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領着阡胥珈走到正殿門口的時候,明顯安若在那裡不經意的停了一下,卻不想她心裡想的根本沒有發生。
“怎麼了?”阡胥珈在一旁不解的看着安若問道。
“沒事,進去吧。”安若彆扭的繼續往前走。
進到大殿,看到蘇巖,不由眼神如刀一般,而蘇巖也是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安家主。”尹方節幾人忙招呼道。
“都坐吧。”安若坐在大殿之上。
蘇巖坐在安若右下手的第一張桌子,也不知道這座位是怎麼擺的,竟少了阡胥珈的位置。
往年他不出席,可如今來了除了這麼尷尬的事情,也不知是不是安家故意爲難,尹方節幾人倒是兀自埋着頭,不多說一句。
“來人,還不快給阡少主加個座位。”安若怎麼會不明白他們在想什麼,立刻黑着臉說道。
原本她和蘇巖早就計劃好,可沒想到中途不知道哪個環節出錯了,在門口什麼都沒發生,阡胥珈也沒死,這下顯得她裡外不是人了。
“安家主不必動怒,手底下的人做事不好,處置了便是。”阡胥珈依着之後加的位置坐下,輕言說道。
一時殿上幾人除了安若和蘇巖之外,其他人都看着阡胥珈,不明白怎麼突然他竟如此強勢。
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安家主的意思,否則手底下的人如何會有這個膽子。可阡胥珈倒好,這話明顯就是想要逼着安家主把手底下的人處置了。
“還不自己下去領罰。”安若卻只能咬着牙吩咐下去。
“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真是氣死我了。”
朝禮一結束回到屋子裡,安若就氣急敗壞的四處砸東西。
“這是怎麼了?”蘇巖總感覺安若自從帶着阡胥珈去正殿之後,看他的目光就怪怪的。
安若不由轉過身子看着蘇巖,阡胥珈怎麼好好的就先來找的她,怎麼蘇巖事先不告訴她就不實施計劃,安若不由有些懷疑蘇巖。
“你這是懷疑我?”蘇巖立刻反應過來安若在想什麼,驚訝的看着安若問道。
“不然呢?還有什麼更好的解釋?”安若冷靜的坐了下來看着蘇巖,等着她給自己一個解釋。
“說不定是你自己身邊的人出了問題。”蘇巖憤憤地說道。
“這是什麼意思?”安若皺着眉問。
安若是絕不能容忍身邊的人背叛她的,也正因爲這一點,她對身邊的人多半都是用毒控制着。
“今天你和阡胥珈來正殿之前你身邊的心腹華儀來找過我,和我說你估計阡胥珈事先知道了什麼,讓我暫停計劃不要輕舉妄動。”蘇巖照實說道。
“華儀?我從沒說過。”安若黑着臉說道。
這種事情她怎麼可能和別的人說,哪怕她再怎麼信任。
“去把華儀帶過來。”安若朝空中陰森地說了一句。
不一會兒之前出現在正殿的那名女子,也就是蘇巖口中的華儀,出現在安若和蘇巖的面前。
“家主,蘇大人。”華儀不明所以地看着兩人,忙低下頭。
“華儀,你好大的膽子。”安若可怕的說道。
“家主,這話是什麼意思?”只見那女子全身顫抖着,在安若的威壓下面色蒼白。
“你竟然報假信給我,說,誰讓你這麼做的?”蘇巖上前問道。
“我不明白蘇大人說的什麼意思,家主,請您明鑑。我今天一天都待在這,從沒出去。”華儀哽咽的看着安若說道。
“沒有出去?那是我眼瞎了?”蘇巖脾氣上來,哪還聽的那麼多。
“你先下去吧。”安若倒是冷靜的直接讓華儀退了出去。
“怎麼?你就相信她了?”蘇巖不解安若的做法。
“她說的不是假話,她確實今天沒有離開過這裡。”安若看着蘇巖說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在說謊?”蘇巖真是覺得自己百口莫辯。
“我剛纔查探了她的記憶確實沒有離開,而你我也信得過,那麼多半就是有什麼事情我們疏漏了。阡胥珈決不能留了。”安若慢慢說道,眼裡的殺氣慢慢吞噬着整個人。
阡胥珈一回到阡家就進入密室,那裡住着一位阡家的老祖宗。
“你這麼做實在是太危險了。”一個老人坐在角落裡,滄桑的語氣讓人無法想象這人經歷了多少。
“把安若和蘇巖的視線引過來,也好給夢兒爭取更多的時間成長,不然怕是安若的視線不會放過她的。”阡胥珈也是無奈纔會出此策。
昨天他就知道今天的朝禮會有事情,安插在蘇家的探子一早給他傳信說蘇巖去了祖地,他就猜測是去取阱蠱盅,之後的事情多半他就猜的八九不離十。
所以在半夜特地用了阡家的異瞳術操控了那個華儀,讓她今天去找蘇巖,之後就算清醒過來她也什麼都不會記得。
“可這麼一來,阡家的處境就更危險了。”老祖宗十分憂心。
