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樂隨意地聳聳肩,算是對夏雪梅的回答。其實他中,所運用地並不僅僅是水的力量,同時也借用了大地的力量,這才能夠如此輕而易舉地在湖面上激起了那無數的沖天浪頭。當然了,這些他自然不會告知夏雪梅了,任她在那裡疑神疑鬼好了。
婁言冰聞言卻是心中一凜,夏雪梅看來在剛纔的交手過程中,受了點微傷,影響到了嗓子。所以說話纔會變得有些嘶啞。他有心想上前替換下妻子,但是卻又明白,這種情況下,尚有法器未用的夏雪梅肯定是說什麼也不會答應下來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對於陰天樂的底細,自己夫妻二人仍然沒有摸清多少,原本擅長於控火的陰天樂,竟然在控水上也有着如此傑出的表現,令婁言冰不得不謹慎了幾分。若是夫二人皆敗於陰天樂的手下,那麼二人和道德宗的臉面就算是徹底地丟盡了!護山長老,那是說着好聽,其實說白了不就是巡山的嗎?
似乎看出了婁言冰心中的不安,聞香不禁微微地嘆了口氣,婁言冰他們這也是自找的,如果說他能規規矩矩地前來拜山,加上自己夫妻的薄面,也許陰天樂就會放婁下山。這麼多天了,聞香也看出來了,陰天樂對於這些道德宗的小輩們並不感什麼興趣,除了封掉修爲和控制人身自由外,其實其他方面待他們也不錯了。陰天樂真正針對的其實是道德宗的高層,那些下決斷之人,而不是這些只能稱之爲工具的弟子們。可是兩人的狂妄自大和不聽人勸,最終將事情搞到了這個地步。也只能說是自做自受,怨不得別人什麼。
夏雪梅俏立於水波之上,緩緩地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紅玉般的珠子,含在了舌下。
“那是什麼?”聞香詫異地道。她已敏感地察覺到,那珠子顯然不是凡品,隱隱約約地在散着一股波動。
“這是定海珠!”夏梅厲聲道,“我倒要看看,有了它,你陰天樂還怎麼控水!”她的聲音雖然有些含糊,但是還算得上清楚。
“定海珠居然是落到你們德宗的手中了?”聞香不由得吃了一驚,詫異地問婁言冰道,就連少有動容的老翁也將眼光投向了婁言冰。
“糟糕!這東怎麼會落到了他們的手中,陰師叔有麻煩了!”趙青華頓足道。而同樣聽到了地李念先、宮宜婉等人也一個個顏面變色。
“那是什麼東西?”緋狐不禁有些奇怪,什麼衆人的反應如此地激烈。
“姐姐你有所不知,這定海珠乃是遠古時期流傳下來的法器,就連《封神榜》中也是大名鼎鼎的。有了它在手,對方無論如何運用水系法術,都對執有人構成不了半點的威脅。而執有者自身不但不會受到影響,反而對水系法術有着很大的增幅作用。
簡而言之。就是陰師叔地控水能力對於夏雪梅來說。已然根本無用了。就是自保都不行!這豈不是隻能捱打。卻根本無法回手了嗎?”趙青華如同熱鍋上地螞蟻一般。在原地走來走去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這定海珠不是早就失蹤了嗎。怎麼會落到她地手裡!”
緋狐伸手按住了趙青華地。嬌笑道:“青華。我看你是昏了頭了吧。定海珠又怎麼了。你該不是忘記了你陰師憑什麼成名地吧?”
“靠!”趙青華一拍額頭。自己確實是被攪和地暈了頭了。定海珠可以定水。定風珠以定風。但是它們卻不是避火珠啊。陰天樂可是憑藉着能夠掌控妖火而在修行界一舉成名地。要論起玩火來。那可是要比控水還要純熟地多。屆時。誰勝誰敗。恐怕還在兩可之間。自己怎麼就亂了陣腳了!
“定海珠?”陰天樂從名字上就可以判斷出這件法器估計是與水有關係。他試着控制身周地湖水。卻現無論自己做。都無法再令這些湖水聽命。整個湖面就彷彿被鋪上了一層無形~隔膜。將自己與這些水地關聯全部隔斷了來。
“你不用再試了。在定海珠地影響範圍內。除了持有者之外。沒有人還能控制得了水!”夏雪梅尖聲大笑道。“沒有了水。你陰天樂還如何與我比試下去!這一場我贏定了!陰天樂。痛痛快快地把我宗弟子交出來。免得當着這麼多人地面出醜!哈哈哈……”
“你地這位夫人未免有些太得意忘形了吧?”
