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清羽幽冷的看着藍均勝,渾身釋放着駭人的冷意,捏着他衣襟的手指咔嚓作響:“我母親是怎麼死的?”
藍均勝嘴角流出鮮血,臉上陰冷的笑不減反增,譏嘲的看着宮清羽:“小孽種,你母親是死在我胯下的,哈哈…說起來,你這小孽種應該叫我一聲爹…哈哈…”
宮清羽黑眸閃過一道怒氣膨脹的琉璃紫光,臉色陰沉的可怕,手指幾欲捏碎藍均勝的衣襟:“老、淫、棍。”
看到宮清羽陰沉的臉,藍均勝笑道愈發解恨,嘴邊的鮮血也越涌越多,塗滿了他整個嘴脣下巴,看上去隨時會嗝屁的樣子,他喘了一口氣,虛弱的說道:“不僅如此,你母親背上…光滑的美膚…還…還…”
“還什麼?”宮清羽急促的問道。
“還…還…被…”藍均勝口中猛涌出很多血,接着七孔也流出學來。
宮清羽心下一驚,手中夾着銀針就要往他身上大穴刺去,藍均勝忽然眼白上翻,一口氣斷開了。
就這樣死了?
鐺…。
銀針從宮清羽手中滑落地上,發出低微的脆響,宮清羽黑眸沉的可怕,像一個幽冷鬼窖。
半刻之後。
砰的一聲巨響,藍均勝睡的石牀像地裂一樣炸開來,粉塌下去。
宮清羽青筋暴突的拳頭上一片血紅,他忽然掐住藍均勝已經變硬的咽喉,發狂的怒吼:“還被什麼?你給我起來把話說完。”
小狸貓被嚇的魂飛魄散,看到主人比魔鬼還恐怖的臉,它一溜煙竄了出去…。
半個時辰左右。
紫凌走了進來,當看到石室中的景象,她心中微訝。
石室中一片狼藉,滿地的血腥,斷指,肉塊,內臟,腦漿,眼珠,皆有,宮清羽低着頭跪坐在血腥中央,渾身釋放出一種詭譎的幽冷,那種幽冷提醒着任何人不許靠近。
被分屍的這人是誰?
宮清羽從來不殺人的,爲何這麼殘忍的將其碎屍萬段?連腦漿都打出來了…。
紫凌小心翼翼的靠近那某讓她有點擔心的白色身影。
“誰?”幽冷的聲音透着危險,他頭未轉,一根銀針已朝紫凌飛射而去,透着毀天滅地的殺氣。
紫凌瞳孔猛的一縮,小臉已經嚇的蒼白,他對她下了殺心?
“清羽。”她脣瓣顫動,聲音很低,這枚銀針來的太快,她想要閃躲,腳跟卻像粘在了地上一樣,不能移動半步。
宮清羽猛然回頭,看到來人是紫凌,幽冷的黑眸閃過驚慌,手掌施力於地,一瞬間,白光閃過,他的身影已經移到她的身邊,雙指一擡夾住飛射而來的銀針。
這速度快的就像瞬間移動,就是武功不低的紫凌也沒看出來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宮清羽收了指間的銀針,看着懷中臉色發白的小人兒,眸中升出一股惱怒:“看到危險,你就不懂避開?”
紫凌從未見過宮清羽如此厲聲的對她說過話,以前他生氣時,總是一副清冷的樣子,就是氣急了也會一聲不吭的冷着臉出去,而非今天這般對她怒吼。
紫凌心中有些委屈,剛纔小狸貓找到她時,她以爲他出了什麼事,提着一顆擔憂的心跟着小狸貓來到了這裡,看到他安然無恙,她才鬆了一口氣,卻沒想到,他會忽然對她出手,還這樣對她怒吼。
他不覺得自己這樣很過分麼?
紫凌眼眶有些紅,倔強的朝上擡了擡,把眼淚逼回去,冷冷的說道:“是,我反應愚鈍,這樣可以了吧?”
