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沒了錦鈺,諸葛宇軒心裡踏實了,手裡的軟劍舞得呤聲不止,不可抑制的刺向那些妄想取他性命的人。轉眼之間,青青草地被染紅了,而諸葛宇軒則是氣定神閒的的在殺手之間穿梭着,手裡長劍所到之處,都伴隨着聲聲慘叫。
殺手們驚愕的看着他,手裡的武器開始有些猶豫不止。
正當他想得意狂笑的時候,卻聽到了錦鈺的驚叫。回頭望去,只見錦鈺摔倒在地,她的小腿淌着觸目殷紅的血漬。她的身後赫然跟着兩個穿着黑色長袍的殺手!好在,錦鈺手握短刀坐了起來,用短刀護住了自己。
諸葛宇軒的眉頭又糾結在了一起,心口微微一陣疼痛:該死!竟讓她犯了險!他低吼一聲,眼底殺意陡增,手中劍繼而抖動開來,夾帶着他心裡的擔憂與怒氣。
殺手們看到他突然暴怒起來,都心存懼怕,紛紛後退着。
趁這個時機,諸葛宇軒仗劍,掠身而去,直撲錦鈺身邊。他來勢洶洶的攝人氣勢,竟把錦鈺身後那兩個殺手,給怔住了。出手如風,手起劍落,兩股紅色飛濺,那兩個殺手,頓時倒地。
“錦鈺,你怎麼樣?”
擔憂的神色,落入錦鈺眼裡,是一池化不開的柔情。“我沒事。”
扶起受傷的人,諸葛宇軒看着跟着追來的殺手,冷意聚起,猶如寒冰,手裡的劍,低鳴不止,那蓄勢待發,震人心魄的神情,像一頭髮怒的雄獅,隨時要將人吞噬掉。
緊跟着圍過來的殺手們,呈一字排開,冷然肅氣,慢慢向他們走來。爲首的殺手,手一揮,他身邊的殺手舉劍分別刺向了諸葛宇軒和錦鈺。
“錦鈺,照顧好自己。”諸葛宇軒將錦鈺,推向了一旁,劍一橫,攔住企圖傷害錦鈺的殺手。他靈活的身子如靈猴一般,穿梭於殺手的劍花裡。他那一襲藍色長衫早已沾滿了斑斑點點的血跡。心裡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能再讓,那個心愛的人兒在受半點傷害。
錦鈺欽佩讚賞的目光,不離諸葛宇軒的身上。她從來沒想到,玉面狐狸原來竟是這般厲害,這般迷人。她也從來沒這般仔細,認真的看過他。
她在一旁,看得入神,看得癡迷。卻忘了,他們此時正處於危險之中。
“錦鈺,小心!”
諸葛宇軒驚聲大起,卻沒能趕在,危險抵達錦鈺身邊響起。
錦鈺聽到諸葛宇軒的呼聲,還未回過神來,就看到一柄明晃晃的劍朝自己刺了過來,本能反應,往後一退,殊不知,腳一滑,竟摔倒在桃林裡,順着斜坡,滾了下去。卻也險險的避過了那致命的一劍。
諸葛宇軒的心,馬上沉了下去,他不知道,山坡下的情況,一記狠招,取了和自己廝打的殺手的命。飛身朝着錦鈺滾下去的地方,追了過去。
看到她如南瓜一般,不停在怪石嶙峋的山坡上翻滾,腿上的流出的鮮血,印在她滾過的石頭上,怵目驚心。
心裡一陣憐惜,幾個起落,他躍至她身邊,伸手想抱起她,卻被她快速滾下的慣力,將他一起撞倒在地。索性,他抱住她被怪石蹭傷的身軀,陪着她一起滾落。。。。。
終於,在一塊凸出的石頭旁,他們停了下來。
“錦鈺,錦鈺,你醒醒。。。。。你睜開眼,跟我說句話!你醒醒。。。。”
諸葛宇軒忍住身上的疼痛,坐了起來,摟着懷裡那個,緊閉雙眼,處於昏迷的女子,焦慮不安,扶着她臉上淺淺的傷痕,自責不已。怕什麼被打擾,結果,害得她受傷,若是她有什麼三長兩短,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原諒自己。
“宇軒。。。。。我沒事。”
懷裡的人,微弱的說道,臉上卻還帶着淺淺的笑意,她伸手撫着同樣被石頭刮傷的那張俊美容顏,有些愛不釋手。很早,就想這樣,觸摸他了,可就是沒那合適的機會。這會兒,受傷了,就容自己放肆一下。
“你沒事就好!”諸葛宇軒欣喜的摟着她,總算放下心來。突然,一滴熱乎乎的東西,掉落下來,他才發覺,自己落淚了。
“你的眼淚。”錦鈺將手心的淚滴,遞在他面前,幸福的看着他。“我可以理解,這是你爲我掉的眼淚嗎?”
