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表白)

李誦見溜靜慌忙而逃,冷色搖頭笑笑,然後走到碧玉身前,關切問道:“碧玉,你沒事吧。”

“碧玉沒事,殿下不必擔心,她一個小宮女能把我怎麼樣,只不過聽了她的話,心裡有點不舒服罷了。”碧玉柔和聲道,一副輕柔如水的樣子。

李誦聞言點頭笑笑,沒再說別的,當着這麼多侍衛、宮女們的面,也不好說什麼(他人心難猜,事事意難料)萬一哪句話說錯了,可就是**煩,凡事還是多留個心眼的好。

由於現正是三月,雖然說天氣轉暖,但清風吹來,仍然有些清涼,碧玉又身子虛,不能被風吹,李誦便讓華澄飛和娜兒將碧玉推去了雲玉殿休息,然後命令其他人,該幹嘛幹嘛去,別一個個跟個木頭似的,戳在這兒。

雲玉殿內一片清雅舒心,粉色的牀簾,淺黃色的簾帳,衣櫃,書案等傢俱都是風揚木做的,還有花瓶,茶壺,總之一句話,顛內所有的瓷器都是最好的。

碧玉四下看了看,滿心的歡喜與驚訝,這是實在是太豪華素雅了,心想:我不是在做夢吧,就在她心有疑問之時,剛剛在殿外回她的那名宮女進來了。

她進來先向李誦,碧玉,華澄飛三人見禮,然後問文貞公主,可還滿意這裡。還有什麼需要嗎?

“沒有了,這裡很好。”碧玉細瞧了眼她,瞧着有些眼熟,開口問道:“我怎麼看你這麼眼熟啊!?你可是貴妃姨娘身邊的宮女?”

碧玉由於身體不便,平日裡很少出玉安殿,宮裡的人她大多都不認識,同樣,宮裡也沒有幾個人見過這位身有殘缺的五公主,只有貴妃和鳳纖宮的人例外。因爲,貴妃姨娘常去玉安殿看望碧玉,偶爾碧玉還會到鳳纖宮小住幾日,同霞婻一起讀書,所以,她自然是認識鳳纖宮的人。

“公主真是好眼力,奴婢正是雪梅,貴妃娘娘前日得知皇上下旨封您爲(文貞公主),還將清雲宮賜給了公主,今日就要搬過來,便命奴婢帶人過來,把這裡佈置好,等候公主。”雪梅輕聲回道。

李誦聞言,心中一亮,全然明瞭,怪不得這裡所有布料的顏色如此清淺,原來都是碧玉喜歡的顏色。

碧玉聽得更是滿心地感動,貴妃姨娘如此帶你她,什麼都爲她想到了,這份感情碧玉無以回報,只能把它記在心裡。

“那溜靜是怎麼回事,她應該不是與你們一起的吧。”華澄飛想了想,開口問道。他知道姑姑與德妃向來不合,平日裡也沒有往來,只是見面說句話罷了,定然不會一塊派宮女過來。何況溜靜對碧玉不敬,曾爲了一點小事頂撞過碧玉,這樣沒規矩的奴婢姑姑是絕對不可能讓她來清雲宮伺候的。

“回華公子的話,溜靜不是和我們一起的,她是今天早上內侍局的人送來的,同她一起來的還有三個小宮女,內侍局管事說是皇上下的旨,要她們挑選幾個靈力的宮女過來伺候文貞公主,奴婢本想把這裡的事情做完,回去將此事稟告貴妃娘娘,沒想到五公主先發話趕人了。”雪梅回道。

“對本宮不敬的人,我自然不會留在身邊。”碧玉輕聲說道。

這裡的一切已安頓妥當,碧玉也很滿意,雪梅便向請命告退,回鳳纖宮覆命去了。

雪梅走後,李誦小呆了一會兒,陪妹妹聊了幾句家常,便找了藉口,離開了,因爲他知道華澄飛有話要和碧玉說,他不能在這裡打攪他們。娜兒隨後也帶着兩個小宮女退出了雲玉殿,把門順手帶上了,顛內只剩下碧玉與華澄飛。