說完,她推開他,轉身朝石洞外走去。
紫凌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或許蠢女人就是像她這般,男人什麼都不告訴她,暗地裡密謀着一切,掌控全局,她卻傻逼似的爲他擔憂,生怕他出事。
她簡直就是蠢貨。
宮清羽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好似一走什麼也抓不住,心中陡然一驚,腳步飄移,抓住她的小手,將她帶入懷中:“凌兒,我…。”
“你什麼都是對的,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過來,不該出現在你眼前,不該傻逼似的站在那裡給你殺,行了麼?”紫凌掙扎的要從他懷中出去。
“凌兒,別說這種賭氣的話,是我不好,我情緒…有些失控。”他雙手緊緊的摟住她的腰身,不給她一點掙扎的空隙,鳳眸閃過懊惱。
他怎麼能把自己心中壓抑的情緒發泄在他心愛的小狐狸身上?
懊惱,後悔都是沒有用的,他深知這小狐狸的脾性,故而,她愈是掙扎要走,他愈不能放手。
他怕一放手,她一氣之下真的就…走了…
“你情緒失控,我就是你的出氣筒?”紫凌有些氣惱,小手狠狠的在他緊抱着她腰間的手背上抽了兩下,該死的東西,放開她…
宮清羽手背上紅了一片,但這點無關緊要的小痛對他來說不值一提,若她能解氣,多打他幾下也無所謂,只要她能消氣。
宮清羽的默不作聲就像一個柔中帶剛的太極拳,無論紫凌怎麼惱怒,對他似乎作用不大,反而把自己捆在其中。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眼瞅着天黑了下來。
紫凌心中的那團氣漸漸的被宮清羽磨滅了,秀眉微顰:“你就打算這樣默不作聲的一直抱着我?”
宮清羽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親暱的在她頭上蹭了蹭:“氣可消了?”
“沒有。”其實也沒有多少氣了,但紫凌就是死鴨子嘴硬,不想宮清羽快活。
宮清羽沉靜了片刻:“我們新婚燕爾,氣多了不吉利。”
他薄脣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娘子,消消氣。”
紫凌斜眼瞅他,眼睛卻被他薄脣欺壓了一下,纖長的睫毛忽扇,再次睜開,對上他含了歉意的鳳眸,紫凌抿了抿嘴:“你不該給我一個解釋麼?”
宮清羽鳳眸微微一沉,如一個深不見底的妖淵,抱着她腰間的手又緊了幾分。
紫凌就這樣仰着小下巴看他,一點也不畏懼他幽深詭譎的妖淵,若不是今天小狸貓帶她去,她一直到現在都不知道天下第一莊有密室,更不知道那小狸貓原來就是他養的小寵。
鳶妃娘娘肚子裡生出宮清羽的小寵?
他還真的把所有人包括皇上太后玩弄於鼓掌之中。
鳶妃和她的孩子卻成了這場遊戲的犧牲品。
然而皇宮就是這般殘忍和血腥,無論眼前這男人是多麼的清塵謫仙,他骨子裡都透着皇家殘忍冰冷的血液。
他究竟要做什麼?他一直不說,早上她都那般問他了,他還是不說…
只道讓她安心的在他身邊就好。
這讓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什麼都被矇在鼓裡的傻瓜。
宮清羽沉默了半響,忽然將她攔腰抱起,朝石室走去,紫凌眼中閃過疑惑,卻什麼都沒說,雙手攀住他的脖子,靜靜的由他抱着。
走進石室,血腥味很重,還有些腐臭味,紫凌忽然有種地上被碎屍萬段的人早就腸穿肚爛的錯覺。
紫凌下意識的去看地上早就碎成一片片的衣料,好像有些似曾相識。
這人她認識?
