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我醒來了,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太陽還沒有出來,天還沒有全亮。
對了,要去驛站,不知道商隊會不會提前走,要抓緊了。
“小環!起來了!”
坐在地上的我叫了一聲。往小環那兒看。
發現小環已經整裝完畢,坐着牀緣呆呆的看着我。
“啊?哦。”
小環怎麼起這麼早,本來還想着逗逗她的,撩被子什麼的,唉,怎麼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呢。
拿起邊上的衣褲就穿了起來,而小環就一直看着我。
看着我心慌慌的,小環這是鬧哪樣啊?看着我怪害羞的。
拿上了劍,我們出了客棧。
早晨一個客人也沒有,昨晚下過雨,空氣很清新,很舒服。
“啊,小環,走起!”
我擺出了一個帥氣的動作,手拿着劍指向天空!
但小環很不給我面子的從我旁邊走過......
最終我們來到了驛站,人來人往,那兒的人來,這樣的人離開。
在最邊上,我們找到了昨天說好了的商隊。
那個商隊由十四個人組成,頭頭是個光頭肌肉男,穿着白色背心,手臂上有一條長長的傷疤,臉像不是與身子一個規格的,顯得十分可愛。
他們不知道是買賣什麼的,箱子有九個,還配備了十八匹馬,有着六輛馬車,有頂的,還有四輛是沒有蓋的,敞篷的,顯得簡陋,不過放的貨物最多。
“嘿,狂牛,又見面了,昨天我們聊過的,一兩銀子到黑林城。”
我向那人打着招呼。
“二根,你還是這麼摳門啊,昨天不是說好了五兩銀子嗎?”
狂牛喊道。
我也急了眼。
“你個奸商!是三兩!”
在叫罵聲中,我們一行十七個人就啓程了。
不是我數學有問題,十四加二等於十六我還是知道的。只是因爲還有一個人也和我們一樣準備搭順風車。
他叫歷青,男,十六歲,高一米七五,體重六十二公斤,出生在興門鎮,五天前來到烏鎮,目的和我們一樣,是去王者興人宗拜師,但經費不多了,一直沒有找到花費少的途徑去黑丘山,直到昨天碰見了這個商隊。
你問爲什麼我知道這麼多?因爲我們乘同一輛車,360°全天窗視角的。
一開始挺內斂的,後來他看向小環問她叫什麼,之後就吧啦吧啦說個沒完,開啓了飛行模式。
一直都是他在說,小環紅着臉應和幾聲。
這話匣子打開,就一發不可收拾,那歷青就說個沒完,就快把自己生辰八字,家裡幾口人 ,父母叫什麼都說出來了。
我就杵在哪兒,手裡握着劍,真煩。
我嘗試過插句話,可結局都是.......
“嘿,我叫二根。”
“哈哈,小環啊,他是你誰啊?怎麼叫怎麼個破名字啊!哈哈笑死我了!小環啊,我記得我家鄉還有一個叫二傻的,哈哈哈,你說是不是好好笑啊!不知道他父母怎麼取的!哈哈,對了,還有一個叫什麼,你猜猜,猜不到吧,我也猜到你猜不到了,哈哈,她叫......”
沒錯,他就是這麼欠揍,欠抽,欠削啊!
要不是有小環在,我早一刀下去了。
想想這個畫面就暗爽啊!
現在我就是一個大電燈泡,那歷青還有點小帥,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出來了,說不出來是什麼。
咬着牙,拿起劍就開始刮鬍渣。
“咔咔咔~~~~~”
一路顛簸......
雖然我的動作十分誇張,但她們似乎沒有要加我一個聊的意思。
呀,車輪一顫,劍滑了下,我的下巴出現了一道痕跡,流出了血。
“呀,小環,我流血了呢?”
我柔裡柔氣的說,我就不信了,這都能無視我?
“二哥.......”
小環立馬看向我,一臉擔憂。
可是,那逼逼的歷青又開始說話了。
“啊,流血了!天啊,小環,你知道嗎?我們鎮裡有個叫二傻的,就是之前說的那個,他有天玩菜刀,你猜怎麼咋?”
“也割傷自己了?”
小環的注意力又轉了過去。
“哈哈,也對,也不對,二根他是刮鬍子,而那二傻是刮胸毛,他手一抖啊。哈哈哈,把那東西給割了下來,那叫一個疼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說他是有多傻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歷青拍着我的大腿大笑,拍我的大腿啊!
小環紅着臉,也露出了笑容,是那般純真。
“是啊......他怎麼這麼傻.......呵呵.......可那一定很痛吧......”
那歷青又開始吧啦吧啦了。
“那還用說,那傢伙,二傻裸着上體,我親眼看着他從我們鎮的東市滾到西市,哈哈哈,還有.......”
