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潛規則害人害己

魏猛當然不會帶着白靈槐和胡力霸吃蛇羹和牛排,因爲魏猛堅信蛇羹和牛排,那就不是給他這樣的普通老百姓吃的東西。他這樣的普通人吃什麼?當然是勞動人民應該吃的食物了。所以魏猛把白靈槐和胡力霸帶到了二馬路。魏猛他們來的時候還早,燒烤店都沒開門,幾家盒飯和小飯店的生意倒是不錯。

魏猛找了一家盒飯店。東北的盒飯有個特點,如果你拿走,那麼就是用方便飯盒帶走,如果你在店裡吃,那就是採取了自助式,二十幾個菜排成一排,裝滿大米飯的大盆放在旁邊,進門十塊錢一位,愛吃什麼自己盛,吃飽爲止。所以深受出租司機,學生和普通百姓的喜歡。至於味道啊,衛生啊什麼的,那就無從談起了,在拉麪都9塊的時代,有個十塊錢讓你吃飽的地兒,那就不錯了,何況還有二十多個菜的選擇呢。

胡力霸再一次被攔在了門口,魏猛只得花十塊錢買了三份打包帶走了,給胡力霸的是滿滿一飯盒的紅燒肉,在盒飯店門口出現了這樣一幅景象,兩個學生打扮的半大孩子蹲在臺階上吃着盒飯,他們倆中間有一隻哈士奇的狗,對着一盒紅燒肉發呆。

吃貨,指貪吃的人。多指喜歡吃各種美食的人,並對美食有一種獨特的嚮往、追求,有品位的美食愛好者、美食客、美食家。

白靈槐是個吃貨,但是她是吃貨中的另類,只要能吃的下得東西,她都來者不拒,看着她如狼似虎進食的樣子,魏猛忙把筷子放下,按她這麼吃,不用多久自己就飽了,如果自己再吃,那他的胃就要受罪了。

看胡力霸一口都沒吃,魏猛朝他的腦袋上拍了下:“你咋地了?你咋不吃啊,裡面那些菜,就這個菜貴,老闆娘看我就打着一個,差點多要我兩塊錢。”

胡力霸晃兒晃頭:“吃不下。”

“咋地?失戀了?失戀也要吃飯啊。愛情會有的,前提是要吃飽了麪包養好了身體,不然即使你有了愛情,身體虛,那漂亮妞還是會離你遠去的。”

“流氓,三句話不離男女那麼點兒事。”白靈槐往嘴裡扒了口飯,夾了一塊胡力霸的紅燒肉,美美地咬了一口。

“白老太太,你這麼作就不對了,你怎麼能搶狗糧呢。”

“都給她。”

“爲啥啊?連肉都不吃了,你想吃□屎啊。”

白靈槐殺氣騰騰地看了魏猛一眼,魏猛忙閉上嘴,朝着白靈槐連連作揖,白靈槐才收回眼神,繼續吃飯。

“這玩意兒還真不一定有屎好吃。你看看那肉,上面還有毛呢?而且都是淋巴結的地方,怎麼吃啊。”胡力霸把飯盒撥到白靈槐的一側,無精打采地趴在地上:“我要吃牛排,我要吃西冷牛排!”

看胡力霸的樣子,魏猛本來還想安慰他幾句,可一聽他後面說的話,魏猛對胡力霸剛剛有的那麼一點慈悲之心頃刻間就消失不見了:“牛排你就別想了。就是動物園的老虎也就吃點雞架,你能吃上肉就算享受百獸之王的待遇了。”

白靈槐把飯盒一丟,抹了一下滿是油的嘴巴:“吃飽了,可以走了。”

“走?上哪兒去啊?全國都解放裡,你還想上哪去?”魏猛沒好氣地道。

“去買衣服。”白靈槐站起來伸個懶腰道。

“買衣服?買啥衣服啊?你不是穿着衣服的呢嗎?還買什麼衣服啊?”

“這套衣服太難看了,我要換身好的。人家是女孩子嘛,當然要換漂亮的衣服了。”

“你不是女孩子了,你是老孃們兒了。”和白老太太認識沒幾天,衣服給她買了不少,尤其那套“傳奇霸業”的衣服,花了他好幾百塊,關鍵是買完用不了多久就壞,所以對白老太太來說,好衣服根本沒用,有一套可以遮體就足夠了。

“你……你混蛋!”白靈槐的臉色緋紅,罵完魏猛就扭過頭不看魏猛。自己本來就是稀裡糊塗地失了處子之身,魏猛還沒玩沒了的刺激她的這顆“玻璃心”,男人怎麼這樣啊,佔了便宜不算,還老那一夜說事。

“混蛋就混蛋吧,反正我沒錢。”魏猛的信念是,罵我行,打我也行,想花我的錢,不行。

一輛出租車停在路邊,一個掃把頭大黑腦袋從車裡彈出來:“嘿,幾位,打車不?”

