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小時候的樂趣,恩衣和雲衣有的少,和心衣充滿敵對,父親忙碌,母親嘮叨,她倒是和薰衣有得多。
那時她們的遊戲就是騎馬打牌。
恩衣等薰衣去忙,於是早早的把牌叉好,雙鬼,三個2,如果是掛溜就弄順子或者炸彈,如果打搶分,就要3個5。
也不能全都要,恩衣也知道姐姐不傻,做太多手腳薰衣準會知道。
有時純粹是爲了打發時間,牌一張一張無限期待的抓並且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排好,得完牌,既使很爛也能插出花來!兩姐妹感情好,遇到阻塞了還能把牌人性化的相互交換。
小時候是這樣打,長大後就不這樣了。
攏了人,客廳升着旺旺的火,吃飽喝足並拿出錢!
“孩子,我們不賭錢,打了吃糖,逢年過節才這樣娛樂!”母親怕林以辰誤解,於是忙緊張抗拒搖頭擺手說。
林以辰聽了,表現出極度理解以及萬分獨有的受寵若驚,他同樣卑躬屈膝客客氣氣,說:“媽,沒事,過年嘛,一家人玩玩,我們打着要錢的吧!打着要錢纔好玩,糖太多,我們早都已經吃飽了!”
不得不承認,林以辰很會溜虛拍馬,選地方睡覺,他也很會,入鄉隨俗後不習慣,他就睡客廳沙發,天沒亮就爬起來拿掃帚子打掃客廳,除了北方的雪,他還對北方的馬錶現出極大興趣,反正沈恩衣家裡有樣他就喜歡哪樣。
打牌,他也故意輸!
“纔多少點錢,你沒看到我能哄得老爸老媽那麼開心!”
“確實也是!”沈恩衣無奈道!
人們從方方面面推算,初次見面,沈恩衣的父親是很喜歡林以辰這個南方佬的,全家一致把他奉爲賓上客。於是,沈家父親母親熱情的用到了古言“七不出門,八不歸家”,熱情洋溢把林以辰留着。
“難得來,你就安安心心在這玩!”
“我要上班!”
“上班也是等到了元宵節之後!”
你看你看!那麼多的情不自禁,身不由己,林以辰本人呢也是樂開了花!生活的許多元素,沈恩衣的父親也儘可能的把林以辰加進去。
比如打牌,餵馬,聊天。
“你家馬會喊人呢!”林以辰開心地說!
“它講什麼了?”
“它倒沒講什麼,只是在我每次從那兒過,它都“呵呵呵”在那兒叫!我於是就看有沒有吃的,然後拿些青草給它吃!”
“我跟你說,它可能是看上你了!”沈恩衣一本正經說。
“母馬哦!”
“嗯!”
夜晚,林以辰在沈家也是很大存在感的!
“老頭子,手電筒在哪?恩衣她們要!”母親扯嗓子喊。
“找找!就在哪!誰要那個東西!”
“恩衣的朋友小林,他們兩個,唉呀?咋要個自家東西還問那麼多,反正你把手電筒拿來就是啦!”
父親聽了覺得在理,無話,於是親自去找,並且從從容容大大芳芳的把手電筒拿來,心裡有數道:“兩個孩子這是打算準備結婚嗎?這還沒怎麼點呢,恩衣上廁所就要他陪了,唉,恩衣,這孩子,你自己還說不喜歡人家,去哪都一起的!姑娘家早晚要長大,長大了自然要嫁人,我們呢也管不了!管不着!”
“他們年輕人要你這個糟老頭子管?你呀,有那精神,還不如好好的管管自己!比如個人衛生,該講究的還得講究,別老了老了邋邋遢遢,走出去,人家也說這是沈恩衣她爸,別給孩子們丟臉!如果太懶,實在不想收拾,但至少在行爲舉止上也應該乾淨利索些,別婆婆媽媽像個女人!現在的年輕人吶,都講究婚姻自由,不像我們老一代這介紹那介紹,他們年輕人有思想,我們呢,管不着也別去管,退一萬步說,只要人家林以辰喜歡,只要我們的女兒恩衣中意,他們自己選擇!哪怕將來後悔,她們也不可能來怪!”
父母心意美好,通明清透!如今這幕想來,恩衣覺得,父親理在,母親也事非分明,只是後來辜負了當時。
作爲父母,哪怕當時只要他們對林以辰的出生,家世還有所處區域說一個不字,聰明如她沈恩衣,她也能及時懸崖勒馬,與林家撇得乾乾淨淨的。
可是,任何關於林家,林以辰的否定,沈家全都沒有。
整整三天,林以辰更是住着樂不完似的,他甚至於對沈恩衣的任何決定幾乎沒有怨言。
入鄉隨俗,她們煮啥他吃啥,並且完全不重複的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好奇心與知足感!
畢竟,這是沈恩衣的根,也是沈恩衣吃喝玩樂從一個繈褓女嬰長大成年的家,也是沈恩衣走了千千萬萬次的人生路!幸福得以初見!
沈恩衣於是又想起林以辰第一次帶她回老家,他的老家也跟沈恩衣的老家一樣,山清水秀!除了綠樹紅花,林以辰的老家甚至比沈恩衣老家的泥巴路更山。
除了粗壯厚實的竹子外就是高及人腰的雜草,怎麼長也不會升高的樹,連綿起伏一眼望不到邊的山峰,恩衣家鄉的山也高路也陡,但至少山木成林,裡面山珍野味有緣既得,還有永遠要不完的柴!坡地上還有莊稼,林以辰的老家則全是高低突兀據說一無是處的千年頑石。
一次,連從不對林以辰老家偏見多嘴的沈恩衣都忍不住問:“你老家的山,你爬到上面過嗎?”
“沒有!”林以辰一副漫不經心莫名其妙的樣子,虎頭虎腦亳不猶豫說:“無事我爬它幹嘛?”
沈恩衣跟隨在林以辰的後面走呀走呀,林以辰先帶她去老家的祠堂,再帶她去他同學家的院子抓糖心木瓜,有時看到潘石榴,他也會快手快腳的討幾顆。
“紅心的最好吃,白心的不好,既使餓了勉強來幾口,嚼起來那也是乾巴巴索然無味的。”
沈恩衣繼續跟着他,林以辰眉飛色舞,說:“我們去那邊!我的同學這會也都全部在那!”
“你有幾個同學?”
“我是說玩得好的!”
林以辰邊說邊走得飛快,最後幾乎是跑了起來,因爲山那邊的小溪,他的同學在那,許許多多的小魚小蝦小河螺也在那,既將如約而至地迎接他們。
“恩衣,這兒草太猛水太深,你就在這兒等着可好?”林以辰吹着歡喜愉快的口哨,瞬間轉眼不見。
於是,沈恩衣一低頭就看到路的旁邊一個坑,那坑到長不方,像……沈恩衣第一印象,像宿舍裡的單人牀!坑很新,似剛給人挖過的,恩衣急忙轉身,一擡頭,驚醒的看到一副躺着的紅棺。
那棺材是木納的,看上去很舊,咋一看,光天化日下透着陰森森的一股恐怖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