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

燈光驟然一亮掠過冰璃,她不適的眨了眨眼,眼中隱隱約約泛起水光,偶然間還能從她的身上看到孟芯的“影子”,然而這亦不過不過是稍縱即逝。

冰璃打開酒瓶蓋,放到桌上,又要再開一瓶時,沈青橙截住了,她不知道冰璃到底想幹什麼,她只知道冰璃對酒精過敏。

如果喝起來是會沒命的,她必須要阻止冰璃。

“孟芯,你怎麼這麼惡毒?”

沈青橙拿着酒瓶指着孟芯,聲音略微有些顫抖,但還是可以聽出其中的氣憤。

孟芯沒理會沈青橙。

在白徹的心裡,孟芯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人。

而孟芯只想守護這樣的白徹。

不允許白徹忘記那個“她”。

對孟芯而言,白徹是“她”的唯一,那是信仰。

“惡毒?”

孟芯身邊地白徹輕哼了一聲,拉住孟欣的手,目光先是停留在冰璃身上,隨後對着沈青橙壞笑道,“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停留片刻,白徹的聲音再次響起,“滾。”

聲音不大不小 但足夠嚇到冰璃和孟芯。

可是,今天,冰璃是真的受不了了。

憑什麼,要用身份來壓榨一個人?

冰璃拿起一瓶酒就往地上砸。

哐當……哐當……

酒瓶碎在地上,濺向四處。

劇烈而又清脆的聲音響起,白徹迅速用身體護住孟芯。

冰璃一聲輕笑,然而對着沈青橙說 ,“走。”

沈青橙擔心冰璃,並不打算走。冰璃卻推了她一把,在人羣混亂之中對着沈青橙搖了搖頭,讓她儘可能的離開。

慌亂之中,可以離開的人都離開了。

白徹語調輕柔的詢問孟芯,在確定孟芯無礙後,身上的戾氣轉向冰璃。

一個拳頭狠狠地砸向茶几,隨即是一聲叫喊。

“媽的,找老子麻煩!”

他向冰璃逼近,把她推倒在沙發上。

精神似乎有些恍惚,他緊緊掐住冰璃的脖子。

少女用盡渾身的力氣,也無法掙脫這股兇猛的力量,酒吧裡的人知道鬧事的那邊有白徹也就都不敢管了。

冰璃知道他瘋了!

孟芯知道他瘋了!

孟芯知道,白徹會用盡生命來守護唯一那個愛他的人。

那個“她”。

她必須也要守護好白徹。

孟芯也管不了地上的玻璃碎片,慌慌張張上前去阻止白徹過激的行爲,無意間看見冰璃耳垂上的那個痣。

那個痣,讓孟芯有些震驚,更多的是慌張。

“白徹,你快放開她 ,快點啊!”

孟欣拉住白徹,可同樣無法拉動。

“阿徹,我是孟芯,你快放開她,快點啊!鬆手。”

白徹的手,一點一點的鬆開。

在白徹失控的時候,這句話永遠是最管用的,從沒有例外。

被放手的瀕臨依舊躺在沙發上 對着天花板在笑,眼中泛起的光很快就消失了。

沒有發瘋,只是因爲知道自己的目的,或多或少也達到了。

冰璃知道自己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但逼着白徹退學,這個可以做到。

白徹的父母本來就不想讓他待在八中,這件事後,八中會徹底沒了白徹。

“白徹,你欺人太甚!”

冰璃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個人。

孟芯卻在傷害一個善良的人。

白徹知道,自己也許就是如此。

白天遇見冰璃的那個自己,再也不會見了吧!

白徹壓抑不住那股子躁勁,於是從菸袋裡拿了一根菸放於脣間。

看着冰璃白皙的脖子上那條明顯的勒痕,白徹有些恍惚了。

“憑什麼,你們就可以拿着身份來壓制我們?嗯?”

沒有在看冰璃。

孟芯還在那個痣上徘徊 ,白徹不敢直視冰璃的脖子。

“憑什麼你們就可以用盡手段能殘害我們,而我僅僅只是摔了一個酒瓶,你卻要置我於死地。你們的命就值錢,而我們,難道一輩子都只能是你們口中的賤民嗎?”

這不是逼你一個人的委屈而是被他們這些貴族扣上“貧民”“賤民”帽子的人——他們所有人的委屈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