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忽然一隻手按住宮清羽的肩膀,他手中金絲線冷光一閃,朝按住他肩膀的身後之人飛射而去。
紫凌偏臉一躲,按住他肩膀的手,改爲摟住他的腰身,驚呼道:“清羽想謀殺親夫啊?”
這聲音是…。
宮清羽渾身一顫,丹鳳眼中浮起明顯的驚喜,他如何也沒有想到她會使用調虎離山計折回來,果真是個奸猾的小少年。
紫凌朝鶴髮老人早就消失不見的遠方瞅了瞅,嘴角扯出一道譏嘲的笑。
死老頭,當真以爲她的人頭這麼好取?簡直就是太小看她的智商了…。
宮清羽收了金絲線,轉臉,便對上一張溫然淺笑的小臉,那雙清澄水色的琉璃極爲極爲耀眼,此時,宮清羽看着她的笑臉,心中冰冷一片,她怎能在做了那麼危險的事後,還笑的仿若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紫凌見他臉色似乎不太好,笑着說道:“怎麼了?宮美人方纔嚇壞了?以爲本公子真的拋下你送給那老醜八怪了?呵呵…宮美人如此清雅脫俗的人兒,本公子怎麼捨得?不是留了玄機扇給你防身了麼?宮美人如此聰明,一定會明白本公子對你的一番心意的是不?”
宮清羽嘴角輕扯一抹冷笑,看着她道:“宮某當然明白小公子一番心意,大難來時獨自飛,小公子做的很好。”
看了一眼手中的玄機扇,他扔到她身上,譏笑道:“小公子以爲留下一把破扇子,宮某就會感激你?就能騙到宮某的心?呵呵…小公子好算計,不過,宮某又豈是那種愚蠢之人?”
“清羽,我沒有…。”
“夠了。”宮清羽怒喝一聲打斷她,冷冷的看着她道:“小公子計謀過人,恕宮某玩不起這場假情假意的戲碼,就此別過,永不相見。”
紫凌心中有些納悶,覺得宮清羽這火發的有些莫名其妙,他這麼聰明的人,又怎會看不出她是爲了救他,才故意把他推倒在地,引開殺手盟的古堂主呢?
見他甩開她的手,往前走的腳步虛浮不穩,她皺着眉頭上前,手摟住他的腰身,見他掙扎,她小手用力摟緊:“本公子應過你的事自然要做到,永不相見,等本公子幫你找到草藥再說吧!”
“宮某不勞煩小公子找草藥,請放開宮某。”他冷着臉,手中金絲線捏的生冷。
已經虛弱成這樣,脾氣還這麼倔強,真是不好。
紫凌豈會鳥他?
“清羽別這樣,是我不好,我不該丟下你,我向你賠不是好不好?”她聲色溫溫的對他說道。
宮清羽看着她刻意軟下來的小臉,嘴裡吐出的話那麼溫柔,可…爲何心中還是那麼生氣?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心中那股氣從何而來?她要送死,於他無關不是麼?他氣什麼?他心疼什麼?
紫凌見他臉色似乎沒有緩和,死皮賴臉的在他側臉上啵啵兩口,在他耳邊噴氣,柔聲哄道:“宮美人,別生氣了,今後我再也不拋下你了。”
“假情假意。”他冷嗤。
聞言,紫凌眉頭一皺,齜開小牙在他靈玉般好看的耳珠上咬了一口,低叱道:“不許胡說。”
宮清羽耳垂一疼,絲絲麻麻的感覺從耳珠傳遍全身,他丹鳳眼中冰冷如裂開一道口子,瞬間如煙飛散,陡然他神識歸位,一把推開她,眸中的驚慌一閃而過。
紫凌見他鬧性子,軟硬皆不吃,心中也開始有些不舒坦,她雙手環胸,淡漠的看着他:“本公子第一次這般用心討好,處處溫柔的待一個人,卻沒想到換來的卻是你的不屑,既然如此,算本公子自作多情了,永不相見,本公子成全你。”
說罷!紫凌放下雙手,轉身即離。
她本就不是一個喜歡死纏爛打的女人,既然他不屑,她又何必去熱臉貼他冷屁股?這地球,離了誰不是一樣轉?