咔…
石門轉移的響聲打斷紫凌的猜想,接着,宮清羽抱着她走進一個漆黑的隧道中。
宮清羽走進之後,石門自動關上,隧道里黑的不見五指,然而宮清羽卻如同走在白晝裡一樣,沒有任何障礙。
大約走了幾分鐘,宮清羽的腳步一頓,他右手不知在牆上哪裡摸了一下,石門移動的響聲再次響起。
光線照射進來,紫凌眼睛有些不舒服的閉了閉,等適應了光線,紫凌才發現他們已經在一間燈火通明的屋子裡。
這間屋子紫凌從未見過,但看上去有些女子氣,不像是男子的房間。
紫凌疑惑的眼神落到宮清羽臉上,他什麼表情也沒有,只是抱着她繼續走,大約十步左右,他停了下來,目光落在牆面上…
“孃親,洛兒帶媳婦來看您了。”
紫凌心中咯噔一跳,隨着他的視線朝牆面看去,只見牆上掛着一副畫,裡面一個碧水藍衣的女子手中打着一把白色竹骨綢傘站在漫天飛雪中,她神色安詳,嘴邊勾着一抹清淺的笑容,卻成爲這風雪裡最美的一道風景線。
這畫中的女子究竟是怎樣的一種美?只怕凌波仙子都比不上她容顏的三分之一,那種純然無暇,乾淨透徹的精緻面容,只怕看上一眼就連女子都要爲之心動。
紫凌一直覺得自己容顏還算不錯,但在這位比仙女還美的“婆婆”面前,她覺得自己像個醜小鴨般的存在。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紫凌心中百轉千回,眼神卻是極爲尊敬的看着“婆婆”,聽到宮清羽那般說,她小臉甚至有些微紅。
彷彿看穿了她的心事,宮清羽朝她清淺一笑:“醜媳婦還是要見婆婆的,下來給我們的孃親敬杯茶。”
紫凌紅着臉從他懷中下來,走到桌邊,手腳極輕的倒了一杯茶水,那般小心翼翼的樣子彷彿一個生怕給“婆婆”留下壞印象的新媳婦。
宮清羽見紫凌恭敬的端着茶水走過來,笑着走到她身邊:“我們的孃親是個極爲溫柔慈祥的好母親,你不必這般小心翼翼,做回你自己就好了。”
他有轉眼對畫上女子說道:“孃親,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凌兒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她啊~平常可不是這樣的,您不知道,平常的她就像一隻狡猾的小狐狸…。”
紫凌看着宮清羽神色溫然,嘴邊掛着淺笑一直在和畫中的安樂公主說話,就彷彿畫中淺笑的女子並未死去,任然鮮活的站在他的面前,笑着聽他不停的說。
慈母孝兒,閤家歡樂。
這纔是小妖精殿下真正想要的一個家罷!
紫凌鼻子有些發酸,她不知道一個人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把一幅畫像當作自己活着的母親,神色平靜溫和的像畫中人敘說着他生活的點滴。
她知道,無論小妖精殿下此時的神色有多麼的溫和平常,但他每一次看這幅畫像時,他的內心都會承受一種常人無法抑制的痛苦。
“孃親,請喝茶。”紫凌在安樂公主的畫像前跪了下來,單手拎起茶杯的把手,輕輕的灑在地上。
宮清羽矮下身扶着她手臂起來,笑着問畫中女子:“孃親,洛兒找的新媳婦不錯罷?洛兒從未見她對誰這般恭敬過,更甭提屈膝下跪,您可是第一個讓她這般服帖的人呢。
嗯,以後洛兒要是被媳婦兒欺負了,一定過來告訴孃親,讓孃親好好治治這會欺負洛兒的小狐狸。”
宮清羽視線又落到紫凌發紅的小臉上,有些孩子氣的說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
紫凌被宮清羽孩子氣的一面弄的有些哭笑不得,真的很難想象,宮清羽那樣冷清霸道的男子會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面。
“嫁人以後,夫君是女人天,我哪敢欺負夫君呢?孃親,您別聽他胡說。”這麼溫馨的氣氛,她不忍破壞,哪怕鼻子酸的要死,她亦忍着眼眶中的淚珠和他笑說。
宮清羽忽然緊緊的抱住她,在她額頭上輕啄一口,百般開心的着對畫中女子道:“孃親,您可聽到您兒媳婦的話了,她說我是她的天呢,那也就是說,她是非常非常愛您兒子的哦。”
“……”她只是說夫君是女人的天,她哪有說他是她的天?還有,她什麼時候說過她非常非常愛他的?
能不能不要在“孃親”面前胡說八道?
