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甕中捉鱉(完整版)
沉歡笑了,“你得了我的嫁妝可就風光了,但如果我失了清白之身,那他們如意算盤便要落空了,你也什麼都沒有了,那你爲何要壞她們的事?”
秦湘奮力嘶叫起來,“我爲什麼要你嫁給吳飛揚!他是我的!”
她聲音嘶啞,幾乎聽不清聲音,說着眼淚涌了出來:“我守了他那麼多年,我爲他做了那麼多,豈是你的嫁妝可以換的?我不當要壞他們的事,我還要你一輩子都沒臉見吳飛揚!”
忽然,她使出吃奶的勁,不顧臉上的可能被劃傷,奮力一掙,居然擺脫了甘珠的腳,一手抓住身邊的一把椅子,朝着沉歡揮了過來。
沉歡猛退兩步,春鶯還沒等秦湘的椅子飛來,便一躥出去,飛起一腳,踢中她的胸口,順勢抓住椅子一拽。
秦湘被踢飛到牆壁上,重重的摔上,再重重的跌下來,慘叫一聲,甘珠立刻抓住一塊布頭塞進她的嘴巴,慘叫聲就被堵住。
這一切都在瞬間,也就聽見咚咚兩聲。
刀疤臉看到痛得在地上打滾的秦湘,想喊又喊不出來,不由看了一眼沉歡,這姑娘淡定自若,含笑若威,不由打了個哆嗦。
全屋子的人都是冷眼看着秦湘痛苦的抱着胸,沒有人幫她。
沉歡冷笑,“你也不過花樣年紀,也是女子,居然拿這樣的招數對付我,你也算陰險惡毒了!”
她回頭對大家說:“既然呂氏有安排,想必人也快到了。我先到隔壁去等着,你們準備好了就迅速離開。我們今天晚上就來個收網打魚,甕中捉鱉!”
看了一眼刀疤臉,“你先跟着我,等完事了,我讓讓你離開。”
刀疤臉忙應着,不敢多話。
月上中天,已至子夜。
呂氏朦朧之間似乎聽到女子的尖叫聲,猛然睜眼坐起來,“怎麼回事?”
孫嬤嬤趕緊上來,“夫人醒了?”
“二爺帶人來了嗎?”
孫嬤嬤點頭,“二爺帶來的人已經進了院子,夫人你歇着就行。”
呂氏總是感覺心裡不安,“我總覺隔壁有動靜,你還是過去瞧下,免得出什麼狀況。”
孫嬤嬤應着,出去瞅了瞅,回來說:“的確沒有,他們早就熄了燈。”
呂氏這才安下心來,補交代道:“你讓二爺仔細些,沉歡那丫頭精得很。”
孫嬤嬤點頭,扶着她躺下,便轉身出去傳話。
秦中炬接到孫嬤嬤的傳話,轉身交代身後兩個黑衣蒙面人:“你們兩個進去試探下她兩個丫鬟睡了沒有,如果沒睡你們其中一個就要引開她們,另一個進去扒了衣服就好了,切莫傷了她的身子。事情辦好就弄些響動信號出來,我就帶人趕來。”
兩個黑衣人點頭,貓着腰瞧瞧的推開沉歡住的小院門。
院子裡靜悄悄的,看起來正是下手的好機會。根據下人們打聽出來的,懂武功的兩個丫鬟住在隔壁的小屋裡。一個大丫鬟和四姑娘住在一個屋子裡,她不會武功,到時候打暈就行了。
一個黑衣人躲在門口左邊,另一個從第三撿了個石子,往隔壁小屋裡打過去,就聽到一聲嬌叱,門很快打開,兩名年紀若莫13、4歲的丫鬟一前一後快步走出來,其中一個黑衣人便故意拔腿就往右邊跑。
丫鬟們立刻就追了上去。剩下的一個從黑處走出來,悄悄的走到正房。
房裡沒點燈,不知道大丫鬟睡了沒有,他豎起耳朵聽了聽,似乎有腳步聲走出來,他趕緊隱身一邊。
雲裳打開門,看了一眼院子,嘟囔道,“好像聽見人喊,是怎麼回事?”便出門將房門掩上,走到邊上的小屋,“甘珠,你們在嗎?”沒有聽到回答,怔了怔,忙衝出院子,聽了半響,“糟糕,難道有賊人?”她跟着玩右邊追了出去。