我把劍放了下去,也不顧臉上的傷了,一臉的苦瓜臉,兩手支撐着下巴,弓着腰。
你說這是什麼事啊!這傢伙從哪冒出來的啊!他媽生他的時候是不是鴨舌頭吃多了啊!現在感覺自己就是一盞一千瓦的聚能燈。
不過讓他們聊聊也好。
天氣很好,很陰涼,我半個身子躺在箱子上,看着那白色的天空。還有一隻離羣的飛鳥。
眯上了眼,路還很長,先小睡一會兒。
——————割——————
天空中,那個被我看成飛鳥的,露出了閃着精光的眼珠。
“嘿嘿,妖物,我吉安道長可是不會放過你們的,睡了一覺,氣都補回來了。妖物,還想逃嗎?看我不把你剁成稀巴爛。”
吉安看了看自己僅剩的劍鞘。
“額.......打成稀巴爛!只要給我一個機會,可爲什麼他們不停下來啊?”
吉安嘀咕着。
想到自己的降落也只會減小氣的輸出,然後垂直下降,飛起來也是一樣,根本想不明白師姐他們怎麼能這麼自如的飛行。
“誒,那邊的黑點是什麼?”
吉安看見了在商隊的東面,有幾個黑點快速向他們靠近,然後他們停了下來。
“哈哈!終於等到機會了!”
——————割——————
我眯着眼,即將要睡着的時候,突然車子一震,一個急剎,我從箱子上滾下,到在了車上。
“咚。”
“啊,發生什麼了?”
我爬起來,揉了揉腦袋。
歷青和小環也靜了下來,也不知道怎麼了。
“老大!東面六百米!人數三十多!騎馬!預測一刻鐘就會到我們這!方向是衝我們來的!”
一個站在車頂,身材瘦弱,長着絡腮鬍的中年人大喊到,他手裡還拿着一根長長的古怪玩意。
“全員警戒!”
那狂牛大吼一聲。
商隊的人紛紛掏出了自己的傢伙。
我們也下了車,看向那邊向我們衝來的人。
我意識到了不對,看樣子路不是很順,感覺是要來殺人截貨的。
等會怎麼辦,是要跑走呢,還是要先躲起來?
真是個艱難的選擇。
在我猶豫不決之時,對面的一幫人衆已經到了我們面前,他們身穿黑色衣服,戴着白色的面具,面具上只有兩個三角形洞,露出他們的眼睛,而嘴巴的部分是幾個小小的氣孔形成的笑臉。他們整整三十一號人。
個個虎背熊腰的,手裡拿着加長加厚的砍柴刀。
他們把我們一行人包圍了起來。
“噠噠噠噠噠噠......餘~~~噠.......噠......”
他們停下了馬。
場面十分尷尬,兩方的人都一動不動。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他們的目光都在我和小環身上飄來飄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見狂牛發出大笑聲,但我感覺一陣惡寒。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暗盟的弟兄啊。怎麼,今天什麼事這麼大啊,來了三十多人啊,是什麼任務啊?不會......”
狂牛頓了一下,臉色一變。
“不會是有人要我們商隊的貨吧?”
狂牛冷冷的看向他們,頭上的青筋暴起。
“那就從我身上踏過去!”
狂牛大吼一聲!一股氣勢從他身上爆發出來。
聚氣者,我一驚。
這時,其中一個人走了出來,下來馬,走到狂牛面前,只是一眨眼間。
狂牛也一愣。他四周捲起了風。陡然停了。
他直起身子,一巴掌拍在那個出現在他面前的瘦瘦的面具人。
那人紋絲未動。
這是幹什麼?我皺起了眉頭。爲什麼不用氣,這一巴掌有多少威力啊?
“哈哈,原來是你啊!”
狂牛露出了笑容,不同於平時的樣子,笑的下槽牙都快看見了。
那人的手臂擡起,把面具摘了下來。
長長的金黃色波浪卷飄灑下來,襲在肩上。
我又是一驚。
美......很美.......
那一瞬間我的腦子也只有這個詞語了。
那是個女人,二十多歲,長長的波浪卷,大大的雙眸,藍色的眼睛,就是身材,太.......平.......
我回過了神。
“狂牛,好久不見啊!”
那女子說着。原來是自己人啊。
“哈哈,航冰淋,好久不見啊,怎麼,難道你是爲了看我一眼專程來到?啊,還帶這麼多小弟出來,我好幸福啊!”
牛眼裡冒着金星。
航冰淋一手推開狂牛,笑了笑。
“你想多了,狂牛。我們這次是出任務。有人出了八百兩要兩顆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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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牛一臉憋屈,一副丟了八百兩的樣子。
“嗚嗚,小淋淋,我好傷心啊,那你找我幹嘛。”
突然,狂牛後退一大步。
“航冰淋!那兩個人頭其中一個不會是我吧!啊......我看錯你了......原來,我們連朋友都不是......想當初我還救了你一命......你現在翻臉不認人.......嗚嗚,好吧,我人頭就在這,你自己來割吧,我無怨無悔......”
航冰淋搖了搖腦袋。
“停停停,什麼跟什麼啊,不是你啊,即使是你,我也不會做,我們接到的任務是殺兩個十五歲左右的小孩,一男一女,還有畫像呢。你看,不是你吧。距可靠消息,他們就在你的商隊中。”
狂牛又進入了花癡模式。
“我就知道我們的小淋淋不會忘恩負義。”
他看了看航冰淋手上的畫像。
“嗨,我商隊哪有這兩個一男一.......”
狂牛突然沉默了。
然後緩緩轉身看向了我和小環,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