不用問,來的人是黃大力,整個雙山縣除了他,再也找不出第二個這幅尊容的人。

“我就納悶了,咋哪兒都有你呢?”魏猛知道黃大力絕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按什麼好心,他找上自己,肯定沒有好事。有好事他也想不到自己。所以魏猛對黃大力說話也沒有什麼好脾氣。

黃大力倒是毫不在意魏猛說話的語氣,他嘿嘿地笑道:“全心全意爲人們服務嘛。你們的飯錢給沒給啊?沒給我幫你們付。”

“沒給呢,就等你付賬呢。”

“不能吧。這家我吃過,不是先付錢才盛菜嗎?”

“知道你還問。好了,白老太太,你的衣服有着落了,我們去給你挑衣服,買最貴的,黃大力付賬。”

“我想吃牛排。”胡力霸擡起頭,期待地看着魏猛。

“買完了衣服就帶你吃牛排。”

黃大力聽了只是笑笑,什麼也沒說,心裡暗道:讓你們嘚瑟吧,我都出現了,作者還能饒了你們,你們就先得意一會兒,一會兒就有你們受得了。

雙山縣最大的商場是人民商場,是過去的勸業場百貨大樓被一個南方人承包後,改了名字。一樓買鞋,二樓買衣服,三樓是超市。魏猛再給奚羽月買巧克力的時候看過這裡的衣服,專賣店一家挨着一家,每一件都價格不菲。既然想宰黃大力,自然要找個刀快的地方。

黃大力毫不介意,抱着胡力霸笑呵呵地陪着魏猛和白靈槐一家一家地逛,奈何魏猛看中的高價衣服白靈槐都不喜歡,因爲那些高價的衣服都太正式了,根本就不適合白靈槐這樣的小蘿莉穿,轉悠了半天,白靈槐居然選中了一個白色的裙子和白色的卡通T恤,加起來不到兩百塊錢。

魏猛有些不甘心,本來想狠狠宰一下黃大力的,可這不到兩百塊錢,不怎麼盡興啊。

黃大力看了眼換衣間的門,小聲地對魏猛道:“魏猛,白老太太可是去換衣服了,你不去看看?”

“我看她幹啥?”魏猛不看黃大力,自從自己“說漏了嘴”,讓黃大力知道他和白靈槐的那點事兒後,他就感覺黃達一定會找個機會和自己說說這件事,以他對黃大力的瞭解,不那這件事情嘲笑嘲笑他,甚至敲詐他一筆,那就太奇怪了。今天過來就來了,所以魏猛決定不接黃大力的茬。

“這可以優衣庫啊。換衣間裡那可是有故事的啊。”

“要去你去,跟我有什麼關係。黃大力,你今天找我來,有什麼事兒吧,你這大白天不開車跑活,跑過來讓我宰,你肯定有事兒,對不對?不過讓你失望了,等白老太太買完衣服,我就決定做個好學生,我回學校上課去。”

“不用了,我向老師給你請好假了。肋骨骨折,請了一個月的假。”

“可是現在我好了,我能小跑了,我不光能小跑,我還能大跳,你說氣人不?我不用請假,我可以上學了。”

“既然是這樣啊,那你把你花的錢先給我報了吧。你這一上午啊,光檢查費就花了3000多,還不包括其他的費用,這些都是收據和發票,拿錢吧。”黃大力從褲子口袋掏出一把票據,遞給魏猛,魏猛連接都沒接:“我沒錢,住院和檢查都是你辦的,你這是助人爲樂,不應索取報酬。”

“這不是報酬,這是你花的錢,你不能讓我這個助人爲樂的良好市民花費了時間,花費了精力,還還要花費金錢吧。”

“英雄是什麼,英雄是完美無缺的。你看新聞報道的好人,有幾個還追着被幫助的人要錢的,即使我給了你,你也要捐出去,不然你這個好事做的就不完美,就會有污點。我呢,就不給你添那麻煩了。所以我就不給了。”

“這是什麼狗屁邏輯。”