紫凌胸口有些發悶,自嘲一笑,她還真不適合做一個哄情人開心的男兒,就如同對宮清羽,不可否認,她對他是有好感,也儘量溫柔對他,但這不可能成爲他幾次推開她的資本,畢竟,她對他還未到那種非君不可的地步。
宮清羽有些發愣,看着白衣勝雪的背影不帶一點留戀的離開,就好似隨風飄去再也不會回來了一樣,他手中的金絲線捏的掌心泛白,她不是喜歡他麼?就這樣說走就走了?
呵呵,還真是小騙子…
看着她越走越遠的身影,宮清羽幾欲捏斷手中的金絲線,抿着的薄脣愈發白了,忽然,他頭一陣暈眩,身子搖晃的差點摔在地上,待他穩住身形,那抹雪白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眼前,他有些失神的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道:“永不相見,永不相見了麼?”
趕來的芸憐兒見宮清羽身子搖晃不定,心中一急,想要伸手扶他,伸到半路停了下來,莊主不喜別人靠近,她不能碰他…。
當芸憐兒聽到宮清羽口中喃喃自語的話時,她吃了一驚,小臉瞬間變的蒼白無力,高雅聖潔的莊主還是動了凡心…對象…還是一個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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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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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凌前腳剛踏進來,書兒就神色急急的跑了過來,眼睛裡紅腫一片,這分明是剛哭過。
“發生什麼事了?”紫凌見書兒衣衫有些凌亂,眉心一蹙,是誰敢在四海賭場這麼放肆的欺負她的人?
“小公子。”書兒跑來,一頭衝進紫凌懷中,簌簌的哭了起來,雙肩抖動的厲害。
紫凌身子有些僵硬,她不習慣這種突來的懷抱,看到懷中的男子身子抖的厲害,她的手沒有推開他,放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溫然道:“書兒怎麼了?”
沈書抱的她很緊,很緊,就像一個受了驚嚇的小鹿,他擡起臉,眼淚模糊的看着紫凌清美絕倫的小臉,顫聲道:“他們…把畫兒…帶走了。”
紫凌心中一緊,拉開沈書的衣服,看到他身上青紫一片的吻痕,她立即意識到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手中摺扇一緊,她眼神變的凌厲,敢在她的地盤動她的人,劫走她的人,膽子不小。
“他們碰了你?”此時,紫凌渾身散發出一種冰冷的氣質,她盯着沈書的眼睛,似乎要透過他的眼睛將那些欺負他的人全部一一揪出來,全部斬碎。
沈書被紫凌冰冷異常的眼神駭了一跳,畫兒曾今對他說過,要伺候小公子,身子必須乾淨,不能給別人看,更不能給別人碰,否則便失去了伺候小公子的資格。
他心中一陣驚慌,腳不受控制的踉蹌後退,他搖着頭道:“小公子,書兒不是自願的,不是自願的…他們…強迫書兒的…。”
忽然想到什麼,他又道:“小公子,書兒這就去把上半身洗乾淨,求您不要讓書兒離開,書兒不想離開您…。”
紫凌一把扯過神色慌亂的沈書,攬住他腰,看着他眼睛道:“他們爲何把畫兒帶走,而放過你?”
沈書心中悸亂,見小公子眼中毫無溫度,他身子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是畫兒救了我,他說,要髒就讓他一個人髒,讓我留在小公子身邊伺候,可…。”他眼睛無措的看着她的臉,又想到那女人在他胸前乾的事,他顫着聲,又繼續道:“可書兒不是也髒了麼?爲什麼畫兒會那麼說?”
