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着詭異的女人哭聲時,我一瞬的凝住了自己的呼吸。
這聲音若有似無,實在是太難以捕捉了,似乎我的呼吸聲都能覆蓋着淒涼卻又悽美的哭聲。
仔細聽了幾秒,我能確定這客棧裡面確實有人在哭泣。
我看着只點了一盞燭火燈的昏暗房間,心底微微一顫。
那個店員姑娘說,這家客棧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了,會不會是女鬼半夜跑出來哭泣啊?
想着我嚥了咽發乾的嗓子,而外面隱隱約約的哭聲,還是沒有停下。
我穿上拖鞋小心翼翼的將房間裡面的電燈打開,來到桌子前拿着白瓷茶杯到了茶水一飲而盡。
發乾的嗓子得到了滋潤,可女人的哭聲還是不免於耳,這絕對不是我幻聽了。
那聲音我聽着越發的清晰,我現在也修煉了一些邪術,也算是有能保護自己的能力了。
心裡稍微有了些底氣,我邁着步子來到木門前,輕輕的將房門打開,開門的瞬間,耳邊的哭聲卻消失不見了。
門前也在那一刻略過了一道清涼的風,非常的細微,可我還是感受到了。
我的脊背頓然生出了一片雞皮疙瘩,看來這回生客棧不乾淨。這客棧裡面不可能有風,可我剛纔卻很明顯的感受到了有涼風從我的身邊掠過。
我以前曾經開過天眼,現在沒有天眼看不見那些東西也正常。想起剛纔那陣淒涼的哭聲,這心裡還真的有點不舒服。
將門合上,這一夜,那哭聲再也沒有出現過。
清晨,我被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喚醒。
開門一看是昨天那個店員姑娘,她一臉甜笑的看着我,小聲道,“那個,你昨晚沒有聽見什麼聲音吧。”
這話一出,我一頓,驟然想起昨晚那詭異的哭聲,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哭泣的是一個女鬼吧。而這個店員一大早就這麼問,這客棧肯定有貓膩。
那店員察覺到我的臉色不對,似乎很緊張的嚥了咽口水,“你,你是不是聽見什麼?”她好像很害怕,可又滿目期待的看着我,非常怪。
我現在是一個人在外面,當然要小心再小心,想着,我搖了搖頭,“我昨晚睡得很好,什麼都沒聽見,只是我很奇怪你爲什麼會問我這樣的問題,我應該聽見什麼嗎?”我輕笑反問。
此話一出,店員姑娘立刻鬆了口氣,“沒聽見就好,你好好休息吧,不用理會我剛纔的話。”
說完這店員轉身離去,她撓了撓頭小聲嘀咕一聲,“這次又找錯人了,唉。。。”
她的聲音雖然很小,可還是被我聽見了。
找錯人了?她在找什麼人嗎?還是說,她剛剛是在尋找,在昨晚能聽見某種聲音的人。這樣一尋思,我的心裡立刻不舒服了起來。
那店員又去敲了其他房間的門,我因爲覺得奇怪就一直開門倚在木門上聽着外面的動靜。
“先生你好,請問你昨天晚上有沒有聽見什麼?”店員姑娘禮貌的問道。
“呵呵?我一個人睡一間房,除了能聽見自己打呼嚕的聲音,還能聽見什麼聲音?”男客人不耐煩的說道,隨後又不耐煩的將門甩上。
接下來那店員姑娘將住了客人的房間都敲了個遍,除了我沒有任何人在昨夜聽見了某種聲音。
因爲這店員的怪異舉動,又加上我昨晚聽見了女鬼的哭聲,我的心情頓時變得十分奇怪。
我沒有着急做決定,這才安頓下來,走一步看一步。
簡單的收拾了自己,便去樓下吃東西,這客棧不僅提供住宿,一層還是個飯館。
樓下收銀臺的人已經換成了一個年齡稍大的捲髮女人,大概三十幾歲,身材纖細穿着一身鵝黃色的旗袍,臉上化着妖媚的妝容,一邊打着算盤一邊看賬本,像是這個客棧的老闆娘。
我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時候,這老闆娘落在算盤上的手一頓,朝我投來了探究的目光。
她朝我禮貌一笑,我也笑了一下算是禮貌迴應了。
昨天我來此地方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之後了,卻不想這個客棧的生意這樣的火爆。樓下的餐桌几乎坐滿了人,而且大部分都是男人,只有幾位男士身邊會有女士陪伴。
這個古鎮很偏僻,不算什麼好地方,可是看着餐廳裡面的人都身着不凡,舉手投足間都有種優雅的感覺。這餐廳的女人,也都個個貌美像個端莊的大家閨秀。怎麼看怎麼奇怪。
“是不是很奇怪,我這個小破客棧,會有這麼多有腔調的人?”一抹女人清靈悅耳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裡面。
我回過神擡眸一看,便發現剛纔在收銀臺打算盤的那個旗袍美人,坐在了我對面。笑着看着我。
同時我也注意到,當這美人在我身邊坐下的時候,這飯廳裡面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往我這裡瞥了瞥,雖然那眼神不是很明顯,可我還是發覺到了。心裡就更加鬱悶了,這客棧好像有什麼秘密。
“不過,你也不要太奇怪,他們來我這裡都不是爲了什麼好事。”她說着又笑了,笑的嫵媚風情十分的有女人味兒,“小姑娘你好,我叫玲玲,你可以叫我玲姐。不過說實在的,我整個客棧的人,就一個人是例外,怎麼會想着來我這回生客棧的?”