沒先到不用將人打暈,得了空擋,屋裡沒有人說話,想必四姑娘睡熟了,黑衣人大喜,趕緊溜進屋裡。
房間沒點燈,月色卻正好,就着月色還能看到一些位置。他趕緊往牀上看,正見一個人背朝門躺着,腰際上搭着薄被,露出玲瓏的身段,那人一動不動,看來已經睡熟了。他輕走進,屋裡傳來陣陣濃香,讓他有了遐想。
掀開半落的牀幔,只見曼妙的少女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紗衣,肌膚隱約可見,十分誘人。
只是面朝裡,看不見面孔,他放心下來,免得被她瞧見自己,反而危險了。
他伸手繞到她胸前,解開第一顆鈕釦,手指猛然觸碰到滾燙的肌膚,渾身人一怔。嗅着香氣,竟然心猿意馬起來,咬着牙忍着衝動,將她的衣釦全部解開,實在憋着難受,只是摸一下應該沒事。
想到這裡,便大膽起來,手便撫摸過去,可竟然像吸鐵一樣,手無法收回來了,那觸覺越來越吸引人,越來越舒服,勾引着他渾身的熱血開始沸騰。
不知不覺間,衣服已經被脫淨,而他心底的異樣努力衝破他的忍耐!
忽然,少女居然動了,嚇得他剛想縮手,只聽見嬌滴滴的呻吟,讓他更是無法控制起來。
而少女也動起來,隨着他的手掌,弓起了身子,彷彿鼓勵他,吸引他。
他頓時有股莫名的衝動滿心激烈的瘋涌,他的手在發抖,正猶豫着,少女忽然整個身子粘了上來……
沉歡站在院子中,身後跟着已經回來的甘珠、春鶯和雲裳靜靜的看着屋子,赤冰遠遠的站着,警惕的看着四周。刀疤臉立在他們身後,老實的呆着。
傲古從隔壁的屋子露出一個腦袋,見沉歡被人保護着,便把腦袋縮了回去,繼續睡大覺。
估摸着差不多了,沉歡對刀疤臉說,“你換上黑衣服,帶上面部去告訴外面候着的二老爺,就說事情辦好了。”
刀疤臉忙換了衣服,僞裝好,就去了。
沉歡對甘珠說,“你進去瞧瞧,別讓那個傢伙跑了。”
甘珠剛跑到門口伸頭進去一看,大驚,本想退出去,又覺得不對勁,歪着腦袋不看牀上的人,跑到香爐前,將香掐斷,拿着半截香跑出去。
“姑娘,他們出事了。”甘珠的臉漲得通紅,將香遞過去,“不知道誰換了香。這個香是迷香。”
沉歡臉一沉,看着香,這個香的確不是之前她睡覺點的香,香杆子粗很多,還殘留些香味,很濃。
“怎麼會是?”
赤冰見她們這幅模樣,一躍就到了跟前,奪過香放在鼻下,皺眉,將香遞還給甘珠,“下三濫的手段!”
春鶯見她們打啞謎,心急得跺腳,“究竟出什麼事了?我去瞧瞧。”
說着就奔過去,甘珠伸手想抓她都沒抓住。
不一會兒,春鶯風一眼衝過來,瞪了雙眼,“他們居然脫光了衣服打架……呃……”忽然覺得看到的是什麼,頓時臊得恨不得將頭埋起來,連跌聲的道,“不知羞不知羞!”
沉歡想的不是他們發生了什麼,而是奇怪呂氏爲了逼她嫁給吳飛揚,不可能真要毀了她的處子之身,爲何派來的人會與秦湘發生此等苟且之事呢?
那來人是真的要害沉歡,還是發生了什麼?
這支香是誰點的?呂氏?秦湘自己?還是另有他人?
但是刀疤臉他們本來就是要來做這等事的,再用香豈不是多此一舉?
赤冰低聲道:“我們不過想引蛇出洞,並沒有想做這等下三濫的事情。肯定有什麼人在搞鬼。”
甘珠點頭,“奴婢也是這樣想的。如果牀上的是我們姑娘……天啊,太可怕了。”
沉歡無語。小黑他們一直在外面,沒有她的命令不可能換香。
那究竟是誰要將事情推向這個境地呢?