宮清羽底下頭,笑着在她耳邊道:“你的話,我們的孃親記在心裡了,你平常騙騙我也就罷了,你可不能騙她老人家。”
“…。”她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好了,孃親累了,我們出去罷!”宮清羽挽住她的手臂,儼然像一對恩愛的小夫妻般。
“等一下。”紫凌按住他的手臂,示意他先別走,沒管宮清羽疑惑的眼神,她擡起頭,朝畫上的女子一笑:“孃親,您放心,既然我已經嫁給了洛兒,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連同您對他的那一份關心和愛護。
將來無論發生何時,我都會與他一起面對,無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我都願意與他一起承受,我愛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是我對他的誓言。
您好好休息,保重好身子,過段時間我和夫君再來看您,也許…。”她底下頭,摸着自己肚子一笑:“也許不久將來,我會和夫君帶着您的小孫兒一起來看您哦~”
宮清羽定定的看着她,鳳眸中閃爍着些許淚光,曾今他多希望她能對他說一個“愛”字,卻始終不能如願以償,沒想到今日…今日當着他“孃親”的面,她會給他如此大的一個驚喜。
她說她愛他。
她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是她對他的誓言。
宮清羽泛着淚光的鳳眸移到她的小腹上,嘴角綻開一抹笑容,孩子,他們一定會有的…不久之後就會有…
走出“孃親”的房間的那一刻,紫凌彷彿看到牆上畫卷中的女子欣慰的對她點頭,那含笑的眼睛裡多了一份對她的認可,還有瑩瑩淚光。
可憐天下父母心,每一個做母親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得到幸福,快樂美滿的生活着,安樂公主做爲人母,她對小妖精殿下的那一份母愛之心是偉大的,她又何嘗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幸福一生呢?
“凌兒,謝謝你。”他在她耳邊輕聲說。
謝謝你讓我擁有了這麼多幸福。
“傻瓜。”紫凌眼角一滴淚落了下來,宮清羽伸手接住,送到自己的薄脣前,伸出紅色的舌尖捲入嘴中。
“眼淚是閒的,還有些苦,味道不好,以後不許哭了。”他把她緊緊的抱在懷中,柔聲道。
紫凌小臉埋在他的懷中,聲音哽咽:“你這個大壞蛋,總是這樣,總是這樣…。”
總是這樣讓她心酸的落淚,他卻像沒事人一樣,憑什麼?憑什麼?
宮清羽眼中閃過心疼:“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一直猶豫不敢把這些事告訴你,我有何嘗不知道你會爲我擔心受怕?
但是…凌兒,我更怕你知道了一切真相後,會毫不猶豫的離開我。”
紫凌哼哼兩聲:“我都和你成親了,肚子裡說不準就已經有了你的種,我還怎麼離開你?你還能不能更笨一些?”
宮清羽心中鬆了一口氣,臉貼在她的發上,緩緩說道:“是啊!若不是今天小狸帶你去了石室,我還會更笨下去。
你是那樣一個如風般瀟灑的女子,又精明古怪的讓人無法抓牢,我有時真的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
“是因爲八年前逃跑過一次麼?”她大概能猜到他心中這麼想的原因,但他怎麼就不想想,她確實跑了,但八年後還不是又落到他的手中了?
“不僅如此,還有你的身世。”他雖然知曉她是祈千策從異世招過來的,但她以前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一個謎團,他不曾瞭解,她也不曾提起。
八年前的那一次,他確實有些怕了,真的害怕她又像八年前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且…國師的預言……。
紫凌在他懷中蹭了蹭,眼淚蹭幹,眼睛兒有些紅的擡起:“你對我坦白一切,我自然也會對你坦白一切。”
她一直沒在他面前提起自己的過去,是因爲她覺得自己的身世真的沒什麼好講的,爸爸出軌,媽媽得了失心瘋拿刀差點捅死了她,這簡直就像一個天大的笑話,卻不幸的降臨到她的身上。
宮清羽摟着她的腰走到貴妃塌上,紫凌瞅着這貴妃塌有些眼熟,貌似東宮和瑰寶閣都有一個和這裡一模一樣的貴妃塌。
沒讓紫凌多想,他把她抱上了貴妃塌,隨之頃長的身姿就臥在了她的身邊,單手撐在耳側,幾分慵懶,鳳眼勾魂,此時的他哪裡有一點宮清羽的模樣?