紫凌心中一驚,畫兒口中的髒和書兒口中的髒並不是一回事兒,畫兒被捉去,很有可能會被…。
“是誰帶走的畫兒?”她問道。
“殺手盟的人,他們說…小公子若要救畫兒…就一人前往,小公子…你不能去…。”
她說誰這麼大的能耐,敢在她的地盤劫走人呢,原來是殺手盟的人。
一邊刺殺她,一邊來她場子裡劫人,好,很好…。
紫凌鬆開書兒,說了句:“別胡思亂想,好好休息。”就提腳離開了四海賭場。
“小公子,你不能獨自…。”
紫凌腳步走的極快,沈書說什麼,她根本聽不清楚,也沒時間聽清楚,擔憂浮上心頭。
畫兒,不要有事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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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盟
寬敞生冷的石室中,一個容顏俊美的男子被鐵鏈穿透琵琶骨吊在石室中央,血從他肩膀傾流向下,如血瀑布般染紅了他的衣袍,身上衣袍開着大大小小的口子,每一個口子都是一個血口,鞭子聲噼啪作響,還在他身上抽着,他咬着牙齒,嘴角流出鮮紅的血,沒有半句求饒的話。
紫檀木椅上,坐着一個妖嬈的紅衣女子,一面紅紗遮住了她的容顏,一雙桃花三月的美眸顧盼生輝,那雙美目含着笑看着被鮮血染紅的男人,嬌聲似鶯鳴:“畫公子骨頭真是硬啊~被打成這樣,還不肯跪下求饒,咯咯…。”
沈畫臉色蒼白,他擡頭看着妖嬈萬分的女子,嘴裡吐出一口血:“要殺要刮悉聽尊便,若要沈畫背叛小公子,沈畫絕做不到。”
聞言,妖嬈萬分的女子直起身子,站了起來,豔麗的紅衣如同一朵帶血的玫瑰,她走到他面前,纖長的手指托起沈畫的下巴,左右看了看:“還是一條對主人忠心的狗。”
微微一頓,她忽然笑了:“今天,本座就要看看你這條狗,是不是有活下去的那賤命。”
她鬆開他的下巴,手掌拍了兩聲清脆的響聲。
兩個風騷的女人扭着水蛇腰走了過來,手中各捧一個裝了鹽的瓷碗,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沈畫俊美的臉看。
“舌尖含鹽,替畫公子好好洗洗身子上的血。”妖嬈的女子笑着轉身,又回到椅子上,滿是趣味的欣賞沈畫變色的俊臉。
撕拉!
他的衣服被兩個女人撕開,身上幾乎滿是皮開肉綻,妖嬈女子看到這一幕,眼中浮起一種噬血的光芒。
“喂畫公子吃下*丹,讓他玩的舒服些,等會兒讓小公子看看他的賤樣。”
“是。”一名手中拿着鹽碗的風騷女子應道,從懷中拿出一個“*丹”塞進沈畫口中,硬是逼他服下。
接着,兩名女子舌尖舔着鹽在他胸膛的傷口上游走,那鮮紅的血滴在女人的舌尖上和鹽水化作極冷的妖豔流進女人的口腔裡,腥鹹的味道,還有處子的體香。
疼,比鈍刀割肉還要疼,沈畫額頭密佈一層冷汗,他咬着牙齒,他扭動着身子想要擺脫身上噁心的女人,卻反被她們抱住腰身,更用力的舔吸着他的傷口。
片刻,他小腹一熱,體內不斷的升起陌生的慾火,身上的難忍的疼痛也似乎變成另外一種感覺,那種感覺讓沈畫體會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驚慌。
“主上,小公子來了。”外面走進來一個黑衣人恭敬的對妖嬈女子說道。
妖嬈女子眼中閃過驚喜,道:“快讓她進來。”
“是,主上。”黑衣男子退下。
沈畫聽到“小公子”三個字,眼中幾乎出現了絕望,他寧願死,不要被小公子看到他現在這幅淫蕩的模樣,彷彿下了某種決定,他忍住要呻吟出口的細碎,閉上眼睛,張開嘴……。
“他若咬舌自盡,你們立即脫了他的褲子,坐上去。”妖嬈女子帶着譏嘲的聲音飄進沈畫耳朵。
他猛的睜開眼睛,怒道:“雪暗香,你好卑鄙。”
雪暗香妖嬈萬分的笑了:“畫公子此言詫異,比卑鄙,本座又怎麼是小公子的對手呢?”
