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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師長在和田連長握手的時候,田連長顯得非常激動,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師長在連隊待十幾分鍾就離開了。據隨行的參謀講,薛師長今天要轉遍一團的每個連隊。

真的要打大仗!

田連長在連部激動地走來走去,最後乾脆來個大光膀,端着酒杯衝大家慷慨陳詞。被連長煽起**的戰士們齊聲吆喝起來,整個坑道里頓時嗡嗡作響。

三班長徐少波滿臉通紅地走過來。“排副,怎麼不和大家一起喝酒?今天不喝,以後就沒得喝了。來,喝一口!”

徐少波雖已醉眼矇矓,但沒有像其他戰士一樣光着膀子。

“我不行,胃受不了酒精的刺激。多謝!”

我笑着婉拒。

“操!真是熊包。”

徐少波搖搖頭,離開我找其他戰士。

“少波退伍後曾開了家公司,據說有倆錢。不過他老婆跟別人偷情,正在鬧離婚。”

黃彪在一旁偷偷向我介紹徐少波的。

“那你呢?”

我問黃彪。

“我?託老丈人的福,退役後分配在縣政府辦公室,搞搞行政工作,不好也不壞。老婆在醫院,工作不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啊。不像老郭,退伍後只能回家種田,要不是這場戰爭,他老兄這輩子也就到此爲止。”

黃彪懶懶地看着酒杯裡的倒影,自嘲地說道。

“你們三個人的家屬有沒有一同撤退下來?也沒聽你們提起。”

我好奇地追問了一句。

“我的老婆孩子應該撤退到安全地區了,只是現在無法聯絡確認。老柳、郭永的家人在轉移的時候都被鬼子炸死。他倆現在跟鬼子結下的樑子,我看是算不清了。”

黃彪說完,恨恨地將茶杯裡的白酒一飲而盡。

我無言地看着人羣中已經喝得酩酊的老柳和郭永。

晚上,我們幾個排長被召集到連部開會。指導員老默主持會議。照例老默又是一通思想動員,這個時候也就他話多。

我們師果然負責主力部隊進攻路線的側翼掩護,而且我們連有突擊任務。

連長反覆強調戰鬥紀律,每個戰士帶上比平時多30%的彈藥基數,準備連續戰鬥,凡是無關的私人物品儘量別帶。指導員則再三強調注意防空隱蔽,要求各排保護好自己的導彈發射裝置。

會議開了兩個小時才結束。回到排里老柳又召集戰士們作一番動員。戰士們都沒有想到我們居然要進攻,個個驚訝無比。

“大家都是軍人,服從命令!”

黃彪忍不住喊了一嗓子。坑道里頓時安靜不少。

沒有什麼願意不願意的,全體人員開始整理行李,準備作戰!

在大家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我反而覺得無事可做。一看離出發還有四個小時,我倒在牀上就睡開了。

半夜我被老柳叫醒:“起來。兩小時後全團集結!”

我擡表看看,差五分十一點。

排裡戰士們已經忙碌着整隊出發,前往連部旁邊坑道集結。

坑道里盡是軍官們低聲的喝喊聲、武器的碰撞聲、膠鞋踏在地面上發出的沙沙聲。大家都繃着臉,神色嚴肅。

我們團的集結地在一段巨大的坑道里。當我們列隊魚貫進入這個坑道時,大家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