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已經在徐雪兒的示意下回房睡覺。客房的燈還暗着,應該已經睡着了。
將抱枕放在沙發上,徐雪兒起身給自己泡了碗泡麪,手裡握着手機時不時的看兩眼,通訊錄北叔的電話她早已記得滾瓜爛熟,但是她這時候不想給他打電話。
他說他有個重要的會議,那麼自己打電話,會不會打擾到他?
但哪個會議會開到凌晨呢?
正想着,別墅門被打開了。
簫辰北走進來,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有人醒着,到是愣了一下。
撲面而來一陣酒氣,徐雪兒蹙眉,正想說些什麼,簫辰北就走了過來,酒氣裡夾雜着一陣香。
徐雪兒對香水有些瞭解,知道這是女人專用的香水,價格昂貴,一般人用不起。
前後一番思索,就明白了個大概。
徐雪兒眼神暗了下去,心像針扎一樣綿綿的疼。
“雪兒怎麼還沒睡?”簫辰北摸摸她的頭。
徐雪兒看着眼前的面,不知該說什麼。
這時候簫辰北也見到了,一愣,問她,“你餓了?”
徐雪兒晚上沒吃飯,確實餓了,但現在也沒什麼胃口了。
本來想說不餓,但簫辰北已經進了廚房,也不問徐雪兒想吃什麼,自顧給他煮了一碗麪。
簫辰北身材高大,又是一身西裝,在廚房裡忙碌本應有些不和諧,但因爲他一舉一動都偷着氣質,倒是叫廚房都熠熠生輝。
徐雪兒在一旁看着,簫辰北忙的不可開交,還得抽空顧着徐雪兒,“再等等,馬上就好了。”
簫辰北偶爾抽空看她一眼,再看時,間她正站在門口。
簫辰北這一回頭看見徐雪兒就在門口,離他這樣近,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手上動作頓了一下,才隨口問道,“你在這看了多久了?”
徐雪兒吐了吐舌頭,抱着胳膊斜靠在門邊,由於頭頂正是燈光,簫辰北正好能看見她眼裡的血絲。
“北叔你得快點做,再有三個小時就天亮了。”
簫辰北以爲她明天有什麼事兒,就問道,“明天要出去?”
徐雪兒吐吐舌頭,“再有三個小時就天亮了,雪兒還沒睡覺。”
簫辰北乍一聽覺得好笑,可一深想,就覺得有點難過。今夜雪兒竟然守着自己等了一夜,那今夜他要是不回來呢,她是打算不睡了麼?
簫辰北心裡有點難過,心裡綿綿的疼,“答應北叔,以後不管我多晚回來,都按時去睡覺,別叫北叔擔心。”
徐雪兒將頭靠在門上,這次沒答話。
面煮好後,兩個人一人一碗捧着吃了。
簫辰北催她去睡覺,徐雪兒卻從房裡拿出一瓶香水來,對着簫辰北里裡外外噴了個遍,弄得他噴嚏連連。
怒火還沒上來,就聽徐雪兒說道,“北叔那個女人品味差極了,還用這一款香水,雪兒的好聞,多給你噴一點。”
看着徐雪兒噠噠的跑上樓,簫辰北站在原地十分不是滋味。
他身上還帶着別人的味道,如今卻和徐雪兒的混在一起了。他有點想洗,又十分不忍。他想留住這個味道。
昨夜沒怎麼睡好覺,徐雪兒睜開眼已經日上三竿,看了眼手機顯示十點多。
徐雪兒作息時間很好,即使像所有女孩子一樣喜歡賴牀,也會在八點半之前全部收拾好。
像今日一樣睡到現在的時候還真是少。
慢吞吞的收拾好洗漱完,已經過了一十點。
趙軍早已在樓下等了許久,身邊還有個穿着便服的男子,應該是醫生。
今天是摘繃帶的日子。
趙軍帶着醫生上樓來時,屋子已被保姆收拾好。徐雪兒正坐在牀上,額頭上纏着繃帶,只是繃帶上被畫了兩隻可愛的小耳朵,甚至還給耳朵塗上了萌萌的粉色,看着竟然沒有違和感。再加上徐雪兒一身卡通睡衣,襯得她很可愛。
再加上腳上一雙小黃鴨的襪子,整個人就像是簫辰北的女兒也說得過去。
醫生一直沉默着,不願意多言。小心的爲徐雪兒拆掉繃帶,又爲她做了一些身體檢查,囑咐了一些才離開。
帶了那麼多日的繃帶,突然摘下來還覺得有些不習慣,尤其是額頭上,風一吹涼涼的。
徐雪兒對着鏡子看着自己。
一雙大眼睛楚楚可憐,這幾日一直悶在別墅,吃好喝好,臉上已有了一些嬰兒肥。看着更加可愛。
可愛。
徐雪兒突然有些傷感。
就是因爲她的可愛,北叔才一直將她當做孩子照顧。北叔喜歡成熟的,喜歡性感的,這麼可愛有什麼用呢。
趙軍看徐雪兒一臉鬱悶,以爲是她擔心頭上會落疤,於是開導說道,“雪兒不用擔心,少爺已經聯繫好國外的醫生團隊,等你的畢業典禮辦完,就帶你去德國治療。以國外的醫療水平,絕對恢復的完美無缺。”
徐雪兒知道趙軍想多了,但是這種事情怎麼解釋呢?
她撇撇嘴,不打算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
但一想趙軍一直跟在簫辰北身邊,是他的心腹,知道的應該比自己多,於是她問道,“軍哥,最近北叔工作很忙麼?”
趙軍不知道昨夜簫辰北在外面的事兒,只想起來最近確實在談一個大項目,搞得全公司兩天一個小會議,三天一個大會議,搞得所有人緊張兮兮。
於是點點頭,“公司最近確實在忙一個項目。”
徐雪兒心中這才鬆了口氣,那就是說昨夜真的是在應酬了。
公司事情忙,趙軍不能在這多待,很快就走了。
而趙軍這一走,徐雪兒便再也按耐不住,心癢癢的很,換了一身衣服就出門了。
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那個雨夜她這麼一摔,不但把自己摔得頭破血流,還在腦後留了個不小的疤痕。
爲此她不得不整天頂着個紗布,爲此還在家裡窩了好幾天,整個人都要發黴。這下好了,北叔忙的不可開交,夜裡都要忙着開會應酬女人,她也得了自由。
對着鏡子左看右看,衣服也試了又試,終於找到一身滿意的。
徐雪兒每天窩在別墅裡見不得陽光,臉色有些發白,尤其是脣瓣還有點發白,於是她又畫了個淡妝,這纔出門。
誰知道剛走到門口,就見幾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前前後後停在面前。
徐雪兒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見車上分別下來七八個黑色西裝的男人,有人打開後車的車門,一位老人走了下來。
徐雪兒手挎着自己的小包包,眼睛瞪的老大,好半天說不出來話。
直到那人要走到眼前了,才反應過來叫了聲簫伯伯,這才衝上去給了個熊抱。
徐雪兒家中與簫家關係不淺,徐雪兒自小便被簫伯伯關愛着,因此感情很親近。
可以說除了簫辰北和簫戰風,整個簫家,她最喜歡的就是簫伯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