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崩裂
陳凱之後在醫務室裡處理完傷口，該貼藥的貼藥，該包紮的包紮，做了個全身保養。
渾身處理完之後，陳凱走出了醫院，邁出大門的那一刻，陳凱彷彿自己煥然一新，不由的都覺得自己渾身都輕快了許多，即便那只是出於心理作用，但是有這個心理，對傷口的癒合還有對心裡的創傷，都很有幫助。
但是，陳凱似乎還並沒有完事，此時的陳凱在出了醫院大門之後，走向了下一條街，直奔威廉醫生的心裡診所走去。
陳凱已經一度對自己產生了自我懷疑，他最擔心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外傷，而是他擔心是自己的心裡出現了問題。
他在從醫院裡出來以後，直接找去了威廉醫生。
走到辦公樓下，乘坐電梯，上了樓，走到了威廉醫生的診所大門前之後，便推開門走了進。
“啊，陳凱，稀客啊。”
陳凱開門進來之後，只見裡面的威廉醫生正背對這大門，站在窗前正看着鍾羅市忙碌的景色。
見陳凱進來之後，便趕緊笑容迎接。
“來，請坐。”威廉醫生依然還是那樣的紳士風度，臉上的微笑似乎就從沒停止過。
“這次來，有什麼要諮詢的嗎？”威廉醫生坐在了辦公桌後面，和陳凱面對面的坐下。
“不過我聽說業餘俠又重生了？呵呵呵，其實，我已經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了，上次的診斷結果，我之後才發現，讓你放棄業餘俠雖然是治療你心病的唯一辦法，
但或許，你貌似很難做到這一點，你和業餘俠其實已經融爲了一體，已經合二爲一了，讓你放棄，就等於放棄了你自己，這怎麼可能呢......”
“我殺了人了......”陳凱正當威廉醫生說着說着，陳凱突然嘴裡蹦出了這麼句話，直接打斷了威廉醫生的話。
陳凱也是什麼都敢告訴他，因爲他是醫生，是唯一可以開導自己的人，而且陳凱對他也很是放心，所以沒什麼不能說的。
“什...什麼......”威廉醫生按理說作爲開導病人的心理醫師，時刻有着很強大的心裡素質，甭管再嚴重的信息，傳遞在他的耳朵裡，他都會不動聲色，但陳凱這句話，讓他愣住了。
這個陳凱真是在不斷的給自己送驚喜啊，在自己的職業生涯中，一共才被病人的信息震撼到兩回，第一回是陳凱上次突然親口告訴了自己他就是業餘俠，第二次就是現在了。
“我殺人了...在一晚上之內，殺了幾十個......我失控了......”陳凱暗暗說道。
威廉醫生隨即趕緊擺正了狀態，立馬開始分析起了陳凱的問題：“所以...你是有心的？故意殺的人？”
陳凱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威廉醫生從而得知他不是無意的殺人，而是故意殺人，隨後又問道：“那...你是在什麼情況下殺的人？”
“他們當着我的面，開槍打死了兩個無辜的女孩，然後我就失控了......”陳凱暗暗回道。
“那...你認爲他們該不該殺？”
陳凱一聽威廉醫生的話，他竟然孩還在問自己認爲那些人該不該殺？
可能這也是瞭解病人心理的其中一部分環節吧。
“當...當然，當時我一心只想着趕緊了結了他們的命，只想着怎麼砍掉他們的腦袋！那時我已經失控了，我什麼也沒想，就只想着殺死他們，在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我甚至都忘了爲什麼要殺他們了，但還是控制不住的要殺死他們
我就是想知道，我...我是不是精神分裂了？我懷疑我已經嚴重有了心裡問題......”