“我一個人旅遊,昨晚到達這裡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就只剩下這一家客棧沒有關門,我就到這裡投宿了。”我見她沒有什麼惡意,便跟這個玲姐聊了兩句。
這玲姐捋了捋自己的長卷發,微微輕啓紅脣還想跟我說什麼,而這時一個穿着一襲長衫的少年走到玲姐的身邊在她耳邊低語。
那少年也不知道跟這個玲姐說了什麼,那玲姐的眼神立刻亮光一閃。她立刻站起身整理自己的捲髮還有身上那件鵝黃色的旗袍,還不忘回頭看我,“不好意思,我們下次再聊,我有客人。”
話音落下的那瞬間,客棧的外面出現了幾個男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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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穿着黑色西裝的彪悍男人看起來是保鏢,後面也有兩個保鏢,而中間卻站着一個帶着墨鏡一身休閒衣裝的,半白頭髮的中年男人。
“李爺您今天能親自光臨我這小地方,真是我的榮幸。”這玲姐上前嬌聲道,她纖白的手似乎想親密的搭在那個李爺的肩膀上,卻不想被李爺身邊的人阻擋開了。
“哎呀,你好粗魯,我跟李爺可是好朋友,好朋友見面敘敘舊而已嘛,太兇了。”玲姐揉了揉剛剛被保鏢碰過的地方,而她說話的聲音卻是嬌嗲嬌嗲的,我一個女孩子聽見了都有種骨頭要蘇掉的感覺。
“喂,你們別這麼粗魯,都下去。”那李爺擺擺手發話了,這時,旁邊的保鏢也都聽話的退到了後面。
四個保鏢並肩在李爺的後面站齊,形成了一道人牆,這時那李爺笑了笑,“玲玲,剛纔是他們沒眼力見,我們裡面談?”
這李爺好像是個人物,雖然他看起來有五六十歲了,身上卻散發出一種梟雄的感覺。加上他後面那排保鏢,還有客棧外面站着的黑衣人,怎麼看都像黑幫老大。
“好呀,李爺您這邊請。”玲姐姿態優雅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並道,“小文小蘇,上茶!”
看到這個李爺之後,我更能確定,這個客棧不簡單。
而就在玲姐陪着那李爺去了二樓之後,大廳裡面突然一片嘆息。
“那個女人也太過分了,這都多少天了,就吊着我們。我們走也不是,不走浪費時間。”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說道,還不耐煩的拍了拍桌子。
“年輕人你先別急,這凡事都有一個先來後到,再等等,總會輪到我們的。畢竟全世界的只此一家回生客棧,不認也得認。”一個白髮老人一邊品茶一邊輕笑說道。
“可是剛纔那個李爺。。。”年輕人不甘心的說道,看了看外面那成隊的保鏢,最終還是將剩下的話嚥進了肚子裡面。
我擰了擰眉,身在這怪異的回生客棧,這客棧裡的人都很怪,我的腦回路都不夠用了。可這客棧分明就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古風旅館,可前來光顧的人都不是普通人物,他們看起來都非富則貴的。我想,這回生客棧肯定另有乾坤,我想起一句話,叫做大隱隱於世。
我打了個哈欠準備回房間補個覺。
跟我一起走上木製樓梯的,還有一個扎着馬尾的女孩子,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老是感覺這個在我後面的姑娘,一直在後面看着我。
終於,在我停在房間門前準備開鎖進入的時候,那個姑娘喊住了我。
“嗨。”
我轉過頭,那女孩幾步來到我面前,“你好啊,我能跟你聊聊嗎?”
雖然我不習慣也不喜歡和陌生人搭話,可這一次真的莫名其妙點了頭。
“我剛纔看見你和那個木玲說話了,你也是來此地奪寶的嗎?”
我聞言蹙了蹙眉,“奪寶?”
這女孩看見我的反應,很驚訝的上下打量着我,“你竟然不知道?那你是怎麼住進這家客棧的?”她很不可思議。
而這時,從樓道里走來一個男孩子,他走到我和那女孩的跟前,警惕的看了我一眼,道,“你個不留神,你就要闖禍。”說完,就把那個女孩拽走了。
我站在原地一頭霧水,腦中浮現兩個字,‘奪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