雖然沉歡不可能如此齷蹉,沒有真心讓秦湘落到這個境地,她只是想讓秦中矩親眼看到自己佈下的局,害的是自己女兒,也就夠了。
至於秦湘被糟蹋,那也是她自作自受,沉歡心裡不可能有一絲不好意思。
這樣一來,秦湘便一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沉歡正在想着,外面有了腳步聲,小黑叫了兩聲布穀聲,是之前約定的暗號。
沉歡和甘珠她們迅速轉進了隔壁房間,悄然將門關上。
秦中矩興匆匆的衝進了房間,大喊一聲,“什麼人敢在庵裡苟且……”
話說完,就愣住。
本該看到沉歡被剝光了衣服,派來的人脫了上衣,讓他抓個正着,然後就叫醒所有人來看,將沉歡的罪名定下。
誰知道他居然看到自己的女兒赤身*的躺在牀上,和派來的人一樣,兩人交頸相擁。秦湘的大腿上全是血跡,兩人似乎還未盡興,發出旖旎的呻吟聲,場景簡直不堪入目!
秦中矩呆呆的看着少女的臉,是秦湘?怎麼可能?可明明是她啊!
他頓時眼前一黑,差點跌倒,大吼道,“畜牲!趕緊給我拉開。”憤怒的四下打量,“她呢?沉歡在哪裡!”
“在這裡!”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即刻聽見嬌喝,“拿下!”
秦中矩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左右架住,口中塞了一雙臭襪子。
沉歡冷喝道,“什麼歹徒,居然敢深夜摸進小姐的房間,意圖不軌,給我打!往死裡打!”
赤冰三下兩下就解決了秦中矩帶來的其他人,便環臂靠着門口的大樹悠哉的瞧着屋裡打得熱鬧。
春鶯正愁打得不夠歡,聞言跳起來,抓起一塊布衝上去兜頭將秦中矩的腦袋一罩,迅速打了個結。抄起門栓劈頭蓋臉的猛一頓打。甘珠左一腳,右一拳,打得不亦樂乎。
秦中矩被布蒙着頭,不知道是誰在打他,要避,又掙脫不開,棍棍打中要害,痛得只得哀嚎着,“來人啊,救命啊!趕緊去通知老夫人來!”
“老夫人是吧!”春鶯喊一句,打三棍,“叫人是吧!讓你叫!”再五棍。
小黑和靜悟也進來了,留了趙薰他們守在門外。
沉歡對刀疤臉說,“你可以走了。不過,你記住了,膽敢將今天的事情說出去,我有的是辦法治你!”
刀疤臉早被四姑娘的陣勢嚇壞了,慌忙點頭,“小的不敢,絕對不敢,若是小的透露半句,小的死全家。多謝姑娘不殺之恩。”
沉歡橫他一眼,“滾!”
刀疤臉忙不迭的衝出門,邊跑邊常吐口氣,趕緊從山崖小路串下去,忽然被一絆倒,軟乎乎的東西在地上,嚇他一跳,一抹是個死人,忙藉着月光看臉,脖子被咬得血肉模糊,摸樣都看不清了,但身形和衣服是認得出的,刀疤臉嚇得跳起來,腳下不穩咕嚕一下,掉進了山崖,慘叫聲漸漸絕於山間。
趙薰覺得小主子太仁慈了,既然這件事鬧得那麼大,一定不能留活口,就跟上來想要做掉他,眼見他掉下山崖,這才放心。
他也進屋,剛想稟報,沉歡看見他,對他招手。
“剛纔出去的一個刀疤臉你瞧見了嗎?”沉歡見他點頭,“你去查下他的底細,然後割了他的舌頭。”
趙薰瞪大眼睛。沉歡以爲他覺得自己殘忍,剛要解釋,趙薰便笑了,“他剛纔掉進山崖摔死了。小的就是怕姑娘太仁慈了,本來就不想放過他,原來是小的多慮了。”
沉歡無語,不過手下人狠些是好事。
呂氏躺着總是不踏實,自從孫嬤嬤說秦中矩進了沉歡院子,她就更是躺不住了,坐在牀上等着送來消息。
然而,隔壁的響動實在太大了,還傳來男人的哀嚎聲,而秦中矩一直沒有讓人過來請她,如果得手了,應該過來讓她帶人去捉姦了啊!