“所以...昨晚在新羅區的那個轟動事件，是你乾的？”威廉醫生問道。
“對......”陳凱微微點點頭道。
“怪不得......所以，你是想知道存在這個心理，是不是正常的？”威廉醫生再次問道。
“對！我就是想知道這個，還有。”陳凱隨之又道：“我還在想......麻煩是不是被我帶來的？昨晚，要是我不在的情況下，也許，她們可能就不會被殺死了......我現在就是懷疑我做的這一切，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所有一切。”
“嗯......”威廉醫生若有所思的緩緩站起了身來，“我這麼跟你說吧，你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把你自己跟常人比較，你是業餘俠！你註定要做一些常人做不到的事情，這個世界存在的任何心理，都是有道理的，
存在就是合理的，你經常把你做的事，跟常人比較，那能一樣嗎？
你若果擺脫不了業餘俠，那就證明你就是業餘俠，你現在只能擺脫掉陳凱這個人格了。
雖然這不是個好辦法，但這卻對你來說，是最簡易的治療辦法，擺脫不了，就嘗試接納它。
要不你遲早會得精神分裂，分裂出兩個人格，把你的理智夾在這兩者中間，這能讓你更痛苦。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在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先想他的意義在哪裡，做的這件事，有沒有意義。”
“當然有。”陳凱毫不猶豫的回道：“我當然能看到它的意義，否則我爲什麼要怎麼做？”
威廉醫生聽後，一拍巴掌：“這就對了！這就是你的終極思想，你就是爲它而戰，你做的任何事，都是出發於它，你不是無緣無故的產生殺人的慾望，你是有根有據的，你是有底線有理念的，你辦的任何事都是有獨特的見解，有它的中心思想的。
所以呢？你還在糾結什麼？方向已經很明確了，你的人生到處都是有理有據，毫無迷亂可言，你還在擔心什麼？
你唯一要擔心的事，就是不要把你業餘俠所做的事，跟一個叫陳凱的普通大學生，來相提並論。
而你陳凱的生活中，也不要跟業餘俠的事來相提並論，
不要認爲你陳凱的生活當中充滿了匪夷所思，也不要認爲你業餘俠的生活當中做一些事是常人無法接受的。
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年頭，連影子都能成精，猩猩都會說話，跟這比起來，你是不是覺得你有些......怎麼說呢？...反應過度了。
你現在的內心，由於長時間的打磨，已經緊緊的被封閉了，外人任何一個人，都沒辦法打開你的心扉，連我也做不到，你自己都很難打開，就更別說我了， 你只能靠你自己引導你自己，找到你內心最深處的答案了。”
陳凱聽完威廉醫生的話之後，像是接受到了什麼有效信息似的，隨即若有所思的樣子，陷入了沉思。
另一邊，伏林特大街，
此時的疤佬和肥貓二人，他們已經因爲在新羅區的事情敗露，擔心唐明峰會找上門來，所以便躲在了不知道在伏林特大街的那個區域的一間破舊的辦公室裡。
這間簡陋的辦公室，也是疤佬和肥貓兩人自己私底下找的躲身開小差的地方。
平常這二人要是私底下有什麼買賣，或者開什麼私密會議，都會來這個地方，現在又有了突發情況，他們肯定會躲在這裡。
這裡是一個破舊的六層寫字樓，這間辦公室位於三樓的樓梯閣樓的拐角處，房間不大，但可以說很是私密隱秘。
這個房間裡除了一張辦公桌和辦公椅，還有一個長沙發之外，什麼都沒有，連窗簾都是用塑料布簡單掛了一下。
“唐明峰現在好像已經把咱私底下所有的生意都查出來了！我在他管理下的賬戶們，全都被他封鎖了。”
這時疤佬坐在辦公桌後面的辦公椅上，對着旁邊坐在沙發上的肥貓講道：“我的一個眼線跟我報告說，唐明峰因爲這件事，還把咱們私自挪用他的錢的賬目，全都查了出來，他已經知道了咱們挪用了他的資金了。”