若不是那身不染纖塵白袍提醒着她,眼前的男子是宮清羽,她真會以爲眼前的男子就是尉遲胤洛。
但…她的猜想未必就是錯誤。
“凌兒,若我告訴你,宮清羽便是尉遲胤洛,你會如何想?”他試探的問道。
“你們本來不就是一個人?”紫凌道。
宮清羽搖頭,單手擱在她的腰間,沒安分到三秒鐘,就扯開她的腰帶,深入她衣服裡面,對紫凌的怒瞪,他仿若無睹:“這便是真正的我。”
紫凌驚詫,忽略了他賤手在她衣服裡作亂:“你的意思是…你和宮清羽是同一個人?不…應該說,你從來就沒有精神分裂症,宮清羽只是你扮演的一個角色對不對?”
他道:“雖然我不知道什麼是精神分裂症,但也大概能猜到幾分,凌兒說的沒錯,宮清羽是我扮演的一個角色。
凌兒好奇我爲何要扮演宮清羽?呵呵…其實自從我被接入皇宮,不僅體內有蠱毒,也時常有人給我下各種毒藥,若沒有宮清羽這個神醫的身份,只怕我死了一百次都還嫌不夠。”
皇宮險惡,步步驚心,若想要平安的活着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小妖精殿下會醫術自然就多了一份生存下去的保障。
“但你爲何要騙我?在苗疆,在天下第一莊,好幾次,你可以說實話的,但爲什麼不說?還扯淡編造出一個宮清羽幼時忘記一切的謊話?”這一點她非常不理解。
他撐着耳側的手掌一拿開,整個身子往她身上壓去,紫凌無處可逃,被他壓個正着,他垂着妖美的鳳眸看着她,又長又濃密的睫毛幾乎根根可數,像兩把瑰麗的扇子,只需一閉一睜就能在她柔嫩的臉上輕刷。
“我看凌兒欺負宮清羽那般開心,就琢磨着讓你多欺負欺負,興許凌兒欺負久了就會愛上我,再也離不開我。
但,一個謊言開始了,就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我對你說的並非都是謊話,那些看似謊言的話卻是真是存在的事實。
我,並不擅長騙人。”這後面一句話的意思就是不像你這小狐狸,時常會忽悠,真正的小騙子。
紫凌仔細琢磨了一番他這話,先忽略最後一句話,她知曉他說的基本都是事實。
其實他也夠不成騙她,畢竟宮清羽的身份在她六歲之前,就已經擺在那裡,是她往他身上撞的,這也怪她自己心態不好,看着宮清羽像尉遲胤洛,就心裡發賤的想要去欺壓一番,圖個樂子,誰知道樂子是圖到了,自己卻是一直被別人玩耍的那一個,她直到現在才知……
“當時你看我追着你跑,你一定很開心吧?”紫凌咬牙切齒的說道。
腹黑的東西,她怎麼今天才撕開他假謫仙的真面目?
尉遲胤洛一聲悶笑,見小狐狸臉色變了,他急忙忍住笑,說道:“也不算開心,畢竟被你這狠心的捅了一刀,那時候心很疼,會想不通你爲何下手那麼狠,想要置我於死地?”
想到捅在他胸口上的那一刀,紫凌心中微微泛着疼,手指摸着他胸口:“現在還疼麼?”
尉遲胤洛一笑:“早就不疼了。”
紫凌嘆了一口氣道:“其實,當時我怕你殺我,纔會先下手爲強。”誰叫那時的你總給我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尉遲胤洛挺拔的鼻子在她鼻子上輕輕撞了一下,長長的睫毛刷過她閉起的眼瞼:“小混蛋,就是你對我再過分,我又怎麼可能狠心對你下毒手?”
尉遲胤洛罵她小混蛋一點也不爲過,紫凌那貨本就是個標準的小混蛋,她對危險極其敏感,每一次只要嗅到危險,她下手那可是絕對的冷酷無情,若當時她殺了宮清羽只怕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鼻子是脆弱的軟骨,就算他撞的再輕,她還是覺得有點疼,或許是心中有了他以後開始在乎了,所以紫凌對以前做過的事情還是有些後悔的。
“對不起。”紫凌低聲道歉。
尉遲胤洛一怔,真沒想到高傲的小狐狸會對他道歉:“別和我說對不起,這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你沒有對不起我。”
頓了頓,有道:“我不想讓你傷着,憑你那點小本事也傷不到我。”
紫凌驚詫,瞪大眼睛,有些結巴道:“那一次…你…你…你是故意讓我傷你的?”
