聞到了一股奇異的味道?不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麼,就是袁琳雪身上的咯?
微微扭頭看向袁琳雪,卻見她根本沒理會她,一付嚴肅的表情,正認真聽着段永炎說話。
心中有一種不安的情緒在蔓延,可已經到這一步了,她也不能臨場退縮,只能靜觀其變了。
待到段永炎說開始後,兩人便一起走向馬場上準備好的兩匹駿馬。
“三小姐,你選哪一匹馬呢?”袁琳雪看了看面前這兩匹駿馬,扭頭問蘇妙水說道。
“二小姐先選吧。”
“不,還是三小姐先選吧,我無所謂的。”
既然如此,那她也懶得再和她多加廢話,便選了一匹看上去精神一些,威猛一些的駿馬。
待到選好馬後,兩人便翻身上馬,緊接着,便是有馬伕,將準備好的弓交給了二人,而在馬背上,則懸掛着早就準備好的,放着幾支箭矢的箭筒。
試了試手中的弓,手感還行。
雖說前世的她,玩槍那叫一個得心應手,可對於弓箭,她倒是接觸得比較少,印象裡,似乎只僅有過幾次而已,而這也是一個她最開始不想答應袁琳依的原因。希望這一次,可不要出現什麼差錯。
一聲令下後,兩匹駿馬便頓時飛奔而出,徑直朝着馬場對面的那一隻箭靶子而去。
從兩人出發的地方到箭靶子所在的位置,至少有百米以上的距離。而在這百米的距離內,就要看二人誰更技高一籌了。
駿馬奔出去二三十米的距離後,袁琳雪便已經開始彎弓搭箭,對準對面的那一隻箭靶子。
見她已經彎弓搭箭,蘇妙水微微一笑,喲,這是要表演百步穿楊麼?就讓她先露兩手吧。
第一箭,在半途中便掉落在了地上,袁琳雪的臉色也微微有些變化,擡手一鞭子抽在馬背上,駿馬奔得更快,距離箭靶子也更近了。而不管她怎麼快,蘇妙水一直緊隨在她的身邊,與她並駕齊驅。
再次彎弓搭箭,袁琳雪就不信,這一次還不能射中紅心。
離弦的箭飛奔而出,颳起一陣勁風,對準箭靶中心而去。而她的箭剛一離弦,另一支箭也同樣離弦而出,勁道更大,勢頭更猛。
袁琳雪的箭正中紅心,可她還沒來得及高興,那一支緊隨而來的箭矢,竟對準她的箭尾,愣是硬生生地破開了她的那一支箭,穩穩當當地射中紅心。
頓時,滿場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