說罷，疤佬深深的抽了一口夾在手裡的香菸，樣子看起來很是惆悵，一直在抓着腦瓜皮，不知道該怎麼辦，滿臉的愁相。
“番老二已經把鍋都背了，唐明峰他是怎麼查到你的頭上的？”肥貓在一旁問道。
“廢話！”疤佬回道：“番老二是我的直系手下，他做的事，我怎麼可能會沒參與？唐明峰肯定會先想到我的頭上的！騙得過警察，還能騙得過他嗎？
只要這件事一敗露，咱們就第一個玩完！
再說，憑他番老二，怎麼可能有那個能力動的了唐明峰的賬目，事實明擺着他只是一個傀儡，幕後的老大還能有誰？除了我，他的直系老闆，還能有誰？傻子都能看出來，唐明峰他會看不出來？”
“要不......我去給你圓一下謊？”肥貓暗暗說道。
“你？”疤佬滿臉不屑道：“你估計現在比我好不到哪去！唐明峰先找的是我，其次找的就是你了！你現在也已經操蛋了！你還以爲你沒事吶？咱們現在已經成了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
“什麼？！”肥貓一聽此話，嚇的立馬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再也坐不住了：“我怎麼也會敗露呢？唐明峰他怎麼會知道我跟你是一起的？！”
“你那不廢話嘛！”疤佬調侃道：“這麼明顯的問題你都不明白？咱們兩個動用賬目的時候，是不是經的酒鬼的手？咱倆一起請酒鬼幫的忙，所以酒鬼是知道咱們倆一起的對吧？”
“呃...對...對呀......”肥貓怯怯回道。
“所以嘛！”疤佬說道：“這事兒一出，唐明峰肯定第一時間就下令緝拿我，我已經被他們列爲黑名單了，唐明峰肯定要一查究竟，任何參與這件事的人，都一擼到底，
在這個節骨眼上，你以爲酒鬼會包庇你？他選擇站在誰的立場上，還不明顯嗎？
我實話告訴你吧，只有酒鬼有管帳的能力，他不動賬目，別人誰也動不了，賬目一有問題，肯定是酒鬼經的手，他肯定會挨唐明峰的罵，酒鬼知道咱們騙他上當，他不揭發你纔怪呢！”
“我操！”肥貓一聽疤佬的話，心想着還真是這麼回事，隨即立馬就慌了神，滿是焦急道：“那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想後路唄，還能怎麼辦。”酒鬼淡淡說道：“能躲就躲，能逃就逃，肯定不能讓唐明峰逮到，只要咱們一被他逮到，他肯定會拿咱們的人頭，去震懾其他人的，殺雞儆猴，是他們慣用的手段。”
“我操！哎呦我操！”肥貓這下徹底慌了，從這一點來看，他可遠不如疤佬穩當，疤佬一直是穩穩當當的坐在那裡，冷靜的分析着當下情況。
而肥貓在剛剛得知自己也玩完了的消息之後，立馬變得坐立不安，心急如焚，焦急的要命，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這也難怪，命都快沒了，哪裡還能冷靜的下來？
“行啦！別一驚一乍的！”疤佬見肥貓的這個沒出息的樣子，忍不住吐槽道：“就你這樣，能想出什麼解決辦法來，遇到事兒，只知道他媽的鬼哭狼嚎的，你嚎，你能嚎出辦法來啊？！你能扭轉局面啊？！”
“嗯！就你不怕！瞧你多他媽的冷靜啊！這事兒是他媽誰挑的頭？！還不是你！硬要拉着我一起幹！把他媽老子也給連累了！”肥貓吐槽道。
“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疤佬回懟道：“你他媽當時不是樂的屁顛屁顛的就答應了嗎？！怎麼？掙錢的時候你高興，現在出了事，你就只想着埋怨啊！這麼沒出息吶！
實話告訴你吧！因爲這件事，不光是咱們，不光是參與這件事的人。
唐明峰已經下令搞一場大整頓，任何沒有價值的小弟，還有隻會闖禍的小弟們，甭管多高層，甭管有什麼人脈關係，全都清理出去！
知道這件行動叫什麼名字嗎？清理門戶！專門清理咱們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