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瞬間聚氣雲霧，霎時就零落成雨。悔恨有之，憤恨有之，繼而是無窮無盡的離愁。夭夭牽動了下嘴角，道：“孃親，您的仇，夭夭都替您報了，您安心上路去吧。”
他眉眼溫潤，緩緩地過去拍她的手背，喊了她一聲夭夭。“我答應你的事情都做到了，那你答應我的事何時兌現？”
她眸中泛出惶恐，但話都是自己說出口的，如今被人拿來問她追數，似乎也不怪怨懟他。“我感激您，但……怕是做不到。”
他感到失望，垂頭喪氣斯須，道：“我不想對你用強。這種事兩情相悅固然最好，若是有一方不願意，強行燕好，怕你身上吃痛受不住。可我不能再給你時間寬限了，要想把老七從你心裡趕走，這是唯一的辦法。”
“您忍心讓我一世都頂着蕩婦的污名麼？”夭夭抽出手，不欲與他再接觸。“那是要浸豬籠的。”
他蹙眉，徑直去抓她的手，夭夭越是反抗，越能勾起他心裡的火。“我原本想平心靜氣和你好好處，如今看來這個想法錯了，給你再多的時間也沒用。該用強的時候還是用強，事後喊打喊殺任你處置。”
輕功步法都是他教授的，在他面前施展不開，花拳繡腿不消一兩招就已經被拆得乾乾淨淨。夭夭被他抱在懷裡往榻前去，而後扔到馨香溫暖的錦被上。“我本不想這樣，你以前愛慕過我的，我只想要回過去的夭夭罷了。”
夭夭氣憤不已，一邊欺負她，一邊還要說過去愛慕他的往事，這人不要臉到了一定程度了。是不是受到了權利的蠱惑，連人品性格都變得面目全非。自以爲全天下都在鼓掌間了，想什麼就非要得到什麼。
她哂笑道：“物是人非，您若是執意而爲，我恨你一輩子。”
“恨吧。”
外面天寒地凍，他愈加癡戀夭夭的溫度，事情都發展到這一步了，彼此都撕破了臉皮，索性一蹴而就大家都解脫了。
屋裡燃了地龍，身上穿得單薄了些，三兩下就能把夭夭褪乾淨，手掌攀到了她的肩頭，掌心好像着火了似的，全身都跟着燃燒。他從來沒有這樣的體驗，佔有慾強烈到讓自己都感到害怕。
他不是沒有過人道的經歷，他有通婢，操練本事那是少年時期就掌握的。可如今心裡顫抖得厲害，好似剝洋蔥似的，眸中裹着淚，酸楚得厲害，可他不能停下。他已經是個混蛋了，何妨再徹底一點。
氣息亂了，靠近摯愛，鼻腔裡嗅到她蘭桂芬芳。她的肌膚細膩潔白，如果漫天落雪，那一定是相得益彰的美態。
他不敢看夭夭的眼睛，害怕看到眼底深深的絕望和鄙視。他知道自己卑鄙，可就跟用了五石散似的癲狂，這事兒一旦開了頭，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他俯身看夭夭的紅脣，白皙的臉上盪漾着紅梅似的脣色，標緻得不似常人。脣色着實太誘人了，蠱惑着他去尋找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