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說你能不能不這麼的轉移話題啊?”李扶月雙手搭在他的肩上,努力與他對視,“我的重點是武則天她爲了自己的權利與地位,不惜親手將自己的子女殺死,你……”
趙沉冷冷的哼了聲,打斷她,“最毒婦人心。”
李扶月喉嚨一哽,雙眼死死地瞪着他。你就這麼的談輕避重,咱們倆還能不能愉快的溝通了?
李扶月歹心驟起,突然想要逗逗他,睨着他滿臉高傲的嘴臉,一拍腦門,語氣帶着濃濃的遺憾。
“哎,都怪我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真是令人感到遺憾,不知道這皇長孫到底長得什麼模樣,據說是溫文爾雅一副翩翩佳公子,你說以後咱們回京師的話,我還能見到他嗎?”
忽地周邊的溫度驟降,趙沉一雙厲眸冷了又冷,聲音陰森的問,“阿月心裡很想見皇長孫嗎?”
“想啊,當然想見啊,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我人生的三大愛,你難道不知道嗎?”無視掉他越來越陰沉的臉,她掰着手指說,“愛吃愛財愛美男,我……”
李扶月突然頓住,在看到他黑的沒邊的俊臉,連連搖頭,一陣乾笑,“不想、不想,什麼皇長孫不皇長孫的,我一點也不想見到,真的,我剛剛是跟你開玩笑的,我身邊明明就已經有……啊……!”
她話未說完,身子倏地一下騰空而起。
趙沉眸子暗暗幽深的眸子裡跳動着火光,攔腰將她抱起,嘴角抿成一條直線不再說話。
“喂喂喂……你要幹嘛?淡定淡定,你一定要淡定,你千萬別激動,啊呵呵呵……你個臭混蛋、老流氓……!”
任由她亂踢亂打着,無視她的掙扎,大步的朝着羅漢踏走去。
一把將她甩到柔軟的羅漢踏上,高大身軀隨即覆了上去,重重的壓在她的嬌小的身子上,輕易地便制住她亂揮的小拳頭。
“看來你最近實在是太閒了,竟然還有精力去肖想別的男人,爺今天非得好好的治治你不可!”
“喂喂喂,趙十三,趙大爺,祖宗爺,你放過我把,我,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李扶月在他身下連連求饒,粗喘着氣,手腳並用的直撲騰,“殿下爺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介小女子計較,求您饒了我吧,我以後保證再也不敢了……”
“真的知道錯了?”趙沉壓在她的身上,居高臨下冷冷的的睨着她。
李扶月連忙點頭,一陣乾笑,一副狗腿十足的模樣,“知道了,知道了。”
“這樣啊……”他故意拉長聲音,看到她幽暗的雙眸遺憾的睨着她,“可惜,晚了。”
“你……唔……”
李扶月心裡暗罵一聲‘靠’,喉嚨口一堵,火熱的脣貼了下來。
炙熱的吻來勢洶洶,毫無徵兆地狠狠貼上她的脣,雙臂緊收緊了她的腰,將她的抗議聲吞沒……
李扶月在最後沉淪的瞬間,心裡不禁感嘆:這混蛋啊……
翌日。
當她醒來的時候,身側的位置已經空空的沒了溫度,證明他已經離開有一段時間了,李扶月伸手將他的枕頭撈過來,將頭埋進枕頭裡深吸着氣。
聞着上面淡淡的清香味,一張臉慢慢的暈紅,耳尖也微微的發燙。
那上面彷彿還殘留着他身上淡淡的體香,
聞一下就覺得特別的安心。
昨晚的他們一直糾纏到深夜,那些畫面,不受控制的在腦子裡來回回放,趕也趕不走,彷彿電影畫面,清晰又深刻。
虧得她的身體好,不然非得折在他手上不可。
最後李扶月總結出來一個真理,就是千萬不要挑釁男人的權威,尤其像趙沉那般驕傲腹黑的男人,因爲他們有的是辦法折騰你死去活來……
李扶月在可憐的李公公虎視眈眈的注視下,簡單的用過早膳,之後隨便找了個藉口甩掉李重新這條尾巴,偷偷的溜到曾新陽的帳子。
曾新陽醒來後雖然感覺大家對自己不太友善,但他們也沒有爲難自己,只是被限制了行動自由。
其實這也沒什麼,他身上的傷還沒有癒合,能自己下地解決三急就已經不錯了,被不被限制自由基本上沒有什麼分別。
當曾新陽看到李扶月時,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乾澀的脣欲言又止,最後只是淡淡的說,“你來了。”
昨日她被趙沉帶走,他還以爲一時半會不能見到她呢,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又在見面了。
他在看到她的那一瞬,其實是想問亓王昨日有沒有爲難她,但現在看到她神清氣爽的模樣,想來問了也是無用的,亓王寵王妃他早有耳聞。
李扶月勾了勾脣角,走到他的面前,粗略的檢查了下他身上的傷口,見基本上沒什麼大礙後,看着他蒼白的娃娃臉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曾新陽剛要開口說話,可惜一口氣沒喘穩,連聲的咳了起來,好半晌才緩過勁來。
“已經無礙了,感覺好多了。”
他說的實話,之前本以爲自己活不了了。現在他卻還活着,確實很不錯,人只要活着纔會有希望,他的要求不高,活着才能報仇。
“恩恩。”李扶月連連點頭,“你好好養傷,不要想太多,更不要有什麼想不開的情緒。”
曾新陽緊抿着脣,一張蒼白的臉透着頹敗,“多謝三小姐之前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謝,曾某一定謹記,若是日後三小姐有用的着曾某的地方,曾某一定會義不容辭。”
“小事、小事,不必太在意……”李扶月搬了把椅子做到曾新陽的對面,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在他臉上流連。
怎麼看,都覺得他也就十五六歲的模樣,但她之前也見識過他的狠勁,於是她更加的好奇了。
李扶月身子微微的往前傾了傾,眼睛灼灼的盯着他,問道,“你今年到底幾歲了?”