她努力忍耐着,秦中矩和她謀劃的事情,外人根本不知道,就連執行的下人也是隻知道部分,沉歡那個丫頭怎麼可能逃脫呢?
不可能的!
可是,隔壁的慘叫聲越來越清楚,還有女子叫打的聲音,她終於耐不住了,忙跳起來,匆忙往隔壁走。孫嬤嬤趕緊跟上。
住在邊上小屋的花萱想拉門跟着過去,被花溪一把扯住,低聲道:“傻瓜,這個時候你還跟着去?反正夫人沒有叫我們,我們幹嘛趟這潭忽渾水?”
花萱聞言點頭,“也是,我們睡着了,什麼都沒聽見。”
“這就是對了。”花溪上牀睡覺,花溪關了門,也爬上牀。
呂氏隔壁就住着蘇氏和秦嫣,兩人也醒了,抱着被子坐在牀上,對視一眼。
聽見越來越響的聲音,不由擔心道:“再裝也不成了吧?得去看看。”
秦嫣拉住她,“要去也要再晚點,等老夫人瞧真了,我們再出去,免得惹了一身騷。”
蘇氏聞言,點頭,“也是。那就等一等。”
這邊,秦湘迷迷糊糊間聽見有人哭喊,努力睜開眼睛,撐着半邊身子。
見甘珠和春鶯正在奮力打一個被蒙着頭綁着的人,也不知道誰被打。她晃了晃頭,努力想着自己怎麼了?朦朧間看見一個赤身*的那人正躺在自己身下,瞪着眼睛看着她的身子,嚇得她扯着嗓子尖叫起來。
呂氏帶着人走進院子,後面聽見腳步聲,回頭一看是蘇氏和秦嫣。
呂氏本不想驚動她們,只要逼着沉歡答應嫁給吳飛揚就可以了,省得蘇氏告訴秦松濤,她又被這個兒子責備。可既然來了,就沒有讓她回去的理,不過,也好,多些人看到,沉歡也就越丟臉,那就越可能逼着那個死丫頭答應這門婚事。
於是也不阻擋,索性拉着蘇氏往裡走。
才走到院門,就聽見屋裡傳來刺破夜空的尖叫聲,蘇氏腳步一頓,下意識的要後退,呂氏鬆手忙往前一步,心裡大喜,口上說:“哎呀,不知道四姐兒出了什麼事了,趕緊去瞧瞧。”
什麼裝病全忘了,腳步頓時飛快,非常麻利的衝進了院子,直奔人聲嘈雜的房間。
誰知,一進房門便傻了眼。
屋裡甘珠和春鶯打人打得不亦樂乎,小黑和靜悟見她進來,只是點點頭,沒說話,隔着簡陋屏風裡面傳來女子的哭泣聲。
呂氏不由心裡一慌,不是這個傢伙真起了淫心,把事情坐實了吧?萬一這樣就糟糕了。不過,如果這樣她也萬分歡喜,總算是出了口氣,到時候矇騙吳夫人嫁過去完事,誰敢說h是嫁過去後破的身子還是嫁前呢?她啞巴吃黃連,也有苦說不出。
錢她也不敢不給,自己手上還拽着字據呢。
這下呂氏放心了,她也忘記追究爲什麼小黑他們也在這裡,心裡邊立刻覺得是沉歡完蛋了!否則,甘珠他們不會打人打得這麼狠。
呂氏爲了裝得和自己無關,一時沒說話,裝愕然,等她們打得痛快,自己越撇的清。
被打的人在棍棒拳腳之下連連慘叫,手腳捲縮在一起,渾身上下衣袍染滿了血跡,看起來非常慘的樣子。
呂氏嘆口氣,就算是兒子派來人,她也不可能出聲救他的,沉歡那丫頭那麼精,被她抓住把柄咬住不放也是很麻煩的。
她爲了今天等了整整三年,不能再失手,一定要將那個死丫頭一下制到底!
呂氏裝出非常吃驚的樣子,擺出當家主母的威嚴,沉聲問:“這是怎麼了?四姐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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