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殭屍襲人曾經發生了兩次,並且,一次比一次詭異。
第一次是在廣西憑祥縣,當時是憑祥土州,隸屬於廣西太平府,是一個多民族混居的地區。這裡是邊境地區,去越南河內比去廣西首府南寧還近,這也是一個山區。
1872年七月上旬,憑祥土州的彝族部落在不明不白地情況下死了三人,他們懷疑是附近的壯族部落所爲,於是發生了械鬥,造成幾十人受傷。
幾天之後,太平府派人介入調查,負責此事的一位是太平府的一位參事,一位是巡捕房的捕頭,參事安撫各族民衆,捕頭負責調查真相。
就在他們到達的當天夜晚,再次有一人死亡,是傣族部落的人。捕頭暗暗高興,因爲之前三位死者的屍體被火化無法屍檢,而這次死亡的一人爲偵破真相留下了線索。
仵作驗屍後的報告讓所有人大吃一驚,不是人類所爲。在滿清政/府的組織下,各部落的巫師和神漢聯合起來想對策,可還沒想到對策就到了七月十五。七月十五的晚上,月明星稀,捕頭和幾個巫師在一個村裡巡邏,一羣殭屍衝進了村子,見人就咬,連雞、鴨、豬、羊等都不放過。
村民們連夜撤退。到第二天數人,才發現死了十八人,基本上是跑不動的老人和小孩。
當時廣西按察使嚴樹森剛好在附近,聽到報告後立即趕往事發地。嚴樹森是道光年間的舉人,進士都沒中,可最後官至廣西巡撫,一生有大運氣,從不信鬼神。
嚴樹森首先下令封山,村子方圓三十里不得進人,然後下令燒山。大火燒了七天七夜才熄滅。從此之後,再也沒出現過殭屍襲人的事了。
廣西殭屍襲人事件就此平息,後來嚴樹森給朝廷上了一道奏摺,大意如下,越南境內英吉利人,勾結我國奸人,燒殺搶掠,欲行不軌。這個奏摺裡完全沒有說到殭屍襲人的事,只說是英國人搞鬼。
其實,這嚴樹森也是沒有辦法。且先不說這件事的影響,一旦如此說了,必定會引起恐慌。弄個不好,還會引起皇上和老佛爺的不滿。
思之再三,他決定將這件事隱瞞下去。
嚴樹森的如意算盤打的很好,但他沒有想到,這次的殭屍襲人事件,只是一個開始。
同治十一年(1872)五月初三,與阿古柏訂立“通商條約”(即“俄阿條約”),中國承認阿古柏爲“哲德沙爾”領袖,阿古柏同意沙俄在南疆通商、建立牙行、設置商務專員等,沙俄貨物的關稅定爲百分之二點五。此後,沙俄的商貨不斷地輸入南疆。
幾個月後,在廣西的某個海港,早早的就送來了一批低關稅的沙俄貨物。
一個叫做阿牛的搬運工吃力的把這些貨物搬到碼頭沙俄人的馬車上,也許是因爲昨天沒吃飽飯,也許是因爲不小心,阿牛在搬運一個黑褐色的箱子時不小心打了個趔趄,箱子滾落到地上,摔出一個精緻的金屬容器。
那一瞬間,阿牛愣住了,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做夢也沒想到,這個箱子裡,竟然會裝着這麼貴重的東西。
不過,這也只是維持了幾秒鐘。阿牛蹲下身子,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注意,一把將那個金屬容器撿起來,並揣入懷中。
他可不會傻到主動上交,把這東西賣了,自己可就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正當阿牛喜滋滋的做着美夢之時,前胸處,卻是傳來一股劇痛。
阿牛倒吸了一口冷氣,急忙解開上衣,見到了令他瞪大眼睛的一幕。
那個金屬容器,竟然在溶解,並且,快速的沒入到自己的皮膚中!
只是短短几個呼吸的功夫,那精緻的金屬容器,便消失無蹤,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而阿牛的前胸上,則是很詭異的出現了一些奇怪的符號。
這下子,阿牛開始惶恐了,他用力的抓着自己的前胸,希望將那些符號抓下去。
他的手纔剛剛接觸到前胸,一股足以可以比擬開水的溫度,便傳了過來。
與此同時,阿牛一陣頭暈目眩,他只感覺,自己的全身上下,在隱隱作痛,一股無法言語的炙熱,剎那間蔓延至全身。
或許是見到阿牛在偷懶,工頭大聲斥罵了他幾句,全然沒把他的不對勁放在心上。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幹活的。阿牛強忍着疼痛,將那個空箱子搬了上去。
這一天,阿牛很罕見的請假了,儘管工頭一臉的不情願,但是見到他確實很難受,倒也沒說什麼。
阿牛回到家後便臥倒了,在這一路上,他的大腦都是昏昏沉沉的。躺下後,他卻睡不着,全身上下,不時的在劇痛,那股感覺,當真是鑽心般的。
他掀起自己的上衣,只見那些出現在自己前胸上的符號,非但沒有消失的趨勢,上面的顏色反而越來越深。
阿牛不是沒有想過用水清洗,但那些符號的位置摸上去,一點痕跡都沒有,彷彿是與皮肉融爲一體似的。
這期間,阿牛的妻子想去給他請個大夫。自己的男人疼成這個樣子,她不由得一陣心疼。
阿牛一聽要聽大夫,死活都不肯,因爲這是一筆不小的花費。他本以爲,咬咬牙就挺過去了。
可到了半夜的時候,他徹底崩潰了。那股劇痛,已經不光是侷限於皮肉,渾身上下的骨頭,由內到外都在散發着疼痛。
聽着阿牛的慘叫,他的妻子,急急忙忙的把村中的馬大夫請了過來。
馬大夫這人四十多歲,據說會點道行,年輕的時候,專門替人看風水,也走南闖北的去過不少地方。後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再也不替人看風水了,窩在村子裡,當了十幾年的赤腳醫生。
當馬大夫趕到阿牛家的時候,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
只見阿牛躺在木牀上,一臉的痛苦之色,不時的在那裡翻滾。
他的動作很僵硬,彷彿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馬大夫用了一個定身術,將阿牛定住。
然後,將煤油燈拿到阿牛的前胸旁,將頭湊了過去。
微弱的燈光下,那些奇怪的符號,頓時一覽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