二人互看一眼,溫雅一笑。

華澄飛輕出了口氣,走到中間桌子那,俯身從桌下拿出一個凳子,坐了下來,伸手提起茶壺,到了碗茶給碧玉。

碧玉接過茶碗,喝了一口,柔和聲說道:“澄飛哥,現在應該告訴我究竟發生何事了吧?”擡起頭純淨的眼神看着他。

華澄飛聞言,側頭看了看她,深出了口氣,說道:“好,我現在就告訴你。不過在此之前,有些話我必須跟你說個明白,包括我與四公主之間的關係,免得你日後胡思亂想。”

碧玉聽言他的話,便不懂了,他與鳳仙的關係!什麼意思?難道他們之間不是衆人所想的那種關係,她的眼神裡充滿了不解和疑惑。

華澄飛知道她會這種表情,畢竟他與鳳仙在世人眼中是一對情侶,就連碧玉也如此認爲。

他先說了自己與鳳仙的關係。

華澄飛向碧玉言明,自己與四公主並不是向衆人所說的那樣,他對她絕對沒動過半分心思,他對鳳仙一直都是以禮相待,言語清風地,沒有過半分親密舉動。再者,鳳仙刁鑽任性,傲慢無禮,脾氣霸道,誰要是娶了這樣的女人,家裡恐怕永無寧日了。

直到此刻,碧玉至於明白了爲何這兩年來他除了早朝,很少進宮了,爲何每次進宮都是匆匆而來又匆匆離去,從不在宮中久留,原來竟是爲了躲避鳳仙和衆人地悠悠之口,這倒是讓她感到驚訝與震感。

可即便如此,還是會有流言蜚語傳出,說他與鳳仙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必喜結連理。或許是因爲他們的身份般配吧。大家纔會誤傳。

說清楚他與鳳仙的關係,接下來,華澄飛要向碧玉表白對她的心意了。

他把自己對碧玉的感情,和這麼多年的等待與無懼,都告訴了碧玉,還有他之前的想法,在他守孝期一滿也都跟她說了。

碧玉聽了華澄飛的話,心中一陣驚愣,那雙黑又明亮的眼睛不會眨了,愣住了。

天哪,她沒有聽錯吧,當朝從一品國公,長安第一英俊瀟灑的將軍,喜歡的竟然是自己,這件事讓從未有過非分之想的碧玉來說,有點意外。不過碧玉心裡空間如大海一番,事情承受量也很強,不是那種一遇到事情,就慌亂之人,所以,她的心情很快就平靜下來,不再驚亂。

再者,聖旨已下,她與華澄飛的婚事已成定局,無法改變的了,碧玉也只能坦然接受了。

不過碧玉回神一想,便很奇怪,華澄飛不是說要等他過了三年守孝期,再同她說此事的嗎?她同意了,他再去見父皇的嘛?怎麼現在如此心急,他的孝期可還未到啊?碧玉便開口問了出來。

華澄飛臉色一暗,淡嘆了口氣,便將昨天下午西華門之事,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了她。

碧玉此刻又是一個驚悚,外加心疼,她沒想到鳳仙會這樣心狠,竟然要把她嫁到回合去。碧玉現在是滿心的不解,她與鳳仙(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的,除了每年的八月十五中秋佳節宴會上,二人會見到,那也是各坐各的,而且,自己從未都是安靜的坐着,並未與她搶過什麼,爭過什麼呀?爲何鳳仙會這番冷酷無情,難道就是因爲她的雙腿。

此刻華澄飛走到她身前,蹲下身來,伸手摸向碧玉柔軟的小手,說道:“不管是因爲什麼,我都不會讓她的陰謀得逞的。”

碧玉聽得華澄飛的話,非常感動,也很開心:“澄飛哥,此生有你,真好。”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在溫柔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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