尉遲胤洛手指在她柔軟上捏了一把,看到她臉上一片嬌羞,他滿意極了:“若不讓你傷到,你又怎會對宮清羽卸下防備之心?”
紫凌身子難受的扭動幾下,嬌嗔:“你果然是個壞透的腹黑貨,居然步步算計,我當時以爲你多麼的靜默如水,高雅似仙,沒想到,我就是被你這麼一步步給算計進了一個永遠無法逃脫的陷阱中,*又失心。”
尉遲胤洛輕笑:“我的時間可寶貴的很,若是我不在意的人,只怕一炷香的時辰我都會覺得厭煩,但對你,我是出奇的有耐心,真不明白,爲何你在我心中就佔有了特殊的地位?”
是啊!他可不是對她出奇的有耐心麼?
像他那樣佈局八年多爲了算計她也不容易,那心思花的…可是絞盡腦汁?
紫凌紅着臉哼了一聲:“那要不要我感謝太子殿下如此看中小女子?”
“不是小老子?”他挑眉,幾分戲謔。
“你取笑我?”紫凌怒目一瞪,他的濃密的睫毛刷下來,她只得閉上眼睛,脣上一涼,被他捕捉個正着。
尉遲胤洛在她脣瓣上流連了片刻,擡起頭來,看到她小臉如桃花盛開,他心中有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凌兒,兩天後我們回宮。”他伸出鮮紅的舌尖,把薄脣上殘餘的香味舔入肚中。
小狐狸的滋味是極好的,百嘗不厭。
紫凌眼神片刻迷離,被他勾魂的動作更的挑逗的心臟撲通亂跳:“這麼快就回宮了?”
尉遲胤洛白玉似的手指滑過她柔嫩的肌膚,伸到她的背後,解起了她肚兜的繫帶,面色正經的說道:“嗯,皇上恢復了我的太子之位,宮裡頭最近可是熱鬧的很呢。”
紫凌小手握住他的肩膀:“胤洛,說正事的時候能否別這樣?”
“別哪樣?”他笑着問她。
紫凌知道他是故意打趣她,一咬牙,說道:“別發賤。”
尉遲胤洛愣了一下,隨機大聲說道:“孃親,凌兒說我爲您創造孫子是發…。”
紫凌急忙堵住他的賤嘴,壓低聲音道:“你還能更無恥一些麼?孃親都休息了,你還打擾她老人家?”
他拉下她的小手,笑着對她說:“你乖乖的,我就不打擾孃親休息。”
紫凌恨的那是一個牙癢,與他商量道:“你做回清羽成麼?”
尉遲胤洛果斷搖頭:“我現在沒興趣做宮清羽,我只想做你。”後面這個“做”。
此“做”非彼“做”。
紫凌無語,眼睜睜看着他將她肚兜叼走…嗯,是的,他是用嘴叼走了她的肚兜,丟到了地上…。
暖昧的讓人耳根發燙。
“凌兒,宮中的事情,我也並非想要一直瞞着你,本是不想讓你知道太多陰暗的東西,但現在看來,似乎有些東西,你也知道了。”他扯開自己的腰帶,衣袍散開,與她肌膚相貼。
紫凌被他身上火熱的體溫包圍,兩個人的心跳那麼緊密的貼在一起,彷彿能感受到彼此心跳的頻率,她的呼吸亂了:“嗯,你準備怎麼做?”
尉遲胤洛鳳眸中閃過一道幽冷的光芒:“隔岸觀火,落井下石。”
“嗯?”紫凌渾身燥熱,眼睛迷離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尉遲胤洛薄脣在她脣瓣上輕擦,輕聲說道:“凌兒,回宮後,我帶你看一場鳳凰變野雞的戲碼可好?”
紫凌眼睛一亮,鳳凰變野雞?到底是哪隻倒黴的鳳凰被尉遲胤洛這妖精惦記上了?即將被打成野雞?
------題外話------
小妞們,看到這章的字數有沒有一點小驚喜?這是魚熬夜到4點拼出來的字啊…。小妞們快來鼓勵鼓勵魚。
宮中哪隻鳳凰要被打成野雞呢?小妞們一定是知道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