諸葛宇軒笑着,點頭。
“諸葛家二少爺,爲康錦鈺掉淚了。呵呵呵。。。。。。天下奇聞。”
爲她包紮好腿上的傷口,看看陡峭的山坡,諸葛宇軒面色有些陰暗。“錦鈺,我們先找一個地方,休息一下,好嗎?”
“全聽相公的安排。”經過短暫休息的錦鈺,此時精神慢慢恢復。
“真乖!”諸葛宇軒滿心喜悅的拍拍她粉嫩的臉蛋。彎身將她橫抱在懷裡,一步一步朝平坦之處走去。想必,那餘下的殺手,這一時半會兒,還不會追來。趁着這個時候,趕快休息一會兒。
“宇軒,你怎麼啦?你出了好多汗呢!”錦鈺伸手,用衣袖給她擦拭着他額頭,大顆大顆的汗滴。
“天太熱了!你以爲,抱着你,不費力氣的?”
“我可以走的,你放我下來。”
“跟你說着玩的。你別鬧,腿上有傷呢!你看,那邊有個山洞,我們去那裡休息一會兒。”
進了山洞,諸葛宇軒將錦鈺放了下來,臉色蒼白,靠在了石壁上,慢慢跌坐在地上,眉頭微蹙,喘着粗氣。
“宇軒,你到底怎麼啦?”錦鈺緊張的看着他。他的神色不對,他好像有些痛苦呢!
“沒事。休息一下就好。”
錦鈺將信將疑的看着他,擡眼,才發覺石壁上竟有血漬!“你受傷了?”她顧不得腿上的傷,迅速起身,來到他身邊,扶着他的身子,查看着他的後背,一個銅錢大的窟窿赫然,映入眼簾。
那是他爲了保護錦鈺不受傷,在石頭上給撞傷的。
“你這大笨蛋!受了那麼重的傷,你也不說一聲。還抱我走那麼遠。你故意讓我對你心存感激,好讓我一輩子記着你,是不是?”
眼淚,奪眶而出,是心疼,也是感動,更是幸福。
“傻丫頭,哭什麼?你相公我身強體壯,一點小傷,沒事的。要是你真心疼我,那就有勞夫人,抱我把傷口包紮一下,可好?”
錦鈺嬌嗔的瞪了他一眼,含着淚,爲他解開衣服,替他包紮起來。
一條雪白的絲帕,從他的衣服裡掉落出來,他一把拽住了手裡,藏了起來。
“那是什麼?給我看看。”
“沒什麼。”
“給我!”
雪白的手,伸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目光,有點不耐煩的看着他,似有不依不饒的趨勢。罷了,她想看,就給她看好了。“看完之後,你得還給我!”
錦鈺牽開絲帕,卻愣在了那裡。那是一幅未完成的鴛鴦戲水圖,是自己在諸葛府繡的。第一次繡的那幅,被諸葛宇軒嘲笑,像鴨子,像麻雀。這是她第二次繡的,只是還未完成,她就離開了諸葛府。沒想到,他居然把它帶在身邊。
“這麼難看,你還放在身上。不如扔了吧?”
“誰說難看了?就算難看,那也不關你的事!快還給我!”諸葛宇軒明眸流動,伸手取回了絲帕,小心的放進了兜裡,像是保護着一件彌足珍貴的珍品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