曾新陽詫異的擡頭看着她,摸了摸已經消瘦的臉,回答,“在下今年二十有三了。”
“啊……?”李扶月傻了,這、這也太逆生長了吧?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她輕輕喉嚨,重重的咳了一聲,“你之前說的事,我已經仔細的考慮過了。”
曾新陽詫異的看着她,面上雖然鎮定,但心卻緊緊地揪在一起,眼神期盼的望着她。
李扶月輕唔了聲,說,“我同意你之前的提議,我可以幫助你爲你的兄弟們報仇,當然了,我會同意這麼做,也有我自己的私心在裡面。”
她那傳說中的堂姐,三番五次的要置自己於死地,她不得不反擊。
而且他們不止是隻針對自己,他們最終的目標是趙沉
,她怎麼能讓別人欺負了自己的男人?
曾新陽原本暗淡無光的雙眸忽地一亮,聲音急切的問,“真的嗎?”
李扶月看着他慎重的點頭,擰着眉心沉吟片刻說,“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曾新陽目光鄭重的看着她,“你說,只要是能做到的我一定都答應。”
別說是一個條件,就是十個一百個他都會答應,只要他能報得了大仇。
李扶月舒了口氣,沉吟了幾秒,“你以後必須什麼事都得聽我的。”
曾新陽面露喜色,“好,我答應你。”
“成交,你好好休息。”李扶月滿意的點點頭,起身扯了扯身上的衣袖,語氣不經意的說,“養好了身體才能報仇,我先走了,要是被趙十三知道我偷偷的來找你,我肯定又會倒黴的……”
“爺已經知道了。”
背後突然傳來的聲音,讓李扶月一張帶笑的臉僵了僵,慢慢的轉頭,撩了來人一眼,嘴角抽搐了下,語氣哀怨的說,“你不是出去了嗎?”
怎麼每次都被抓個現行啊?人品要不要這麼差啊?
李扶月將視線轉向趙沉身旁縮着肩膀的李重新,狠狠的瞪着他。
這個老叛徒,最近他爲了討好趙沉頻頻出賣自己,李扶月在心裡咬牙,真是可恨之極……
曾新陽對上趙沉的深不可測眸子,頓時嚇了一跳,連忙解釋,“殿下,草民對王妃覺無半點非分之想,草民只是請求王妃幫助草民報得這血海深仇,請殿下恩准!”
趙沉一雙眸子陰鬱非常,聲音像碎了冰渣,陰冷之極。
“你認爲你有什麼資格,請求本王的王妃爲你報仇?”
曾新陽心裡一急,連忙下牀,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大幅度的動作扯到了身上的傷口,疼的他倒抽一口涼氣。
那種感覺,彷彿剛剛被填滿希望的心瞬間跌進了冰窟窿裡,從裡到外都透着徹骨的寒冷。
“草、草民……”
趙沉冷冷的睥睨着他,“別忘了,只要本王想,別說一個韓國公和皇孫妃,就算是個本王也能除之……”
她莞爾一笑,朝走了過去,瑩白的小手掛在他肩膀,“嘿,我說趙十三,原來、原來你都知道啊?”
趙沉側目冷冷的睨着她,“你認爲呢?”
李扶月在心裡賞了個白眼給他,之前她還說蘇毓是狐狸一樣的男人呢,她面前的這個男人才是一頭徹頭徹尾的腹黑老狐狸。
瑩白的手指輕輕的點着他的下巴,“那你之前爲什麼都不說啊?”
趙沉睨着她冷冷的哼了一聲沒理會她,越過她,將視線轉向跪在地上的曾新陽,“管好你自己,否則休怪本王手下不留情。”
曾新陽心一抖,微微泛起一絲苦澀,聲音有些顫抖,“是,草民明白。”
李扶月好笑的看着他,撇撇嘴用僅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嘀咕,“混蛋,大醋罈子。”
趙沉一張本就陰沉的俊臉,徹底的黑了下來,鉗着她腰身的大手一用力,“走。”
李扶月側目望着他挑眉,心想你這也太霸道點了吧?
但無奈,吃醋的男人惹不起,要不然最後吃虧的只能是她自己。譬如昨天晚上,若是再來一回的話,她的小命非得交代了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