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萬籟寂靜。
厲引巖悠然睜開眼睛,打開牀頭燈,蹙眉看着在他懷中不安掙扎的女子。
夏末似乎是做噩夢了,一身都在痙攣,伸手推着什麼,像是被什麼禁錮着。
“不……不要……別過來,求你別過來……不要……”
夏末斷斷續續的乞求着,語氣卑微,緊閉的眼睛流出了眼淚。
“夏末你醒醒。”厲引巖不知道夏末做了什麼夢,只是見她這樣恐懼又卑微,他的心像是被人捏着,疼到無法呼吸。
“老婆……老婆……”
厲引巖的呼喚並沒有叫醒夏末,反而掙扎得厲害,直接脫離了他的懷抱,一身顫抖得不得了。
厲引巖直接從牀上坐起來,只見夏末五官扭曲,淚流滿面,不停的低喃。
厲引巖焦急無比,喊又喊不醒,而且他聽說,夢到深處無法自拔的人被強制叫醒,可能會給她以後的生活來帶來無法預計的陰影。
“夏末,夏末……”厲引巖小心翼翼的,不敢太大聲。
夏末沉浸在噩夢裡,悲傷得無法自拔。
厲引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最後實在是沒辦法,抓起手機就打連風葉的電話。
連風葉在睡夢中被手機鈴聲鬧醒,見是厲引巖,一臉不情願的接聽電話:“我說大哥,這大半夜的,你該不是要向我請教*****裡的姿勢大全吧?”
不理會連風葉的不滿,厲引巖沉聲問:“一個人進入深度噩夢,能不能直接將她叫醒?”
事關夏末,他不敢兒戲。
“啥,誰噩夢了?”連風葉一頭霧水。
他能聽出厲引巖聲音裡的擔憂和害怕,難道夏末噩夢了?
經歷過那麼多大風大浪的厲引巖,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
好稀奇!
厲引巖正要開口,忽然見夏末猛地睜開了眼睛,身體也在她醒來的第一時間停止了痙攣和掙扎。
厲引巖來不及理會連風葉,將手機掛掉扔在一邊,重新回到牀上,急切的拉着夏末的手:“老婆……”
夏末睜着霧濛濛的眼睛,感受着厲引巖手心的溫度,夢中的場景從腦海裡浮現,夏末扁扁嘴,“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厲引巖笨拙的替夏末擦拭着眼淚,可怎麼都擦不完,最後乾脆一環手,將夏末摟在了懷中。
“老婆別怕,老公在這裡,別怕。”
輕輕地拍着夏末的背脊,厲引巖柔聲安慰。
夏末哭得肩膀一聳一聳的,委屈又可憐。
厲引巖好半天才將夏末安撫下來,夏末就像一個瓷娃娃一樣,躲在她懷裡,安靜又乖巧。
見她沒有再哭了,厲引巖這才問:“剛纔做了什麼噩夢,讓你傷心害怕成這樣?”
夏末側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胸膛上,閉口不言,目光幽深,一直沉默着。
厲引巖也不勉強,大手拍拍她的肩膀:“沒事的,那只是夢,老公在你身邊,會爲你趕走一切可能會傷害你的牛鬼蛇神,乖媳婦兒,別怕。”
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一聽這話,夏末又是忍不住的眼淚直流。
她竟然夢見,她殺了厲引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