滿地對婁言冰道,“定海珠雖好,卻也不是無所不
婁言冰的額頭上沁出了幾滴汗珠,方纔緋狐的話,他其實也聽到了,就如同一盆冰水一般,將他那顆原本已是勝卷在握的火熱心靈,澆了個一塌胡糊。“內子她是過於擔憂家孫,所以有些失態。聞香道友莫怪。”
右手撫額的陰天樂輕嘆了一口氣,這位婁夫人未免也太看輕自己了吧,估計可能連自己的基本資料都沒有搞清楚,一破關就風風火火地趕來長白山了。他承認,自己的確是想在這控水能力上與夏雪梅一決個高低,但是他卻不是那迂腐之人,控水能力被強行剝奪後就索性認輸。不能用水了,他還有的是別地技能可用,又哪裡談得上輸一說?眼前的這位婁夫人,實在是令他有些無語。
陰天樂雙拳一握,朗聲長笑道:“婁夫人,你也未免太小看我陰天樂了,區區定海珠,又豈能奈何得了我!你儘管放馬過來就是!”說着,熊熊燃燒的妖火已然籠罩住了他的全身。整個人在星光下的湖面上,就如同一個碧綠色的巨大火團一般。
對方既然已經使用了法器,他自然也要小心謹慎一些了。如果說這定海珠僅僅是剝奪其他人使用水系法術的能力地話,那還罷了,要是再有什麼特殊的能力,不小心一點,就真的可能會陰溝裡翻船了。
“妖火?”夏雪梅和言冰不約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氣,雖然說婁東強曾經和他們提到過,陰天樂是修行界中玩火的大家,但是卻忘記告訴他們,陰天樂是以玩妖火成名的。所以這乍一看到,對兩人形成了巨大地衝擊。
“他怎麼會是妖火?”婁言冰着幾分難以置信,又有幾分氣急敗壞地叫道,“難道說,他是妖族不成?”
聞香也聳聳肩,這幾天來,她看陰天樂常常習慣性地對於這種白癡問題採取這樣的回答方式,覺得相當地瀟灑,所以也有意地模仿。“**友就是以能夠操縱妖火而成名的,這一點似乎修行界中人人皆知,至於到底是因爲什麼,我想,這你只能去問他自己了。”婁言冰此時才注意到,對於陰天樂操縱妖火一事,那些站在湖邊觀戰地各派弟子們臉上沒有流露出半點驚愕的模樣,顯然是早就知曉。心中不由得大罵兒子語焉不詳了,如此重要地情報,竟然沒有提到。
“妖火!”陰天樂點了點頭,淡然一笑道,“望婁夫人手中不會再有顆避火珠吧。要是那樣的話,我陰天樂可就是流年不吉,太背了。”
雪梅氣得簡直都要七竅生煙了,這個陰天樂簡直是在耍弄自己,在自己已然出了勝利的宣言之時,他居然又玩了這麼一手!讓自己在衆人的眼中,如同那可憐的小丑一般,而定海珠這種傳自遠古時代的法器,能夠落入她的手中,已是上蒼開眼了,哪可能再給她一顆避火珠呢,她氣得簡直要咬碎滿口的銀牙。
“雪梅,鎮定!你一定要鎮!”婁言冰遠遠地聲道。
夏雪梅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吸了幾口氣。妖火的棘手,她又怎麼可能不知。此時的她,對於陰天樂已然有半點的輕視之意,能夠以人類之身修出妖火來,僅此一項,就足以說明陰天樂他的真正實力不容忽視。而且從方纔他控水的手法來看,在控水一道上,陰天樂即便是不如自已,這差距也是十分有限的。能夠將水火兩系都修煉到這般境界之人,又怎麼可能是無能之輩。
特別是當她看到,立足於冰壁上的陰天樂,雖然被熊熊燃燒的妖火籠罩在了其中,但是其身體周圍的冰壁,哪怕是近在咫尺,卻沒有受到半點的影響,不傷分毫,這說明陰天樂的控已然完全入微,到了可以隨心所欲的地步。如此可怕的控火能力,夏雪梅的有生之年裡,只從那些早已成名的前輩身上看到過,想不到,今天這一幕居然會出現在一個年輕人的上。
夏雪梅儘可能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面對這樣的強敵,沒有一個冷靜的頭腦,是難以取勝的。她閉上眼做了幾個深呼吸,待到雙重新睜開之時,已然恢復了常態。
“那我們就來比試一下,看看是你的妖火取勝還是我的玄水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