“這就是現階段我國的英雄邏輯。你只要敢收錢,網上就會有千萬人罵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做了好事還要吃碗蒼蠅啊。”

黃大力把票據丟到垃圾桶,臉上沒什麼不滿的情緒:“行了,我就當扶了老奶奶過馬路了。我今天找你還真有點小事兒。”

“滾犢子。你的事兒就沒有小事,忽悠我給黑老太太找菸袋鍋,你知道我受了多大的罪嗎?那三個老東西輪流踢我啊,踢完我,我還得給他們錢……”

“你不說我都忘記了,你欠我的錢什麼時候還我啊?我現在都要窮死了,出來開出租連防曬霜都買不起了。”

“你那麼黑,買什麼防曬霜啊。再說了,你家大業大,還差我這半條隴了。”

“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黃大力又玩起他的“絕技”,學着葛優在《甲方乙方》的語氣說道。

“那我也沒錢,有招想去,沒招死去。”

“社會主義,誠信爲本,你可不能做老賴啊。我知道你沒錢,這不給你找個活嘛。讓你保護劉媛你也不好好保護……”

“那是我不保護嗎?我這幾天閒着嗎?打黃雀道人,幫你查案子,哪個不是你的事兒?弄得我是一身病一身傷啊。你還想讓我咋地?”

“現在有個活,沒啥危險,只要你幫我□幹成了,你欠我的錢,咱們就一筆勾銷了。”

“你少來,你不用告訴我是什麼事兒,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幹不了。”魏猛直接把黃大力封地死死的。魏猛不傻,他欠黃大力那麼多錢,只幫他做一件事情,黃大力就說所有的錢不要了,那這件事情一定是非常困難,非常危險。錢固然重要,可是小命當然更重要,自己還小,還是先留着小命吧。

“沒你想象中那麼難,就是讓你幫我偷點東西。”

“偷啥啊?偷傳國玉璽還是故宮的翡翠白菜啊?我偷點啥,這輩子都別想從監獄再出來。你少忽悠我。”

“偷什麼翡翠白菜,翡翠白菜在臺北故宮博物院呢,你想偷,我還得給你辦理大陸居民往來臺灣通行證。明後天韓國有個考察團到雙山縣考察,考察團裡有個叫金泰姬的女子,她手裡有點東西,你幫我偷出來。”

“不行。”

“用你的神速,轉一圈就完事了。沒人發現。”

“那也不行,南朝鮮人雖然品質惡劣,但是我們要有道德觀念,不能偷。”

“什麼南朝鮮,人家叫韓國。”

“朝鮮是一個統一的國家,不能因爲歷史的原因就強行把原本一體強行的分開,柏林牆都坍塌了,三八線也會成爲歷史。”

“那你是北朝鮮統一朝鮮半島啊,還是希望南朝鮮統一朝鮮半島呢?”

“愛他媽誰統治誰統治,跟我也沒有一毛錢關係,我既不去北朝鮮,又不去南朝鮮。我就把我們的長白山守住,不會那天畫進朝鮮的地圖就可以了,國家尚未統一,臺灣隔海相望,我還哪有心思管人家的閒事。”

“我看你現在管的就挺多了,不給你個國家主□席,都屈才了。別廢話了,把東西偷出來,我們倆的帳清了,不去偷,一個月內把錢還清,你看着辦吧。給你,你的狗,天天要吃牛排的狗。”黃大力把胡力霸塞到魏猛的懷裡。

“嗷嗷嗷,我是狼,不是狗!”

魏猛的眼珠轉了轉道:“我也沒說絕對、徹底、完全不能去偷。你得先告訴我是什麼吧,然後我才決定偷還是不偷?你光說一件東西,萬一是《赤道》裡的秘密武器,我不是死定了。”

“沒那麼嚴重。”黃大力一聽魏猛答應了,忙說道:“金泰姬手裡有個金蝴蝶,一般會戴在她的身上,我呢,找人仿製了一個,到時候你把她的金蝴蝶用我給你的換一下就可以了。”

“你拿銅的做的?”

“胡說,我那可是用千足金打造的。中國黃金出品。”

“拉倒吧,沒看新聞啊,中國黃金都出了鐵鏽了,說好的四個9,結果一個9都沒有。中國的金子啊,就是賣個信用,你從這家買的金飾品,其他家都不回收,都勸你從哪裡買的到哪裡賣。都是行業的潛規則啊。潛規則害人害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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