“阡家本就以安家爲主,父親也和上一任安家家主是至交,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屈服於安若。如今夢兒回來了,若是父親還在他也會支持我這麼做的。”阡胥珈也是爲了大局着想。
“你見到安家那小姐了?”老祖宗突然渾身激烈的抽搐着問道。
“嗯。我已經找到她了。她比以前更厲害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會回來。”阡胥珈肯定的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真是太久了。”老祖宗最後也不知在說什麼。
可在阡胥珈看來十四年確實太久了。
正是半夜時分,安家突然受到一大批高手侵入,而且似乎對安家的地形地勢極爲了解,輕而易舉的把多數暗中的暗衛給拔除了。
安若突然察覺到一絲怪異的氣息,立刻拉動族內緊急通報。這種氣息她若是沒感覺錯,一定是魔族。這個時候過來還真是讓人沒有絲毫準備。
所有的魔族人都非常有目標的衝着安若的院子來。
而安若身爲安家家主除了明面上的那些人,還有私底下的暗衛,以及自身保命的底牌又怎麼會少。
頓時安若的暗衛和那些魔族人,雙雙對峙起來。
魔族嗜血,一旦開啓了殺戮,就會沉浸在殺人的快 感中無法自拔。一路過來都早就殺紅了眼,如今又怎會收手。這個晚上註定是個不眠夜。
“主。”南老急匆匆的進來。
“怎麼樣?”儲笙語氣中也帶着一絲期待。
“按照你的吩咐暗中讓他們取得了安家的地形圖,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殺進去了。”南老回話道。
“很好。估計這次安家總會元氣大傷一些。”儲笙想到這就心情很好。
“她在做什麼?”儲笙還是忍不住問起沈安樂。
“沈姑娘如今在剜沿谷。”南老不用猜都知道儲笙說的是沈安樂。
“怎麼跑那去了?”儲笙皺着眉頭嘀咕道。
“隨行的還有瀟家瀟敇,估計最終要去的是翼虎瀟家。”南老小心翼翼的說道。
“呵,還真是不放過任何希望。”儲笙也有些無奈。
雖說瀟家他極其厭惡,可是沈安樂都接納了,他也不會多說什麼。
“那批神秘人有線索了嗎?”儲笙突然問道。
“目前沒有任何線索,不過……”南老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儲笙心下一驚,估計這事兒沒那麼簡單,不然難看不會這副模樣。
“我們的人查到那批人和神族有些牽扯,具體的情況一點兒也沒查到。”
“神族?卑鄙無恥的傢伙。沉寂那麼多年,現如今又出來做什麼。”儲笙明顯非常不待見這所謂的最高統治者——神族。
“主,還是要多做打算,不然兩千多年的情況再次重演,那可就……”
南老擔憂的提醒着,頓時沒在繼續下去,“那可就……”接下去的事情,他想都不敢想。
“在暗中幫着她些。若是碰上神族人保命爲上別逞強。”儲笙叮囑着說道。
“是。”南老應下。
“這幾天收拾收拾,我要去那裡閉關。”儲笙下定決心說道。
“真是不自在,總感覺一舉一動被人監視着。”瀟敇一直到第二天的晚上還在時不時的抱怨。
“好了,再忍幾日,我們修煉我們的,隨他們看去。”沈安樂也有些不習慣,可也沒有辦法。
“你說你逸塵公子會不會有事啊?都兩天了,這些人還跟着,難不成見個面那麼久?”瀟敇也隱隱有些擔心。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時候不早了,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沈安樂故作輕鬆的說着
回到自己屋裡還是也不自覺的想着阡胥珈的事情,確實,兩天了,會不會出事……
想着想着怎麼也睡不着,只好在牀上打坐修煉,讓自己靜下心來。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黑夜漸漸變濃,突然之前留在胸前的九陰天玉的印記,在沈安樂沒察覺的時候,不斷地閃着微弱的點點亮光。
而幽冥鏈裡的九陽天玉也正發着亮光,像是和九陰天玉相呼應一般。
正在修煉的沈安樂鬼使神差的把九陽天玉從幽冥鏈拿出來,不自覺的放在胸前九陰天玉的印記上。
頓時一陣耀眼的光芒,讓沈安樂不得不擡手遮擋着。等光芒消散的時候,沈安樂才清醒過來,看到手裡拿着的九陽天玉,覺得莫名其妙。
“怎麼回事?”沈安樂自言自語的嘀咕道。
“樂兒,樂兒……”
沈安樂還沒反應過來就落入了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霸道的圈着她,都快要不能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