沈畫正要說什麼的時候,一道溫然的聲音傳來:“既然本公子在小香兒眼中如此卑鄙,小香兒又爲何對本公子心心念念,甚至劫了畫兒誘本公子前來啊?”
雪暗香看到白衣勝雪的少年搖着摺扇瀟灑萬千的走進來,沒看渾身是傷的沈畫一眼,而是溫然淺笑的看着她,雪暗香妖嬈的站起來,如紅蝶般飛到紫凌身邊,環住紫凌的腰,頭枕在她懷中,眉眼含笑道:“冤家,你終於來了。”
紫凌一把抱起懷中的女人,惹來她一陣嬌笑,紫凌坐在雪暗香的椅子上,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玉骨扇挑起她的下巴,含笑道:“本公子來了,放了畫兒。”
雪暗香桃花眼中閃過一道冷意,她摟着紫凌脖子,嬌媚的說道:“小公子真壞,一來就想着畫兒,心中一點也沒有人家。”
紫凌心中冷笑,繼續和眼前的蛇蠍美人演戲:“怎麼會?小香兒天姿國色,本公子心中自然是有小香兒的。”
紫凌邪魅一笑,挑去雪暗香臉上的紅紗,一張天姿國色的臉出現在她眸中,紫凌小手摸上雪暗香的小臉,柔聲道:“小香兒,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本公子的人?本公子今日依了你就是了。”
雪暗香嬌笑連連,她的手撫上紫凌胸口,妖媚的看着紫凌道:“本座要小公子的心。”
紫凌哈哈大笑,片刻,她臉上笑容淡去,盯着雪暗香桃花眼:“小香兒是要本公子的心?還是要本公子的命?”
被紫凌看透,雪暗香反而笑的更妖,她手指在紫凌胸口打着圈圈,微垂的眼睫如兩把華麗的黑羽扇:“本座也不想要小公子命的,可想要小公子命的人實在太多了,有人出一百萬兩黃金買小公子的命,就算本座的殺手盟不接這筆生意,別的組織一樣會接這筆生意,咱們都是混黑商的,哪有錢不賺的道理,小公子說是不是啊?”
紫凌臉上淡定如斯,點頭道:“小香兒說的極是,本公子既然來了,也跑不掉,放了畫兒,本公子的命是你的。”
雪暗香聽到這句話,眼中浮起一道陰翳,她笑的極冷:“你就這麼在乎他?”
一直強忍的沈畫聽到這句話,兩串清淚落了下來,他搖頭道:“小公子快走,畫兒不值得…不值得您這麼做。”
紫凌沒有理會沈畫,而是看着雪暗香道:“本公子在乎誰與你無關,我的命,換他的命,你要還是不要?”
雪暗香冷笑道:“要,當然要,讓本座放了他也可以,今晚,我要小公子陪睡一夜,極盡討好本座。”
“不可,小公子不可以。”沈畫忽然激烈的叫起來,眼神憤恨的看着雪暗香,恨不得將她割皮拆骨。
“好,本公子今晚就極盡所能討好佳人一次,現在,立即放了本公子的人。”紫凌臉上依舊淡然溫和,彷彿她這個假男人真的能陪懷中這真女人睡一覺似的。
表面雖然淡定,紫凌心中可不淡定,萬一這真女人知道她也是個女人,會不會在牀上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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